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節 拒絕(2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3028 字 2021-01-18

「同志」這個詞,在現代社會里已經很少有人這么稱呼了,取而代之的詞匯是「先生」、「小姐」之類的詞匯。現在,若還有誰用這個詞匯來稱呼別人,一般會被人看做不識時務的老古董被恥笑。

但不知為何,聽著文修之鄭重地稱自己為「許岩同志」,聽著這個久違的稱呼,許岩感覺的不是陳舊或者過時,而是油然而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在這個顯得過時的稱呼里,他感到了尊重,感到了責任,感到了一種無聲的力量,恍惚間,他感覺自己重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對許岩這個出生於上個世紀九零後的新新人類來說,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有一種沉甸甸的東西無聲地壓在了自己的肩頭,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作為一個中國人,自己對於自己祖國所承擔的責任。

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時候,眼前的文修之,申科長,徐警官,還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人,為了挖掘事情的真相,他們走遍了天南地北,日以繼夜地工作,苦苦搜尋。那位徐南警官,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蘸著自己的鮮血給自己的同伴留下了最後的線索,那種悲壯令人震撼。相比之下,已經知道了答案的自己,卻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緘口不言,這是不是顯得太自私了呢?

在這一刻,許岩真有種沖動,要向文修之把一切事情都如實坦白,但這時。又有一種力量制止了他就算自己如實說出了事實,但事情肯定不可能就此了結。

因為自己所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對方肯定不會相信的,肯定要追問自己的消息來源。那時候,自己要不要把朱佑香的存在如實交代出來?

如果自己把朱佑香的存在說了出來,對朱佑香這個異世來客。她會遭到什么樣的命運?

如果自己要隱瞞朱佑香的存在,但對方可是掌握了無限權力和力量的中央調查組,自己能在對方面前保住這個秘密嗎?

只花了一秒鍾功夫,許岩就得出答案了不可能。

許岩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性情是偏向軟弱的。不要說是面對專業的中央調查組了。哪怕就是來上幾個象劉辟那樣的派出所警察過來,稍微給自己來硬手段,自己立即就要大呼救命了。真要碰到傳說中什么電棍之類的刑罰,自己只怕一分鍾都不下來,只怕馬上就要把朱佑香給供出來了。

朱佑香被供出來之後,她能逃得掉嗎?

對這個問題,許岩的答案依然是一樣的不可能。一旦國家機器全力以赴地開動起來,那力量是十分恐怖的。不要說自己這個剛剛開始踏上修真之路的新人,即使是朱佑香這種已經進入築基中階的修真士來說,要與一個全力開動的國家機器對抗。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還有更關鍵的一是即使自己說出了天災的消息,文修之會相信自己嗎?好吧,就算自己舌燦蘭花,超水准發揮地說服了文修之,但自己還有那么好的運氣。把文修之身後的高級領導也給說服了嗎?

在這一刻,許岩的思維竟是分外地清晰。他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個事實也就是說,即使自己說出了實情。對國家也不會有多少幫助,只會白白地害了朱佑香。

過了好久,許岩吁出了口氣。他抬起頭,對著文修之堅定地搖頭「文哥,抱歉了,這件事,我確實幫不了你。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修之抬抬眉,對許岩的拒絕很是不悅——在他看來,對上這么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拿下並不為難。以自己的身份,又是屈身結交,又是動之以情,又是曉以大義,對方就算不當場納頭便拜,也該流下感動的眼淚說出實情來。沒想到,自己費了半天的功夫,許岩還是這么死腦筋,半實話不肯說,這讓文修之心里很不爽。

但文修之畢竟是出身官宦世家,家學淵源。他既然下定了要對許岩懷柔的決心,自然不會連這涵養都沒有。雖然心中不悅,他臉上卻是半不露,微笑著說「不要緊,許岩你一時想不通也不打緊,回去慢慢想就是了。你記得我的電話,若是你想到了什么,隨時都可以聯絡我的。」

「回去?」許岩愣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這句話來「文哥,我可以回家了嗎?」

文修之驚訝地揚起眉頭「當然可以了!許岩,你以為自己在什么啊?我們又沒有拘留你,也沒有逮捕你,你還是自由的公民嘛!我們讓你來,只是要找你協助調查了解一些情況而已,既然你說不清楚,那事情也就完了,你愛去哪里就去哪了——我們又不是把你關起來了嘛!」

聽了文修之說話,許岩很想問問他,從昨天開始就被關在小黑屋里的那人到底是誰?但看著文修之說得那么誠懇,一臉的誠摯,卻是連許岩自個都忽然產生了懷疑難道,從昨天到今天晚上,被關在小黑屋里的那人難道真的不是自己?

但許岩就是再傻,他也知道這種想法是沒法宣諸於口的,順著文修之的口風,他試探地問「那,文哥,我現在就能走了嗎?」

文修之昂天打了個「哈哈」「許岩,你隨時都可以走。不過,你就這樣走了,文哥我可就不能答應了。」

聽文修之這樣說,許岩心里打了個突,他驚訝地望著對方「文哥,你剛剛不是說我來去自由的嗎?」

文修之笑吟吟的「沒錯沒錯,若是作為執法機關和普通公民,岩老弟你是可以隨時走了;但我們的關系可不止這樣啊!我可還是陳遙雨的舅舅呢!若讓瑤雨那丫頭知道,我把她的朋友給餓了一天一夜,然後就這樣把你打發走了,連頓飯都不請,那丫頭還不把我這個舅舅給撕了?

岩老弟,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來,出去找個館子,我請你吃上一頓,喝上兩杯,算是為今天的事賠罪吧。吃完飯,我再把你送回去,你今晚就好好地歇息了。」

許岩連忙推辭,連稱「不敢當,其實沒什么的,不用那么麻煩了。」,但文修之的態度很堅決,拉著他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說「岩老弟,你不是這面子都不給吧?你如果不肯吃這頓飯,那就是說明你不肯原諒我了!吃頓飯而已嘛,你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難道真的還要一直記恨這事嗎?」

對方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許岩委實也是沒法推辭了,只能應承了下來「文哥您這樣說的話,小弟我實在擔待不起了。但文哥您是瑤雨的長輩,也是部隊上的領導,今天很榮幸能結識您,那是小弟的榮幸。文哥您說賠罪什么的,那實在太見外了。這樣吧,這頓飯就讓小弟來請,請文哥你賞臉就是。」

文修之的目的就是要跟許岩吃飯,至於誰請他倒是不在乎了——到了他這個層次的*,早過了擺闊氣充大款的層次了。請吃飯的那幾百一千塊錢實在是小意思了,為這種事雙方客套爭來爭去,在他看來實在是很無謂的事。所以,他倒也不和許岩搶誰吃飯的問題,只是轉身從抽屜里拿了一把車鑰匙出來,從衣櫃里拿了一身便裝休閑服出來,當著許岩的面把身上的制服外套給脫下,換上了便服。

當看到文修之換衣服的情形,許岩陡然心跳加急——別誤會,我們的許岩同學是個有正常取向的正常男人,即使被關了一天,他還不至於到對一個另一個男人動心的地步。許岩緊張的原因是,在文修之換衣服的時候,他看到了他腋下的黑色槍套和手槍。

文修之拿了便裝轉過身來,看到許岩還在呆呆地看著自己身邊的手槍,他顯得很善解人意地笑笑「岩老弟,你也對槍感興趣嗎?」一邊說著,他一邊披上那間深色的休閑衫,也蓋住了手槍,擋住了許岩的視線。

許岩這才回過神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許岩對手槍感興趣的主要原因是他經常看過不少香島電影,那里的香島警察都是這樣把槍配在腋下,顯得英氣又瀟灑。小時候的許岩就常常憧憬,將來長大後也要當一名這樣瀟灑又英勇的警察,但長大以後卻發現,在大陸這邊,警察的槍支管得很嚴的,是一下班就把配槍交回單位,而且碰到壞人也不能隨便開槍,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警察的瀟灑和殺伐果斷的爽快,徹底破滅許岩心中的夢想。

當然,這些理由,許岩是不可能跟文修之說的——這種想法說來實在太幼稚了,他也怕被文修之笑話。他只是笑笑說「是啊,平時我見警察,都是把槍放在皮帶上的,很少見有人象文哥你這樣配槍的。文哥,你的槍好像跟警察的槍不怎么同啊?」

「呵呵,我這個槍是92式的部隊軍官用槍,跟警察們用的64式手槍不一樣。怎么,許岩你喜歡玩槍嗎?」文修之問道,然後,他目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來「這話我問得有多余了,世上有哪個男孩子不喜歡槍的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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