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他是無辜的!(1 / 2)

韓警官 卓牧閑 1593 字 2021-01-18

新橋公路上,司令、軍長、師長追蹤打鬧。

一會兒整隊齊步走,一會兒從路邊撿根樹枝當紅旗或扛在肩上當槍,累了坐下聊天。海闊天空,歡聲笑語,看上去真有那么「無憂無慮」。

這跟帶嫌犯去指認現場差不多,要采取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

交警前後路口設置路障,機動車輛繞道而行。十幾個民警換上便衣,騎電瓶車或步行一路跟著,發現行人圍觀立即上前勸阻,幫他們「清場」。

三輛懸掛地方牌照的車,一輛負責指揮,一輛負責攝像錄音,韓博和周素英坐在中間的商務車上,負責觀察及「場外指導」。

曲聰開車,身邊沒外人。

老寧探頭看看前面的指揮車,嘀咕道「韓博,你是領導,你去bj見過大世面,你說我們公安這么混成現在這樣。案件正在偵查階段,家屬就開始告狀上-訪,搞得局領導焦頭爛額,搞得跟犯過多大錯誤似的。」

「不理解?」

「讓我怎么理解,想當年我們當派出所長時什么樣,說一不二!你最有發言權,你搞那么多次行動,打擊過多少人,說抓就抓,說罰就罰,他們也就是在背後叫你『韓打擊』,哪敢嘰嘰歪歪,哪敢到處告黑狀。」

當時經費緊張,不過當時公安比現在有威信。

現在人看見公安不怕,當時的人被公安找上門或被帶到派出所腿真會軟,不管有沒有犯事。

26案中的張興寶不是普通老百姓,不僅在市委小車班工作,退伍前甚至上過戰場打過仗,可一想到公安就怕,以至於隱瞞重要事實那么年,為自證清白甚至主動要求調入公安局。

犯罪分子擔心被公安嚴打,沒犯罪的人擔心蒙受不白之冤。換言之,當時群眾的那種怕,當時公安的威信,是建立在許多「不規范」基礎之上的。

「韓打擊」已成為歷史,現在不可能再出現,要是再涌現出一批「韓打擊」、「王打擊」、「李打擊」,那無疑是一種倒退。

「寧局,法律法規越來越健全,隨著法律知識的普及,群眾的法律意識越來越強,連犯罪嫌疑人的法律意識和自我保護意識都在增強。司法機關在辦理具體案件中,也越來越注重保護嫌疑人的合法權益,我們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必須與時俱進。」

韓博遙望著跟小單玩得正歡的張大勇,不無感慨地說「以前怎么破案的,有口供就能破案。唯口供破案還是破案么,刑-訊-逼-供與犯罪何異?所以原先那種等待審訊結果,再去外圍印證的做法必須轉變。」

「零口供辦案,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不能因為難而不去做。」

正准備跟老朋友推心置腹談談,手機突然響了,馮進程打來的。

「韓支隊,嫌犯親屬果然作了偽證,在鐵的事實面前,張大勇父母承認鐵錘是他們家的,承認之前沒說實話。但依然堅稱張大勇不可能殺人,說什么錘子已經不見很久了,肯定是別人偷走殺人,然後栽贓嫁禍的。」

意料之中的事,不過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

韓博掛斷手機,周素英突然道「韓支隊,案件查到這份上似乎已經水落石出,但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不能憑口供或其它單一的證據就認定張大勇殺人。」

來安樂做什么的,現在又是在干什么,答案只有一個,是在想方設法證明「武瘋子」殺人。

不能先入為主,不能犯旬麗案專案組當年的錯誤。

韓博沉思了片刻,抬頭道「楊二根確實無意中教唆過,案發前三天,被害人開車時也可能濺過張大勇一身水。但這不能作為殺人動機,因為時隔三天是一個重大疑。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精神病人,存在智力障礙的精神病人,要報復早報復了,不可能等三天,更不可能精心策劃,不能有預謀地去殺人。」

周素英頭,一起分析道「昨天的許多事他今天都想不起來,三天時間對我們來說很短,對他來說既短也漫長,有可能記仇。同樣可能遺忘。」

「也不能排除無意中遇到被害人,想起被害人濺過他一身水,腦子一熱,把被害人當成『資本家』消滅的可能性。」

「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政委,什么意思?」

「他具有一定暴力傾向,也確實毀過物傷過人,但那是在發病期,且殺人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容易事。」

老寧反應過來,一臉驚詫地問「周政委,你是說他現在沒犯病,他現在很正常?」

「昨天不敢確定,現在可確定他不在發病期。從案件材料、看守所同志介紹和昨晚走訪詢問情況看,他這一個多月病情還是比較穩定的,神智相對清晰,有一定自控力。」

「難道真有人栽贓嫁禍?」

「精神病不是其它病,精神科醫生全靠經驗分析或排除,說白了就是猜的。」案件不清,事實不明,這個精神鑒定周素英不打算作。

他們絞盡腦汁分析案情,張大勇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指著路南一條小河邊的閘口興高采烈「司令,軍火庫,軍火庫!」

閘口邊有一個小平房,平房上一台變壓器,平房下面一條水渠,變壓器上沒電線,水渠周圍雜草叢生,應該是一處廢棄很久的防汛抗旱設施。

「出發,去軍火庫。」

來了當然要去看看,小丁大手揮,端著樹枝做的槍,戴著「電報機」,率領軍長、師長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