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人買東西，無非是金銀寶石、服裝鞋包、化妝品什么的，要么直接打錢，可是給男人皮帶？錢包？還是車啊？

「給他買個車？」林海文想了想，還剩下十七八萬，買個中檔的車也差不多了。

梁雪翻了個白眼，「他又沒駕照，買車誰開啊？」

「那買什么呀？」

梁雪想了想，有心虛地說，「我也想不到，要不你自己考慮考慮？」

這么不負責任的話，都說得出來？林海文用眼神控訴了一下梁雪，背包上學去了。

一直到學校，他也沒想出來，碰見越見圓潤的馮啟泰，就問了問他。

「你要是給你爸送東西，會送什么？」

「我爸啊？他可能最喜歡直接打錢吧，要不送金條，金鏈子，金戒指，估計也行。」馮啟泰挺肯定，要是他媽還能送化妝品什么的，「不過你爸爸可能不行，他是個文化人啊。」

文化人，文化人喜歡什么？

筆墨紙硯？國畫法？

林海文冥思苦想，突然問號變成感嘆號，「叮咚」一下，他記得之前林作棟說起過一次，商務印館出了一套精裝收藏版的名家叢，包括郭懷明在內的數十位國內作家，還有很多國外的大師作品，一共是120冊，整套一萬塊，看著挺想要的。和馮啟泰一說，馮啟泰也覺得不錯。

「不過一定得寄到你爸單位去。」

「為什么？你知道那套多重么？」

「重怕什么呀？送東西就得讓人開心，你覺得是悄沒生息地送到家里，然後放進櫃里，還是送到單位，讓整個單位的人都看看自己兒子的孝心，哪個更讓他開心？」

「這是不是太浮誇了？」

「哎呦，這算什么浮誇，我爸那才叫浮誇呢。就兩個月前，他到南邊去出差，買了一整套紅木的沙發椅子寄來，一整套啊，你說多重，實木的。愣是不寄家，寄到了單位說是沒人收，我不是人啊？還特別要求人家物流，在下班的時候送過去，他自己找一車在那等著，頭還是讓我簽收，嘖。」馮啟泰的老爸，是一家制造業公司的大銷售，就是那種下面好幾個跟單員，自己另起一個皮包銷售公司的，然後接到單子後，由公司的工廠生產，轉一道手賣出國去，利潤不說，光退稅都發了。

雖然馮老板和林作棟有區別，但道理還真是這個道理啊，林海文在送禮物上也沒有這么遲鈍，不然他也不能在梁雪同事面前炫富，不過涉及到老爸，他還真蒙了沒有給不是領導的男人送禮的經驗啊。

「成，就這么辦！」

下課的時候，他抽空給梁雪打了個電話，讓梁雪到商務印館官網上訂一套，寄到臨川晚報的單位去。

「一萬啊？就買？」

「哎呦，再便宜就沒效果了。」

梁雪可能覺得說得有理，她花了三萬八，總不能給林作棟花個三千八，這也是太為難林海文了。

做兒子也不容易啊，林海文看著語文感嘆了一句，直到馮啟泰奇怪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濃烈，他才感受到不對。

「干嘛這么看我？」

「你小子現在很闊氣啊，一萬塊的，說買就買了？」

「嘿嘿，不才剛剛賺了十來萬吧，對你來說，毛毛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