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 備戰(2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2772 字 2021-01-18

文修之一聲令下,整個調查組都象一台機器般運轉起來了。剽悍的特種兵從車上紛紛躍下,在倉庫的門前開始列隊,士兵們細密又急促的腳步聲密集地響成了一片。軍官站在士兵隊列的前方,開始安排突擊隊和接應隊的人選,他一個個地叫著士兵的名字,吆喝聲和口令聲此起彼伏。

士兵們快速從車上搬了幾個裝武器的箱子過來,里面裝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武器,士兵們擁在箱子的四周選著武器,許岩饒有興趣地站在旁邊看著熱鬧,不時向正在檢查武器的士兵們提出各種好奇的問題:「這個是什么槍啊?哦,這就是九五式自動步槍啊?那槍口下面的這個是什么玩意?能裝榴彈發射器的?哦哦,能裝一個上去看看嘛?威力大不大?這彈夾能裝多少子彈啊?」

許岩問著各種不著調的淺顯問題,礙著他是「情報部軍官」,士兵們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他,眾人又是好氣又是奇怪——這個二百五是哪冒出來的?情報部的軍官,就是這樣的水平?

好在這時候,終於有人出來阻止許岩糟蹋情報部的名聲了。

「許岩,你在那邊干什么?」許岩轉身一看,文修之正朝自己快步走來,神情焦慮。

看到忙得焦頭爛額的文修之,許岩還真有點心虛,他連忙解釋道:「我正在跟同志們學習槍械知識呢。」

「瞎搞!」文修之喝道:「同志們等下是要執行任務的,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打擾!干你該干的事去吧!」

「可我不知道該干什么啊!」許岩把手一攤:「沒人給我安排任務,我也沒有武器——要不,文組長你也發一支槍給我,我參加突擊隊去?」

「瞎搞!」文修之沒好氣地說,他知道許岩的底細的,此人雖然學過內功,但從本質上說,他還是廢物宅男一個,容易驚惶失措。把槍發給這種沒經過訓練的人,只怕對自己人的威脅比對敵人的威脅還要大。文修之可不想還沒開始行動就接到傷亡報告了。

文修之琢磨了一下,忽然發現,還真沒什么任務給許岩的。這家伙沒經過培訓,什么都不懂,不要說要參加突擊隊了,只怕他連最簡單的守外圍都做不好,只是照直跟許岩說「你太廢柴了我們用不上你「,這好像也有點太傷人自尊了……

文修之琢磨了一陣,他覺得。放著許岩這樣到處亂走亂逛,只怕他會惹出什么麻煩來——惹人笑話丟情報部的臉。這只是小事了。他擔心許岩不懂戰場紀律,萬一他聽到槍響湊近去看熱鬧,被流彈誤傷著了,那才是真的大麻煩!

不行。怎么樣都得給這家伙找點正經事做,起碼要栓住他,不讓他到處亂跑添亂才行。

文修之干咳一聲,他嚴肅地說:「許岩上尉,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聽文修之這么鄭重其事地跟自己說話,許岩頓時激動,感覺渾身充滿了干勁,可以上九天擒龍下五洋捉鱉,他立正道:「首長請指示!」

「咳!許岩上尉。你都看到了,我們大家匆匆從錦城坐飛機趕來,很多行李、資料、設備和儀器什么的都沒來得及安置好。現在只能簡單地堆在那……」文修之轉身指了下,循著他指點的方向看去,許岩也看到了,搭自己過來的十幾輛警車和大巴都在那邊圍了個圈子,而在這些車輛中間的空地上,亂七八糟地堆著一堆行李等雜物。都是專案組的同志們匆匆丟在那邊的。

「咳,現在大家准備要行動了。這些東西放在那邊不是很安全,需要有一個可靠的同志在那邊幫大家看管幫……許岩同志,後勤工作至關重要,要讓同志們免除後顧之憂,這個重大而關鍵的任務,我就要交給你了!」

許岩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盡管涉世未深,但許岩再幼稚也知道,看管行李的活計,怎么樣都不可能是什么「重大的任務」。他郁悶地想:老子千里迢迢地過來,是想親眼看火爆的戰斗場面的,不是來看行李的!

許岩還想推辭,但文修之已經拍拍他肩膀:「好吧,許上尉,你就在那邊看著吧,幫大家保管好東西,這里人多手雜,不要讓什么人混進來順手牽羊,那同志們就損失大了——你把你這位姓朱的朋友也帶過去吧,等下會很亂,你要好好保護她,莫要被人沖撞到了。」

沒等說完,仿佛怕許岩爭辯似的,文修之便急匆匆地走了。

望著文修之的背影,許岩偷偷豎起了一個中指——他拿屁股想也知道了,文修之說的純粹是屁話來著。整個廠區已經被軍隊和警察封鎖了,戒備森嚴,連老鼠都溜不進一個來,怎么可能有什么小偷敢溜進來偷東西?哪個小偷活得膩味了,敢在這地方偷東西?文修之擺明就是怕自己搗亂壞事,把自己支開罷了。

他垂頭喪氣地向朱佑香走去,剛走到朱佑香跟前,許岩還在琢磨著該怎么跟朱佑香解釋呢,朱佑香已經先笑著說:「許上尉,你這是奉命前來保護吾嗎?」

「啊?」許岩這才想起,以朱佑香的耳力,幾米開外的談話,要想瞞過對方的耳朵,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想到剛剛自己跟文修之的對話都給朱佑香聽去了,許岩不禁面紅耳赤。

本來是被文修之盛情邀請、鄭重其事地拜托,許岩才參與了這次行動。不管許岩如何表示不願意,但被文修之這樣的菁英權貴這么看重,他心里還是為此頗為驕傲的,頗有點美滋滋的感覺——這就是心理學理論上所說的那「自我價值的實現」吧(這種心態很微妙,就像去邀請領導出席某個會議或者儀式致辭時候,領導總會說「我很忙啊忙得不得了」拼命地推辭,大家一再堅請,表示這么重要的會議沒有領導出席實在不行,於是領導最後才勉為其難地表示「實在拿你們沒辦法,那我就只好去一下了,不過我只能講五分鍾話就要走了」,但若是有哪個不懂事的真的以為領導真的很忙,我們開會干脆就自己開好了,不要去打擾領導了——這種愚蠢家伙的下場一般都會很慘的。)

現在,許岩已在心里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被文修之「三顧茅廬」請出來的諸葛亮了,已經做好了驚世駭俗一鳴驚人的准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到這邊之後,文修之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居然是看管行李包——你妹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就算自己當不了現場總指揮,但當個「總顧問」、「軍師」什么的,許岩自覺還是綽綽有余的。

更讓許岩惱火的是,文修之是當著朱佑香的臉這樣說的——先前,在朱佑香面前,許岩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描述情報部的人是多么重視自己,他們的文首長對自己是多么看重,哭著喊著求自己加入,自己實在是卻不過他們的請求才不得已加入的。現在好了,這個洋相讓朱佑香親眼看到了,情報部根本就不重視自己,證明自己先前都是在吹牛,許岩真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自己可以順勢鑽進去。

他尷尬地笑:「軒芸,你是在笑話我了。你的本領那么大,我有什么能力保護你呢?你都看到了……我頂多也就能保護行李罷了。」

許岩的那點微妙的小心思,朱佑香自然能感覺得到——青春期的男生,他們的自尊心是非常靈敏而脆弱的。看許岩這樣自哀自怨,朱佑香倒也不好意思笑話他了,她安慰道:「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呢。只要公子勤學苦練,假以時日,必定能有所成就,令世人刮目相看!那位文先生不是讓我們過去幫著看行李嗎?我們這就過去吧。」

「哎,好咧,我們過去吧。」

應該說,朱佑香是個非常善體人意的好姑娘,她看出了許岩的困窘,卻是轉開了話題,問起了許岩近來修煉的體會。

許岩如臨大赦,連忙向朱佑香請教起來。在他心頭始終藏有一個疑惑:上次,朱佑香曾告誡過自己,初涉修真,修煉經脈運轉的次數不要過多,時間不要太長,但上次自己被抓進小黑屋里關押時,一次就修煉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事後許岩自己也有點後怕,擔心出了什么岔子,但後來,自己繼續修煉起來時候,卻也沒感覺到什么異常。現在,他就問起了這個問題:「軒芸,你看,我修煉了整整一天,這好像也不打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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