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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請閉眼 丁墨 2486 字 2021-01-18

簡瑤正坐在李熏然的車上。其他人都回培訓中心了,他倆開車正往她家里來。

有事嗎簡瑤微笑講電話。主駕上的李熏然,眼中亦閃現無聲笑意。

什么時候回來薄靳言低聲問,我有話對你說。

簡瑤抬頭看了眼路牌,答道:一個小時內吧。

所以說,跟情商低的遲鈍男人呆久了,女人也會不知不覺變得遲鈍。此刻薄靳言無比柔和的一句我有話對你說,落入簡瑤耳里,已自動解讀成我對案子有了新想法,我有話對你說;抑或是我今天一個人很無聊,所以要跟你多說話。

靳言微笑答,我會來找你。再見。

不過李熏然還在她這里,他們還有安排簡瑤話沒講完,薄靳言已經掛斷了。

收起手機,薄靳言抬眸,看向小區里那一排商鋪。其中一家是精品花店,在夜色里依舊燈火璀璨。

他信步走過去。店員看都快關門了,忽然來了個大帥哥,不由得滿臉笑容:先生,需要什么現在買有五折哦

不需要折扣。薄靳言淡淡答道。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店中,目光銳利掃過所有花團錦簇。

嗯他完全不懂花。

抬頭看向店員:把花語都報一遍。

店員微微一滯。但她反應很快,挑了賣得最好的當然也是最貴的的十幾種,給他快速講了一遍。

終於,報到蝴蝶蘭的花語時,這位冷漠西裝帥哥利落的打斷了她:就要這個。

店員笑容燦爛:先生真會挑。

薄靳言接過她包好的花束,唇畔也浮現極淺的笑容。

形狀莫名其妙的小花,倒是有美妙的花語

我愛你,幸福向你飛來。

晚上路況良好,簡瑤和李熏然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家里。

因為熏然想去逛逛城內的酒吧,所以兩人原本的計劃,是回家來洗個澡,再驅車出門。至於薄靳言嘛簡瑤想,一會兒他來了,跟他說一下就好了。

而且一天沒見到他,還有點想。

可李熏然卻沒那么容易放過她。

他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換了條休閑短褲,上身只穿了件白背心,越發顯得身材頎長、寬肩窄腰、肌肉勻稱。他接過簡瑤遞來的毛巾,往沙發上一靠,一邊擦,一邊說:交代吧,跟薄教授發展到哪一步了莫非今年就要請我喝喜酒了

簡瑤臉頰一燙。

她跟李熏然相知多年,在心中便如同兄弟手足般親近坦誠。即使近年來天各一方,聚少離多,但她很清楚,這份感覺不會變,李熏然也不會變。

所以她也不會瞞著他,只是羞赧。

八字沒一撇。她答道,他呀,心里只有工作。

李熏然擦頭發的手頓住,側頭看著她。

看著他安靜的眼神,簡瑤目光清澈的與他對視著。

李熏然眼中緩緩浮現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預感你們會很幸福。

他難得說這么嚴肅而動情的話,簡瑤心頭一陣感動,明眸含笑的答:借你吉言哦。

兩人坐在一塊兒,又說了會話。簡瑤把跟薄靳言相處那些心動、甜蜜、勞累,還有遲遲看不到他心意的沉默無奈,都絲絲點點講給了李熏然聽。

也問及李熏然的感情現狀,可他只笑笑:我早著呢。身在刑警隊,要找個像你這樣萌動的女人,也不容易。

簡瑤失笑:去你的。

聊到最後,李熏然也算對她的感情世界,有了清晰的了解。他把她肩膀一搭,說:你不知道他心里有沒有你那還不容易。一會兒他來了,咱倆唱唱雙簧,刺激刺激他。是個男人都經不起激,更何況是薄教授這種自負的人。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簡瑤搖了搖頭:不要。

她明白李熏然的意思,讓薄靳言吃吃醋,說不定就逼出他的真心。

當然,也說不定就此落花流水,再無前程。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不想刺激他,不想逼他,不要狗血誤會,不想讓他有一點點不自在和郁滯。

她只要跟他這么自然而然發展下去就好。哪怕慢一點,她可以等。

但是,不想讓他有一點點不舒服。

李熏然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嘆了口氣:你怎么能對他溫柔成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薄靳言正坐在自家沙發里,手拿著那束蝴蝶蘭,等待。

窗外夜色寂靜,稀疏的星光仿佛也顯得比平日順眼了。他默坐了一會兒,就見沉默慢吞吞的從沙發下爬出來,從他面前經過。斑駁的殼背在燈光下亮盈盈的。

薄靳言微揚眉頭:過來。

待它爬到腳邊,薄靳言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蝴蝶蘭,最飽滿顏色最的一支,其余的全丟在沙發上。

再把把那支蝴蝶蘭放到沉默背上,用細繩系緊。

爬兩下我看看。

沉默又慢慢的爬了起來,背上的那支蝴蝶蘭輕輕搖曳著。

薄靳言微微一笑,還算滿意。

中國有句老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今天他薄靳言向女人表白,能用上沉默,它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把它從地上拿起來,起身出門。

樓道里燈光明亮。

薄靳言今天第二次,站在簡瑤門前。而沉默就馱著蝴蝶蘭,趴在門邊不遠處。

當她打開門,他就低頭吻住她。

然後由沉默將蝴蝶蘭送過來,他再把花獻給心上的女人。

很好,很完美。

叮咚叮咚

薄靳言露出淺淡的笑,一只手扶到門框上,眸色幽深的望著即將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門緩緩打開了。

一個只穿著背心短褲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麥色裸~露的胸膛精瘦而結實。

薄靳言倏的眸色一斂。

雖然簡瑤已經聲明,不要李熏然幫忙。但李熏然會聽簡瑤的嗎他神色自若的說:薄教授,好久不見瑤瑤正在洗澡,你先進來

瑤瑤

誰允許這個男人,在她家穿成這樣,這么喊她

薄靳言面無表情的掃他一眼,邁開長腿走進屋子。

門在他身後關上了。

樓梯間里,重新變得安安靜靜。

燈光依舊燦亮,樓道里空無一人。唯有地上,還趴著一只馱著蝴蝶蘭的烏龜。

身負重任的它,被薄靳言遺忘了

過了一會兒,它慢吞吞的朝角落里爬去。剛爬到牆邊,眼看就能鑽進一個黑黢黢的角落,這時,樓道里又響起了腳步聲。

沉默立刻縮進殼里,不動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筆挺襯衣、西褲和黑皮鞋的高挑男人,從樓下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

他走到沉默身邊,忽的低笑了一聲。然後他彎腰,把那支蝴蝶蘭從龜背上抽了出來。

紫紅的,在燈光下鮮嫩而。那人伸手,將花朵握進掌心。

他戴著薄薄的淺藍色塑膠手套,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全部搓得粉碎,然後一揚手,統統丟進了旁邊的垃圾箱了。

然後他轉身,一低頭,又看到擋在腳邊的沉默。

他毫不猶豫的抬腳將它踹開。

夜色清寂,那人輕輕哼著歌,身影快速消失在陰暗的樓道里。

屋內。

簡瑤在浴室沖了個淋浴。一出來,就見李熏然俊臉含笑靠在窗前,而沙發上,已經多了一尊西裝筆挺的大佛。

簡瑤微怔。

雖說她知道薄靳言有西裝控,但最近天氣還有點熱,除非有正式活動,晚上在家他還是很少穿西裝的。

現在他卻把自己打理得如此庄重嚴謹,那雙眼,更是清冽銳利的望著她。

簡瑤:有事嗎我跟李熏然晚上還打算出去,你說有話對我講,是案子有問題嗎

薄靳言靜了一瞬。

屋內燈光如流水,簡瑤穿著條娉婷的長裙,長發濕漉漉披在肩頭,眸光湛湛的望著他。而一旁的李熏然,也盯著他,目光澄亮。

李熏然他之前是有點印象的。資質過得去的刑警,似乎還是簡瑤的好朋友。但現在看來,他跟簡瑤的關系似乎很親近。否則以她的矜持,是不可能讓男人他瞄一眼李熏然肌肉勻稱的身軀大晚上這樣衣冠不整的呆在她家里。

他抬起頭,淡漠的目光,首先與李熏然在空中無聲碰撞,然後才看向簡瑤,嗓音低沉:瑤瑤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晚我可以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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