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說韓過沒用呢？平時能把天侃破，關鍵時候什么都說不出來。張張嘴想要解釋一句或者道歉或者怎樣，但是金泰妍已經默默轉身，手也從他手里抽出來，啟動汽車開走，再沒有一點反應。只是平靜開車，看都沒再看韓過一眼。

再一次，和昨晚一樣的感受。

心又慢慢下墜，手搓著褲子。正襟危坐腰桿挺直，一動不動。

偶爾悄悄斜眼看她，發現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這個車里就沒他這個人一樣。

那氣氛壓抑的，讓韓過產生了心悸。

好像，不是好像，是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混亂沒節奏，很快。這樣的情景只有在韓過碼字還更的時候才有。

還有百更的時候……

越催促自己想說什么，越說不出口。

道歉。或者緩和關系，又或者調節氣氛？暗罵自己平時不是那么逗比那么能侃嗎？此時卻好像心很冷的下墜還有點無力。

「我……」

「去哪？」

終於很用力下定決心說出一個我字的時候，金泰妍也從剛剛差點被韓過褻瀆的小嘴中，說出這個詢問。

韓過一愣，訥訥開口：「前……前面隨便……」

吱嘎一聲，韓過都沒說完，車直接停下。金泰妍看都不看他，只是微微皺著眉頭。

韓過張張口要說什么，看看她的側臉，抿起嘴角。開口說了聲謝謝，開門下車。

車門都還沒關直接開走，因慣性而關上的。

韓過張著嘴看著車已經消失在車流找不見的時候。他本身也的確有一百五十度左右的近視，抱肩看看周圍，又再次看看那輛車消失的方向，懊悔撓撓頭，轉身漫無目的的走。

你們不要怪那個臭短身冷漠無情。

韓過自己犯賤，蹬鼻子上臉，他現在就是活該。至少我這么認為。

女神陪你找刻字的地方，陪你刻字。載你回家，和你打賭玩游戲，讓你牽手遷就你……

你就親人家？！

還是在凌晨冒犯一次之後又親？！

你當人家是什么？！給你好臉了是嗎？得寸進尺的！

韓過懊悔撞撞柱子，暗罵自己真是……

可是韓過也委屈，因為他真的忍不住。

沒戀過，他沒體會過那種感受。這是第一次。當和自己心里的那個人近在咫尺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

是不是每個人戀愛的時候都這樣？他這還沒戀呢，或者說第一次都這樣？

想親近的念頭盤旋在腦中。好像什么都想不了，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似的。

「哎。」

靠在門口坐下，下意識拿出一支煙點燃，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一定。

可是……還有下次嗎？

韓過無力揉著頭。自己真是擦了……

「這里不讓吸煙。」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韓過的懊悔，韓過一愣。一個戴紅箍的老大媽出現……

呵呵逗比一下。

首爾當然不會有戴紅箍的老大媽了，不過肯定有職權一樣的人物出現。

高矮胖瘦年齡性別都不說了，只知道他能管你就行。

韓過看看手里的煙，扯起嘴角點頭到一邊熄滅，那個人打量他一眼，倒是沒再追究繼續巡邏了。

韓過下意識抬頭看著，什么地方不讓吸煙啊？

這里是……

「汽車站？！」

韓過茫然看著牌子，再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恍然明白什么。撓撓頭失笑，轉圈打量，怎么停在這了？不過剛剛下車之後還想了很多走了一會，估計又時空斷層了也沒注意走到哪。

韓過笑了笑，既然是汽車站，出租車應該也不少吧，隨便找一輛……

「開往全州的汽車開始檢票。請各位……」

突然廣播里一句話，讓要去找出租車的韓過站定在那。下意識回頭看著里面，那句話還是在重復，提醒乘客准備檢票上車。韓過出神一會，彎起嘴角，吸了口氣，邁步走進去。

那就當是緣分吧。

看了漢江大橋，找到她刻字的地方，還是她陪著去的。

這次她不陪了，但韓過也不想她陪。

因為他想去看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揚志中學應該還在……

後山廢棄教學樓呢？

真的，有嗎？

韓過買票上車坐在去全州的大巴上，看著窗外不由笑出來。

他，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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