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 / 2)

狼兄 未知 5929 字 2021-01-18

此時此刻,他正帶著一臉做作的笑容向我走過來,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野性陽光的臉嬉笑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我不明所以的問。

他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陶醉的說,「剛剛有人說,我這個笑容特別迷人。」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人——眼瞎了。」

金毛瞪大眼,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塞萊斯,你怎么了,這不像你,你應該扭頭就走的,你居然——」他帥氣的臉湊過來,「我知道,你被我迷住了。」

我毫不客氣的推開他的臉,轉身往門外走去。

金毛在我身後高聲喊著,「送那只棕熊的人回來了。」

我停了停,又繼續往前走。

老大正在和那個風塵仆仆的手下聊著,看到我過來,他招了招手,「已經平安抵達了。」他說。

我點點頭,對那個侍從說,「辛苦——謝謝。」

那個侍從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

老大抓住我的手,我幾乎是條件反s的把他的手甩開,然後又覺得這個動作太過火,掩飾的拉了拉袖子。

老大並沒有在意,只是把想拉住我的手,轉而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深棕色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覺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塞萊斯,是不是?」

我搖搖頭,「沒有。」我說。

他沒有追究,只是把頭低下,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把頭扭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我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他連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卻會因為這樣一個輕吻而臉紅。

我真不知道老大是純情還是在某些方面特別固執和保守。

幾乎是在同時,雷納德派人來告訴我,他已經把「大個子」和象群送回了草原。

我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用了整整一個晚上,塗塗改改,寫下了兩封信,本來覺得自己可以下筆千言,到了最後,卻什么華麗的辭藻都寫不出來。最後,到了黎明的時候,羊皮紙上還是一片空白,而墨水早已經干涸。我又倒了點水進去兌了點墨汁,用鵝毛筆蘸著墨水,開始在羊皮紙上刷刷的寫著。

用最簡單的語言交代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決定,並且表達了歉意。

把這兩封信裝進信封中,用火漆封上口子,在上面分別寫下老大和金毛的名字,我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然後頭也不回的門外等候已久的小黑走去。

我當天晚上就帶著小黑踏上了回草原的船只。

一切終將結束。

或者,這個結束只是另一個開始。

94

94、番外之草原生活。。。

夕陽下的大草原,壯麗而遼闊。

我們來得正是時候,此時是草原上的雨季,獵物豐富,我們可以乘著這個時間習慣草原生活。

這片草原每時每刻都充滿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旱季的時候草原上一片蕭條,大片大片的灌木林枯死,所有的生靈都躲避著烈日的威嚴,相當一部分動物都將在這個嚴酷的季節死去。

而雨季的時候,則草木茂盛,如果連續幾年雨量充沛,那么很快就會看到一個又一個茂密的林地憑空出現,動物們成群結隊的在林地中尋覓著食物。

也許草原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正在這里,它既提供最美味的獵物,也用最嚴酷的環境迫使你時刻保持旺盛的斗志和精力。

小黑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這有些時候讓我深感頭疼。

它對草原上的一切都缺乏認識和了解,我努力的教會它在草原上生活所需要注意的一切。

我讓它時刻保持黑豹的樣子,它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變得難看起來,這對過分注重外表的小黑來說,會是個嚴重的打擊。

它第一次看到同類,那是一頭美麗的母花豹。

它有著黃褐色的優美身體,身上長著大塊的雲黑斑,正潛伏在一棵樹上,虎視眈眈的看著下面的一群嬉笑打鬧,發出尖聲怪叫的猴子。

小黑興奮的沖過去想和自己的同類——也許是同類——打個招呼,但是我拉住了它,這是一只正在捕獵的母花豹,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當一只猴子經過樹下的時候,它猛地飛撲而下死死的咬住了獵物的脖子,然後再用極快的速度叼著那只猴子爬回了樹上。

地面只留下了一灘血跡,還有驚慌失措的猴群。

動作完美,無懈可擊,堪稱一門捕獵的藝術,我看著小黑,它眼睛閃閃發光,躍躍欲試,好像也有沖動要一試身手的樣子。

相比較而言,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草原食r猛獸並不多,但是每一種都十分危險,花豹只能排在第四位,前面幾名是獅子、鬣狗群、野狗群以及土狼群,然後才能輪到花豹。

至於花豹的近親獵豹,則基本上不用擔心,它個頭嬌小,爪子也不能伸縮,沒有強大的攻擊力,單打獨斗幾乎用不著害怕,然而,獵豹偶爾的時候會聚群,如果你單獨外出獵食的時候,一次遇到四只獵豹,那么也只能轉身避開。

四只獵豹一起圍攻,即使鬣狗或母獅都難逃劫難。

不過基本上來說,相較於其他凶猛的草原猛獸,獵豹可以說得上溫順,除了狩獵的時候,一般不主動攻擊,因為缺乏攻擊手段,所以它們辛苦捕回來的獵物經常被更強的掠食者搶走,比如鬣狗,有時候是獅子,大概是因為如此,獵豹才會越來越少見。

我把這些告訴小黑,當然了,連獵豹都沒有見過的它,無法分辨與花豹在外形相似的獵豹,我只能盡力把這些常識灌輸進它的大腦,讓它記住。

我十分確定小黑不屬於獵豹,因為它的爪子非常鋒利且能夠自如的伸縮,這一點很好,因為相對於其他的貓科動物,獵豹的生存能力並不強。

在我們身邊,狒狒、羚羊、斑馬、長頸鹿、野牛、角馬、犀牛,還有各種小動物,比如鑽在草叢里的野豬,一閃而過的跳兔。

小黑舔著自己的爪子看著這些動物,很明顯,它已經把它們全看成了自己的獵物。

它對捕獵大型動物很感興趣。

為了給它個教訓,我決定讓它去試試和角馬較量一番。

我們跟在了一群角馬的後面,這是一個很大的角馬群,幾百頭角馬聚在一起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小黑趴在樹上,而我則躲在樹後的的草叢中,我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看能否找到這群角馬的薄弱點,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年幼的角馬或者老角馬。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樹上小黑垂下來的黑色長尾巴,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它印象更深刻一點,但是想了想,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飯要要一口一口的吃,小孩子也要一點一點的教。

我看到小黑對一頭小角馬起了興趣,它專注的盯著那頭小角馬,我幾乎可以想象它的心理活動,「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

母角馬就在不遠處,隨時注意小角馬的動靜,它時不時低下頭啃一口青草然後再迅速的抬起頭尋找正在附近玩耍的小角馬。

這讓小黑有些掃興,因為這意味著它很難逮住小角馬落單的機會。

不過,它的等待並不是沒有用處。

小角馬被一只疣豬吸引了注意力,慢慢的向他靠近,疣豬看著不停的靠過來的小角馬,哼哼唧唧的轉身往後走,但是小角馬大概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東西,它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這也讓它離角馬群和母角馬越來越遠,並且越來越接近小黑潛伏的樹。

就在它跑過去的時候,小黑從樹上跳了下來,狠狠的撲向小角馬。

受到驚嚇的小角馬立刻撒開腿就往角馬群那邊跑去,邊跑還邊發出大叫聲。

聽到叫聲的母角馬迅速的跑了過來,用蹄子和頭使勁的撞向小黑,被母角馬的凶狠嚇住的小黑有些呆住了,我趕緊跳出來,齜著牙裝模作樣的小角馬撲過去。

無法兼顧的母角馬只好放棄了小黑那邊,轉身又往我這邊狂奔過來。

而這個時候,我早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開了,過了一會兒之後,等角馬群恢復了平靜,我回到了那棵樹下,就看到小黑緊緊的趴在樹上,明顯還處在震撼之中。

我撞了撞那棵樹,小黑看到我,從樹上跳下來,蹭著我的身體。

我舔了舔它的毛,安撫著它受到驚嚇的神經。

這一課看來上得不錯,以後它不會再輕易的去挑釁這些大型動物了,不過下一次,不,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我也告訴它,怎么樣才能去捕獵這些大型獵物。

到了旱季的時候,什么都可以成為食物。

即使是面對攻擊力強勁的大型獵物,我們也有辦法讓它們成為我們利爪下的屍體,只是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不會去冒險。

這是我們來到草原的第十五天。

夕陽如血灑落整個大地,我和小黑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兒是我和老大曾經的窩,我找尋了好久才找到,還讓一只膽小的土豚落荒而逃,其實我本來想如果它喜歡這里的話,就把這dx讓給它,旁邊還有個dx足夠讓我和小黑居住,但是它看起來是個獨行俠,不喜歡身邊有任何打擾自己安靜生活的鄰居,對此,我也只能表示遺憾了。

夜晚的灌木林中充滿了各種聲音,足以伴人入眠。

我卻輾轉反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小黑趴在旁邊的樹上,這個時候跳了下來,躺在我旁邊,心滿意足的蹭著我。

它的體溫很溫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感到寂寞。

到了第二條早上,在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草原的風吹過整個大地,喚醒了所有沉睡的動物。嶄新的一天開始,而我也已經擺脫了那種莫名的情緒。

我和小黑現在活動的范圍是一個獅群的領地,這個領地相當廣闊,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碰上這個領地的所有者。

一般來說,掠食者們對於在自己的領地上出現的其他掠食動物都極不友好,很多時候,甚至會先下手為強,把這些掠食者殺掉。

相比較來說,我還是喜歡和獅子做鄰居,至少這些猛獸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其他掠食者,除非你對它確實造成了威脅,或者它實在太餓了。

而斑鬣狗卻像一群瘋子,它們可能是草原上唯一願意浪費體力,僅僅因為你闖入了它的領地或者被它迎面碰上又被發現己方占優勢的掠食者。

在小黑沒有適應草原生活前,我極力避免和這些大型的掠食者發生任何正面沖突。

當然,看到落單的斑鬣狗,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它們不光沒有獅子的力量,沒有獵豹的速度,沒有貓科動物的利爪更不會爬樹,甚至連體型都與普通的掠食者完全不同,但是它們的綜合特性,還有那張咬合力超群的利嘴、凶殘狡詐的個性、群聚的習性使斑鬣狗成為了草原上最可怕的掠食者。

我必須讓小黑明白這個對手的可怕。

一頭斑鬣狗發現了我們,它試探著往這邊跑了過來。

我看著它的頭幾乎貼到地面,樣子實在很猥瑣。

這個時候,小黑站在我身後,斑鬣狗有些猶豫的看過來,可能它也不明白,一頭狼為什么會和一頭豹子這么親密的站在一起。

天生的狡詐和謹慎讓它停下來腳步,保持著觀望。

而我則給小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這是個很好的實戰對象。

小黑興奮的狂奔了過去,才短短的時間,它就成長了許多,全身上下,每一處的線條都幾近完美,充滿著爆發力。

除了偶爾的莽撞之外,它已經是個出色的掠食者。

斑鬣狗發現了小黑的企圖,它沒有選擇正面交鋒,而是轉身,毫不猶豫的逃跑了,這種逃跑的舉動讓小黑更加興奮,它全力追了過去。

越過一片片的草叢和灌木,追逐戰持續了許久,我遠遠的跟在後面,面對豹子的速度,斑鬣狗到了後面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然後我卻焦急的發出一聲怒吼,小黑猛地停了下來,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我急切的召喚著它,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聽從了我的話,放棄了就快要到手的獵物,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但是已經有點晚了,幾只斑鬣狗出現在了不遠處,那只被追逐的斑鬣狗找來了自己的同伴。

看著虎視眈眈,目露凶光的斑鬣狗,我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而且很可能凶多吉少。

小黑站在我旁邊,好像點評一樣的看著前面丑陋的對手。

我舔了舔它的脖子,讓它小心。

五只斑鬣狗圍著我們,看起來它們信心十足,已經把我們視為囊中之物,用滴著口水的嘴沖著我們。

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面對戰斗,我從不膽怯,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戰斗在一瞬間爆發,五指斑鬣狗圍城一個圈向著我和小黑撲了過來,拼命撕咬著。

我和小黑盡力躲避著它們凌厲的攻擊,並且用各種可能的辦法回擊它們。

這些經驗豐富的斑鬣狗並沒有被我們的計策迷惑住,死死的咬住我們不放。

我瞅著機會,咬住了一只斑鬣狗的後腿,讓它狂叫一聲,而這個時候,旁邊的兩只斑鬣狗立刻向我撲了過來。

眼看著就要咬在我身上,我只好咬住那只斑鬣狗和它在地上打起了滾,好不容易逃脫了這次攻擊。

而旁邊的小黑更是險象環生,它的身上已經被一只斑鬣狗咬傷,大量的鮮血從傷口淌出。

這是它在草原上第一次受傷。

我著急的大吼一聲,就想撲過去救它,但是卻被另外三只斑鬣狗拖住,自顧不暇。

就在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銀灰色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它用閃電般的速度咬住了一只斑鬣狗的脖子,我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脆響,它把斑鬣狗的屍體往旁邊一甩,緊接著就撲向了另外一只,激烈的戰斗讓我沒有時間去思考這意外的一幕,轉頭就去解救小黑的危機。

局勢得到了逆轉,我們獲得了勝利。

我們迅速離開了戰場,以免斑鬣狗會循著氣味追來。

我看著與我並肩跑在一起的老大,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這不是夢,我可以感覺到它矯健的四肢輕快的跑動,可以看到它被風吹起的銀白色毛發,可以看到它仰頭發出的一聲長嘯。

等到了安全地點之後,我讓小黑爬到樹上去休息一會兒。

老大站在我旁邊,深棕色的眼睛溫柔的看著我,它湊過來舔著我的皮毛,蹭著我的身體,就和以前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么有想哭的沖動,然而,我只是和它按照狼的習性互相蹭著,攀打著,舔著。

老大回到了草原。

它沒有像我解釋什么,也沒有再變成人類的樣子,好像在羅斯帝國發生的一切都只是過往中已經逝去的部分。

它在我身邊,就好像天經地義,理應如此那樣。

或者它從未離開。

它的樣子有些憔悴,銀灰色的皮毛上滿是泥土和草屑,到處都打著結,我看著它狼狽的樣子,笑了起來。

它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笑意,走過來,舔了舔我的脖子,我們輕輕的撕咬著,就像回到了幼時。

老大用眼睛,用舔舐,用各種行動在訴說著什么。

我想,我懂。

也許明天我們會面臨更多的問題,但是那種彌漫在我心底的寂寞,卻已經消失不見。

那種無名的空虛,終於被填滿。

95

95、番外之關於老三。。。

一只土灰色皮毛額頭上有個白色斑點的小狼從遠處走來,膽戰心驚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稍有不對,它立刻伏□體藏在那些茂密的草叢里面。

它身上傷痕累累,到處都是疤瘌,背脊上一塊皮r被撕開,這是昨天晚上那些凶殘的敵人留下的。

傷口中有討厭的蚊蠅在繞著飛,它躺下來,努力的伸著頭,想舔舔那個讓它疼痛難耐的傷口,可是卻怎么也夠不到。

它有些委屈的嗚嗚叫了幾聲,卻在聽到附近一個聲音之後,立刻閉上了眼睛。

母狼已經離開了它,兄弟姐妹們也消失不見,現在,只剩下它一個。

它怕得要命。

背上的傷口散發著腐敗的臭味,它覺得很痛,只能循著記憶胡亂的啃食了一些草,它不知道自己吃的東西是否真的對傷口有用處,只是本能驅使它,讓它不停的在草地上嗅聞著,然後把一些不知名的草吞進肚子里。

短短的時間,它就瘦的連肋骨都凸了出來。

它越來越虛弱,連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這么久的時間,它只抓到了一只地鼠,還有路上撿回來的半只腐爛的羚羊頭。

它知道自己不能再這么躲藏下去,必須去尋找食物,否則的話,他不被其他掠食者殺死,也會活活餓死,然後屍體被那些禿鷲、螞蟻吃掉。

然而,它還是很害怕,外面那些凶猛的掠食者,時時刻刻的出現在它四周,危險的氣息無處不在。

小狼一邊嗚嗚的低聲叫著,一邊慢慢的從dx中探出頭來,它鼓足了勇氣,終於決定要主動出擊去尋找食物。

它瘦削的身體藏在草叢中,努力的不發出任何聲音,稍有動靜立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裝死,這一招已經讓它逃過了幾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