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追憶(2 / 2)

我趕緊從涼椅上站起來,讓胖子和大金牙繼續照顧生意,同 楊來到了古玩市場附近的一處龍潭公園。

龍潭公園當時還沒改建,規模不大,即便是節假日,游人也並不多, 楊指著湖邊清靜處的一條石凳說:這里很好,咱們在這坐下說話。

我對 楊說:一般搞對象壓馬路的才坐這里,你要是不避嫌,我倒是也沒什么。這小地方真不錯,約約會正合適。

楊是美國生美國長,雖然長期生活在華人社區,卻不太理解我的話是什么意思,問道:什么你是說戀愛中的情侶才被允許坐在湖邊

我心想兩國文化背景差別太大,這要解釋起來可就復雜了,便說道:人民的江山人民坐,這公園里的長凳誰坐不是坐,咱倆就甭管那套了。說著就坐了下去。

我問 楊:陳教授的病好了嗎

楊在我身邊坐下,嘆了口氣說:教授還在美國進行治療,他受的刺激太大,治療狀況目前還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

我聽陳教授的病情仍未好轉,心中也是難過,又同 楊閑聊了幾句,就說到了正事上,當然不是讓我還錢的事,和我所料一樣,是為了背上突然出現的眼球狀紅斑。

不僅是我和胖子, 楊和陳教授的身上也出現了這種古怪的東西。那趟新疆之行,總共活下來五個人,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還有個向導,沙漠中的老狐狸安力滿,他身上是否也出現了這種紅斑

楊說:安力滿老爺爺的身上應該不會出現,因為他沒見過鬼洞。我想這種印記一定是和鬼洞族的眼球有著某種聯系。

關於那個神秘的種族,有太多的秘密沒有揭曉,但是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包括那個不知通向哪里的鬼洞,都已經被永遠地埋在黃沙之下,再也不會重見天日。

我把在陝西古藍從孫教授那里了解到的一些事,都對 楊講了,也許她可以從中做出某種判斷,這個符號究竟是不是鬼洞帶給我們的詛咒。

楊聽了之後說道:孫教授他的名字是不是叫作孫耀祖他的名字在西方考古界都很有威望,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幾個古文字破解專家,擅長解讀古代符號、古代暗號以及古代加密圖形信息。我讀過他的書,知道他和陳教授是朋友,但是沒機會接觸過他本人。1981年,埃及加羅泰普法老王的墓中,曾經出土過一批文物,其中有一支雕刻了很多象形符號的權杖,很多專家都無法判斷符號的含義。有一位認識孫耀祖的法國專家寫信給他求助,得到了孫教授的寶貴建議,最後判斷出這支權杖,就是古埃及傳說中刻滿陰間文字的黃泉之杖。這一發現當時震驚了整個世界,從此孫教授便四海聞名。如果他說這種符號不是眼睛,而是某種象征性的圖言,我想那一定是極有道理的。

我暗暗咋舌,想不到孫教授那古怪的脾氣,農民一樣的打扮,卻是這么有身份的人,海水果然不可斗量啊。我問 楊:我覺得這個是符號也好,是文字也罷,最重要的是它是吉是凶與精絕國那個該死的遺跡有沒有什么關系

楊說:這件事我在美國已經找到一些眉目了,你還記得在扎格拉瑪山中的先知默示錄嗎上面提到咱們四個幸存者中,有一個是先知族人的後裔,那個人確實是我。我外公在我十七歲的時候便去世了,他走得很突然,什么話都沒有留下。我這趟回美國,翻閱了他留下來的一些遺物,其中有本筆記,找到了很多驚人的線索,完全證明了先知啟示錄的真實性。

看來事情向著我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那個像噩夢一樣的鬼洞,避之唯恐不及,它卻偏偏像狗皮膏葯一樣黏在了身上。我們是否被精絕古國詛咒了那座古城連同整個扎格拉瑪,不是都已經被黃沙永久地掩埋了嗎

楊說道:不是詛咒,但比詛咒還要麻煩,扎格拉瑪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從頭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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