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知唇角微勾。剛剛才醒嗎她真後悔今天來上班了。
你還有多久下班他問道。
還有兩個小時。她忍不住笑道,我好像不能再曠工了。
他負手而立,微微一笑。目光卻始終膠著在她臉上:那我到樓下等你。
好。我繼續去挨訓。
她轉身正要走回館長辦公室,卻又被他拉進懷里。他低頭,忽然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只親得她全身一麻措不及防。他這才垂眸,松手放她進了辦公室。
被館長訓完後,槿知回到館廳繼續上班。但這剩下的一個多小時,對她而言當真是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下班鈴一響,她就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快步走出門外。
冉妤瞅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頭對庄沖說:槿知這次真的是一頭栽進去了。
一下樓,槿知就看到應寒時和他的車。他負手站在夕陽里,身影清瘦料峭。她放慢腳步,將包拎在身後,一晃一晃的,走了過去。
他看著她走近,臉上的紅暈似乎更濃了些,卻不說話,只替她拉開車門,看著她坐了進去。
車子徐徐發動,駛出圖書館,進入晚高峰的車流中。陽光還很燦爛,透過暗色車窗,灑進來一片柔和的光。槿知問:傷口還疼嗎
其實是有些疼的,應寒時答:不疼。槿知放下心來,抬頭看了看前方:我們現在去哪兒
他靜默了幾秒鍾。
去你家呆著他嗓音溫軟。
槿知原以為會去他家,但轉念一想就點了點頭。林婕他們都暫住在他家,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車子平穩向前行駛,路旁景物一晃而過。他忽然又開口:槿知,我可以聽到你的承諾了嗎
槿知心頭怦地一跳,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睛看著前方,雙手安靜搭在方向盤上,側臉微紅著。似乎從今天兩人相見開始,他那清俊的臉,就沒有安穩過。
見她不出聲,他又輕聲道:小知請你對我許諾。嗓音中有難得的固執和強勢。
槿知垂眸看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窗戶被她開了條縫,有一縷風吹進來,吹散額頭的發絲。
我願意一生一世跟星流在一起。她的嗓音清晰而平靜。
槿知的家本就離得近,很快就到了。應寒時停好車,槿知牽著他的手上樓。正是傍晚時分,樓道里寂靜陰涼,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他們兩個。
槿知打開門,領他走進去: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手被他握住了。
槿知站在一地夕陽中,抬頭看著他。房間本就狹窄,如今多了一個他,更顯擁擠。他高高大大地立在她面前,面容寂靜無比。兩人一時都沒說話。陽光鍍在彼此清晰的輪廓上,他抬起手,沿著她的臉、嘴唇、脖子和手臂,一點點觸碰下來。那柔軟微涼的手指,只令槿知的心都微微顫栗著。
然後他側過臉,嘴唇代替手指,一寸寸開始往下吻。
可是槿知上了一天班,自己都能聞到身上的汗味。他卻是清淡好聞的。於是她推開他:我先去洗個澡。
他靜了一會兒,又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才抬起緋紅的臉答:好。
這樣的親昵纏綿,早在去平行空間前,兩人就有過好幾次。可不知怎的,今天槿知心里卻莫名有些惴惴的。很快,她就心不在焉地沖完了澡,換了條舒服涼快的裙子出來。一抬頭,就看到應寒時安靜地坐在床上。
窗外暮色降臨,屋子里暗暗的。他沒有開燈,襯衫下擺垂落出來,最上面紐扣都解開了。一雙長腿向前舒展著,更顯高大筆挺。尖尖的獸耳豎立在黑色短發間,身後的尾巴輕輕搖著。那白皙清凈的臉龐染滿緋紅,眼睛里卻像沉淀著星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槿知剛要微笑,陡然一僵。
無數畫面,浮光掠影般從她眼前閃過。
怔然之後,她抬起滾燙的臉,望著他。身體里每一寸血脈,仿佛都在跳動。她的喉嚨陣陣發干,垂落的指尖也有點顫抖。
她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望著他俊雅干凈的面容,卻突然有臨陣脫逃的沖動。誰知腳步剛一頓,他竟像是察覺了她神色有異,一伸手,就拉到雙腿間站著。
槿知僵著,聞著他胸口襯衫的味道,一動不動。而他也靜默著,過了一會兒,緩緩將她的頭按在懷里,然後臉慢慢低了下來。
槿知,剛才看到了什么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低的,有點啞,有點澀。
槿知不吭聲,唯有心跳越發的快,跟他胸口的心跳聲一樣快。
是不是看到了我想對你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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