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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雖然聽說過這種病,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案。
所以,在把脈的時候,他也格外的用心仔細。
實踐出真知。只有自己親手醫治過,才能夠熟練掌握『漸凍症』這種病例的特xing。
「你能救嗎?」龍王看著秦洛問道。沒有擔憂或者恐懼,倒像是朋友之間簡單的拉家常。
「不能。」秦洛搖頭。
離的眉頭一擰,手里的刀子轉的嗖嗖作響,差點兒沒忍住沖過來把這混蛋給宰了。
剛才在院子里明明都和他打過招呼,要學會善意的謊言,要對這樁疾病的治療充滿信心。就算沒有信心,也要裝作志在必得手到病除的樣子。
沒想到,轉眼間這家伙就把實話給說出去了。太可恨了。
「生老病死,天理循環。我的身體我知道。是離他們胡鬧折騰而已。人力豈能逆天?」龍王一臉釋懷的說道。
「這和人力能不能逆天沒有關系。我說不能有三個原因。」秦洛看著龍王說道。「一、你對治療拒絕和沒有信心的態度。二、醫治時間太晚。病入末期。身體大部份肌肉已經萎縮嚴重。三、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例,沒有這方面的成功治療經驗。」
「治不好就治不好。哪有這么多廢話?走,我帶你出去。」離現在對秦洛實在是反感透了。黑著張臉說道。
小子,看我出去之後怎么收拾你。
龍王看著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說,還有治療的希望?」
「是的。假如你敢讓我放手施為的話。」秦洛點頭說道。
他能夠嘗試治療,但是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他所說的治療方式有些超常規。能否成功,還是末知數。
所以,只能說是有治療成功的希望。
龍王大笑起來,那下巴上的大胡子跟著他的笑聲一抖一抖的。因為生病的原因,他的腿和手臂都不能動,面部表情也不算豐富。可是,他卻能夠笑出一股睥睨天下般的狂傲的姿態。
「有何不敢?我這輩子還當真沒有怕過什么。既然你這么說,讓你試試何妨?你叫什么名字?」龍王看著秦洛問道。
站在旁邊的離撇了撇嘴,義父極少主動問別人的名字。當他問起別人的名字時,證明這個人是他所看重的。
「秦洛。」秦洛回答道。
「很好。秦洛。從今天開始,就由你來為我治病。」龍王認真的說道。「以前,我只相信我能給我的下屬帶來奇跡。現在,我想做為一個旁觀者去見證別人的奇跡。」
龍王的話里頗有些鼓動的意思。讓秦洛放手施為,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只會更好,不會更差。」秦洛笑著說道。
反正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我就算治不好你,也能延緩你的病情。你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
「什么時候開始治療?」龍王問道。
「現在。」
秦洛轉過身對離說道:「去給我找一盒銀針。」
「你-----」離差點兒又是一刀子丟過去。這男人竟然敢使喚起自己了?
但是想起義父的身體,她還是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
「小子,但願你能治好義父。不然,你就要完蛋了。」離惡狠狠地對著秦洛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屋子里只有龍王和秦洛兩個人,秦洛突然覺得有一絲緊張。
按道理講,自己是一個正常人。對方只是一個身體高度癱瘓的老頭兒,沒道理自己會害怕他啊?
可是,對方身上總是能夠表現出一種凌厲的,猶如實質刀子般的氣質。當你不小心接觸到他偶爾流露出來的霸道眼神時,心里就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深山老林里,突然間被一只老虎給覬覦一般。
「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傷?」秦洛問道。
聽了秦洛的話後,龍王狂笑起來。說道:「一生征戰,大小戰斗數千場。怎么可能沒有受過傷?」
一生征戰?大小戰斗數千場?
這是和平年代,哪里會有戰斗?
秦洛對這個老頭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傳奇人物?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秦洛問道。
「有何不可?傷痕是一個軍人榮譽的勛章。比國家頒發的那什么狗屁獎章值錢多了。不過,要麻煩你自己動手了。」龍王大笑著說道。
秦洛笑著點頭,掀開龍王的衣服下擺。
然後,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龍王的身體給秦洛的感覺就是,拿一塊兒完整的紙平鋪在桌子上,然後一個人拿著菜刀在上面橫七堅八的剁上幾十數百刀-----直到現在他還能活著,真是讓人奇怪的一件事情。
「很驚訝吧?」龍王看到秦洛臉上的驚詫,笑著問道。
「有點兒。和平年代,很能想象會傷成這樣。」秦洛坦白的點頭。
「和平年代?屁的和平年代。」龍王yin沉著臉說道。「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里波濤洶涌。哪一天沒有戰爭?哪一天沒有死人?邊境戰爭、海域沖突、空戰----有些東西,你們是看不見的。」
龍王看著自己身體上的傷痕,臉上帶著緬懷和遺憾的表情,說道:「那些兔崽子下手真狠啊。不過,還是被我一個個踢爆了腦袋。可惜啊,以後我就沒機會收拾他們了。」
「說不定還會有機會呢。」秦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