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他忽然開口,同時睜開了那修長漆黑的眼眸。
對面的探員低頭看了看表,答:15點12分。
薄靳言靜了一瞬。
然後,那清俊桀驁的眉眼間,忽的露出一絲笑意。然後他當著兩個探員的面,不急不緩低下頭,伸手抱住。身子也以略微蜷縮的姿勢,往牆壁上輕輕一靠。
兩名探員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發生,然後,他們也聽到了車廂外,頭頂空氣里,某種洶涌而來的聲音。
噢該死他們發出一聲驚呼,也同時低頭抱住。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笨重堅硬的裝甲車,被某種驚濤海浪般的力量擊中,竟如同陀螺般旋轉拋飛起來。車廂里瞬間天旋地轉,男人們的軀體狠狠撞擊在車壁各種,發出低沉或嘶啞的悶哼聲
而車外道路兩旁,校舍公寓樓里,所有人目睹了這慘烈可怕的一幕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盤旋在樓宇旁的低空。剛剛那一記凶猛的火箭炮,正是從直升機上緊接著,一輪機槍掃射,朝兩輛警車襲來
伏擊我們遭到了伏擊警車上的人全倚借車體開槍還擊,同時朝總部報道,為什么會是軍方的人
街上稀疏的行人,全嚇呆了,尖叫著奔跑著找樹叢房舍躲了起來。
然而這時,兩輛車上的警察,已經無法再做出有力還擊了因為不知埋藏在哪個樓宇角落上的狙擊手,正一槍、又一槍,槍槍正中心臟,令他們一個個倒在車旁
在這發生在鬧市區的一片硝煙混亂里,有一雙眼睛,正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頗有興味的觀察著。而那輛被擊得七零八落的裝甲車,已經停止了翻動,撞在路邊一根安全栓上,冒著煙,靜靜不動。
吱呀一聲,車門被人從里面推開。
薄靳言的黑大衣上全是灰土,俊臉上也有血痕,那眼神卻暗沉如水。他手里拿著槍,邁開長腿跳下了車。而他身後,虛掩的車門里,兩名探員倒在座位上,頭部、胸口殷紅一片,顯然已經中彈。
而他把帽檐一壓,迅速走入旁邊樓宇間的小巷,一閃身,已不見蹤跡。
而高空之上,直升機迅速偏離航向、提升高度,駛入了藍天中。
同一個午後,同一個傍晚。
簡瑤人處黑暗的地下,一顆心卻浮浮沉沉,輾轉反復。
靳言,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哐當一聲。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開門的聲音,那熟悉的宛如魔咒般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了。
簡瑤立刻在沙發坐下,雙手下意識緊握,等他走過來。
噢在等我的消息謝晗走到沙發旁,丟下夾克外套,清亮的眼眸里笑意,難道你還真的抱著希望,以為能夠活著回到他身邊
簡瑤的心就這么針扎般疼了一下,但目光卻是平靜的,沉默不語。
不過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斜眸看著她,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好消息。
簡瑤的心,緩緩揪了起來。她立刻拿起桌上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混亂的現場、一具又一具覆著白布的屍體、滿地的傷員,還有主播言辭激烈的抨擊,軍方發言人尷尬而羞愧的面容
簡瑤只覺得太陽穴陣陣跳得厲害,謝晗的聲音已經在旁邊響起了,帶著濃濃的贊嘆和愉悅:多么完美的一次策劃每一個細節都令人贊賞毫無疑問,他利用心理控制術,讓那個黑客小子,侵入了軍方指令系統和交通系統。每一條路線、每一個伏擊位置,還有他撤離時搭乘的地鐵、公交,最後在華盛頓地區全無蹤跡。連那個黑客小子,也已經中劇毒被送進醫院,生命垂危
簡瑤聽得心神劇震,卻聽謝晗繼續點評道:干凈利落,斬盡殺絕果然是自詡的作風啊
簡瑤的手心已經浸出層層冷汗。
她一直讓自己堅信,薄靳言只有一個,所有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假象,只為抓到謝晗。
可現在,滿目瘡痍,傷亡無數,就在眼前。
靳言,靳言,這一切是真的嗎
還是,我依然應該相信,哪怕看起來再不可思議,你,還是你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旁的謝晗忽的笑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了。
兩天後。
一則簡短的、近乎不起眼消息,刊登在華盛頓經濟報的分類消息欄。
hi,j.
.嗨,j,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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