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欒氏佳人 未知 6064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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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玉清看著她的反應,一時間既是惶然又是疑惑,手掌虛虛地要落到欒漪背上,卻又自覺像是已密密布上細細的汗,下意識地緊緊攥了一下,原來只是冷得發涼而已。扶抱住欒漪,卻發現她的身體依然輕顫,奇異的微僵如同壓抑不下來的痙攣。

也不過是幾天而已。竟然已經遲了么?

「欒漪,你手臂──那上面是不是……」最後兩個字被欒玉清含混地'嗯'過去。若真是這樣,即便是問,也太殘忍。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如果真的有了依賴,欒漪活不成,他會拖著欒玉漱一起下地獄。本來就不能見容於這世間的感情,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怨恨,一起消散了也好。

欒漪的回應卻仍是沉默,秀氣白皙的額角抵著冰涼的鏡面,闔著睫,那樣的密而黑長,像是覆在眼前一片微暗的翼影。

欒玉清看她就那么一直抵著,自己也盯得眼也不瞬,生怕哪一秒他沒看緊了會有零星的水意自那睫上滲下。可是等到心都收得緊得發痛了,欒漪卻依舊不動,只是唇角慢慢揚起模糊的恍惚的笑來,淺到不是太過熟悉幾乎要看不出來。欒玉清怕她那么著抵得久了涼氣沁得過了會頭疼,到底忍不住一手抱著欒漪,一手去隔開她。

欒漪被迫靠在欒玉清胸前,偎了一會兒,又想掙開去。欒玉清不讓。欒漪只能將手伸到感光水喉下接了把水,別別扭扭地漱了口才啞著聲音問:

「是要帶我回去嗎?」

欒玉清'嗯'了一聲,替她用毛巾擦洗了面孔,努力淡著聲音答,「幾天都不回去,電話也不打不接,爺爺乃乃也都擔心你。」

欒漪笑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被睡裙下擺包裹著的手指,閉上了眼任欒玉清抱著。「那回去吧!」

回家。

chapter73

可當欒漪再醒過來時,目之所見,依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可這樣的生活,卻似乎早已是習慣了,和紀明程不明不白地單方面分手後,這樣的生活好像延續了很久。有時會看到枕邊依舊有不太熟悉的臉,有時只有空涼一片。多數時候,都是在不同地方的賓館旅館青年館,極少會在別人房間。

式樣簡單顏色更簡單的家具,零散卻不錯落,干凈簡潔,一看就是單身工作狂的樣式。鄰近床邊就是一張兼任了計算機桌的寫字台。筆架、墨水,書。在水筆早已普及到俯目皆視的時代,欒玉清居然還保留著鋼筆書寫的習慣。

她和他,一點一點算起來,其實也該是不熟的。小時候打打鬧鬧,誰也不需要了解誰。長大了,從她十六歲後根本就沒有相處的機會。那時的她總是把欒玉清等同於欒玉漱,兩個人一起恨得……恨不得'食其r,寢其皮'……

想到'食'字上,才發覺房間里竟然微氳著面包的麥香,還有暖暖的牛奶味道。

欒漪雖不是君子,卻是個向來遠庖廚的人,這會兒卻也不由好奇起來。掀了被子就想下床,手指上卻有些異樣,低頭才看見原本被包成兩只粽子的手上各個手指都已經被密密地裹上了創可貼。看起來倒像是胖了幾圈的樣子。

床邊有雙絨毛拖鞋,男式的。欒玉清居然細心至此。

欒漪搖了搖頭,努力甩去心里的感覺。赤著腳踩在地板上鶴行鷺步。

快到廚房時,欒玉清已經端著杯盤出來了。一心想要嚇人的欒漪精神太過集中反倒被欒玉清嚇了一跳,怔怔地和他對視一秒後轉身就往卧室跑。欒玉清忍著笑,跟在欒漪身後進去,將面包盤和牛奶杯放到書桌上,又去打了盆溫水端進來讓她暖腳,「這么冷,就算真給你嚇到了,你也不劃算。」

雙腳被欒玉清握在手心,心底竟涌起奇異的親密感。欒漪用牙齒扯著面包一角,對欒玉清的話選擇性無視。

欒玉清幫她泡完了腳,細細替她擦凈了掖進被子里。再去倒水洗手。一切弄完,欒漪手里薄薄的一片面包還只去了一小半。

「很難吃?」樣子應該差不多啊。從欒漪手里接過剩余的,咬了一點,感覺也還好。

「不是很餓。」有付出,自然該有收獲。欒漪向來自認公道,伸手就去解欒玉清的衣扣。

「天都黑了,你睡了一下午,還說不餓。」欒玉清又拿了片面包喂到她嘴邊,「先吃點兒東西。」

欒漪不開口,說話的功夫,已經把欒玉清的衣扣解了個遍。

欒玉清被她的舉動撩得心緒浮亂,放下面包片,將欒漪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捉住了。「欒漪,你先吃點兒東西。」

「你不要?」

「不要。」說得太快,似乎有點兒決絕,想一想又改了口,「現在不要。」

「那我要,行不行?」

「你先吃了東西,要什么我都給你。」

欒漪幾乎脫口就說出「我要水澤雲鄉」,可是看著欒玉清,不知怎的心里一軟,竟然說不出來。就著他的手慢慢吃了兩片面包,又喝了小半杯牛奶。欒玉清才算放過了她,讓她自己再吃一些,自己則去了浴室。回來時身體上帶著過了水的浴y清香,依然是淡而冷的味道,卻很誘人。深色眼瞳映著燈影,眸光如流。

欒漪伸手撫著欒玉清的臉,湊過去親了親他唇,低低地說了聲,「睡吧。」

欒玉清應了一聲,好像也忘了她之前說'要'的話。關了燈,將手臂擱在欒漪頭下,讓她枕著,另一手搭在她腰上,環抱著她。

欒漪其實睡不著。像煎餅一樣在欒玉清懷里翻過來轉過去,鼻端總像是縈著清淡的沐浴y味道,好像還有微弱的面包香。

這幾天,她確實沒睡好,卻並不像她故意誘導欒玉清所猜的原因那樣──她總覺著自己像是在做著夢,又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一絲一絲被喚醒,所以只能把好或不好的一切,全都抱著惡意的揣測來往外推。這么多年下來,她也累了。

「欒玉清。」小小聲試探地低低叫了一聲,他如果睡了,她就當作什么也沒發生。

「嗯?」

「還是──做吧。」

他不應聲,卻捉著她的手開始親吻,指端密密麻麻地貼著膠帶,他就吻舐她掌心。欒漪先還忍著,後來忍不住了只好抽回來,欒玉清跟著她使力的方向,藤蔓一般附過來親吻她頸側耳後……

他愛著她,寵著她,前戲做到十足,撫觸不輕不重,律動不急不緩,每一步都仿佛是應著她的心音,使她迷醉到迷離,一次又一次由著他將自己帶到巔峰再回歸夢境。

可欒玉清卻沒有一點兒聲音,技巧嫻熟,情致迷人,卻只像是在完成任務,只是為了讓她舒適讓她滿意。這樣子的愛法,和她平時跟陌生人的經歷也沒什么區別,只是更多一些體貼,更熟知她的敏感位置,更──好吧,她可能只是習慣了他對她的溫柔寵溺,沒法拿他當陌生人,沒法……

如果,如果一開始她就把一切都押在欒玉清身上,也許,她這一生也不會活得這么亂這么糟……

欒玉清讓人滿足,向來都是不需要扳著指頭數次數的。到欒玉清終於迸發時,欒漪早已被他磨得渾身酥軟,連本來掐著欒玉清的手都已經用不上力氣了,只是闔眼抱著他。

她不動,他也就不撤。輕而柔地吻著她,嚴格遵守性a教程,有始有終,有前戲,有歡愛,有安撫。

兩個人抱著睡了十來分鍾。不是很合適的姿勢並不利於安睡,欒玉清於性之一事上情竇初萌,就算人沒想,身體也是不由自主,處身在不合適的環境,元氣才剛一恢復,部位已經又開始悄然變化了。可是欒漪已經睡了,他又不想擾了她睡眠,只能輕輕拉開她手,緩緩撤退。正在小心翼翼時,忽然聽見欒漪問,

「欒玉清,你說過要帶我走,是真的嗎?」

欒玉清怔了怔,幾乎以為自己幻聽,「姐,你說什么?」

「沒──」只說了一個字,就被欒玉清捂住唇。

「欒漪,我聽到你問我的,欒漪,」他吻著她,「欒漪,只要你答應,什么時候走都行──欒漪,我們可以去別處,去每一個城市辦一場婚禮,哪都行。」聲音里帶著笑,開心得語無倫次。

欒漪被欒玉清的興奮感染,順著他的天馬行空補充繼續,「然後拍很多婚紗照──欒玉清,你是不是最討厭照相?」

欒玉清仍是笑,「偶爾也可以例外一兩次。」

「兩次?為什么是兩次?還有一次是要和誰?你說,你說你說你說──」

欒玉清捉住直點到他鼻尖的手指,合在掌心,開始撓她,直得欒漪喘不過氣來,連連求饒,才停了手,躺到欒漪身側。合眼躺一會兒,又側過身,「欒漪,你是真的答應了?」

「騙你的。」

「不行,我已經聽信了。」

「真的騙你──唔──」

「……怎么咬人?」欒玉清捂住嘴。堵截失敗,他被咬到舌尖。

「讓你敢造反!」欒漪哼哼笑,暗算得手者總是小人得志些。

她高興,他自然也愉悅,一點兒小痛楚而已,自然可以忽略不計。欒玉清笑著低頭親一下欒漪的唇,「你先睡。」

「咦,那你呢?」

「我寫辭職報告。」說著就要起身開燈,卻被欒漪抱住手,「欒玉清,你就不怕我騙你?」

「誰讓你比我大呢?長幼有序,你真要騙,我也只好認了。」一邊笑,一邊起了身。穿著睡衣就去開計算機。卧室的淡橙色燈光映在過於精致的面孔上,眉梢眼角都是笑。「離職還需要等手續交接,我不想耗太多時間在'等'這件事上。」

「哦?欒玉清你一向都不等人?」

「等你這么多年難道不是等?」

「那也不急這一時。」

「不行,我怕夜太長。」

欒漪'嘖'一聲笑起來,「真多心。」

「只是太上心。」他實在不該這么說的,q市方言有時真的很奇怪,平時上上下下都沒事,唯獨'上'不得'心',這兩個字連起來時發音竟然有些像'傷心'。

chapter74

去人事局提交辭職報告時竟然在門口被欒玉漱擋住,欒玉清不想引人注意,正好他也有賬要和欒玉漱算,就直接轉回自己辦公室。欒玉漱也跟過來。

「什么東西?」看見欒玉清將原本拿在手上的檔案袋往辦公桌上一放就直接打發秘書替他跑一趟城西,欒玉漱也知道這次的事怕不止是談談而已了。伸手想拿那牛皮紙袋,卻被欒玉清拍開。

「我的東西,不一定樣樣都是你拿得起的。」

欒玉漱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欒玉清,在這句話前面,你是不是忘了要加上某種前提?」

欒玉清也笑了一笑,應得冷淡,「若沒有別的事──」

拿著檔案袋走到門邊,卻被欒玉漱攔住,「欒玉清,你還真是什么地方都敢去!我那房子──你私闖民宅!」

「那你呢?」不提則已,欒玉清拿檔案袋的尖角點點欒玉漱的胸口,「非法禁錮,私藏毒品……你又想我控告你哪一條?」

「私藏──欒漪告訴你的?她的話你也──」話沒說完,已經被重重一肘直擊胸肋。

「欒玉漱,從一開始我就警告過你別動她!」

欒玉漱一時不防,被打得後退兩步,皺了皺眉,慢慢摘下眼鏡折迭起來放進鏡盒,「欒玉清,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我走了這么多年,還以為你已經該變到骨髓里了呢!」一邊說,一邊將鏡盒放到矮幾上,「原來──」

走過來,想要拍欒玉清的肩,卻被毫不領情地避開。低低一笑,「還記不記得你十五歲那年?欒漪讓你打昏了我,後來又放過你了嗎?都說一『日』夫妻──」架住面孔漲紅的欒玉清再度襲到的拳頭,語調仍是不緊不慢,「百日恩,你和欒漪這么多天在一起廝混,她還是想看你跟人互拼到血干髓盡,你就沒半點兒寒心?私藏毒品,我早知道你能被她迷惑的程度,為什么要留給你這么大一個把柄?欒漪自己告訴你我讓她吸毒?」

她沒說。可還有什么能讓她消瘦到神思恍惚?欒漪臂上青紫密布的針孔,沖水聲沒能掩過的細小玻璃碎響,欒漪指上淋漓的血漬,欒漪的嘔吐……原來只是這樣……

欒漪就算不用騙他,她跟著欒玉漱走的那幾天,他也放不過欒玉漱──她又是何苦?

「你出去!」欒玉清想去拉門,卻再度被欒玉漱擋住,「欒局長,您一向貴人多事,難得抽出時間來,不想好好談談么?」

「我和你沒什么好談,你不要妨礙公務!」

「公務?」欒玉漱玩味地一笑,「欒局長的公務自然重要,可是要往人事局走的'公務',真的不用同家人商量商量么?」

昨晚才決定並實行的事,今早就由別人口中全然嘲諷地提出,欒玉清怔了怔,「就算有商榷的必要,也不是和你。」

「是嗎?那我就不多費唇舌了,」欒玉漱仍然微笑,「你要不要聽聽別人的意見?」從耳朵上摘下一枚耳釘,撥了撥,音量大了些,里面居然傳出的聲音,居然是來自欒漪。

chapter75

欒漪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到門鈴聲,單調且嘹亮,徹底碎人夢境。雖然不似是家里慣用的,卻也只習慣地往被子里縮,企圖逃避一切影響睡眠的雜音,卻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相當執著,手指按在鈴上就像是長在了鈴上一樣。按一會兒甚至開始過分到隔半秒就再加點一下。

魔音穿腦也不過如此。

欒漪往頭上加蓋了兩個枕頭也逃不過這聲音,終於無奈長嘆一聲,起身套上欒玉清的睡衣,趿上拖鞋到門邊。本來打算拉開門說一聲「欒玉清不在」再重重把門甩上的,卻沒想到門邊的人竟然是袁曄。

兩個人一照面,都愣了愣。

欒漪想要甩門,卻被袁曄格住。

這十幾天下來,袁公子的氣色竟然也沒有多大好轉。臉色仍是不大好看。

這算是什么事呢?欒漪去給袁公子倒了杯白水,擱在桌上,又多此一舉地加了句:「他不在。」

欒玉清當然不在。袁曄過來也就只是收到陌生短信後純好奇能被欒玉清帶回家的是什么樣的女人罷了。卻不料竟然還是欒漪。原本的好奇和來意一時間竟然變得有些滑稽,袁曄揚了揚眉,眼光在欒漪穿著的男性睡衣上轉了轉,「你們……嗯?」

袁公子不是早知道了?又何必故作驚訝呢?

欒漪忍住呵欠,莞爾一笑,索性坐到袁曄膝上,手環著他肩,「和他已經『嗯』過了──和你,嗯?」以袁曄的驕傲,多半兒是容不下這樣惡劣的挑釁+挑逗的,能不拂袖而去幾乎是天方夜譚。

可神話史卷居然就在她面前悄然展開了。

袁曄的手圈住她腰,毫不客氣地吻過來。

耳釘里的聲音還在繼續,欒玉清想要從欒玉漱手上奪過來。欒玉漱卻只是合住手,慢條斯理地又調成了內置聲,重新戴回耳上。

「她以前的事,全都和我無關。」

欒玉漱笑了一聲,「你家總有座機吧?怎么不撥撥看?」

欒玉清默默閉了下眼,拉開門,「出去。」

欒玉漱又是一笑,「欒局──」'長'字還未出口,人已經被欒玉清撲倒,拳腳如同雨雹,紛落下來。

欒玉漱一時不防,頗挨了幾下,口鼻涌血。待反應過來,已經落了下風,但他在國外的幾年,鍛練也都沒有落下,拉住欒玉清就勢一滾,高下立換,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重重兩拳照剛才欒玉清下手的位置打回去。

欒玉清一向有提前上班的習慣,所以兩個人糾纏不久,馬上被准時上班的人發現,通知了警衛過來將二人拉開。本來訪客毆打了工作人員是要糾送到110的,可欒玉清寒著聲音拒絕了,只從被扭住的欒玉漱耳朵上把他的耳釘一顆一顆全部摘下。

欒玉漱'哈'地一聲笑,「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你要裝聾──」聲音被欒玉清重重兩個耳光打散。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欒玉清准駙馬的身份大樓里的人多半兒都知道,兩個人一番扭打之後面孔又都有些走形,再看他們的態度,一時間竟然沒人聯想到被欒玉清掌摑的人就是目前炙手可熱的海歸人材欒玉漱。

欒局長要出氣,保衛科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沒看到,打成什么樣都算是被拉開之前打的。

「欒漪就──」'是個婊子'還沒出口,腹部的劇痛已經讓欒玉漱不得不彎下腰,卻仍然用口型把這幾個字跟欒玉清明明白白地亮了一遍。

欒玉清沒想到欒玉漱居然還真敢說,重重一腿頂上他腹部後,真恨不得剛剛沒就此廢了他──

廢了他,對,廢了他……

這想法來得晚了,當他想要再補一腳時,原本打算旁觀一陣的保安們看看欒局長這回的氣出得不一樣,下手又重又狠,也怕真打出什么樣來不好交待,紛紛攔住他。

「欒局長,有話慢慢說。」

「打個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把他扔110那邊管教幾天再出來。」

兩個人之間已經隔出五六個人,再怎么想打,也是鞭長莫及,耳釘在手心里雜亂且用力地緊攥一陣後,已經硌得覺不出痛來,絲絲血跡自欒玉清指縫間淌下。一滴一滴無聲落到地板上。

「欒玉──你再敢嘴賤手賤一回,別怪我不客氣。」

「欒玉清,你以為你辭職之後還能剩下什么?連欒──」'漪'字還沒出口,欒玉清已經又撲過來。

這回保衛科的人沒敢含糊,兩個人都被扭住,有人悄悄去別科室撥了市長電話。

袁克明還沒來,下來的是市長秘書。看見兩人,不由一愣,趕緊撥了市長的私人電話,三言兩語交待了情況,聽得袁克明頭大如斗。皺眉半天才走到女兒卧室門口敲了敲門,「小晴,欒玉清和人打架了,要辭職,你真不出來?」

門豁然大開,閉關絕食好幾天的女孩已經瘦得顴骨都高起來,「爸,你說欒──他怎么會和人打架?是──和誰?」

欒漪被袁曄親吻得身體都軟得化在他懷里,「你怎么會來?」

「袁晴在家絕食。」

「嗄?」欒漪打了個呵欠。頭埋在袁曄頸側,仍是困意濃重的樣子。

是她作的孽,她當然不認為自己有錯。袁曄被她軟軟的呼吸蹭得啼笑皆非。

本來兄妹感情確實是深厚的,可畢竟感情的事誰也勉強不來。自己本來打算拿支票打發掉欒玉清的女人也實在是萬般無奈之下的撒手!,只是想好歹幫妹妹辦一回事,成或不成就都沒法管了。可沒想到女人原來是欒漪……

抬手摸了摸欒漪的耳垂,「你說你找誰不好呢?」

那她應該找誰才好呢?欒永祺嗎?繼續對他耍流氓?本來以為只要一想到欒永祺,心就會抽著疼。可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磨練太過,什么感覺都淡了下來,明明做好了疼痛准備,心底竟然沒什么大波瀾,反倒悵悵然若有所失。

欒漪又打了個呵欠,眼睛都懶得睜開,頰上甚至依然是個笑,「袁公子這話算是答應要收容我嗎?那我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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