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女人泣不成聲。
她也很想心疼父母,一輩子辛辛苦苦,不舍得多花一分錢,結果所有的家底都砸在自己這個女兒身上;她同樣也想有骨氣的說:媽,你的錢拿著自己花,我有辦法。
可是沒有啊!
既沒有骨氣,也沒有辦法。
這場病來的那么突然,偏偏之前家里為了買房子保險都顧不上,病是能治的,只不過進口葯需要大把的買。房子才入住沒幾年,這會兒掛到中介去,急求現金的話一時半會兒也沒人看中,銀行貸款更是指望不上。她刷空了所有的信用卡,又找了好多個網上借款軟件——雖說都是那種正規的,可是一天天的只有出沒有進,這可怎么好啊!
今天如果沒有錢還款,她的征信就要出現問題了。明天如果沒有錢,丈夫在醫院里又要停葯……
這就是生活。
這就是生存。
能給人無限激情與自信,同樣也能消磨掉所有的尊嚴。
掛了電話,張雪楓呆愣愣坐在那里,一股酸澀從心中涌出來——
為什么別人家幸福快樂,不愁吃喝,偏偏她的日子,卻這么難呢?
……
陳立冬和何槐在門口看著,已經大概明白了全部情況。
他低聲道:「如果這樣的,也算是那個鬼害人的目標的話,請你務必要讓他接受懲罰。」
話音剛落,屋子里的女人卻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牆角的方向。
陳立冬心中一跳,還當是這個障眼法不隔音,沒想到女人看相的方向卻是左邊的牆角,在她的注視下,自牆角中慢慢走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來——
披肩發,白上衣,牛仔褲。
臉色雖是青白的,卻也能看出幾分清秀來。
「這是……」
這不是白檀嗎?
陳立冬的腦子幾乎都要轉不動了——「白檀不是受害者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但是這個半透明的白檀此刻雖從牆角里走出來,卻依舊安靜的站在那里,並沒有做些什么。
而張雪楓的神情卻明顯的更不安了——她的視線一次次從白檀身上掠過,分明是看不到她的存在的,但那種惶恐的表情卻一直都沒消失。
突然,她又迅速轉頭,看向身後的屋角。
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蠕動了一下。
陳立冬眨眨眼,再看牆角處,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他看向何槐,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早就已經挪到門縫處——那里,有一張鹵味傳單。
陳立冬:……
他不動聲色地將那張傳單揣到自己兜里去,然後才問道:「怎么回事?我剛怎么看到那個牆角也有東西?」
何槐遺憾的收回目光,此刻仔細看了看:「沒錯啊,這屋子里兩個鬼呢。」
……
屋子里的張雪楓神情已經變的很不安了。
她拿起電話,在鍵盤上按下110,想了想,還是沒有撥通,而是打給了自己的朋友——
「怎么回事?我又有那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