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吼,差把電風扇給吼轉起來,吼的整個辦公室都成了鋸嘴葫蘆,吼的胡偉立刺溜一下從凳子上滑到了地上,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到主編辦公室里。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覺地移動步子靠近了主編辦公室的房門。
「你告訴我,這是怎么事?這是什么?」
胡偉立抖著腿不是那種坐在教室里不自覺地抖腿,而是無法控制肌肉地那種抖,伸出同樣發抖著的手,拿過了古詩觀止。
「明月幾時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千里共嬋娟。」
看完後,他一臉的茫然,「我不知道啊,他們沒說啊。」
「不知道,不知道,沒說,沒說,為什么他們不說?」主編聲嘶力竭,眼睛通紅,「為什么古小海就能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會給古小海說?啊?胡偉立,勞煩你告訴我,這都是為什么?」
主編已經出離憤怒了,如果說月下獨酌尚算是數年一遇的好詩,那么明月幾時有這首詞,說是百年一遇絲毫不為過,說是「千年新句,當代風騷」更是實至名歸,這樣的一首詞,一首足以讓詩刊徹底壓過古詩觀止的詞,居然就這么被他們錯過了。
我的心好痛
「你給我說清楚,前前後後都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直接去財務結賬滾蛋。」
「就,就就是,這個林海文的語文老師跟我是認識,他說林海文寫了半聯新句,就是那個對影成三人,我們覺得挺不錯的,就打算寫個詩評,他說還要問問林海文的意見,我,我就說,一個學生的意見有什么有什么重要的,結果被林海文聽到了,他」胡偉立被嚇得嘩啦呼啦地說實話,然後在主編越來越黑沉的臉色里沉默下來。
完了!
林海文,都是你害的,你為什么不把月下獨酌明月幾時有給我?為什么?
主編什么也沒說,一頁一頁地翻著那些評論文章,京城大學中文系系主任陸松華,人民大學文學系教授海生,人民文藝主編楊勝武一個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就這么擠在古詩觀止的幾個頁面里。
而這一切,本該是屬於詩刊的。
我的心,真的好痛
「胡偉立,你收拾一下去後勤吧。」
「是,主編。」胡偉立感覺自己快哭了,後勤,那是平均年齡50歲,女性占比80%的「好地方」啊。
惡人值+200,來自詩刊胡偉立。
惡人值+1000,來自詩刊胡偉立。
惡人值+2000,來自詩刊胡偉立!
大早上,林海文被他媽從床上揪起來,腦子還沒怎么清醒的時候,就一連三條信息閃動了起來。
「胡偉立是誰啊?詩刊?唔,好像惡人值又要超過一萬了,胡大哥,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