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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光沉默了許久，最後輕輕一嘆，道「也罷，有些事情，壓在心中太久，永遠也過不去，也永遠無法遺忘。你既然願意聽老頭子我啰嗦，那我就講講當年的事情吧。」

「說來慚愧，當年抗戰，我軍代表華夏援助鄰國……」

德光乃是一個老紅軍，當年戰功赫赫，但卻很少有人知道，華夏有記載的最後一場援助鄰國的大規模戰爭中，德光身負重傷，險死還生，帶領的隊伍迷失在一片荒蕪的原始森林中。

當年他所帶領的一個營，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按照正常的情況，身負重傷的德光迷失在環境惡劣，野獸頻出的原始森林，恐怕也活不下去。但幸運的是，他被山里的一個采葯姑娘所救，那個姑娘把當時重傷昏迷的德光帶人了一個世外桃源，然後每日細心照顧著，一一幫助德光傷勢好起來。

「現在我都清晰的記得，那個地方叫做鳳尾寨，很美麗很美麗的一個地方，那里民風淳朴，熱情好客，我在那里度過了一段幸福閑適的時光，那個救我的姑娘叫鳳玲兒，她很美，很善良純潔……」

然而，現實往往比故事更加狗血，那個鳳玲兒的姑娘日夜照顧德光，關心備至，所謂日久生情，當時兩人又都是年輕人，干柴烈火在一起，果然擦出了火花。

「人都是會犯錯，與她相戀，乃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最後悔與痛苦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德光面色痛苦，兩行老淚掉了下來，壓在心中幾十年的事情，當著莫問說出來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您當時拋棄了那個叫鳳玲兒的姑娘。回到了現代都市中？」

莫問輕聲道，從德光身上，他能感受到他那刻苦銘心的經歷，通過他的講述。此時莫問也明白，那個所謂的世外桃源，恐怕便是在古巫秘境中，當時那個叫鳳玲兒的姑娘為何會出現在主空間，恐怕只是一個意外。遇上德光恐怕也是一個意外，畢竟兩人之前沒有任何聯系。

「不是，我想把她帶走，我以為他會跟著我，但是我錯了……」

「那你為什么不留在鳳尾寨？」

「說起來，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家庭，家中妻子懷孕的時候，恰好遇上戰爭。我接受命令前往鄰國援戰，當時家中妻子生產的時候，我都不能陪在身邊，不能看上一眼，還是後來通過書信才知道，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家里有妻有子，還有年邁的父母，我乃一脈單傳，不可能留在鳳尾寨中。」

德光深吸著氣，這件事情一直瞞在他心中。即使他亡故的發妻都不知道，幾十年來，第一次說出來。

從道德上來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不過他真的從沒有想過傷害鳳玲兒，當初受民國時期的封建思想影響深刻，他父親又是那時期的軍閥，三妻四妾的觀念對他來說很平常。不過他並不風流，他一生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就是小蠻的奶奶。還有一個就是鳳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