第22章 醉酒(1 / 2)

夜天子 月關 1820 字 2021-01-18

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道「啊哈!這葉小天吶,大概是命中注定跟他老丈人八字不合,怎么每次登門,總是被老丈人亂棍打將出來呢。章節在薛家他是這樣,在夏家他還是這樣。」

「他活該!水舞有未婚夫,他偏要去追人家。瑩瑩那么可愛,偏偏得了一個胭脂虎的綽號,他還不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還自以為聰明伶俐呢,明明就是一個大呆瓜!」

「呵呵,表妹啊,我聽你這語氣,怎么酸溜溜的呢?」

「你想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比他還慘!」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你是霸天虎呢,我閉嘴、我閉嘴!」

「你還說!」

「哈哈哈……」

正在拌嘴的這一對兒,自然就是安南天和展凝兒。就在這時,葉小天呻吟一聲蘇醒過來,吧嗒吧嗒嘴兒,伸手向前一摸,正好摸在展凝兒的靴子上,展凝兒好象被蠍子蜇了似的,嗖地一下跳開。

葉小天張開朦朧的醉眼,仰起頭來沖著他們仔細看了半天,呵呵地傻笑起來,道「啊!原來是你們啊!好久……不見!」

安南天笑吟吟地蹲下,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你怎么喝成這副樣子,我記得你並不好酒啊。」

葉小天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蹙起眉來仔細想了想,恍然道「啊!對了,今天……我……我跟趙……趙文遠一塊兒喝酒來著。對對對,呵呵呵,我這是在哪兒呀?」

安南天和展凝兒是逛街的時候見到步履蹣跚的葉小天的,便一路跟了下來,看到葉小天拍打夏家大門時,展凝兒心里頭就像打翻了一壇子陳年老醋,如果葉小天叩的是她家的大門,喊的是她的名字那該多好……

看到葉小天進去。展凝兒本來就要傷心走開了,誰料安南天卻一把拉住了她,笑嘻嘻地非說要等著看什么熱鬧,展凝兒還真不清楚葉小天和夏家現在是個什么局面,她素知這位堂兄雖然平素總是放盪不羈的德性,但是作為安家這一輩兒的長公子,其實並非等閑人物,最起碼耳目就比她靈通許多,所以耐著性子等了下來,誰知沒多長時間。就看見葉小天被人給丟了出來。

她和安南天並不清楚葉小天喝得酩酊大醉竟是因為與趙文遠一起喝酒。如今聽到趙文遠的名字,兩人不由一起皺起了眉。安南天試探地道「趙文遠?呵呵,我記得在生苗禁地時,小天兄弟你跟楊應龍相處得並不和睦啊,什么時候你們走得這么近了?」

葉小天趴在那兒,只覺頭昏沉沉的,是以也不站起,只是大著舌頭道「多久?唔……我要去葫縣,訂不到車。恰好……碰到他。受他相邀……就……就是今天的事兒。」

安南天和展凝兒交換了一下眼色,沉聲道「小天兄弟,你可知道這趙文遠究意是什么人?」

葉小天趴在那兒,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看著他。一臉不解。安南天嘆了口氣,道「你方才究竟有沒有聽清我說的話?趙文遠……是播州阿牧的兒子!」

葉小天喃喃地道「阿木?阿木是什么東西?」

安南天加重語氣道「阿木不是東西,是官職!趙文遠的爹,是播州阿牧!也就是播州的兵馬大總管!是楊應龍的第一打手!你現在明白了么?」

葉小天喃喃道「播州……楊應龍……我明白了……」

安南天見他咧嘴傻笑的樣子。不禁蹙眉道「那你還跟他來往?楊應龍賊子野心,絕非善類,你想受他擺布嗎?」

葉小天指著他呵呵地笑起來「安公子。你……你怎么這么笨呢?」

安南天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笨?」

葉小天口齒不清地道「對……對啊!你真是好笨!就算……趙文遠是楊應龍的人,就算……將來……我們會成為敵人,可眼下……我們就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將來可能……做敵人,所以……現在就不聯手?那……那還有個屁的將來啊?呵呵……」

葉小天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喃喃自語道「你……真是太笨了,再跟你說……下去,我也會……變笨的。呃……我……我先睡一會兒。」

葉小天還當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便呼呼大睡起來。安南天蹲在他旁邊,怔怔半晌,展凝兒見一向自視甚高的堂兄被一個醉鬼搶白,唇角不禁微微地勾了起來。

過了半晌,安南天輕輕嘆了口氣,對展凝兒道「醉成這副德性,還有這份見識。果然是有幾份本事的人啊,還是老爺子眼睛毒,難怪肯大力栽培他。」

展凝兒想起葉小天先是死命地追水舞,接著又去追瑩瑩,自己這么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美人兒就在他身邊,而且都已不怕羞地向他剖白了心事,他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氣就不打一處來。此時一聽安南天誇獎葉小天,展凝兒氣道「這就是個睜眼瞎,有個屁的本事啊!」說著,展凝兒氣憤憤地在葉小天屁股上踢了一腳。

睡的正香的葉小天撓了撓屁股,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哼唧兩聲,又睡了。展凝兒見狀更是憤怒,忍不住又是一腳,只不過這一次就輕多了,倒似給他撓癢癢似的。

安南天眼珠轉了轉,道「好啦,你大名鼎鼎的胭脂虎,欺負一個醉鬼,被人看到豈不有辱你的聲名?咱們走吧。」

安南天起身就走,展凝兒怔道「咱們這就走了?」

安南天心中暗笑,轉過身來,故作驚訝地道「不走還干什么?」

展凝兒一指葉小天,氣道「他呢?你就任他睡在大街上?」

安南天攤手道「不然怎么辦?」

片刻之後,安大少爺背起了爛醉如泥的葉小天,葉小天滿嘴酒氣,身上又被潑了水,又是水又是泥的,安大少爺哭喪著臉,背著他。怏怏地走在前面,後面跟著負手而行的展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