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節 表白(1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3566 字 2021-01-18

富士電視台辦公室。

剛剛結束了下午的東京時事播報,南宮熏子走出導播室,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際,她輕聲嘆道:「這是快要下雨了啊!」

在外人看來,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這是一份光鮮體面的工作,只需化好妝穿著漂亮的衣裳對著鏡頭讀一下稿子就完事了,每天只需要工作一小會就能拿到高薪,實在是輕松愉快。但只有主持人才知道,每次播報,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場高負荷的體力和腦力工作,因為節目是實時播報,沒有剪輯修改的可能,所以每次的播報都不能容許一絲差錯,更不能有絲毫的疏漏和馬虎。

在每次播報之前,南宮熏子都要把要播報的稿子反復預習,那幾十頁的時事稿子,她都要反復閱讀甚至背誦,對一些生僻的字眼要事先查好讀音免得讀錯,要准備好對各種時事的臨場評論這些工作,都要在拿到稿子的短短半個小時內完成。

准備很重要,但並不是說有准備就能萬無一失了。對實時直播來說,臨場的突發和意外事件永遠都是層出不窮的,所以,對主持人來說,心理鎮定也是非常重要的,無論發生什么事,哪怕就是有歹徒帶著槍沖進演播室了或者電視台著火了,主持人都必須保持冷靜鎮定的態度來面對電視機前的千萬電視觀眾。

一個皇牌欄目的主持人,往往就象征著一家電視台的形象和臉面,是不能容忍絲毫錯誤的。所以,雖然已是有經驗的主持人了,但每天的欄目,南宮熏子依然是戰戰兢兢。直到導播打出ok的手勢之前,她都不敢有絲毫松懈,每次節目下來都是汗濕背後。

到自家的辦公室,她才終於能放松下來。她默默看著窗外快下雨的天際,心中又開始了思念:每當下雨的時候,她都會想起自己和許岩的那個晚上,那同樣是一個雨夜。

自己居然傻乎乎地冒雨守在中國軍的營地門口等著他,足足等了一天,一個女孩子居然做出這么唐突的事每想到這事,南宮熏子就禁不住霞飛雙頰,心中又是羞澀,又是甜蜜。

現在,南宮熏子已經想明白,許岩原本並沒有與自己約會的意思,是他憐憫了出洋相的自己,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才有了那晚的約會。

「許一佐是個能與怪物搏斗的強大男人,很多人都以為,他一定是個很粗魯很凶惡的人。但誰都知道呢?真實的許一佐,其實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大男孩啊!他是不忍心看著身為女孩子出丑,故意包容了我。」

南宮熏子並不後悔自己的魯莽:倘若沒有那整整一天守候,如何能換來那段美好的憶?那一夜的經歷,已經深深地銘刻在她的腦海里,讓她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唯一遺憾的是,那一晚並沒有一個美好的結局。自己被一個可怕的瘋子劫持了,許一佐為了救自己,同樣被那瘋子打成了重傷。

那晚以後,南宮熏子再也沒見過許岩,也不再聽過他的消息了不但是她得不到許岩的消息,是所有人都沒有了許岩的消息,這個曾經炙手可熱的超級英雄突然從日本公眾的視野里消失了。

事後,中國軍的調查人員找到南宮熏子,向她調查那一晚的事情經過。南宮熏子配合調查如實說了情況,在談話的最後,她鼓起了勇氣問道:「很抱歉,但請問許一佐的傷勢好些了嗎?那晚,他好像傷得很厲害我能不能去探望一下他呢?」

「抱歉,許上校受傷嚴重,現在他正在養傷,還不便接觸外人。」

調查人員冷淡地答了,他們眼中流露出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眼神,這令南宮熏子十分難過。她黯然地低下了頭,心中充滿了愧疚:正是因為自己突然約許一佐出來,才導致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發生,才導致了許一佐身受重傷。

按照中國傳統的說法,害得許一佐受傷的自己是個晦氣的女人。許一佐的同事們討厭自己,這不是沒有理由的。那晚之後,許一佐再也沒聯系過自己了。想來,他也很討厭自己這個不祥的女人了吧?

想到這里,南宮熏子不由黯然神傷:就算許岩拒絕了自己的表白,但她還是不希望,自己留給許岩的會是一個壞印象。

「不知他現在怎么樣了,傷勢是否好了嗎?那晚,他好像吐了好多血,傷得很重呢」

南宮熏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憶中呢,突然,桌子上的通話鈴響了。她過神來,按下了接聽鍵:「嗨依!我是南宮!」

電話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南宮,我是木下部長,請你立即到我辦公室來。」

聽到上司的召喚,南宮熏子不敢怠慢,她匆匆整理了衣裳,快步來到了自己上司的辦公室,向著辦公桌後的上司躬身行禮:「嗨依!部長,是您找我嗎?請您吩咐!」

木下部長正專心地看著手上的一份材料,聽到南宮熏子的問候,他放下了手上的材料,嚴肅地看著南宮熏子:「南宮,你來了啊!最新的收視調查報告剛剛出來了,你負責的東京時事欄目,這周的收視率好像又下降了啊南宮,你要加油啊!」

「嗨依!對不起,讓您失望了!我會努力的,請您放心!」

南宮熏子深深鞠躬,心里卻感覺有點委屈:自己雖然是欄目的擔當主持人,但節目收視率的高低,這並不完全取決於主持人,節目的內容也要占很大的分量。最近東京時事欄目缺乏有質量和沖擊力的新聞題材,搶不到第一手新聞,對觀眾的吸引力自然下降了,南宮熏子雖然十分焦急,但這是後面采創團體的責任,並非她的責任。

木下部長扶了下金絲眼鏡,他默默地看了南宮熏子一陣,眼中不無同情。然後,他搖頭道:「南宮,你很努力,我們都知道。現在,恐怕不是你努力就能解決問題了。經營部剛剛開過會了,已經決定了,最遲到下周,如果你還不能將收視率提升到去年同期的水平,那經營部將不得不考慮更換東京時事欄目的主持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南宮熏子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整個人都懵了。她顫著音問道:「對不起,部長,請問,經營部打算安排哪位主持人來接替我呢?」

「現在初步考慮是工藤亞希子小姐。亞希子主持的體育節目一向很受歡迎,經營部希望,能借著她的人氣將東京時事的收視率給拉升一下。」

「可是,部長,您是知道的,時事新聞收視率下降的原因我不是在推諉責任,只是,我們拿不到獨家的第一手新聞,那我作為主持人再怎么努力,我們也沒辦法吸引觀眾啊。就算是工藤小姐代替了我,她也會面臨同樣的問題。

部長,恕我直言,問題出在內容端,單是更換主持人,這並非解決問題的辦法。」

木下部長嘆了口氣,他說:「南宮,你說得對,節目收視率下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這確實不公平。

但是,為了提升收視率,這也需要全體人員共同努力,無論是策劃、編輯、記者或者主持人,都得努力!你說內容端與主持人無關了,這也是不對的。

工藤小姐,她已向經營部做了保證,如果她能獲得主持東京時事欄目的機會,她會負責溝通防務省,為我們取得防務省的獨家新聞,關於軍事方面的新聞,我們絕不會落在其他電視台後面。南宮,你也知道,現在,國民最關注的就是軍事方面的新聞了,如果我們能在這方面取得領先,經營部相信,很快就能將現在的不利局面給扭轉來。」

南宮熏子吃驚:「工藤小姐,她居然做了這樣的保證?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工藤小姐有位叔叔,在防務省擔任某部次官。前幾天,她叔叔曾親自拜會過我們,拜托對他的侄女進行關照。經營部相信,有這種可靠的渠道,工藤小姐的承諾應該是可靠的。畢竟是一位次官大人,安排幾次軍事方面的專訪,給我們透露些內幕消息,這種事,他應該能辦得到。」

南宮熏子眨眨眼,忽然覺得身心皆疲:對方有這樣的渠道,自己如何能抗衡呢?她無力地低下了頭:「嗨依!我明白了部長,謝謝您的提前通知,我會做好交接准備的。」

木下嚴厲地看著她,喝到:「南宮,振作起來!你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呢,難道你就打算放棄了嗎?」

「可是,部長,我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我沒辦法溝通軍隊或者防務省,也拿不到第一手資訊,如何能跟工藤小姐競爭呢?」

「這么垂頭喪氣沒精神的樣子,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南宮啊!南宮,你也有你的優勢!你長期主持時事節目,形象優雅,技藝嫻熟,你的形象和主持風格已被觀眾熟悉和接受,有很多熟悉和支持你的粉絲。在專業素質方面,工藤小姐很明顯比不上你要將你從主持人的位置上換下來,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這一周多的時間里,你想辦法把收視率給提升一點,哪怕是一點點都好,身為部長的我就能幫你說話了!」

南宮熏子望著部長,只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涌過,暖烘烘的十分感動。她難過地說:「可是,部長,只剩一周時間了,我實在想不到有什么好辦法。」

「唉,南宮,你還真是個笨蛋!我聽說,你不是和中國軍的超級英雄許一佐關系很好嗎?聽說,他還跟你一起約會過?」

突然提到了許岩,南宮熏子心臟突然一跳:「部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許一佐雖然是中國人,但他從怪物和核彈下拯救了東京,拯救了千萬人的生命,全日本的國民對他一直深懷敬意和感激的,對與他相關的新聞,民眾一直很感興趣,很希望對他有多點了解。

遺憾的是,因為中國軍的紀律,許一佐一直不曾接受過哪個新聞媒體的獨家專訪南宮,如果對許一佐的獨家專訪是由我們富士電視台完成的話,這絕對是個爆炸性的新聞,收視率肯定會猛然飆升的!

如果能完成對許一佐的個人專訪,你也將名聲大噪,一躍成為全日本的皇牌主持人,到時候,誰還能動搖你的位置呢?」

聽著部長的勸導,南宮熏子心下微微動搖:部長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自己是不是該找許一佐試一下?

然後,南宮熏子暗暗痛罵自己:南宮,你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並不是許一佐的什么人,你怎么能用許一佐的名氣來幫自己牟利呢?你這樣做,是褻瀆許一佐對你的信任啊!

南宮熏子抬起頭,堅定地搖頭:「部長。我雖然是與許一佐認識,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僅僅只是認識而已。要給他做專訪抱歉,部長,這種事,實在是超出了我能力,我恐怕辦不到了。實在非常抱歉!」

木下部長深深地注視著她,良久,他嘆了口氣,往身後的椅子靠背上一躺:「南宮,你是寧可丟掉欄目都不願意去拜托許一佐嗎?連試一下都不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