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原我本真!(1 / 2)

黑暗血時代 天下飄火 2742 字 2021-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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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婭大驚,急忙沖上來死死攔住少年,緊緊握住他的拳頭,雙眼微紅地盯著「少年」的眼睛,咬著嘴唇搖頭。

從她的眼神中,「少年」看到深深的無奈與擔憂,他其實並在乎這位大少爺,甚至不如去妮月家要回財產重要,只是一股戾氣在左沖右突。

在弭婭的堅持下,他終於松開了拳頭。

「想反抗?」

人群另外一側的一輛車里,這時候走下來一個英武的男人,黑色的頭發下黑色的眼睛十分犀利,淡淡道:「大少爺是主子,你們是下人奴才,讓你們跳,你就得跳,天經地義,明白嗎?」

弭婭大概已經意識到這個人就在附近,並沒有多少驚訝,但是臉上的擔憂與緊張卻更深了。

她正准備再次去行禮,就聽到大門外傳來一陣諷刺的笑聲:

「主子,奴才?我聽說當年戰神阿爾斯大人就是因為不甘為奴,才將原名波特爾改為阿爾斯,所以即便身為藍發人,``我依然敬佩著他!沒想到身為他嫡傳的後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呵呵呵。」

英武的黑發男人抬頭朝著大門方向看了一眼,依舊淡淡說道:「赫爾家的事情,還輪不到神殿來說什么。」

大門口這時候走入一個藍發男人,身穿簡約聖沐的長衣,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多管閑事,不過,我剛從黑底洞基地過來,聽說這小子在里面靠著一塊石頭就砸死了疑似能級七八層的怪物,又聽說有人要在這里算計這小子,所以特意趕緊地跑來看看熱鬧,不知道是睥邁大人的腦袋硬。還是這小子的石頭硬一些呢?只是可惜了。」

他可惜什么,這里的人自然聽的出來,雖然認出他是大神殿的騎士長,但是很多人還是被他這種一貫的說話方式所怔住,敢拿睥邁大人諷刺與玩笑的人實在是太少,幾乎沒有。

黑發英武男人似乎也不生氣,神情依舊平淡,說道:「他還輪不到我去算計,倒是你好像一直在與赫爾家的某些人密謀著什么吧。」

藍發騎士長笑道:「他當然不值得你算計,你是算計弭婭她們嘛。也不是,這也小瞧你了,你是在算計我呢。」

黑發英武男人這時候才淡淡一笑道:「所以你只好出來了。」

藍發騎士長卻搖頭道:「我只是不知道,你這么厲害把大少爺都哄得團團轉,你家大老爺知道不?」

黑發男人臉色平靜道:「我們這些人今天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少爺的未來。用不著你來說什么,既然你已經走出來。便是承認了赫爾家近來的某些事的確與你有關。其他的都不重要。」

藍發騎士長看了弭婭一眼道:「但其實,你不用這么麻煩。」

黑發男人淡淡道:「你與我之間,只能有一個勝利者。」

藍發騎士長收起笑容,片刻才說道:「如果是為了初黛小姐,那你找錯人了,那是你們大老爺與大神殿的意思。但如果是為了那件事,的確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勝利者。」

黑發男人眼神中閃過一道劍光般的凌厲,旋即又恢復如常:「我在民間的名聲雖的確不如你好,但至少我不如你虛偽。你的這些話也不用再說,今天,他必須給大少爺跳,你現在要出手阻攔嗎?」

藍發騎士長立即搖搖頭:「我說過,我是拉看熱鬧的。」

氣氛頓時又是一凝,身上仍帶著傷的弭婭此時站出來說道:「7573在行動中受了傷,大少爺一定要看,那就由我來跳吧。」

說完,她也不等其他人反對,立即原地騰起,人如飛鳥一眼跳躍起來,只是力量帶起傷口的劇痛讓她臉色頓時蒼白如紙,額頭汗珠密集。

這時候,之前接待過弭婭等人的殘疾老人出現在大少爺的旁邊,附耳說了一句什么。

大少爺眉頭皺了皺,向踉蹌落地幾乎已經站不穩的弭婭漠視地看了一眼,冷哼道:「賤人,今天便宜你們了,我們走。」

殘疾老人沒有看弭婭,跟著大少爺匆匆離去。

睥邁似乎也得到了什么消息,看了藍發騎士長一眼,沒什么表情,也鑽入了四輪車而去。

騎士長笑了笑:「熱鬧沒看成,都走了,弭婭你沒事吧?」

弭婭已經疼的不能說話,士兵們扶著她,只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他便說道:「我還要去赫爾家,出了點事,等回基地再說。」

……

在回基地的車上,經過緊急的恢復治療,弭婭白如紙的臉色才漸漸恢復一絲血色,看見「少年」一直在看著她,便淡淡笑道:「你覺得很屈辱?」

「少年」點點頭,眼神沉如水。

弭婭神色一黯,望著窗外道:「塞斯比亞,你說,一時的屈辱與一生的理想比起來,哪一個更加重要呢?」

她在問「少年」,但更像是在問自己。

這個問題對「少年」而言太過深奧,他無法回答,只是在想,這世上有沒有不需要屈辱,又可以實現理想的辦法呢?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簡單,但他發現自己或許連理想也沒有,除非在大草原種上遍地的鮮花也算的話。

許久後,弭婭嘆息一聲,似乎已經在自己的內心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又說道:「塞斯比亞,你不能動手,雖然在黑底洞里你表現不凡,但那些黑甲怪物的能級畢竟尚未確定,而且你當時砸中的是不是它們的弱處,基地的軍事科學家們正在模擬分析,即使不是,它們畢竟是動物,只知道蠻橫撲殺,而睥邁大人戰技九級,完全不可相提並論,可能都無法近到他的身邊,他——」

「少年」突然打斷她道:「我明白,我動手了。你們就徹底失敗了。」

弭婭驚訝地看著他,她以為少年可能並不懂某些東西,所以才不得不另外解釋,但沒想到他心中是那么的清楚。

是的,他一動手,就立即變成了反面的證據,證明了她們的想法完全錯誤,功法開放,只會給赫爾家帶來不利,學了功法戰技的人都開始攻擊赫爾家的人了……從而徹底地失敗。

弭婭點點頭承認道:「是的。」

「少年」無所謂地說道:「沒關系。這些我都可以聽你的,我不關心這些事。」

看著「少年」期待的眼神,弭婭哭笑不得道:「我也明白,等我的傷好些了,就去蒂安家。」

……

到了基地。等待已久的科研人員們又拉著「少年」去測試能級,這次他們從其他地方借調了一台更為精確的能級測試儀。

但令他們很失望。也很不解。「少年」的能級顯示依舊是三點幾,和之前基本沒有區別。

反復測試都是一個結果,又是兩台儀器分別檢測,不得不確認「少年」的能級只有三點幾。

因而,擊斃黑甲怪物的原因也只能從怪物本身去找了,可能它們腦袋後面的某個部位是致命弱點。只是可惜,當時情況急迫,沒能帶出一具那種怪物的屍體以供現在分析之用。

不過,另外一組科學家正在進行的事情卻吸引了「少年」。

因為他立過大功。又因為目前只有他擊殺過黑甲怪物,科學家還需要他協助描述過程,所以在科研基地里,他沒有太嚴格的限制,可以在正常權限范圍內走動,便看到了那組科學家正在勸說著一個從黑地洞解救上來的藍發女人。

那名藍發女人肚子很大,明顯地懷孕很久了,可能就快要分娩,但她似乎對肚子地面的「嬰兒」極度反感、恐懼或者還有惡心,幾次試圖將它殺死流產。

那些科學家不斷地勸說著她,向她說明,如果這個時候殺死胎兒,她也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她肚子里的胎兒對研究很有價值,基地將會給她申請貢獻勛章之類。

但藍發女人的態度很堅決,科學家們只好暫時看牢她,想辦法盡快讓她分娩。

「她應該與幾代後的怪物交配過,進化似乎加速了。」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向「少年」解釋道:「根據你們隊友的描述,她肚子的胎兒可能已經具備了自我存在的思考潛能,在出世生長後,可能具有自我存在的意識,它們甚至學會了我們的語言。」

「少年」疑惑道:「不是說它們都是動物嗎?」

年輕科學家摸著腦袋道:「這才令人費解,正常的動物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內進化出智慧意識,所以組里有一種看法,認為它們本就是智慧生物退化而成的動物,現在可能是在恢復自己的進化能力,重新成為「人」。」

「少年」有些觸動,又問道:「退化了那么久,能找回來嗎?」

年輕科學家搖頭道:「資料不全,理論基礎也缺少,我們無法分析其中的機制,只能先將這個現象記錄下來,唉,187號行星越來越近,說不定我們有一天也會成為外星生物的圈養動物,等待漫長的歲月重新找回自己。」

「少年」驚了一下,找回自己?但如何找回自己,憑借什么找回自己呢?

而在找到自己家鄉在哪兒之前,他必須要解決的那個不安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