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 / 2)

狼兄 未知 6040 字 2021-01-18

雷納德一行人本身來說,當然並沒有不合法的地方,他們停留在了市場旁邊的駐地,那兒有一個小小的庭院是他們通常用來歇腳和卸貨的地方。

在路上,不斷有消息傳來。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當天下午,茲梅里皇後就宣布,刺客已經被抓到,並且供認了幕後主使者,讓整個朝堂嘩然的是幕後主使者居然是洛蒂亞公主,她宣布逮捕洛蒂亞公主並且將她交給長老會議進行公審。

現在的問題在於,情況並不明朗,不知道茲梅里皇後是否把老大和金毛當成洛蒂亞公主的同黨也放在了通緝的名單上,如果沒有,那么當然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聖洛克城,如果有,那不是正撞在槍桿上嗎?

我們只能等待,雷納德派坎迪到前面去探探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刪刪寫寫,來來去去,呃,成果就是這么點。

70

70、海盜。。。

在聖洛克城逃亡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很有些駕輕就熟的感覺。

坎迪打探來的消息並不太妙,毫無疑問,城內衛隊的士兵們有他們的目標,他們目的明確的一個個排查著進出的人群。

金毛說洛蒂亞公主並沒有被抓住,已經逃亡,而蘭斯則被家族囚禁了起來,因為他曾經企圖幫助洛蒂亞公主,並且堅定地隱瞞她的行蹤,目前,他被城內衛隊暫時關押了起來,直到嫌疑的洗脫。

我得說,蘭斯雖然有些軟弱,但毫無疑問,是個具有紳士精神的男人。

當然,我並不擔心他的安危,有利德爾和他的家族在,他也許會受到些折磨,但性命應該無礙。

我們窩在這個小小的院落,與各種圈在籠子里的動物為伍,作為同類,我站在院子里的時候,他們一般不會大吼大叫,而每當雷納德他們進入院子里透氣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往往是一陣陣憤怒的囂天的的獸吼。

這件事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當然更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每當金毛走入院子時,籠子里野獸們的s動、戒懼。

第二天,兩個穿著斗篷,遮著臉的人躲躲閃閃的找到了這里。

我走出去一看,居然是蘭斯和他的一個侍從,他一進來就拉下兜帽,清秀的臉蒼白,憔悴,看起來又瘦了許多,好像能被風吹倒似地削瘦,手指骨節突出,他手放在斗篷外,「我是來幫你們離開這里的,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洛蒂亞公主心願。」

他與金毛、雷納德開始商量起細節,而我在一邊聽著,越聽越不對勁兒,不自覺的c了一句,「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蘭斯勉強笑了笑,「我的家族在這兒。」

我懂了,不管怎么說,他都走不了,茲梅里皇後以及塞因茨伯里家族不會放過他的家族,他必須留下來斡旋,作為一個根深葉茂的大家族,也許一些妥協和利益退讓,能夠讓家族得到保存,何況,他與利德爾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也讓他的立場很微妙。

我們決定分成兩路,他作為明路,吸引城內衛隊的注意,而我們則趁著這個混亂的機會悄悄溜到出航的港口,其實如果我和老大變成獸形的話,離開聖洛克城不是問題,但是接下來要解釋這些事情就麻煩了。

蘭斯帶著一群人遮遮掩掩的往港口走去,當然引起了城內衛隊的注意,他們一個個檢查著,在檢查到蘭斯前,蘭斯從斗篷下抽出一把劍,刺向那個士兵,立刻有人把他認出來了,「是蘭斯大人,快,攔住他!」

蘭斯帶著那群隨從轉身就往碼頭跑去,他們身型都差不多,又都穿著長長的斗篷,分散開來之後,就很難分辨清楚到底誰是誰,這也讓守在這兒的城內有些焦頭爛額,必須分出大量的人手去搜查蘭斯的蹤影,必然會造成其他方面的漏d和疏忽,這邊我們給金毛變換了一下外貌,給他戴上了假發、貼上了胡子。

金毛自然是不屑與這些花招的,作為自然界的最強者之一,他喜歡正面對抗,習慣用利爪去撕碎眼前的敵人,而不是這樣躲躲閃閃,即使是逃跑,那也只能是「戰略性撤退」,而不是「喪家之犬」。

但是在我的壓制下,他只能任憑侍女們折騰,最後終於讓她們滿意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有著常見的黑發,黑須的高大男子,金毛摸了摸嘴上的胡子,「怎么樣?」

我點點頭,「不錯。」

他終於不再糾結於他一直認為很難看的胡須,在這一點上來說,金毛還是沒有脫離獅子的習性,雄獅子對於自己那身毛極其愛護,一般來說,濃密而茂盛的鬃毛意味著這頭獅子年輕,活力,強壯,往往更容易得到母獅的青睞。

而想要吸引異性,保持吸引異性的魅力,是雄性的本能。

其實即使是失去了太陽般耀眼的金發,金毛依然是個惹人注意的人,他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勢足以使他從周遭的人群中脫穎而出,成為焦點。

我也戴上了一個黑色的假發,扮成一個奴隸混雜在隊伍中,奴隸數目龐大,比較不引人注意。

突然,我看到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城內衛隊的首領利德爾親自來到了港口。

他今天沒有穿往常那種花哨而又華麗的服裝,而是一身簡潔而高貴的騎士裝扮,胸口帶著幾個金色的胸章,一個士兵正在向他報告著什么,他滿臉嚴肅地聽著,我看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不遠處那片混亂,那是蘭斯所在的方向。

看慣了他誇張的裝扮和言行,陡然間看到這么正常的利德爾,還真有些不習慣。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塞因茨伯里家族果然個個不容小覷,蘭斯不是他的對手,他會被利德爾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的。

在海港的那一面,一個信號燈在半空中閃爍,蘭斯終於被發現了,利德爾臉色一沉,立刻騎上馬往那邊跑去,而在這邊的我們,也通過了松散的檢查,順利的上了船。

因為要裝載大量的貨物、奴隸、牲畜和野獸,所以總共有三艘船只停靠在岸邊等待著雷納德一行人。

提爾是已知世界最大的商業都市,除了萬都之都的聖洛克城。

而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兒,一切的,也許也是終點。

因為我和老大是裝扮成奴隸,所以並沒有和雷納德在一艘船上,而是上了最後那艘最小最舊的船只,燈塔上傳來了信號,水手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下面的船艙中,劃槳的奴隸們正在努力地讓這艘船動起來,一切都很順利。

我站在船頭,看向港口,一群人圍著蘭斯,他穿著的那件斗篷已經被扯了下來,蜜色的長發亂蓬蓬的蓋著臉,他的雙手被扭在身後,利德爾騎著馬一直跑到他跟前才停下。

不用再看下去了。

金毛握住我的肩膀,強迫著把我拉回了房間。

「別多想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金毛沉聲說。

「我知道。」我低聲說,即使知道,但是依然不得不為那個在斗獸場上臉色蒼白,滿臉驚懼看著我們的少年而傷感。

海面水天一色清爽明朗,我們可以看到一些海豚在海面上自由而快速地跳躍,它們忽而沉入海面,忽而飛身躍出,在半空中甩著尾巴,連濺出來的水珠都優雅得驚人。

無事可做的水手們正在釣魚,金毛被他們圍在中心,正與他們討論和學習著一些海釣的秘訣。

他才到船上兩天,就已經和水手們打成了一片,成為了他們的「鐵哥們兒」,能夠讓他們把一些在海上討生活的「訣竅」傾囊相授。

他們決定要逮住一條大魚,把一條粗繩從船上扔下海,末端掛著一個大鉤子,鉤子上穿著半只羊。

新鮮r類的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了鯊魚們的注意,它們迅速地圍了上來,近了船只。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流線型的身體在暗色的海水中一閃而過,尾巴露出水面,那是讓人呼吸都要屏住的死神的象征。

當然在這個時候,它的出現只會讓水手們歡呼,畢竟這才是他們的目標。

他們興奮的議論著,一會兒,它就找到了那個魚鉤,並且絲毫沒有考慮的就張開大嘴把作為魚餌的那半只羊吞了下去。

它上鉤了。

水手們七手八腳的把粗繩拉出睡眠,那條鯊魚出了水之後,掙扎得更加厲害,但是有經驗的水手自然有辦法制服它,他們用另外一根繩子,在末端打了個活結,套住它的尾巴。

現在它成了瓮中之鱉,絲毫動彈不得了。

不一會兒,它就被拉到了船上,成為了俘虜。

兩個水手拿著斧頭,把它的頭尾砍下來,血流滿了整個甲板,讓船長大呼小叫著吼罵了一通。

這個小小的c曲讓金毛深感興趣,他和水手們商量,下回再海釣的時候,一定要讓他親自試試,水手們答應了他這個請求。

但是隨後的下午起風了,波濤讓整艘船搖搖晃晃,前面的那兩艘大船已經不見蹤影。

它們的航速比這艘舊船快,看來是已經駛出了很遠了。

臨近黃昏,海面上被夕陽照得一片金色,波光粼粼,廚子們已經准備好了大餐,就是今天上午釣上來那條鯊魚。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瞭望台上的那個水手突然驚慌失措的跑下來,「船長!船長!不好了!」

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船長面前,「船長,有三艘船,剛從岬角出發,肯定是海盜,他們借著陸風,比我的速度要快,在今晚之前,一定會追上我們的,他們發現我們了!」

這個消息在瞬間傳遍了整個船只,水手們面面相覷,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隨著羅斯帝國實力的衰落,伴隨的不僅僅是陸地上盜匪的增多,邊境線上入侵者的家具,還有海上,這些「清道夫」們不甘寂寞的演出。

而且這些演出往往是血腥的。

很多海盜會把船上除了年輕女性之外,所有人都殺死。

人人談之色變,海上的惡魔。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昨天晚上十二點半就寫好了,寫好之後想聯網把文傳上去,結果網絡壞了,等到一點半還沒好的跡象,撐不住就睡覺去了,今天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傳上來,⊙﹏⊙b

71

71、接舷戰。。。

海盜是航海術的孿生兄弟,就好像自從有了路就出現了土匪路霸一樣。

我想起以前曾經看過的一部風靡一時的好萊塢電影《加勒比海盜》,強尼·戴普另類誇張而又不是迷人本色的演出強化了人們腦海中關於海盜的浪漫形象,他是如此蠱惑人心,以至於無數的女人——也許還有男人——期望自己來這么一場奇遇。

然而,當你真正面對一群海盜來襲的時候,腦海中只會有一個念頭,怎么從他們的刀劍下逃出去。

此時四顧都是一片茫茫大海,你所乘坐的船只就好像是個小小的隨時可能沉沒的孤島。船長在艙室里緊張的走來走去,瞭望台上的水手拿著粗制的望遠鏡正在不停的觀察著緊緊咬在我們後面的海盜船。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僅僅會丟掉所有的貨物,運氣不好,那么我們就會葬身大海,喂食那些剛剛被我們捕捉上來的鯊魚。

我想它們肯定會很樂於接受這份意外的禮物。

這主要取決於跟在我們後面的海盜到底是哪種類型的,就好像流氓分為有文化的流浪和沒文化的痞子一樣,海盜也分為幾種,有一種是只要貨物,船上的人只要不反抗,那么就可以留下一條命,有錢的俘虜付了贖金就可以重獲自由,而沒錢的則會被賣為奴隸,而另外一種海盜則會殺光船上所有的人,然後不光是貨物,連海船都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我看到那個水手急匆匆地從瞭望台上下來,走到了船長室,看來他已經相當確定跟在我們身後的海盜到底是那一撥了。

船長命令傳令兵吹響了備戰的號角,所有的水手以及隨船人員都齊聚在甲板上。

長著濃密黑胡子的船長站在一個酒桶上,他高舉著雙手,大聲說:

「我的兄弟們,我的水手們,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遇到了海上的惡魔,是的,有一群海盜盯上了我們,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告訴那些狗娘養的,想要從我們這里奪走我們的貨物,我們的船只,就必須踏過我們的屍體,戰斗吧,我的兄弟們,阿羅特神與你們同在。」

水手們一反平時的粗野和吵鬧,安安靜靜地聽著他的講演。

他們與船長對視,良久之後,他們舉起手中的刀劍。

即使遇到的是比較「溫和」的海盜,這些船員、水手們也不會直接豎起白旗投降。

無數個世紀以來,幾乎每一場普通船隊與海盜船的相遇,慘烈血腥的場面都足以把平靜的海面掀翻。

過了一會兒,船長悄悄地來到我和金毛的房間,他用一種很刻板的語氣和我們說,「來的是『黑盜』,是最凶殘的海盜,我無法保護你們,這個。」他扔過來兩把劍,「願阿羅特神保佑你們。」說完之後,他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看來,我們的運氣差到了極點,尾隨我們的海盜,是在海盜中也被人唾棄的『黑盜』,他們會殺光船上所有能動彈的人。

金毛走過去,用腳輕巧地把劍踢到半空中,再用手精准的接住,「這把劍不錯。」

我把一直攏在袖子里的雙手伸出,在昏黃的燈光下,我努力地嘗試著拾起地上那把劍,然而,我的手就好像我的狼爪一樣,對於握住一樣東西這種動作,無能為力,更不用說揮動它去砍人。

最後,我放棄了。

把用雙手捧著的劍扔在地上,金毛走了過來,用他的手抓住我的手——也許只能稱之為爪,「塞萊斯,戰斗的時候,你可以變成狼形。」

我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在海盜來襲的時候,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個小小的隨船人員,我可以變成狼形,然後狠狠地咬死那些阻撓我們行動的礙事者。

金毛看上去有些高興,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喋喋不休,「我真是想念你優雅的白色身體,那總是——能讓我『性奮』起來,噢,別用這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那只是因為我對你太著迷了,在草原上,我們只會對自己喜歡的母獅子產生這種沖動,而我,幾乎時時刻刻對你有這種感覺。」

我僵著臉聽著他的胡言亂語,誰來把他的嘴堵上?

船上到處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在夕陽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船長就命令廚房准備了豐盛的飯菜,讓所有的人,都分到了足夠的面包和r,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劣質葡萄酒。

金毛抽出長劍,慢慢地把屬於我們的那份面包和r切成碎片,遞到我的餐盤里,中國古代有個傳統,犯人臨刑的時候會給吃上一頓飽飯,讓他在黃泉路上不至於做個餓死鬼,沒想到,在這里,我也有了類似的體驗。

看來,不管是哪個時空,人們都認為餓死是最可怕的酷刑。

我們站在船尾,大海在漸黑的天色下泛著黑色的波瀾,海盜船已經清晰可見。

我的視力很好,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船頭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雙手握著一把出鞘的大刀,正在朝聚集在舷邊的海盜們大聲吆喝,不知道在喊叫著什么。

我猜測,也許在做著戰前動員。

他好像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一下,猛地把頭轉過來,用好像老鷹看著兔子一樣的狩獵者的眼神看著我們。

好像我們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樣。

也許他的猜測並沒有錯,但是事情永遠不會那么簡單。

在羅斯帝國實力日漸衰落,曾經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帝國艦隊,成了「軟腳蝦」,不再構成威脅,他們把整個內海變成了海盜的樂土。

在這種情況下,商人們只能自行組織起來,他們依托於提爾城,建立了海上武裝護送隊,並且盡量讓自己的商船擁有一定的武力,這些措施起了一些有限的作用,足以讓他們能從小股海盜的偷襲中脫身,但是,面對強大的海盜團,這種自衛行為,只能說聊勝於無。

我們這一次的出行,一來因為聖洛克城的內亂導致海上護送隊無法集結,二來我們太趕時間了,沒有等待與其他商船一起出行互為照應。

總之,這次的航行,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而命運女神羅木瑞並沒有眷顧我們,這么快就被海盜們發現並且追上。

然而,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准備,這條船上的船員和水手都屬於提爾城商會,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水手和戰士,不管是航海,還是對付海盜,都有自己的一手。

甲板上,水手和船員們忙忙碌碌,各司其職,海盜攻擊的最終一幕就是接舷戰,這往往決定著這一場遭遇戰誰能夠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