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殊途同歸(2 / 2)

楚臣 更俗 1759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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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先帝年前就已經駕崩,但岳陽不會承認太子楊元渥在金陵登基繼位之事,故而岳陽這邊依舊以天佑為年號紀年。

天佑十七年,楊元溥已滿十八歲,對男女之事正是食髓知味、精力旺盛的年紀,何況清陽郡主有著絕世佳容,肌膚細膩似雪,摸著跟綢緞似的,還充滿著誘人的彈性,那不堪鞭撻的愁眉媚眼,令人心旌搖拽,真可以說是有銷魂蝕骨之感。

雖然清陽郡主的年紀比楊元溥還要小兩歲,與潭王妃李瑤同齡, 以後世的標准,都還要算是非成年人。

然而,相比生性還有些怯懦的李瑤,清陽郡主精致絕美的眉眼里,已經有著初露鋒芒的萬種風情,也早就將楊元溥迷得神魂顛倒。

這一天都日上三竿,寢殿前的院子里站著伺候早起的內宦、女宮,張平也跑過來看過好幾次。

這還是楊元溥出金陵主持削藩戰事以來,第一次缺席早議事。

當然,張平多少也能理解年少氣血旺盛,偶爾放縱一次,跟荒廢政事是完全兩個概念。

他幾次過來看楊元溥還沒有起床,也沒有進寢殿催促,以免打憂到這對新鴛鴦的濃情蜜意。

清陽擁被而卧,雪白沒有一絲瑕疵的玉臂,壓在黔陽錦布織就的薄被上,看著昨夜在她身上泄無限精力、此時正精疲力竭的年輕男子,有一些陌生,也有生親密關系之後所萌生一絲莫名的情意,心里想著此生便要托付給這個男人嗎,這個男人值得自己托付此生嗎?

雖然內心深處難免存有一絲空空落落,但清陽這一刻也有認命的感覺。

這時候寢殿外的院子里,又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似又有人進來,清陽將楊元溥推醒,柔聲說道:「似有什么事情?」

楊元溥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傾耳聽了片晌,似有什么事情,在帳幔之中揚聲問外面院子里站著的張平:「生什么事情?」

「徐渚為信王殿下斬殺陣中,三萬南衙禁軍於寶華山東南麓被聯兵殺得大敗大潰,但這一仗信昌侯李侯爺所部不幸先為徐渚擊潰,損失比較慘重!」張平趨步走到寢殿之外,簡明扼要的將昨夜傳回岳陽的消息說給楊元溥知道。

「什么?楚州主力什么時候渡江了?」

聽到這消息,楊元溥整個人都驚醒過來,震驚的坐起來。

他昨天早上還在承運殿瀏覽縉雲樓斥候從金陵傳回來的情報,至少五天前因為樓船軍戰船東進,楚州主力被封堵在長江北岸的揚州,無法渡江南下。

他以為第一仗可能還要拖一兩個月,等雙方准備更充分時才展開,沒想到今天早上就得到楚州軍大潰徐渚所部、斬殺徐渚的消息。

「楚州主力猶在揚州,信王殿下僅率銀戟親衛渡江,督促饒耿及李侯爺率軍出潤州城,進攻駐守靜山庵的南衙禁軍……」張平說道。

「怎么可能?」

楊元溥這一刻再沒有心思繼續留戀溫柔帳中,披衣下床,將張平揪進來詢問詳細。

楊元溥與自己的兩位兄長都並不熟悉,畢竟他剛出生時,年紀稍小的楊元演也都已經嘗試著領兵作戰了。

不多的接觸,楊元溥僅清晰知道自己的仲兄總是一副陰戾跟不耐煩的神色,也時常不馴服於先帝對他的訓導而起爭執,卻有著驚人的神力。

楊元溥曾親眼看到仲兄楊元演將一只三四百斤重的石鎖高高拋起。

那一幕令楊元溥印象極其深刻,特別是他長大之後想起來,才更體會到楊元演是何等的神力,心里也深藏一層畏懼。

龍雀軍中是有一些能將近四百斤重石鎖舉過頭頂的大勇之人,但即便是他幼時的記憶有誤差,楊元演當年所拋的石鎖沒有那三四百斤那么重,也應該有兩三百斤重。

將這么重的石鎖拋高丈余,龍雀軍中怕是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吧?

江州司兵參軍、行營兵馬使鍾彥虎卻是一員當世罕有的猛將,但奈何他與趙明廷交情匪淺,金陵事變後,他與江州刺史周昂便第一時間上表擁立新帝,反倒成為窺視鄂州的威脅。

除了信昌侯府探馬送回來的信報外,縉雲樓昨夜也收到斥候傳回來更詳盡的戰場消息,甚至記錄下信王楊元演這一仗一馬當先、僅他一人便手戮近百南衙禁軍將卒的驚人戰績,張平都一並呈給楊元溥瀏覽。

兩相印證,楊元溥不難想象楊元演揮舞戰戟,率八百銀戟戰騎貫殺戰場的無敵形象。

「以前聽聞二皇子頗有勇武,卻也沒有想到二皇子如此勇武,堪比古之惡來!」清陽郡主披衣也湊過來看信報,震驚說道。

楊元溥苦澀一笑,待仲兄楊元演長大後有機會接觸兵戈之事,當時大楚兵馬已經形成李遇、徐明珍、杜崇韜等數個穩定的用兵、擴張方向,仲兄偶爾在軍校演練時展露一番手腳,消息傳出來也會被認為有意虛誇其事,有幾人能真正意識到仲兄的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