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到培訓班的時候,老師去接孩子了,幾個學生正在畫靜物他看著水准已經很不錯了。
「你先坐會兒,孫老師一下就來。」王鵬,比林海文低一屆,在這里學了兩個月了。
林海文還沒有從言靈巫咒就這么被用掉了的悲傷里緩過來雖然一萬換來的東西,不可能說給他來個1000萬惡人值,但不論如何,這依舊是打家劫舍、采花弄玉、橫行霸道的利器啊,居然就這么沒了,心都碎了。
「行,謝謝啊。」
「沒事兒,以後一起學習,互相指啊。」
「好。」
王鵬挺熱心的,說到底也是個不太坐得住的,嘴癢,「哎,你學多久啦?我四年級開始學的。」
「呃,我是剛學來著。」
「噢噢噢,你是興趣吧?」另一個女孩子,扎了個丸子頭,小巧玲瓏的,「學畫畫挺好的,哎,可是今天不是周末呀,你不上學么?」
林海文又只好解釋自己是為了考學,考藝術生,所以才來報了個死貴死貴的班,學二十天。希望他們能夠多多指之類之類的。然後他就看到好多張「靜止狀態」的臉。
「你是說你要考美術學院?然後以前從來沒畫過?然後打算學二十天就去考試?」
「嗯啊。」
王鵬忍不住戳了戳他肩膀,「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打算考個什么美院啊?」
「中央美術學院啊!」
噗!
噗噗!
啊!
幸好離得遠,不然林海文就要被噗一臉了。王鵬站在那幾個人前面,倒是沒噗,不過後腦勺有濕漉漉的,摸一把,尖叫了一聲。
「造型?學油畫?」
林海文一臉理所當然,「孫老師不就是教油畫這塊的么?」
「是,是啊。」
那你還問?你是傻么?盡管沒有說出來,但顯然王鵬已經收到了這個意思,他頓時覺得有口難辯,一腔郁氣堵在肺泡和血管中間,出出不去,進進不來,簡直快窒息了。
畫室於是自然而然地陷入了沉默。
孫唯老師並不是中央美院的老師,但是很有口碑,辦班也辦了好幾年了。畫室就安排在家里,四室二廳的大房子,主卧三卧打通,做了個畫室,剩下次卧和四卧是她自己,還有小孩住的,一個廳自用,一個廳招待人,安排的還挺好的。
林海文等了半個多小時,孫唯還沒來,他心里關於言靈巫咒的遺憾,越來越濃郁,最後一咬牙一跺屁股,開微博上去撒野了。
「嗨嗨嗨,人呢人呢?不是說好決戰到天明么?你們半路跑什么?掉進廁所的洗洗再來啊。那個喜歡喝排泄物的,喝完趕緊來。要棺材的,給你聯系好火化的地兒了。寫詩的,姓藍的,你跑哪兒去了?」
那幫人都醫院躺著呢,這會兒言靈巫咒的十二個小時還沒過去,誰要噴他立馬僵死。
底下居然找不到一惡評。
「哇塞,博主什么來頭,頭一次見到罵戰能罵到所有人不敢出頭的。」
「載入微博史冊的一戰啊,那群滿口噴糞的居然全都自己吞去了。這戰績,嚇死個人!」
「去看看@藍爾成微博,說是生病了。我的天哪,該不是被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