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陌上初熏by佛吟 未知 6356 字 2021-01-18

……這又是何苦呢?難道你真的如此厭惡我,厭惡到,寧願消耗內力去沖破x道也要離開,也不願給自己取暖等我來為你解x。。。。。。

韓青煙憑借黑暗慢慢靠近那深邃的五官,此刻已然失去了白日的飛揚跋扈,他卻無法克制那股深刻的眷戀。無意識地靠近再靠近,最後情不自禁地對上那張唇,很輕很淺不敢再加深,生怕驚醒了夢中人。感到對方輕微的反應,他立刻心慌意亂地收起這輕吻。

……真該死!我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已經決定不聞不問了嗎?明明知道他一見你就覺得討厭,明明知道他愛著別人,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你!為什么還要愛他,還是愛他。。。。。。韓青煙,你怎么可以那么賤!

他用力抽了自己一耳光,有了痛感方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從房里沖了出來,對著他唯有一片清冷月光和沒人能夠解答的問題。

宇文無極恢復得很快,及至二日已見病容一洗、神清氣爽起來。作為一個俘虜他自認為算盡職盡責的……大病初愈,這三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對他輪番試探起來,他可是有問必答!

好吧,其實多半是答非所問,因為母後並未將所有事情都讓他知曉,更多的時候也只是他在猜測。就連當初,母後為何繼龍兒之後又將韓青煙扔給他,這一點亦是在此三人出現時才應證了他的猜測……韓青煙也是暗裔的神子,也就是解開那個封印的關鍵,那么他自己必定也在這塊棋盤之上。

活得如此不明不白,實在有違他的一貫作風!既然門外之事時機尚未成熟,那他何不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將長久以來的疑問探個究竟?

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和他們耗著,在這兒待得也挺舒服,最重要的是省了他另尋一處隱秘之地,只除了經常會迷路。。。。。。分明看到了前方的景物,卻又不知不覺被引回原處,像極了鬼打牆……任他怎么轉也走不出那九曲回廊,怪不得藍櫻說他大可自行出入,原來是根本不怕他跑得掉,此地八成是布有界陣的。

他曾試過隨著照料他膳食的啞奴走出這里,可結果都大同小異,總在觸及某些環節時被阻住,似乎牽一發而動全身,待他匆忙趕上卻已人蹤杳杳。

莫不是這座別院的地形隨時在改變,但又一想,別院里住的不只他一人,若真如此,他們豈不是在自找麻煩。況且,這類易形之陣若要啟動十分繁瑣,動輒影響周邊數百里風水,布陣者所承受的反噬之劇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除掉此種可能之後,若料的不錯,這應該是迷幻陣的一種,迷幻陣並非可傷人的凶陣,旨在於不攻自破人自迷,而非有形之陣。那問題必定處在細節上,變換的恐怕只有陣眼本身,前人走得過,未必後人可行,若不明了破陣的根本方法,即使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尾隨,也會每每失之交臂。

宇文無極心下嘖道,他早該想到的!可惜,此刻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不然他便可以找人試上一試。

憶及曾經涉獵到的一些奇門遁甲之術,破靈幻之陣者必先感其陣之運行法則,而後順應其道方可出陣。這道理說起來是簡單,可做起來往往求生無門。宇文無極硬著頭皮,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閉氣凝神,將己身融於自然,感知氣場的流動。

許久之後,仍舊毫無收獲,唯一的好處卻是使他數日以來的憋悶沉淀了下來。正欲放棄之時,卻意外地感到了空氣的異動……有人,來得好!

一股淡及可聞的暖香,其實只是鑲嵌在空氣中若有似無地飄溢,觸動了一個缺口,四周的氣立刻涌起暗潮,混沌中開始無聲無息地旋轉。。。。。。

由著那股暖香為他步步牽引,氣場似已凝成一道道無形的牆,在他的周身接二連三地或旁移或消失,此起彼伏穿梭有序。為了感知氣場流向,宇文無極並不打算睜開眼睛走路,一方面又恐會被眼前的幻象所干擾,豈不是功虧一簣。但宇文無極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卻讓他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走了約莫一盞茶時,周圍的一切波動方才逐漸隱默。待一切歸於平靜,宇文無極才決定睜眼一探究竟。他想過有再次回到原處的可能,這也就罷了,橫豎這也算不上頭一遭,怎料竟是走入了一座涼亭!涼亭就涼亭吧,怎知那一路纏繞著他的暖香會是出自此人的。。。。。。

一睜眼,就瞧見亭子一角上斜倚著亭柱正在小憩的韓青煙,裹著長長的鹿皮裘露出半邊臉。走近一看,果真是睡著了,宇文無極心中沒由來的一陣不悅,倒是過得很愜意嘛。。。。。。培養了多年的警覺性都敗光了,真該長長記性,說不出的原因,他就是想要破壞眼前的祥和。

沒有猶豫太久,宇文無極長臂一伸,大手立刻鑽進那寬大的鹿皮裘內,駕輕就熟地撫摸起來,這副身軀的每一處敏感點他都了如指掌,不消一刻身下韓青煙的呼吸便急促起來。宇文無極這才覺得略微滿意,於是抬起韓青煙的下巴封上自己霸道狂熱的吻!

韓青煙正沉浸在睡夢中,不想橫遭調戲,朦朧中越覺不對,直到無法呼吸那一刻,他猛然推開了身前之人。宇文無極猝不及防,險些壓到韓青煙的肚子上,幸而他眼明手快先一步撐住了兩旁的護欄。

只見韓青煙仍未從吃驚中晃過神來,宇文無極居然惡人先告狀:你不要命啦?還是想嘗嘗現在流產的滋味?

韓青煙還沒消化眼下的發展,又被宇文無極這么一吼,自然更混亂了,反而一時忘記自己才是被人輕薄的一方,開口第一句竟是你、你怎么來了?這話問得有些奇怪,說不出來的曖昧,可是他們此刻似乎真的找不出比這更自然應對。

我不可以來嗎?又不是你們的囚犯!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不。。。。。。可是……這里明明有南薰布下的界陣,倘若沒有知情人為他引路,他如何能尋至此處?當然,韓青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這話若是直接說給宇文無極聽,以他的脾氣相信自己必定會成為炮灰。

宇文無極難得耐心地沒有接話,韓青煙本就不善言辭,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正為難著,突來一陣惡心感占據了他的身體,腦子反應前身體已經轉向亭外干嘔氣來。

宇文無極臉一黑,嘴上愈加不饒人:對不住了,沒發現神子大人那么清純,在下適才多有冒犯,需不需要在下為神子大人立個貞節牌坊?

韓青煙輕手按住小腹,安撫著腹中的寶寶,一邊斷斷續續地道:沒。。。。。。我沒有。。。。。。你、誤會了……嘔!懷胎七月之久本不應該再有孕吐了,可是白葯一直說他心緒不定導致胎息總是難以穩定,加之前不久還被。。。。。。

沒有?那就是說,你其實很喜歡我那么對你,是不是?我該說你熱情,還是y盪呢?宇文無極似乎已經認定了事實,完全聽不進解釋,字字句句都尖銳如刀,可以令那顆心滴血濺淚。

。。。。。。。。。。。。韓青煙沉默以對,只想裝作沒用聽見,安撫著腹中的胎兒,同樣在平復著心底的波動。

又是這樣的敷衍,這也是宇文無極最無法容忍的一點,誰都可,只有韓青煙不可以!也不管心中那道無名火從何而來,一把抓過韓青煙繼續方才未完的情事,但此刻看來卻更像暴行。。。。。。

前襟很快被撕開,宇文無極飛快地挑起韓青煙的情欲,可卻是沒有絲毫憐惜的蹂躪,韓青煙只能欲哭無淚,原來,他是要他知道,這具身體早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也許是幸,遠處逐漸傳來的腳步聲,在關鍵時刻打散了兩人的激情。韓青煙松了口氣的同時,宇文無極卻在他耳邊威脅道:不想讓那個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就乖乖替我掩飾!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找到破陣的方法了。

韓青煙身形不穩地拉好衣物,顫抖著點頭答應。宇文無極輕輕一笑,很自然地為他縷順額前幾絲碎發,直讓韓青煙一陣心慌意亂。

來人是藍櫻,手里端了盤酸梅蹦蹦跳跳地朝亭子走來,此時,宇文無極早已藏身亭下。韓青煙和藍櫻隨便說了幾句,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那幾乎可說是落荒而逃。

宇文無極倒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是愈發不是滋味,竟然忘了該如何回去的問題!等他想起來,那二人已經沒了去向,宇文無極暗惱不已,惱著韓青煙的逃避,更惱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

對著滿園桃花,那般空落是由何而起,他不想知道!

宇文無極緩緩地跺回亭中,只見桌上二人匆忙留下的一盤青梅,看著都覺得酸澀非常……對常人而言,不但不好看,更難以下咽,可眼下卻是他唯一可用之物。。。。。。

他將手中青梅朝前方輕輕一擲,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在空氣中造出圈圈漣漪……不錯,這盤中的青梅即是能夠助他沖破陣眼之物,僅此而已。。。。。。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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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整座院內的迷陣比宇文無極想象中要慢了兩日,不過平視手中酷似九宮八卦的星位圖,著實令他覺得物有所值,如此奇妙的陣型若是能運用在行軍打仗中便不枉他花費的功夫了!

算算,他在此隱際已有半月之多,若然城中舊部能夠依計行事,皇兄此刻必定已經有所行動,是時候該去驗收成果了。

主意一定,宇文無極即刻收起手中的羊皮卷,易容變裝之後趁著夜里四下無人踱出廂房,略微施展輕功飛快離開這座院落。出了微雨別苑便是他的地盤,即使沒有坐騎亦是熟門熟路,用不了多時便可到達他今日所要探訪之地……禁宮御書房。

伏於金色琉璃瓦之上,小心翼翼地掀開其中一塊瓦片,視線立即到達一片明黃的中心。皇兄此時果然是在御書房,不過卻多了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那個沙啞得幾乎扭曲的聲音……是韓孤雲!

當初背著母後查訪有關龍兒的身世,最終查到了韓孤雲。他是墨雲的舊時友人,亦是暗裔舊部,為何會與皇兄有所來往?更何況,他寧死也不願道出全蝕封印與暗裔之間的牽連,又怎會與有滅國之仇的君主互通有無呢?

那時,韓孤雲一身功力所剩無幾,隱匿於天若宮內多年。母後亦在暗中全力搜捕韓孤雲的下落,似乎是要趕盡殺絕,於是他才想將韓孤雲留住,也算保他周全。豈料,他竟逃了出去!之後,他亦接到探子回報,言說韓孤雲已被母後派出的刺客擊斃於一處絕谷之上,就此,他最接近事實的線索便這么斷了。。。。。。

再探房中二人,對話之間似也逐漸有了眉目。。。。。。

你要知道,我不是在幫你,今日與你暫且為盟,也只是為了幫我自己。被黑色斗篷罩住全身的韓孤雲立於宇文無心面前,用那沙啞無力的聲音表明自己的立場,氣音難辨,若不是宇文無極耳力極佳怕也難聽得清。

韓先生既然把話挑明,朕也當不會為難你。只不過十分好奇,他們為何拼盡性命也要取回這部圖卷,得到了又能怎樣,難不成真的相信只靠那些東西就能復國,還是另有可為?

哼,九陽的生死與我等何干?當年不能罔顧墨雲大人的生死,更要以大局為重,否則暗裔早就判出姬家了!這事,如今也不怕告訴你,我等之所以會依附九陽、數世甘為奴仆,不過是時機尚未成熟。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此舉亦只是要回本該屬於我族之物。韓孤雲言語中多有不屑,避重就輕地不談前朝之事。

這個人的脾氣過於乖戾,實在難以控制,宇文無心搖頭嘆道:看來,韓先生仍是信不過朕。為何始終不肯告知,要這圖卷是何目呢?

韓孤雲有絲猶豫,進而又道:。。。。。。就算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此圖如若不在我族人手中,根本無法發揮其功用!你們太祖當年強行收走此物不過是覬覦它的另一種能力,而此間事了之後,此圖之於我族便不再具有意義,到時你盡可拿走。

宇文無心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出言激道:先生如此多疑,又怎能令朕寬心將此物交托於你呢?

你又為何執意探究我族密要?不錯,這宇文無心關心的倒不像是江山社稷,這又是何故?話已說得很清楚了,我等決無覬覦江山之意,你又在顧慮什么?

這。。。。。。步步為營向來是為政之道不可或缺的,相信先生不會質疑,此圖畢竟關系著宇文家列代先祖,朕只擔心……

韓孤雲一聽及社稷言論,立即冷聲打斷道:哼!爾虞我詐,踐踏人心,罔顧他人生死……只有你們這些看似高貴的人才做得出來!我韓孤雲在世為人三十余年,從來不屑於此道!

韓孤雲這般直言不諱的責難著實讓宇文無心為之一愣,隨即又有些明了道:先生是想起了十七年前的舊事嗎?

不用你多事!韓孤雲顯然已經變了臉色,他唯一的禁忌便是這段過去,。。。。。。你只需說願與不願,若肯暫時歸還那尋龍圖,事成之後我等便會替你除掉一切後患。

宇文無心猶豫許久,終於讓步道:好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韓孤雲不待考慮多久,便以眼神示意宇文無心繼續說下去,先生有所不知,這尋龍圖我手上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在父皇離世時便已落入太後手中。。。。。。朕可以將那半邊圖卷歸還於你們,但前提是必須拿到太後手中那一半。

又是她。。。。。。那卑鄙的女人!韓孤雲咬牙切齒地罵道。

先生的意思,便是答允了?

此事你大可放心,既已得知落在她的手中,我有更好的方法。

如此甚好,那么,朕就等著先生的好消息了!

此時,屋頂上,宇文無極早已把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不免有絲暗嘆……母後,你還真是天怒人怨啊。。。。。。積怨至此還能活至今日,不知幸是不幸?

有人!就在宇文無極意欲離開之時,卻聽韓孤雲低喝道。

宇文無極心下暗糟,動作不見一絲遲疑,既已打草驚蛇他也不便多做掩飾,飛身而起,堂堂離開事發之地。這皇宮內院好說他也住了十余年,抄著近路逃脫,加之身手敏捷也沒人攔得住他。半個多時辰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平安踏入了微雨別苑。

穩身落在花樹叢中,宇文無極摘下身上的掩飾物,對著月光頓然間有了惆悵。行至今日,他們都以為在做著自己想做之事,其實都是被命運玩弄與鼓掌之間,逃不脫,放不下!

如果當年母後沒有愛上那個人,如果當年宇文瑄沒有愛上墨雲,如果墨雲沒有選擇死,如果那個人沒有後悔,如果母後沒有察覺一切,如果他沒有替龍兒追查身世,如果他們從未相遇。。。。。。如果,一切的如果都已經在冥冥之中接受了安排,他們好像只能接受,並且一步一步地將它走完。。。。。。

就像一個詛咒,不斷的在輪回中重演!

沉浸在少有的迷茫中,宇文無極緩緩步出桃林,不知不覺間竟起了北風,這樣的明月,如水透徹,讓他決定多留片刻。可怎么知道,桃林出口竟是那日碰見韓青煙的亭子,他們真是有緣得詭異,總是不期而遇。

亭子里的人裹著略厚的鹿皮裘,同樣對著月光怔怔出神,似乎並未發現宇文無極的存在。

又忽視他,太好了。。。。。。

你都喜歡在三更半夜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嗎?

突如其來的疑問讓韓青煙深吸一氣,若不是這聲音化成灰他也認得,恐怕此刻早已被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宇文無極驚動了胎氣。

看到不自覺往後退了數步的韓青煙,宇文無極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你在害怕,為什么?你以前從來不會。

以前?韓青煙茫然望向遠處,我早就忘了,或者你來告訴我,我該是什么樣的?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你對我有感覺,不是嗎?宇文無極不清楚自己想要證明什么,只是糾纏於一個答案不肯放手。這話卻好似戳到了韓青煙的死x,讓他心中一痛,可是他不想示弱,尤其在這個人面前!

你憑什么這么說?!沒錯,沒人有資格說足夠了解他,更沒人有資格決定他心的去向,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宇文無極此時竟然笑了,一手制住韓青煙的皓腕,拖也似的將他強拉到自己身前,還需要我再證明一次嗎?話語間帶著若有似無的威脅,兩人近得可以觸到對方的鼻尖。

放開我!!這時韓青煙卻出其不意地掙脫宇文無極的桎梏,借著那一刻的憤怒狠狠揮了宇文無極一巴掌!

。。。。。。你敢打我!宇文無極立刻就變了臉,那樣的表情充滿了暴虐,就像要將韓青煙吞掉一般!

你又想做什么?!放開我……啊唔!好痛!被宇文無極以驚人的手勁箍住,韓青煙不敢掙扎,腹部的劇痛卻越來越清晰,面上滑下濕冷的y體,不知是額間的冷汗,抑或是北風吹過的淚水。。。。。。

。。。。。。放開我。。。。。。你要干什么。。。。。。啊!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許多,用盡余力向宇文無極擊去一掌!宇文無極防不勝防,當下被震出數尺開外,口中嘗到了腥甜的味道,韓青煙亦因此番牽連直不起身來。

韓青煙攀附著一根亭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次不等宇文無極發難,他便先一步搶白道:你又想干什么?!你、你又要強暴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憑什么要求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甚至是厭惡的人為你神魂顛倒?!韓青煙知道,這樣的話不僅僅是說給宇文無極聽的,更是在告誡他自己,是!我是犯賤!就算明知你是在玩弄我、羞辱我。。。。。。我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現在我恨你!我恨你!!你在我心里。。。。。。根本連。。。。。。禽獸都不如!

韓青煙幾乎失聲地吐出最後一個字,飛快扯下肩上的裘衣朝宇文無極扔去,之後逃也似地越過宇文無極,步履艱難地向自己的院落跑去。

34

站住!被迎面而來的裘衣砸個正著,宇文無極制止不住,隨即飛快將之卷入手中,猶豫了一步,仍是追了出去。

韓青煙護住小腹一路跑回自己的卧房,重重關上房門,之後便坐倒在門前。方才跑得太快,都未曾顧及到腹中寶寶的感受,如今一旦靜下來反而痛得如此分明。搭於腹上之手傳來陣陣鼓動,寶寶定是在鬧脾氣了,否則怎會動得如此厲害。

這痛讓他緊閉雙眼想要忘卻,口中卻不時溢出疼痛的呻吟,他試圖輕聲安撫道:寶寶乖,乖。。。。。。方才是爹爹太不顧忌你的感受。。。。。。不要生氣,爹爹好痛。。。。。。他輕手安撫著,很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心更痛,為了腹中的小生命,更因為這是他們的孩子。。。。。。

宇文無極知道自己現下很煩,並且是因為韓青煙,若然此刻再見到韓青煙他必定會更心煩,可他還是來了。他想自己是為了方才韓青煙溢於言表的怒罵,當那一刻的憤怒漸漸沉淀,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憤怒的資格。

韓青煙說他太自私,他從不否認這一點,皇室中人身不由己,他能感到母後心中的不甘以致扭曲,所以他放浪形骸,從不輕易交付真心。第一次發覺自己的情緒會被一個人深深牽動,是為了龍兒,他想要疼他、寵他、愛他,也許是發現得太遲,龍兒已不再需要他的彌補,離得越來越遠。。。。。。

可突然有一天,他發現了一道目光如影隨形,他厭惡那種視線卻無法忽略!又一天,他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那個人的影子,他不懂憤怒之於不甘哪邊更多一點。。。。。。只是韓青煙的忍耐卻超乎他的想象,他討厭那樣的神情,甚至想要一手將他摧毀,可他竟然輸給了對方的執著!他曾經想要收手,可是為何要讓他們再次相遇!

他們過去沒有過針鋒相對,因為韓青煙從不會對他說這般話,甚至很多時候都口是心非,也曾想要撕下那層外殼,卻未如意。時逾今日,人事已非往昔,他們反而走到唯有這樣才能維系這層關系的地步。也許,聽到他說恨他,反而令人釋懷。。。。。。

宇文無極輕步移向那扇木門,隔著堅實的門板他可以清楚地聽見房內韓青煙的自言自語,頻繁的喘息與劇痛引發的呻吟夾雜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