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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卓爾星人所特有的立方體飛船時，楚雲升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么，雪苑使的主子、卓爾星人、億萬年前等等，霎時間連在了一起，而當那道奇特的「靈襲」帶著疲倦的聲音傳到他意識之間時，他便冷聲道：

「95827已經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但他就是想這么說。

靈襲並沒有侵入他的意識內部，在多維世界與零維空間的通道中停下，但強行地通過零維空間感知外界世界的所有聯系，向他的意識傳輸信息。

因此，他仍然清醒，卻無法反抗對方對自己意識的信息傳輸。

這便是靈的強悍之處，它說，你必須聽，不聽也得聽。

那道威嚴的聲音，依舊疲倦地說道：「是嗎？看來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當初我就反對這個計劃，我說過，你們會徹底迷失在自我虛構的身份中，永遠都不會醒來。」

它緩緩而沉地說道，仿佛在回憶著不知多少億萬年前的事情。

楚雲升心中明白，它一定是雪苑使的主子，此刻的暗域，不會再有別人仍盯著他不放了，也只有是它，在新世界的星艦之戰中，雪苑使才會與復蘇的立方體合作，共同攻擊烏怒人的星艦。

他一面准備靈蘊反擊，一面說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嗎？」

現在，他完全被那道奇特的靈襲阻塞對外界的感知。無法「看到」到左旋艦隊的情況，但他可以通過分叉線迅速進入氣泡的世界，快進快出。觀察那里的動靜，以此來判斷左旋艦隊是否已經遭到襲擊？

只要它還沒有開始攻擊，能拖住一時便是一時，在靈蘊級別上的戰斗，左旋殘艦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包括孵墳蟲，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孵墳蟲對橢圓體飛船瞬間全滅的攻擊。和這道奇特「靈襲」有些相似，都是在多維與零維之間發起攻擊的層次，屬於物理世界與意識間最為精妙的地方。但孵墳蟲畢竟不是靈，只是擁有了類似頂尖層次的手段，而雪苑使的主子，則是一個真正的靈。同一種攻擊原理。兩種不同的層次，施展起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能夠與之抗衡的，除了被封在零維中的黑氣與物子碎片，就只有他那點點靈蘊了。

一早楚雲升便已經讓戥帶著艦隊撤離了，雪苑使主子已經出現，而青蒙源門所來自的龐大艦隊與橢圓體飛船都被消滅，通往暗域的道路除了暗域本身，便不再有被其他艦隊或者強大生命獵殺的危險。

威嚴的聲音似乎對楚雲升拖延時間的想法並不關心。或者說對楚雲升的任何想法都不太關心：「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你就是95827，歸位吧。」

歸位吧！

它的聲音並不大，但卻猶如直插入楚雲升的靈魂一般，仿佛有什么沉睡的東西被喚醒，蘇醒在意識的深處，零維空間中一片的震盪。

剎那間，楚雲升便冷不丁地感覺自己似乎不可抗拒地正在漸漸變成另外一個人。

但自己還是自己，原來的自己被融入進去，而現在的自己正在成為新的一個自己……十分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