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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大廳隔壁有一處小房間,房間裝飾與普通休息室類似,只是更加豪華。牆壁附近圍了一圈高檔沙發,腳下鋪著灰色長毛地毯,中間位置則擺放著一張深紅色實木茶幾。
柳德源穿一套紅色唐裝,端著紫砂壺挨個將茶杯倒滿,放下茶壺笑道:「老方,老宋,沒想到你們兩個老家伙也會來。」
那被稱作老方的老者有滋有味的品了口清茶,皺眉道:「我說老柳啊,你可是不厚道。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拿這破玩意兒招待我。」
「像你那樣鯨吸牛飲,再好的茶葉都是浪費。」柳德源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老宋嘿嘿一樂:「不錯不錯。你怎么說都是搞藝術的人,怎么就沒點兒古人氣度。」
「屁的古人氣度,我就這樣。」老方不爽的說:「我那也不是搞藝術,是國粹書法。」
就在這時,盧芳推門進來。
「爸,宋伯伯,方伯伯,賓客到齊了。」
「好,我們這就出去。對了,小離來沒來?」無論是陸離兩次救了孫女,還是他本身的性格,都讓柳德源十分欣賞,內心里早就把他當成了一家人。
盧芳笑道:「來了,而且還帶了禮物。」
柳德源皺眉道:「這孩子,家境不好,又剛剛受傷,何必破費。回頭查查多少錢,想辦法還給他。」
盧芳臉上的笑容更濃,「爸,他的確送了禮物,不過他說並沒有花錢,而是他自己寫了一副字帖。」
「他還會書法?」
柳德源頓時吃了一驚,醫術高超的不亞於國手,居然還懂書法。
他可不認為陸離的書法水平很差,畢竟從他對醫術的態度來看,陸離年紀雖輕,卻做事沉穩,性格堅韌,實在不像那種說大話的人。
況且這又是生日禮物,太差勁的話,哪有臉送出手。
想到此,柳德源忽然來了興致,吩咐盧芳道:「不著急出去,正好你方伯伯也在,先把陸離的字帖拿來。若是可堪造就,小離又喜歡,怎么也得讓他功成名就。」
老方捋了捋胡子,一臉自得:「你老柳既然開口,就算收他為徒都沒問題。」
如果書法界人士聽見這話,怕是會激動的難以自持,哭著喊著都要拜師。
這位老方大名方改之,書法大師,華夏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當然,這只是他目前的身份,大部分人可能更看重他另一重身份——文化部退休部長。
盧芳很快回來,將存放字帖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看見盒子上的標記,方改之一愣,驚奇的道:「這不是我們希寶閣的商標嗎?」
柳德源瞥了他一眼:「一只盒子而已,大驚小怪。」
「你懂什么。這可是我們希寶閣的定制品,價格不菲,一般只用來存放比較珍貴的名家字畫。」
「價格不菲?」柳德源頓時不樂意了,連連叫道:「不行,陸離可是我的孫子,花了多少錢,你趕緊給我吐出來,不然老頭子和你沒完。」
幾位老爺子放佛老小孩一般斗嘴,盧芳看的心頭好笑,她隨手掀開盒子,輕巧的取出里面的卷軸。
看見那卷軸,柳德源有些哭笑不得:「這裝裱手法明顯傳承自老鄭,應該是他的弟子所為,幾千塊還是有的。這小子,真是——」
方改之和老宋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