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太上(1 / 2)

聽了約瑟夫的話,拿破侖沉默了,他覺得他似乎已經明白了約瑟夫的意思,那時就如果他一定要稱帝,約瑟夫多半也不會太反對,只是他似乎也並不太支持。也許,用最約瑟夫式的表述就是:「這是這個問題的一個近似解,但也僅僅只是一個近似解,雖然不能算全錯,但是距離最優解,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當然約瑟夫這家伙絕對還會在這後面加上一句:『不過拿破侖,以你的智力水平,能夠做出這樣只偏離了正解不過幾百公里的近似解,已經讓我很滿意,甚至是很驚喜了』之類的貌似誇獎,其實是挖苦的鬼話。」拿破侖這樣想道。

現在,拿破侖的心思,或者說眼前的小目標悄悄地生了一個變化,那就是,從如何說服大哥接受帝制,變成了大哥的這個最優解到底是什么?

拿破侖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然後不得不承認,約瑟夫的最優解到底是什么,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有一個這樣的大哥真是既幸福,又痛苦呀。」拿破侖的腦袋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這樣的一句來了。

作為大哥,約瑟夫幾乎是充當了大家的父親的角色,包括拿破侖在內,都在他那里接受了教育和關愛。雖然拿破侖經常性的,甚至是只要有機會,能夠諷刺挖苦一下約瑟夫,絕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但即使是他,也必須承認,沒有約瑟夫的幫助,他至少是現在,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地位和成就的。在一個大家族中,能有這樣的一位大哥,當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有這樣一個大哥,也實在是很讓人傷自尊的。拿破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聰明的人,至少比呂西安聰明,比路易聰明,比熱羅姆……呸呸呸呸,應該是比除了約瑟夫之外,所有的人都聰明——哪怕是拉普拉斯——拿破侖承認自己在數學上比不過拉普拉斯,不過他覺得,這只是術業有專攻而已。

但是,一遇到約瑟夫,就不存在『術業有專攻』的問題了,除了在戰場上如何進攻,以及如何讓教皇冕下慷慨解囊之外,其他的不管什么事情,拿破侖都覺得自己好像還真的比不過大哥。甚至很多時候,連跟上他的思路都困難。這種智商被按在地上碾壓的感覺真是……「真是太痛苦了。」所以,很多時候,拿破侖都覺得,一些腦袋瓜子不是特別好使的,可以讓自己有事沒事鄙視一下的家伙,比如說繆拉什么的,其實也挺可愛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多了,拿破侖也漸漸的習慣了,做不出約瑟夫的題目的正解,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有個什么大不了的?實在不行了,找個時間,一起出去騎馬獵狐狸,保證每一局都能碾壓約瑟夫出氣。

「今天這事情過去後,就一家人一起去凡爾賽打獵,讓約瑟夫好好出出洋相。」拿破侖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好了,約瑟夫,不要打啞謎了,來說說你的那個『新規則』吧。」拿破侖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地戰術性地認個輸。

「在確定這個新規則之前,讓我們先回到最根本的問題上,」約瑟夫說道,「我們制定規則,是為了什么?嗯,呂西安,你也不要光在那里坐著,這個問題相對簡單,你來回答。」

呂西安有點不太高興:「什么叫做這個問題相對簡單,你來回答?難道我就是笨蛋?」

不過這句話他也只能在腦子里打個轉,卻沒膽子說出來。因為要是說出來了,約瑟夫一定會立刻丟一個稍微有點難度,但是拿破侖一定可以秒出正解,而自己就是死活做不出來的題目出來為難自己,然後和拿破侖那個沒良心的家伙一起嘲笑自己。

「有本事咱們比比誰能以最快的度將一個小姑娘騙到床上去?」當然,這句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說說。

於是呂西安便順從了自己的心靈,回答道:「當然是為了保證我們家族的利益。」

「很好,說的非常好。」約瑟夫道,「拿破侖,你也要記住這一點,這是我們真正的憲法,就優先級別來說,把你的那個法典,不知道優先到哪里去了。我們不管做什么,都不能違背這一點。」

對這個說法,拿破侖並沒有抵觸的意思,他點點頭道:「這還用你說。這么簡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