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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請閉眼 丁墨 4010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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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原創首發v章

謝晗,英文名。美國加州生人,26歲。一名香港探員站在白幕前,上面映出個膚白俊秀、眉眼漂亮的華人男子,他的父親生前是通能集團董事長,個人資產超過十億美金。母親生前是一位生物學家,在他四歲那年離婚,並且放棄了撫養權。

這是香港警署的機密會議室,歐陽霖、薄靳言、簡瑤等人都坐在台下。昨晚與鮮花食人魔1號的生死對決後,根據薄靳言之前提供的畫像:年齡、身形、家庭條件、剝皮案嫌疑犯資料、不在美國的時間段,以及新增的被美國著名院校文學系退學經歷,中美警方聯合鎖定了一名嫌疑人,就是謝晗。

探員繼續解釋道:盡管掌握了他的資料,通緝他依然存在難度。因為他於2006年失蹤,所有個人資產也轉移到海外。從那之後,就沒人見過他。我們懷疑,他做了整容。大家請看

屏幕上又出現一張男人的照片,是2013全港科幻星河獎典禮上,媒體拍到的梅君遠的照片,與之前被虜一家人的指認也是相符的。只見那男人膚色較深、濃眉高鼻,與之前的照片判若兩人。

經技術專家分析,我們認為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做了一定的偽裝,這並不是他的真容。但即使從輪廓臉型看,與七年前也有很大變化。所以,他做過整容的可能性非常大。

歐陽霖開口:這也就是說,我們掌握了他的姓名、身份,甚至dna資料,但沒有一張他現在的真實照片,他很可能也換了新的假身份所以我們要找的,完全是另一個人。

眾人一片寂靜,專案組長側頭問薄靳言:薄教授什么意見

薄靳言淡淡答:同意歐陽探長的看法。以他自大而反復的反社會型人格,除了梅君遠這個小說家身份,他很可能還以現在的真實樣貌、用另一個假身份生活著。

這次他的犯罪計劃中途夭折,一定會休整一段時間,籌劃下一輪更精密更凶殘的犯罪。在此期間我們重點排查現居香港的富人階層。如果我們比他快,就能將他就此終結。

陽光如同溫暖的綢緞,鋪撒在潔白的病床上。空氣里有清淡的消毒水味和葯味,不覺得刺鼻,只令人覺得安心。

簡瑤坐在床旁,低頭看著李熏然安靜的睡顏。現在的他,已經全身清理包扎過。依舊是昔日英俊的眉目,只是帶著幾分令人心疼的削瘦和蒼白。

她握著他傷痕累累的大手,靜默不語。

而她身後半米遠,薄靳言長腿交疊坐在沙發里,姿態淡然的陪伴著自己的女人。偶爾看看床上的男人果然,還是不順眼。不過既然是簡瑤重視的人,還是除了他薄靳言之外,第二個能在鮮花食人魔手下長期存活的人倒也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扣在簡瑤掌心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簡瑤心頭一喜,便見那深邃的雙眼,緩緩睜開了。幽黑的眸光如同最純凈的夜色。

熏然簡瑤低喚了一聲,已勝過千言萬語。身後的薄靳言見狀,也站起來,雙手插褲兜里,低頭看著床上。

李熏然的厚唇還干涸皴裂的厲害,微微動了動,扯出個溫暖的笑容:來,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夢

簡瑤的眼眶一下子濕了,輕聲說:你現在很安全。我和靳言,還有香港警方都會保護你。

李熏然盯著她,這一剎那,男人硬朗的眉眼里,也閃過隱隱淚意。握著她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四目凝視片刻,又都笑了。

李熏然松開她的手,看向薄靳言,手臂緩緩抬起來:謝謝。

聰明如他,當然能想到自己能死里逃生,必然是靠薄靳言的神鬼奇才。這句謝謝嗓音沙啞,語氣卻格外誠摯懇切。

薄靳言伸手,與他相握:不必,是你命大。

李熏然微笑不語,簡瑤也笑了,斜瞥薄靳言一眼:他是好人有好報命大,你也不用謙虛。全靠你力挽狂瀾。

她說這話時,白皙的臉映在陽光里,眸光湛湛柔如水波。那眼神嗔怪中帶著一絲愛慕和歡喜

噢薄靳言眸色輕斂,唇角微微勾起。

非常好。她對他的愛越來越熱烈了啊。

李熏然簡單說起被俘的經過。原來當日他舊傷未愈,到醫院復查,護士打了針麻葯,醒來後卻已身在牢籠中。只能說謝晗悄無聲息的滲透接近,令人防不勝防。

薄靳言又問:為什么他沒有殺你如果說是為了炸彈肉票,到香港隨便擄個人就可以了。謝晗卻帶著他偷渡到香港,還一直留著命,大費周章。

李熏然只微微笑了笑:我記得殺人機器案時你說過,這種有組織能力的變態殺手,就是從折磨受害者的過程中,獲得快樂。所以我就事事跟他對著干,不讓他從我身上得到一點快樂。

不吃飯、不說話,任他折磨,任他怒罵嬉笑,只當他不存在。

簡瑤聽得心疼,薄靳言眼中卻掠過極淡的笑意,看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辦法是蠢了點,不過也算有用。話音剛落,簡瑤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表示抗議。薄靳言瞄一眼她扣在自己衣袖上的白皙晶瑩的手指,神色淡淡的沒說話。但清雋烏黑的眼眸里,卻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而李熏然看著他倆,微笑不變。

他倆呆到日落時分才走,李熏然一直目送他倆相攜離去,直至再聽不到樓梯里的腳步聲,這才緩緩閉上眼。

靜默了一會兒,他深吸口氣,唇角露出微笑。

謝謝你們,我的朋友。我是如此感激,我是如此幸運。

夜色深沉如同無邊無際的黑幕,細雨紛紛灑灑,落在地上,卻是無聲。

簡瑤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是忽深忽淺的黑色濃霧。隱約間,只見一個男人挺拔而立、人高腿長,腰身窄瘦。看起來是那么熟悉。

靳言靳言

她踏在雨水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他。他卻在這時忽然加速,頭也不回,倏的就走進黑暗里而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轟鳴的巨響,聲音很大很大,然後她就看到熾烈的火焰,從那黑暗里冒出來。

那火焰吞沒了靳言,也要吞沒她這個念頭快速闖入了腦海里。

靳言她用盡全力,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靳言淚水瞬間滿溢,她慌忙逃亡間,一腳踏空,直直向下墜去

簡瑤猛的睜開眼,只見一室柔和的燈光,而窗外,夜幕黯淡,細雨纏綿。她還坐在酒店的椅子里,身上搭著毯子,手里還拿著本書。

剛剛就這么睡著了。

她走到浴室,洗了把臉,低頭看了看表,夜里九點。

這樣哀傷的夢境,雖然明知是假的,但在剛蘇醒的這段時間,心情卻依舊有些難過。而她知道,令她難過的,其實不是夢,而是昨天,看著薄靳言義無反顧,走向炸彈的那一幕。

他的淡然自若,卻是她的刻骨銘心。

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找了條披肩搭上,走進了燈光明亮的書房。淅瀝的小雨是寧靜的點綴,薄靳言就抄手站在一塊白板前,背影安靜而專注。

白板上掛著美國加州地圖,上面用紅旗標明了許多地點他正在回顧當年的案件。簡瑤剛想走過去抱住他,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他轉身接起,看到她,那修長而清冷的眼眸,浮現淡淡的笑意。簡瑤也朝他笑笑,走到他身旁。

是尹姿淇的電話。她來港已經有一段時間,但薄靳言一直無暇顧及她。

薄靳言微蹙眉頭:還沒有他的蹤跡。不過基於李熏然的情況,我想他活著的幾率很大。事實上我認為你回大陸反而不會給我添麻煩。靜默片刻:隨你。保護好自己。當然,我有分寸。

簡瑤靜靜聽著,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把頭埋進去。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源於夢境的悲傷和不舍,仿佛才偃旗息鼓。

ok,我收到你的訊號了。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似乎比剛才低沉了幾分。

簡瑤微怔抬頭,便撞見他近在咫尺的雙眼。原來他已經掛了電話,只盯著懷里的她,那目光很是幽沉

簡瑤頓時微赧,松開他,低聲說:什么啊,我沒向你發任何訊號。

你確定他的頭又低下來幾寸,男人的氣息瞬間逼近,不要

簡瑤臉頰發燙這家伙為什么永遠這樣理所當然的直接著他要她怎么答

她不理他,轉身就走。然而薄靳言也算戀愛已久,早已掌控了女人沉默就是默許的規律,薄唇微微一勾,跟在她身後,愉悅的走進了卧室。

夜色是纏綿的,燈光是曖昧的,這房間里每一寸空間,每一縷氣息,仿佛都因為彼此的赤~裸,染上甘甜的情~欲。

薄靳言雙臂撐在她身側,望著剛剛被他褪盡衣衫的嬌軀,羞澀的蜷縮著,不由得長眉輕揚。

有耐心有智商的男人,除了第一次狼狽的丟盔棄甲,之後每一次都是高規格的享受。盡管多日都未親芳澤,他卻一點也不急著毛躁而入,而是目光流轉欣賞著那一寸寸晶瑩玉脂曲線婀娜。

咻咻他居然吹了一聲口哨。

簡瑤躺在他的臂彎里,方寸之間,他就是她的幕天席地。正意亂情迷間,卻聽到了輕~佻的口哨聲,不由得臉一紅:你越來越壞了

薄靳言卻抬起幽深的眸,瞥她一眼:為什么

簡瑤:

算了

然而一旦進入正題,薄靳言那情場老手的風范,又再次優雅的展露無遺。簡瑤被他專心致志的哄著親著弄著,很快就喘息不已。而他唇畔笑意也加深,終於抵了上來,開始在入口廝磨鑽研、寸寸逼近。

簡瑤被他折騰得全身發軟,抓起個枕頭往他臉上輕輕拍去:你你你干脆點該死,要她怎么說得出口

他卻俯下修長身軀,與她寸寸緊貼。然後十指相扣,清冽而熱烈的唇舌,在她臉頰上肆意流連,極近挑~逗。

我什么他低笑著問。

簡瑤臉頰更熱他分明就懂了,這方面他總是懂得很快,並且沾沾自得。

討厭她低哼一聲,也笑了。兩人臉貼著臉,邊親邊笑邊進入,便像是一個人,緊抱在一起。而他也毫不耽誤,終於身下一個挺進,只令她笑容微滯,而他低低的贊嘆一聲,俯下頭,將她之後所有激烈的喘息,深深封緘。

這個夜晚,於有情人是甜美而繾倦的,可以暫時放下世間所有煩惱冗事,只看見彼此的真情切意。

而於有的人,卻是長夜漫漫,輾轉難眠。

尹姿淇在空盪盪的大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復又揉著眉心,坐了起來。望著一室奢華空寂,竟有些難言的悲傷。

這是藺漪陽在香港的半山別墅,她抵港已經有些時日,只是依舊毫無進展。本來想回大陸,但又不想拂漪陽母親的意,便又拖了幾天,視察她和漪陽各自在港的產業,倒也十分忙碌。

只是或許是憂心漪陽,這些天她總是有些睡不好,腦袋也昏昏沉沉。找了家庭醫生來,卻只說是思慮太重神經有些衰弱。

她干脆起床,獨自走到書房,翻看業務上的一些資料。

燈光突然熄滅的時候,尹姿淇從電腦前抬頭,望著周遭黑黢黢的空間,微蹙眉頭。

這別墅是獨立供電,從無停電發生。卻不知是出了什么狀況。

張媽、張媽她揚聲喊佣人。

樓下卻無人應聲。

她內心微驚了一下,從桌前起身,就在這時,外面樓道里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尹小姐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也許是因為跑得急,還微微喘著氣,非常抱歉,別墅的變電器出了點狀況,已經在修理了。

他恭恭敬敬的將一盞燈放到書桌上。尹姿淇略略放心了些,借著燈光望去,隱約可見男人清秀而年輕的容顏。

她禮貌的笑笑:謝謝,你是

年輕男人微微一笑。

我是藺先生在港的貼身保鏢之一。他的嗓音純凈而清亮,仿佛帶著某種令人心安的力量,很高興,今天與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