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節 奇遇(2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5049 字 2021-01-18

聽著軍人們的討論,劉洋心下忐忑,臉色發白。他緊張地盯著舷窗外的雲朵,生怕那里隨時沖出一頭長翅膀的怪物來。

好在胖子的運氣還算不錯,接下來的航程總算是有驚無險,運輸機順利地降落在東京的成田國際機場。

從飛機上下來,重新踏上堅實的地面,劉洋腳下發軟,有種劫後余生的慶幸感。

天色已是日落黃昏了,李卜天接了個電話,扯著劉洋快步往外走了:「小劉,咱們出去吧,外面有人接我們了。還是你的熟人呢!」

「有熟人來接我們?」飛機上經歷了一番驚險,驚魂未定,劉洋連腦子都不怎么會用了,他想了下,自己在日本的唯一熟人就是許岩了,他問道:「是岩子來接我嗎?」

聽到許岩的名字,李卜天望了劉洋一眼,但他還是搖頭:「不可能是許副,他最近出了點事,安保級別很高,團里不會讓他隨便出來的。別多想了,見了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快步出去。劉洋第一次出國,看到機場里各種標識和設施,覺得很是好奇,一路東張西望地走了過來。

他忽然發現了異狀:「哎,李哥,這倒是奇怪了。東京是國際大都市,怎么這機場這么少人啊?我看這機場稀稀落落的,掃地的阿姨都比乘客多。」

李卜天邊走邊說:「這不奇怪。來的路上,你也遇到了,最近幾天,出入日本的民航客機頻頻遭到這些怪物的攻擊,已經有好幾趟航班墜毀了,日本的航空安全已不能保障了。所以,現在很多航空公司都把進出日本的航班線路給停了,沒有了航班就沒了乘客,機場自然就空盪盪了。。。」

劉洋聽得一陣心驚,他問道:「這樣的話,咱們豈不是會被困死在日本這個孤島上,再也回不去了?」

「這倒不至於。現在停的只是民航,軍方的運輸都有戰斗機護航,倒也不怕怪物。而且,現在日本空軍自衛隊正在全力清剿空中的怪物,想重新奪回制空權。。。」

說到這,李卜天搖搖頭:「不過,以日本空軍的那點戰備,估計是夠嗆。日本沒有戰斗機自產能力,光靠他們空軍那點戰斗機,估計半年就消耗完了。

不過這不關我們事,真要撤退的時候,咱們還可以走海路嘛!至少現在,還沒有發現有會游泳的怪物呢,咱們的退路還是安全的——哎,來了,前面就是接我們的人了!」

劉洋精神一振,抬頭望去,卻見前面的接客出口處稀稀落落站著幾個軍人,那制服樣式遠遠就知道是中國軍人了。幾個軍人當中,一個女軍人最為顯目,她帶著貝雷帽,穿著夏裝軍裝套裙,英姿颯爽,容色秀麗,劉胖子遠遠就注意到她了,感覺對方好像有點面熟。

雙方走近,女士官立正行禮:「李處長,您好,一路辛苦了!」

李卜天回禮:「小陳,你好!路上出了點意外,讓你久等了,好在總算是有驚無險吧。這就是小劉了,聽說你們以前是同學?打個招呼吧!」

女士官嫣然一笑,轉向劉洋:「嗨,胖子,歡迎來到日本啊!」

直到她講話了,劉洋才終於敢確認,眼前這個漂亮的女軍人竟是自己認識的陳遙雨!他吃驚地叫道:「陳遙雨!怎么是你?」

在這異國他鄉,重新見到一個熟人,還是個漂亮的妹子,劉胖子的心情一下激動起來,他快步上前,呵呵地傻笑著:「陳美女,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啊!前一陣,你突然退學了,大家都不知道你干嘛去了,沒想到你是來參軍了。。。呵呵,真沒想到,我們會在日本再見面!」

陳遙雨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和劉洋握了握:「是啊,都沒想到呢。學校里,大家都還好吧?」

「都好都好!大家都怪想念你的——哎,你怎么突然來參軍了呢?」

陳遙雨笑笑:「胖子,你不也參軍了嗎?」

「我跟你不同,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說著,劉洋偷偷瞄了李卜天一眼,李卜天笑笑,他揮揮手:「你們老同學先聚吧,我先去洗手間抽根煙。」

李卜天走了,胖子頓時松了口氣——今天,他被這個李卜天可真是坑得慘了,見到他離開,他真是渾身輕松。

「哎,陳美女,莫名其妙的,我被人弄到了這里來。這是怎么回事,你給我透露下?」

陳遙雨笑笑:「胖子,別亂想,這是難得的好事!好多人想來這里還來不了呢!倘若不是你和岩子是好朋友,這事也輪不到你。」

「好事?」

劉洋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一大早就從安全舒適的家里被拖出來,莫名其妙地被人告訴自己說已經參軍了,坐著一架險些就要墜毀的軍機,冒著被怪物襲擊的風險,心驚膽戰地來到了萬里之外的日本。

想到路上受的驚嚇,劉胖子簡直想哭了:「陳美女啊,看在大家一場同學的份上,你別開我玩笑了,這樣的好事,我可是經受不起了啊!」

「胖子,不騙你,真的是好事!你知道嗎,岩子他要收徒弟了!」

「啊,岩子他要收徒弟?」劉洋一愣:「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看到這傻乎乎的劉洋,陳遙雨心底暗暗好笑——歷經世事,許岩現在已經鍛煉起來了,見識和處事已頗為成熟了,但他的這好哥們劉洋,卻是完全還停留在大學生的思維。

陳遙雨耐心地解釋道:「怎么跟你沒關系呢?胖子,你是岩子最好的哥們,是吧?」

「那是自然,岩子跟我的交情,那是沒話說的!」

「那沒錯了!現在,岩子已自創門派聖天御劍門,正准備收徒傳藝。」

胖子張大了嘴:「聖天御劍門?這是啥玩意?咱們這是都市文吧,什么時候轉仙俠了?責編批了嗎?」

陳遙雨看起來好像也很想笑,但她還是忍住了,認真地說:「劉洋,嚴肅點!聖天御劍門,就是許副團長剛剛開創的宗派,他親自任掌門人。胖子,你雖然跟掌門人關系好,但也不能隨便嘲笑,否則掌門人會不高興的。」

劉洋眼睛瞪圓,足足呆滯了半分鍾,他喃喃說:「我聽說岩子已經參軍了吧?好像他還當上領導了?他在部隊里這么亂搞,這是違反紀律的吧,上面也沒人管他?」

違反紀律?

聽到這句話,陳遙雨真是只能苦笑了:在軍里拉幫結派,這是軍中大忌,肯定是違反紀律的,如果有哪位資深將官敢這樣搞小團體,那肯定要挨收拾的。可是換成許岩的話。。。誰在乎他啊!

現在國家最大的願望就是盼著許岩能把他的功法和本事傳授出來,這是最大的當務之急。至於說其他的擔心——一個入伍不到一年的校級軍官,在軍中毫無根基也無人脈,根本沒掌過實際兵權,說要擔心他搞小集體危害軍隊紀律,那簡直是開玩笑了。

「聖天御劍門開張的時候,好多大領導都表示支持,總部的首長都親自打電話過來向岩子道賀,還說祝聖天御劍門發揚光大呢!總之,你別管那么多了,反正你知道,上頭對岩子收徒弟這件事很支持就行了!」

劉洋「哦」了一聲,眼神卻還是茫然的。

陳遙雨也知道這事沒法詳細解釋,她只能繼續往下說:「在顧問團教導大隊的基礎上,聖天御劍門是成立了,經費和編制都撥下來,場地和設備都是現成的。。。但問題是,關於聖天御劍門的弟子,許岩現在是一個都沒有收。」

「一個弟子都沒有收?」劉洋愣了下:「這又是為什么?」

陳遙雨苦笑:「許副說,咱們教導大隊的學員都缺乏那個啥『慧根』,所以他一個都看不上,沒法傳授。。。至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陳遙雨真是無奈:教導大隊幾百號人都是國內精挑細選出來的青年菁英,都是身心健康精力充沛智商過人的好苗子,沒想到,許岩竟是一個都看不上!

因為有個好舅舅,陳遙雨知道的消息比普通人要多得多,她也知道,這次的事,自家舅舅做得確實是有點過分了。許岩只是性子平和而已,他又不是傻瓜,他不肯收教導大隊的學員做徒弟,這也是能理解的。

現在,唯一有可能讓許岩接受,有機會拜入聖天御劍門、成為許岩首席大徒弟的人選,就是許岩最好的朋友——小胖子劉洋了。

對國家來說,這倒也是能接受的。劉洋雖然不是國家事先挑選的人選,但他起碼是中國人。對國家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讓許岩把功法傳授出來,只要許岩肯傳授給劉洋,那國家就有機會能從劉洋這里得到許岩功法的秘密了。

如果事情繼續拖延下去的話,許岩萬一失去耐心,把功法傳授給那個日本女人的話,那才叫大事不好。

對著一臉茫然的胖子,陳遙雨耐心地解釋道:「胖子,要說加入聖劍門,你肯定是最有機會的。到時候的聖天御劍門,你肯定是真傳弟子兼首席大師兄!

她壓低了聲量,柔聲說:「胖子,咱們先前就是同學,這是難得的緣分。到時候你當了大師兄,咱倆估計就是同門了,到時候,你可得關照我啊!」

真傳弟子兼首席大師兄。。。

聽著這么中二氣息十足的名字,胖子的心情簡直要崩潰了,陳遙雨說什么關照,他只當是對方開玩笑,卻是笑嘻嘻地答應下來了:「那是自然,咱們是同學,肯定要互相關照的。不過遙雨你也是岩子的同學啊,岩子肯定也會關照你的。」

陳遙雨嫣然一笑:雖說大家都是許岩的同學,但許岩跟劉洋的交情和信任,自己是怎么都比不上的。許岩剛剛發了財,立即就買了一輛小車送給劉洋,這種交情自然不是普通同學能比。

老同學敘舊完,這時,李卜天也恰到好處地從洗手間回來了,一行人向外走,在停車場上了車,沿著街道向市區出發。

日頭已是黃昏,落日的余暉灑在大都市的樓宇間,一片金色的璀璨。劉洋第一次到東京,看著沿途的街景和風貌,感覺看什么都好奇。

「小劉,第一次來東京,感覺怎么樣?」

因為從陳遙雨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緣故,劉洋對李卜天也沒有當初的害怕了。他笑道:「這里看著跟國內的大城市好像也差不多吧,一眼望過去都是高樓大廈。好多廣告上都是用漢字,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不過,路邊倒是好多流浪漢,比國內要多得多了。」

眾人都望向了窗外,恰好看到一個流浪漢披著毛毯坐在道邊,李卜天驚訝道:「真是,小劉不說我還真沒留意到,比起上次來時候,東京的流浪漢好像多了好多。」

開車的司機是顧問團的士官,他答道:「這不奇怪,最近的日本的經濟崩盤了,股市停盤,好多公司都倒閉了,很多上班族都失業了,流浪漢肯定就多了。李處長您看,前面那個坐在道邊的男人還穿著西裝戴著領帶呢,這多半就是剛剛失業的上班族了。」

汽車開得很快,從道邊身邊一掠而過,但那胡子拉茬的中年西裝男的表情已落在眾人眼里了。看到那男人頹廢又茫然的眼神,眾人都泛起了一種說不出的心情。

車子駛出了好遠,司機才繼續說:「以前,日本雖然也有流浪漢,但那時候日本政府的社會救濟還算不錯,靠救濟差不多也能維持生計了,流浪漢倒也不至於到討飯的地步。

但現在,因為日本經濟下滑嚴重,軍費又增加,失業人口又多了好多,政府只能削減社會救濟了。這些流浪漢也是沒辦法了,只能上街乞討了,不然真要挨餓了——啊,糟糕,前面又有游行了!」

汽車降速下來了,眾人看到,前方的街上擁著很多人,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舉著各種橫幅和標語,招搖過街,有人還用著高音喇叭用日語在大聲地宣講著什么,游行的隊伍堵住了街道,長長的一隊汽車都被逼停了。

看到這一幕,陳遙雨和李卜天等人都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倒是劉洋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這是怎么回事?這幫人在抗議?」

陳遙雨撇撇嘴:「在野黨發動的游行,還是老一套唄,抗議自民黨政府無能唄!估計是為最近的箱根戰役吧。他們也是活該了,岩子事先都警告過他們了,誰叫他們不聽。」

看到劉洋茫然的眼神,李卜天知道他聽不懂,解釋一下:「上個星期,日本政府動員了三個師團,突進箱根黑幕地區反攻。事先,許副團長就向日本政府警告了,說這樣蠻干是不行的。但日本政府不肯聽,以為咱們是在空口嚇唬他們吧。

結果,自衛隊被那些怪物打得一塌糊塗,傷亡人數現在都沒辦法統計,光是失蹤就好幾千人,坦克和裝甲車都丟了好幾百,損失慘重。」

陳遙雨插嘴笑道:「這次慘敗的教訓後,日本政府多半學聰明了,以後應該不會還敢把咱們許副的話不當回事了吧。」

「那是肯定的。」

劉洋「哦」了一聲,心下卻是有點震撼。他沒想到,那位常常和自己一起吃麻辣燙火鍋的兄弟,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能影響日本的國家戰略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了,越野吉普車開出了市區,道邊的車輛逐漸稀少了,夜色漸漸濃重。晚上八點多,劉洋一行才抵達了橫田基地。

在基地入口,值勤的哨兵檢查了一行人的證件,便放劉洋進來了。車子在基地的主干道上行駛著。

在國內,劉洋也曾進過部隊的營地參觀,但他參觀的是和平時代的軍營,與顧問團這種臨戰的野戰部隊基地是截然不同的。基地的門口布置有好幾道防御工事和機槍,軍人們都是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在基地里主干道的兩邊,停放著各式坦克、各式裝甲車和導彈車,沿途經過的各處制高點上都布置有高射機槍和雷達,有哨兵在防空台上駐守著。幾道巨大的光柱刺穿夜空,在空中來回梭巡著,那是巨型探照燈的光芒。

基地里厲兵秣馬,臨戰的氣息濃烈,李卜天驚訝道:「小陳,咱們顧問團也開戰了嗎?」

陳遙雨向國內來人解釋道:「前天,幾十頭異種生物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偷襲了東京外圍,造成了百來號平民的傷亡。它們雖然沒攻擊到咱們,但也給咱們敲響了警鍾吧。

現在,自衛隊剛剛大敗,他們的防線上漏洞很多,咱們是身處東京郊區的孤軍,如果有怪物流竄過來,咱們多半就是遭遇的第一線了,不能不提高警惕。」

聽陳遙雨這么說,國內眾人才釋然。劉洋興致勃勃地問道:「李處長,您剛剛說了,我既然參軍了,那你們會發槍給我嗎?」

李卜天隨口答道:「等過了新兵集訓期,肯定給你發槍的。哎,槍不是問題,咱們晚飯在哪解決才是要緊的。都這個點了,食堂不知還開門嗎?」

「李處長,最近是戰備,食堂也實行了全天開放,什么時候都有吃的。胖子,咱們是先去吃飯還是送你去宿舍?」

劉洋還沒來得及答話呢,口袋里忽然響起了鈴聲。他拿出電話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隨手按下了接聽鍵:「喂,哪位啊?」

話筒里傳出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喂,胖子嗎?」

「啊!」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劉洋頓時激動:「是我是我!岩子,是你嗎?」

聽到「岩子」二字,車內眾人都是一震,大家都是齊齊望過去,車廂里安靜得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