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蜀宮隱情(2 / 2)

楚臣 更俗 1619 字 2021-01-18

當年蜀國在開國初期內部權力的爭斗,甚至可能直接涉及到蘇淑妃與王建兩人,這才致使蘇淑妃病逝之後,連其子長鄉侯王邕都受到冷落;景瓊文沉寂數年,或許與此事也有關系。

又或許是這段隱情舊事難以啟齒,長鄉侯王邕才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吧?

「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鴻臚寺及宗正寺那邊,我要是一點都不參與,也顯得太清閑了。來日方長,諸事可以慢慢商議,倘若能與景大人見上一面,那更是再好不過。」韓謙也沒有打破砂鍋追問到底的意思,這時候振了振衣襟,便提出告辭。

長鄉侯王邕也覺得今日太過被動,即便要合作,此時也不是深談下去的契機,便恭送韓謙先離開,想著將思緒理順過來,又或者像韓謙所說,找個適當的機會,叫景瓊文與韓謙見上一面,或者更好一些。

長鄉侯府與錦華樓南苑僅隔一條巷子,但奚兒還是帶著護衛守在侯府門外,沒有先回錦華樓。

「我最後所問的幾個問題,你從他們兄妹二人臉上的反應,看出些什么來了沒?」韓謙在眾人環衛下往錦華樓南苑走去,邊走邊問奚荏。

奚荏將她的猜測說出來,韓謙點點頭,說道:「這個蘇淑妃多半不是省油的燈?」

「何以見得?」奚荏不解的問道,「難不成女子就一定就要謙恭賢良、百依百順,才算得上是省油的燈?」

「當初晚紅樓是沒有舍得在我身上下重注,要不然的話,姚惜水多半會嫁給我作妾。你再想想蘇紅玉到李知誥身邊為妾,以及他們這些人當初在三皇子身上的諸多作為,便知道神陵司一貫的風格是什么。他們這些人,不管現在是否四分五裂,但風格到底是一脈相承的,這風格並不局限在劍舞、琴技的傳承之上,更是一種深入他們骨髓深入的狹隘與陰沉。如此一來,也就不難猜測蘇淑妃與蜀主王建當初因何走到一起,又因何關系惡劣了。」韓謙輕嘆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一聲說道。

「你是說最初是神陵司為了方便控制王建,蘇淑妃才到王建身邊?而王建也是借助神陵司的力量,才在神策軍內部獲任高位,並一步步清除兩川的其他勢力?而在王建獨霸川蜀之後,他與神陵司的矛盾就日益激化起來,所以蘇淑妃才郁郁病逝,而景瓊文不得不沉寂數年?」奚荏問道:「不過,王建為何事隔數年又重新啟用景瓊文?」

「神陵司再陰沉狹隘,總要有一兩個殊例,我看王建與景瓊文早期關系應該也不太差。即便王建一度不用神陵司的殘余勢力,他麾下大將也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王建或許後期想明白過來,神陵司的那一套,也是有些用處的。」韓謙說道。

信昌侯府這些年多次嘗試控制三皇子及龍雀軍的圖謀,都為韓謙所挫敗,奚荏細想這里面的諸多曲折,心想韓謙的猜測極可能是正確的,問道:「要是你的推測不錯,不僅僅清江侯猜忌長鄉侯王邕,甚至蜀主王建都防范著自己的這個二兒子。長鄉侯接觸不到軍政大權,實際上不僅僅是回避清江侯的猜忌,同時也在回避他父親蜀主王建的猜忌?」

「蘇淑妃死時,長鄉侯五邕的年紀也已經差不多有十三四歲了,」韓謙說道,「沈鶴中毒之狀,杜七娘能辨得,乃是庭兒這幾年專門搜集大量的葯毒典藏,供她專門鑽研了兩年,但潭州的醫官卻沒有看出太多的異常。長鄉侯能一眼看出異常,第二天還專門跑到沈鶴的驛所確認,可見他辨毒的本事不弱,他身為貴子,很難直接接觸這類東西,應該得傳於蘇淑妃。換另一種說法,長鄉侯或許才是神陵司在川蜀的傳人,這么想,就不會覺得蜀主王建冷落他這個兒子奇怪了吧?」

「你說蘇淑妃的死,有沒有其他隱情?」奚荏又問道。

「王建能重新啟用景瓊文,說明王建在控制川蜀之後,壓制神陵司的手段不會太暴烈。要不然的話,長鄉侯也不會這么悠閑。」韓謙說道。

奚荏輕蹙秀眉,說道:「即便是如此,你替他謀取代之策,也是萬分艱難吧?」

「那又有什么辦法?總不能寫信跟三皇子說我們接觸的這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實在不行就換一個納妃的人選?」韓謙笑道,「好在我出策替他謀之,又沒有打包票說是一定能成。倘若僅僅是在一定程度離間蜀主王建與清江侯的父子關系,恢復蜀主王建與長鄉侯的父子關系,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王建不還是重新啟用了景瓊文?」

奚荏明白過來了,蜀主王建要比天佑帝及梁帝都要年輕一起,但也步入暮年。特別是他早年與神陵司的恩怨情仇,到晚年猜忌心應該不少。

他防備繼承人會按耐不住,卻又不能不立繼承人,也許學天佑帝讓幾個兒子相互制衡,是他這類人最終迫不得已的選擇——至於神陵司不神陵司,只要能為帝王家所用,跟其他的宗族派系勢力,又有什么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