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視野盡頭是魏王(1 / 2)

十國千嬌 西風緊 1753 字 2021-01-18

呂春才聽到響動,反應卻是非常快,從椅子上跳起來,便一個箭步奔出門口。同屋的婦人也趕緊跟了出去。

一看,見一個女子正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那女子穿著綾羅綢緞,打扮卻十分簡單,身上沒什么裝飾,盤起的頭也很普通。她不是呂春才的夫人王氏是誰

呂春才冷道:「學會隔牆偷聽了」

王氏忍痛站起來,一邊微微搖頭冷笑道:「我原知你好色寡義,但實在沒想到你如此愚蠢!果真據有權勢富貴之人,也並非都是人上之人,也有滿腦腸肥之輩!」

呂春才大怒,「你竟敢對丈夫如此說話王家老頭沒教你規矩!」

「休要罵我父母。」王氏道,「你不是要休我為何要與你再論夫妻之別」

呂春才氣得暴跳如雷:「老子現在就休了你,讓你給我滾!」

王氏笑得一臉蒼白,卻未落淚,「悉聽尊便罷。」

呂春才惱羞成怒,回屋想寫休書,恨不得馬上將那女人掃地出門。但一時間沒找到紙墨,一番折騰,他倒稍稍冷靜下來。

那王家,倒也沒啥好擔心的,已經沒人了。但這王氏怎么著也是魏王的義女,有那么一層名義。若是說休就休,得罪了魏王可不好,至少得先打聲招呼。

在呂春才的世界里,只要不得罪魏王,一切都好辦!

呂春才強忍下一口惡氣,翻看一本冊子,「嘩」地撕下一張紙,交給還沒走的婦人:「你回去轉告夫人,事成之後,這上面有名字的商鋪產業,便是本將的一點薄禮。」

那婦人拿了東西,悄悄看了王氏一眼,趕緊溜了。

回到魏王府一說,張氏乍聽也是大吃一驚,脫口道:「姓呂的瘋了」

任誰聽到這事兒,不用多想,直覺就很瘋狂很不切實際……但就怕多想。張氏看了那張紙上寫的東西,聽到「事成之後」都是她的,就忍不住多想了。

「大名酒樓」張氏脫口念了一個名字,眼睛也亮了幾分。那酒樓地段好,鋪面闊氣,簡直是日進斗金的一處產業!

張氏立刻動搖了:「那事似乎不怎么像話,但再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身邊的婦人也道:「若是容易,呂將軍恐怕舍不得下血本。」

「這話說得好。」張氏戳著手,來回踱了幾步,「此事的關鍵是阿郎符彥卿,阿郎是一家地位最高的男主人,只要阿郎點頭,便沒有什么問題了。」

婦人道:「夫人要先與大郎君商議么」

張氏搖頭道:「肯定沒用,夫君那么肉疼他大妹,什么都偏心著,哪能願意還得試試阿郎符彥卿那邊。」

符彥卿老邁,日漸昏庸,近年偶爾會做荒誕的事。張氏認為符彥卿更容易被說服。

……次日,一道月洞門後面,曹泰從袖袋里掏出一錠金子不動聲色地塞在一個李嬸手里。李嬸手都是一抖,「俺,俺咋敢」

曹泰小聲道:「大娘子是符家的人,你心向著姓符的主人,便是忠於符家。你因忠心主家而得賞,有啥不敢的,拿著罷!」

李嬸的臉都笑爛了:「俺還是第一回拿錢,還拿得這么舒坦的。」

不料曹泰臉色說變就變,立刻露出陰冷之氣:「不過,嘴巴最好緊點。不然最倒霉的也是你自個!」

李嬸的笑立刻僵在臉上。

曹泰一溜煙向內宅跑去,他的鬢已經花白,但跑起路來卻是如同突兔。

桃花林的閣樓上,曹泰低頭著走進來。符金盞停下拿著針線的手指,微微側目,聽到了曹泰壓抑的喘氣聲,仿佛要窒息了似的。

符六也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大姐,我去更衣。」

符六剛一走,曹泰便走到金盞跟前,俯悄悄說起話來。

金盞臉上的微笑一點點地消失。

曹泰越說越激動,聲音也稍大了點:「那姓呂的,算什么東西!而且聽說他前後娶過四個妻子,這是什么品行張夫人就算是婦人之見沒什么見識,也不能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呀!」

金盞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著牙道,「我竟輪到這等小人羞辱的田地了」

曹泰脫口道:「貴人一旦氣運不好的時候,最怕的正是小人哩。同樣高處的人,起碼還會有起碼的敬重。」

金盞的眼睛里一陣顫動,羞憤得幾乎要落下淚來。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強忍著眼淚,冷笑道:「這世間蠢人太多,必須要真正有見識智慧的真命天子來統治!」

曹泰急道:「現在可怎么辦好,要不您趕緊出家」

金盞胸口一陣起伏,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我氣得是被羞辱!事情還沒糟糕到那田地,父親年紀雖大了,但心里還是明白的,我是他的親女,我還看不出來」

曹泰聽罷稍稍松一口氣:「王府上,終究還是魏王做主。」

金盞沉吟片刻,想起符六說過的話「一切但憑父兄作主」,一種命運完全被人操縱的感覺叫金盞十分不安心,不是連父兄都信不過,實在是她離開符家太久了。她便又道:「但未防萬一,還是提前准備,你想法找個尼姑庵,若是事有權宜,便先剃度了再說。」

就在這時,聞得樓下的聲音道:「閑雜人等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