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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請閉眼 丁墨 2370 字 2021-01-18

簡瑤卻在發愣他今天的語速實在太快了,中間都不帶一次停頓喘氣,聽的人暈乎乎的。怎么這樣啊有點莫名其妙。

太棒了。她還是例行誇獎了一下。

薄靳言唇畔滑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哼當然。

雄性都喜歡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強大。譬如孔雀喜歡開屏;譬如高中男生在有女生圍觀時,籃球總是打得格外賣力。

還譬如薄靳言先生,在技巧方面自我感覺稍稍受挫後,下意識就要在破案這個強項上,徹底、強勢的再征服一遍心上人的心。於是推理的時候,自然而然帶上顯擺的意味,速度比平時還要快上好幾倍

見她發怔,薄靳言眸色輕斂:還等什么寫下來給刑警隊。

簡瑤:不行,你得再講一遍,慢一點,剛才完全沒聽清楚。想了想還補了句,下次不要推理得這么快了。

薄靳言:

整理好分析報告,簡瑤一個人下車,找到一名刑警交給他。

彼時她站在院落牆根下,恰好看到工作人員將一個個黑色冰冷的屍袋抬出來。

有的時候,身體會比大腦做出更真實的反應。盡管剛才她格外鎮定,冷靜控制著思緒,只讓自己關注案情。但現在暫時閑下來了,腦子空了,想到剛才看到屋內的一切,她的胸口一陣滯澀,之前被她強行抑制的身體機能,仿佛又重新運作。

還有她刻意不去想的,記憶中那些畫面。

她扶著牆,彎腰干嘔起來。

這時圍觀群眾幾乎都散了,夜色變得越發幽深,只能聽到散落各處的刑警們的腳步聲、低語聲。她一陣反胃,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有些倉惶的抬頭,卻恰好看到農舍對面的樹林里,黑影綽綽,風吹樹搖,隱隱竟像是有個人影在閃動,可一凝神,卻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她想起薄靳言的話:他很可能還在附近游盪,心里猛的驚了一下,後背竟滲出一層冷汗。

怕什么一道熟悉冷冽的嗓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繼續吐。

極度冷傲囂張的語氣。

簡瑤不知怎的,一下子笑了出來。心里那點驚懼和不適感,一齊煙消雲散。她拿水漱了漱口,轉身望著他:我沒事了。

薄靳言這才淡淡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往車邊走,簡瑤看著他近乎平靜的臉色,想了想,問:你最初幫fbi辦案時,吐過嗎

她是想起傅子遇曾經的話,說薄靳言一開始辦案,看到成堆的屍體,也曾經嘔吐。

薄靳言微一沉思,答:有一次吐得很厲害。

簡瑤的心微微一提,有點好奇,又有點心疼。

結果就聽他輕蹙長眉說:那天早上,誤吃了不新鮮的魚,吐了一整天。

簡瑤:哦。

真相原來是這樣

她看一眼他清冷俊白的側臉,這個人,也許生而就是個犯罪心理學家。

他的內心真是太強大了。

或者說神經實在是太粗了。

回到車上,簡瑤問:接下來做什么

薄靳言把兩人的椅背都調整放平:睡覺。

現在簡瑤已經深諳薄靳言的原則:抓犯人是警察的事,他們只負責分析。的確需要蓄銳,這樣需要他們的時候,效率才會更高。於是點頭:好的。頓了頓,還是柔聲補了句:晚安。

薄靳言望向她,俊臉映著窗外的燈光,眸色清澈雋黑:晚安。

這樣的他,看一眼都叫人怦然心動。簡瑤心頭微甜,閉上眼。

然後就聽著身畔,他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我會調整,你完全不必擔心。他的聲音突然又響起了。

簡瑤愣住了,側眸望去,他戴著黑色眼罩,只露出線條清晰的臉和下巴。

他又開口了,聲音淡淡的:當然,需要一點時間。

簡瑤疑惑:調整什么

薄唇輕抿了一下。

睡覺。他丟下干巴巴的兩個字,就把頭轉到另一側,同時籠緊身上的薄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副不再交談的姿態。

簡瑤有點莫名其妙,躺下睡自己的。過了一會兒,突然就頓悟了是說他推理得太快了所以他要調整

心頭濃濃的一甜,這點小事,他還專門對她承諾,真是太可愛了。

而薄靳言躺在不太舒適的汽車椅上,心情已經很淡然篤定了。

他想的是

他承認自己的確缺乏做~愛經驗,之前也沒有補充過專業知識,大概才會令她感覺不真實。

但技巧的提高,對他來說,向來都是分分鍾的事。

不必跟她多說,破了案,讓她直接感受結果就可以了。

簡瑤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被突兀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抓起身旁的手機。薄靳言也摘下眼罩,坐直了。

此時天色依然是深黑的,農舍外的土路寂靜幽暗。刑警們早已分頭搜捕,只留下兩名警察值守在現場。

電話是刑警打來的,簡瑤按下免提鍵。

簡瑤,請立刻通知薄教授我們剛剛接到報案,距離你們所在紅雲店鎮8公里的禮育鎮,也發生了滅門案

簡瑤心頭猛的一震,抬眸望去,薄靳言也是神色肅冷。

刑警報了案發地址,繼續快速說著情況: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正在趕過去。區刑警隊先一步趕到了,目前反饋的情況是:死亡現場跟第一宗案件極其相似,包括男女戶主,基本可以肯定是一人所為。死亡時間初步判定,跟第一宗案件相差不到一個小時

簡瑤只聽得心情愈發沉重這意味著,凶手殺完第一家人後,很快又去殺了第二家。早在他們趕到這個案發現場之前,第二家人已經遇害了。

掛了電話,簡瑤怔怔望著薄靳言。

俊臉寒氣逼人,眸色銳利冰冷。他已經發動了車子,一個急速的打彎,駛上了公路。靜默了片刻,他語氣極冷的罵了句: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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