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夜郎第一狀(2 / 2)

夜天子 月關 1806 字 2021-01-18

趙文遠咬牙不語,他怎么可能同意讓忤作驗屍,若是同意,就得把他的「娘子」剝個精光,讓忤作全身看遍、摸遍,若他真的這樣做了,那他的臉面也就一不剩了。

趙文遠不接這個話碴兒,只是冷冷地道「葉小天曾任葫縣典史,現在是縣丞,一直都負責司法刑獄、訴訟治安,對於犯案最熟悉不過,你說沒有人能如此冷靜機警,那是對常人而言,對葉小天卻未必如此!」

李秋池把折扇往掌心一拍,贊道「趙驛丞言之有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可是,即然葉縣丞能如此鎮靜、心思能如此縝密,那他又何必把屍體偽裝成這般模樣,再搬進自己房間,耗費絕大心力去辯證清白呢?

只要把潛夫人的屍體擺在她自己榻上,旁邊放上蟲屍。天明後由丫環發現潛夫人被毒蟲咬死,豈非無跡可循?鄙人都想得到的簡易之法,一直都負責司法刑獄訴訟治安,對於犯案最熟悉不過的葉縣丞會想不到?」

「這……」趙文遠聽到這里,也不禁語塞。

李秋池挑了挑眉頭,開始反攻了「所以,葉縣丞絕無可疑,既然葉縣丞沒有可疑,那他就是受害者,只是凶手發生了意外。沒有害死他罷了。倒是你趙驛丞……」

李秋池冷笑著看向趙文遠,不過他並未像以前在公堂上一般,向前踏出一步,擺出咄咄逼人之勢,反而站到了華飛和許浩然旁邊,一旦趙文遠狗急跳牆,暴起傷人,也好有人保護。

李秋池道「捕快勘察潛夫人卧室,發現她的褻衣好端端地擺在榻上。好象還要再穿上,而服侍潛夫人的丫環卻證實,潛夫人的其它衣物一件不少,這就奇怪了。

無論是自己走掉或是被人擄走。都沒有特意脫去衣服一絲不掛的道理,不合理的事情就一定有個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潛夫人房中一定另有丫環並不知道的衣物。

所以,鄙人方才又回去檢查了一番,還邀請了馬捕快和毛大哥做見證。在潛夫人房中。我發現房中桌案上有一抹淡淡的灰塵,丫環卻說昨夜服侍潛夫人歇息前曾經擦拭過桌面,那么這灰塵一定是在丫環離開後掉落的。

於是。鄙人請毛大哥搬來一架梯子,爬上房梁後,發現屋大梁上覆蓋了一層灰塵,可是卻有一處地方有個很明顯的壓痕,那兒原本是放了東西的,可是鄙人看時,梁上卻空空如野。

看那壓痕形狀,如果是一個包著竹弩和夜行衣的包袱,正好可以放下。本人據此判斷潛夫人早就備好作案之物,佯稱身體不適,打發丫環離開,隨即取下房梁上早已備好的凶器和夜行衣,悄然潛出住所,遁入葉縣丞住處。

鄙人發現這些證據,趕來此處時,還曾問過你帶來的驛卒,他們聲稱驛館從不曾修繕過。既然如此,你以修繕屋舍為名,把妻子送到葉府,意欲何為呢?鄙人是不是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們夫妻對葉縣丞早有圖謀?」

趙文遠暗自駭然,這李秋池竟然猜的**不離十,只是他送潛清清到葉府的真正目的說的不對,可是除非知道潛夫人並非他的真正妻子,又有誰能猜到一個男人處心積慮把妻子送進他人府邸,是為了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趙文遠色厲內茬地吼道「一派胡言!狡言詐辯,全是為葉小天開脫!」

李秋池仰天打個哈哈,向白主簿抱拳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關於潛夫人的死因,這位郎中已經說了,是被這劇毒之蟲咬死。此物既有劇毒,雖然已死,毒性還在,請主簿大人取一只雞,若食之即死,便可證明潛夫人死因。」

李秋池心思何等縝密,方才就已悄悄拉過耶佬詢問過,其實這蠱蟲和毒蛇相仿,所含的劇毒都是在特定情況下才起作用,死去後即便被食用也不會產生毒性,但李秋池已經讓耶佬在那蟲屍上又下了毒,不要說是一只雞,就是一頭大象也毒得死,所以他才如此篤定。

李秋池對白主簿道「事關我家東翁清白,鄙人再請大人尋個穩婆或醫婆為潛夫人驗屍,我相信,潛夫人除了蟲噬之處,應該周身無傷。」

白主簿連連頭,他本來覺得此案令他頭痛不已,經李秋池這一指,忽然覺得條理清楚的很,似乎並不難查個清楚明白。

李秋池再接再勵,又道「此外,在潛夫人住處並未搜到包裹皮,她既如此處心積慮,事情未了時應該沒有銷毀證據,若我所料不差,那包袱此刻也應在她身上,鄙人還請主簿大人仔細查過!」

白主簿剛一頭,李秋池又道「鄙人要查梁上時,需要搬架梯子才能爬得上去,而潛夫人若是凶手,昨夜那種情形下她勢必不可能登梯取物,想來是身懷武功,擅長提縱之術了。但凡習武之人,沒有長久輟練的道理,她只要時常練武,就必定有人見過,所以鄙人再請大人調驛丞府上丫環奴仆取證。」

白主簿道「這也使得!」

李秋池道「趙文遠夫婦謀害我家東翁的目的雖然尚不明朗,但是綜上所述,完全可以確認,趙文遠夫婦有謀害我家東翁的重大嫌疑,所以鄙人請大人將嫌犯趙文遠收押看管,以查真相!」

白主簿聽到這里,卻不覺猶豫起來,趙文遠只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巧言狡辯,顛倒黑白,一至於斯!」

李秋池傲嬌地一笑,「嘩」地一聲打開扇子,上面很燒包地寫著五個大字「夜郎第一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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