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婉柔和祁卉面面相覷，然後一起看向林海文，林海文則輕皺著眉頭。

「她這是不願意過來吧？」林海文問的林青，當時卞婉柔留給管經理的電話，就是林青的，第一次聯系那邊的，也是林青「你給她電話的時候，她怎么說的？」

「是她那邊給我打的，就稍微聊了兩句，讓牛部長給她約了個時間，就歇了。沒聽出來她有不願意的想法啊。」

再者說了，敦煌的邀請，還是林海文親自出的，得是多么有性格的人，才會不願意啊？

這么凡脫俗的人，他們真能遇到的話，也就認了，算是看個新鮮，但是譚如明顯不是這種人啊。

「那，她就真只是遲到了？」林海文有費解，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牛霞這會兒進來了，臉色略尷尬。

「譚小姐打電話過來了，說是耽誤了一會兒，問問能不能下午過來？」

唰唰唰。

祁卉、卞婉柔、林青，通通標准一致地看著林海文。

「呵呵，」林海文都被她們的動作搞笑了「她沒說為什么耽擱了？九多醒的，現在都11了，她住的很遠么？」

「呃，也沒有說，她說起來整理弄弄就這個了，過來也到了中午休息了，怕打擾你們休息，就說要不下午吧。」牛霞更尷尬了，她覺得對面那個小姑娘，可能是腦子不太好，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原話她都沒有跟林海文說，怕他聽了徹底不給譚如機會了。

譚如是這么說的。

九多這邊電話過去，她才醒過來，又補了一會覺，1了就。再整理整理化個妝，就到11了，過來打車也得3分鍾吧，113分了就，而且她早上沒吃，怕就這么過來餓狠了傷胃。順便還跟牛霞探討了一下胃部養護的事情，才說能不能下午過來，反正敦煌的人應該一整天都在公司的呀。

當時，牛霞那個心里啊，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見過很傻很天真的，但是沒見過這么傻這么天真的。

她不好說多，只是勸她能來還是來。

結果譚如堅持要下午來，理由倒還蠻懂事的，不能影響敦煌的人中午休息啊。

「要不？還是算了？」卞婉柔揉了揉太陽穴，完全沒有料到現在這個情況「我看，這么一個小姑娘弄進來，問題也挺大的。」

「她的嗓音條件真的那么好？」祁卉好奇還是。

卞婉柔頭「也不只是我，海文那天聽到，也覺得很特別很不錯。」

祁卉畢竟是一個合格的影視公司董事長了現在，想了想，就勸了林海文一句「要不，下午就下午，先見見吧。反正今天婉柔姐也沒有外面的行程。」

四個女人，就一起等林海文開口。

「行吧，中午我請大家吃飯。」林海文從善如流地應下來。

這么輕而易舉的，女人們都覺得不正常了，按照林海文的風格，無論如何這個事情也是不能夠的。

中午，林海文喊了在家的王景峰、盧銳、付健，加上牛霞他們四位，在公司不遠的一家法國料理吃了一頓。飯桌上，基本上大家都在討論那個譚如到底事何方神聖，如此的不拘一格，非同凡響，甚至讓林海文都為之破格破例。

好奇心破表了都。

所以下午牛霞把她帶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敦煌在家的這么些高層人物，一個不拉地坐成兩排。

譚如穿了件恤，下面是七分褲，一雙奶白色松糕鞋。

林海文從下到上掃了一遍，這個時尚態度，不太天後啊。

「坐啊。」雖然邊上坐了仨頭上司，但主考是林青「先聽聽帶子，大家都比較好奇了，帶了么？」

還好，帶了。

聽到她回答的時候，林青都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她要是說沒帶的話，後面就不知道要怎么辦了——「給我滾」么？

會議室里頭有音響設備，效果還是不錯的，譚如空靈冷寂的嗓音，從四角的音響里裊裊娜娜地飄出來，唱的就是那天林海文聽到的那歌，韋菲早年的成名曲《孤唱》。會議廳里就安靜下來，靜靜地聽完這一歌，4分鍾不到一。

除了林海文跟卞婉柔，其他人都有明白，為啥林海文會給她破格了——確實是市場上難得一見的好聲音，關鍵不是「難得一見」，是「好」。聲音的辨識度很重要，但先這得是一個讓人一聽就覺得舒服，覺得享受，覺得美的聲音，譚如的聲音就有這樣的特質。

「不錯啊，是專業的嗎？」

「不是。」

「哦，都是自己學的？唱了多久了？我是說在酒吧這些地方，你今年是2對吧？」

「是的，4年吧，2歲。」

「比較喜歡什么類型的歌？」

「好聽的歌。」

林海文都樂了，林青被她答的都問不下去了。

「這是個藝術家，林董，要不你來看看？反正也是你慧眼識珠找到的。」林青一攤手，最終決定的還是林海文，她這個音樂總監也是沒得權力的。

林海文頭，坐直了半個身子，開始問了。他接著林青那個問題，問譚如喜歡什么歌，說幾個代表作，清唱幾句，挑挑音准和節奏的毛病，就這么你來我往的，耗費了一個多小時，除了上午那幾個人，其他都走掉了。

接著又問她「你有什么夢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