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原來是炒作!(2 / 2)

當我畫一片麥田,我希望人們感覺到麥子正朝著它們最後的成熟和綻放努力。

當我畫一棵蘋果樹,我希望人們能感覺到蘋果里面的汁液正試圖把蘋果皮撐開,果核中的種子正在為結出果實奮進。

當我畫一個男人,我就要畫出他滔滔的一生。

如果生活中不再有某種無限的深刻的真實的東西,我將不再眷戀人間。

這也正是星空遠比本人的自畫像要出名的原因,人們可以輕易看到星空那混沌炫目的生命,卻無法理解我在自畫像中那種近乎絕望的冷靜源於何處。

而眼前的這位老人,他眼中飽含著比本人自己更易於解讀的東西,他如同一個奄奄一息的巨人,如同一個慈悲卻又無能為力的祖父,他心中壓抑著無限的吶喊,卻又一次次孤獨地妥協,甚至偶爾,他會質疑自己,放下世俗的浮華與貪欲,選擇如此的苦行是否值得

我看到了你的一生,你那未知的腐朽或是不朽,你皮膚上的每個褶皺都藏著這些呼之欲出的東西

我控制不住了,我要開始了。

也許上帝終究是存在的,讓本人擁有了這樣一位絕佳的模特,看到這樣一個純粹的靈魂。

等等難道本人即是上帝本人給了本人重生

本人要分裂了唔啊

李燴猙獰地拿起最粗的油畫筆,粗魯地在顏料板上一蹭,更加粗魯地將顏料幾乎是甩在了畫布上,一條彎曲的,偏灰色的曲線被賦予了生命。

這是什么背頭男瞠目結舌,他在搞笑么

野獸派都不會粗獷到這種地步銀發女人難以理解地搖頭道,直接畫法,沒有構圖,輕率地將顏料像油漆一樣隨意甩在畫上,他以為自己是抽象派大師么

棕發老頭也微微皺眉:我討厭被解讀過度的現代藝術。

我同樣不喜歡,那只是米國人為了奪得藝術評論權而吹起的龐大的惡心的氣球罷了。背頭男已經准備回身離去了,我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銀發女人看著李燴的樣子感覺不堪入目:我們先走吧奧諾雷,等他完成了再來看一眼。

正說著,一個分頭西裝眼鏡男著急忙慌地跑出廣場,見這陣仗腦袋一麻,而後快速擠到前面來沖幾位老外用並不十分流利的英語說道:論壇就要開始了,諸位為什么來這里

老外們都望向了棕發老頭奧諾雷,好像在說,你搞的事情,現在看上去這么蠢,還是你來解釋吧。

奧諾雷盯著李燴如實解釋道:沙千鈞告訴我們,最出色的藝術家會在這里現場創作。

他完全錯了先生,他只是想捧紅他的一位學生。路茫掃了一圈後說道,你看,一切都准備好了,鏡頭,記者,他們就是想搞出一個新聞,國際藝術節名流圍觀畫家的新聞,然後捧紅這個畫作

幾位外國佬聞言紛紛皺眉,這就很討厭了,拿我們作背景演員么請我們過來看一看,拍張照片,然後做成該死的新聞斷章取義

他們再次望向奧諾雷,這一次有些質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