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玻璃鋼上的包裝材料,被林海文一手一手撕掉。
先露出了個「人」字。
「人?什么人?」常碩笑呵呵的:「該不是叫樹人樓吧?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也是個好兆頭。」
他這么一說,唐城樓均這幾個小孩兒,暗戳戳地撇嘴——太老派了吧?
以後他們走出去,難道要被人叫「樹人畫派」名家——樓均、唐城、瑞明月。哎呦呦,這叫一個酸爽。
他們思維洶涌的時候,林海文扯掉了最下面的包裝材料,露出第三個字來——「谷」。
「人谷?」
「什么人谷啊?」
「畫人谷?」
隨著林海文撕開最後一點,把整個彎月玻璃鋼都扯下來的時候,他們再也用不著猜了。
惡人谷!
「啊?」
「什么?」
「什么鬼?」
「啊咧?」
「天哪!」
「為什么??」
每個人都有話說,每個人都說出來一句整話來,因為他們已經沒法用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中何等的卧槽了。
林海文還在那里微微一笑。
沒等大家說出第二句話來。
黑龍潭畫室內外,突然涌現出一片通天徹地的金光來,一閃而逝,仿佛幻覺——金光並不刺激人眼,哪怕因為應激反應閉上眼的,也沒有覺得不舒服。
只是所有人都呆在當場。
「你們看看,仙音齊鳴,地涌金蓮是沒有的了,但天降金光也很不錯了啊,這說明惡人谷這名字,起的有水准啊,得到了天地神佛的認可,眾生功德的加持,真真是極好的選擇。」林海文作為心里有准備的人,此時慢慢道來。
面前是一片驚呆了的人——就跟被噎住的大鵝一樣。
「……你這為了推銷,還挺下本錢啊,《千手觀音》的特效都搬到畫室來了。」鹿丹澤演了口口水,哇塞,剛才真是把他嚇壞了,不過這個場面真特么帶勁兒啊。
等會要跟林海文探討一下,加入哪天他要跟呂騁求婚,戒指拿出來那一刻,頓時萬丈金光平地起,那場面,那拉風,那震撼人心,呂騁這個小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美滋滋。
鹿丹澤一說,大家都開始找,結果也沒找到設備。
這么急匆匆一陣找之後,門口都涌了好些人,不過林海文畫室是進不來的,這里頭的安保不比皇城差。不過大批人擠過來,總歸要出去應付啊。
有一些是濕地的工作人員,認識林海文的,更多的是游客和市民,大約有百來人呢,都是最近的。
「林先生,您做什么呢?」
「啊?」
「剛才您畫室這邊突然金光萬丈的,整個畫室都包進去了,您這是,這是——」要升天了?這工作人員還算靠譜,後面的字兒吞下去了。
「呵呵,是么?金光?什么金光?」林海文眨著大眼睛。
「您不知道?您沒看見啊?」
「沒有啊,我們這放東西呢,喏,這是我畫室的名字。」
「哎——」
「別——」
「先不要——」
攔不住的,攔不住的!
大家的目光已經看向這個造型別致的玻璃鋼建築——惡人谷!
「惡人谷?林先生,您畫室叫——惡人谷啊?」
「是的啊,惡人谷,不僅僅是我,還有他們,都是惡人谷里的人啊。」林海文指頭一指,大家都想往畫室里頭竄啊,誰是惡人谷的呀,誰是惡人啊?
只有你是惡人好不好?
惡人值+50,來自京城常碩。
惡人值+50,來自京城鹿丹澤。
惡人值+50,來自京城王鵬
……
林海文還笑呢。
「林先生你怎么起這么個名字啊?」有人就問了。
林海文環視一周,索性就在這里發表了一場命名演講——有人在錄視頻呢,游客啊游客,就是沒見過世面,濕地的一個工作人員暗暗得意想道。
「這個惡人谷,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為非作歹的——哦,這個詞沒有惡,就是說作惡多端的那個惡。那個惡跟咱們沒關系,咱們也不會去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殺人放火,擄掠燒搶,調戲良家,欺凌弱小,為富不仁,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