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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貞祥二二六年。夏。

梵絡。

趁著天稍暖了些,紀言背著竹簍上山找尋可用的葯草。

雖然現在梵絡正值嚴夏,但比起其他國,卻還是寒冷了許多。

不過說起上山這事兒,通常都會讓人想到「山難」,因為上山會有發生意外的風險存在,而且若天公不作美,天氣壞得可以的話,那簡直就是「天要亡你你就得亡」。

事實上,紀言也不是什麽很帶衰的人,只不過不知為什麽,似乎他那天打算上山時運氣太背了,不僅一入山天空就變得烏雲密布,而且不出幾分鍾馬上就雷雨交加,在這種情況下山路自是不好走,加上地滑的緣故,紀言走沒多久就失足跌倒然後想用手抓個支撐卻抓到了掛在樹枝上的蛇還被反咬了一口,原以為這樣已經很可悲了沒想到後來他因為被蛇咬而有些驚慌失措結果墜下山崖,頭恰恰好撞到了大石頭,血流如柱,最後昏死了過去。

本以為在山上發生意外多少是凶多吉少了,然而當紀言睜開眼時,他卻躺在舒適的床上,被蛇咬得地方和頭都綁上了綳帶。

「這是……」身為大夫,紀言自然看得出替他包扎得人手法有多純熟。只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傷口復原情況。

基本上他雖然被蛇咬了卻也還不至於忘了蛇的樣子,他記得咬他得那種蛇的毒y會讓被咬得部位腫大潰爛,若依他一般水平之上的醫術來醫的話少說也要一個月之久才會好,然而此刻他的傷口感覺已經快復原了。

「你醒了?」推開拉門,白楓旋端著白家特制的超苦湯葯進來,他輕輕一笑,對紀言說道:「你已經睡了十天了呢!」

「十、十天!?才……十天?」有些不敢相信,紀言不懂他的咬傷怎麽會好得那麽快。

「不過你還真走運呢……」沒把紀言的驚訝看在眼里,白楓旋繼續說道:「在梵絡那種深山發生意外,要不是咱們白翎發現你,不然有得你好受了。」

「白翎!?」這下紀言可嚇傻了。他知道白楓旋口中的白翎。

白翎。自古便是白家的「聖鳥」,它外表不亮眼卻極有靈x,聽說……白家來自四方的病患最主要都是幻化成人形的白翎送來的。

「這、這里是白家!?」左顧右盼一番,紀言睜大眼,他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麽一天可以見到白家人。

「怎麽?公子身為大夫,卻不知道白家?」白楓旋略微輕蔑的笑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是大夫?」對於眼前氣質出眾的人兒懷有警惕,紀言問道。

「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葯草香……我想你上山就是想要采摘葯草的吧?」湊近紀言嗅了嗅,白楓旋勾起嘴角,他的眼神變得認真,他低聲道:「我雖然不清楚你們行醫有什麽規矩,但在我們白家,病人是要對我們有『絕對』信任的。」

「你的意思是……?」吞了吞口水,紀言莫名的覺得眼前的男子讓人有一股壓力。

「我知道你在懷疑『我』甚至是目前你所處的『地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里是祖國的白家,我是當家的長子白楓旋……這下,你總該信任我們了吧?」

「呃……嗯……」覺得被看穿心事很丟臉,紀言尷尬的搔搔頭。

「我想公子你很想知道就你的白翎到底長什麽樣子吧?」白楓旋拍了拍手,一只鳥兒從窗口飛進並停在他的肩上。「這鳥兒就是救你的白翎。」

白翎果如外頭所傳言,樣貌並不出眾,但那雙眼……卻極有靈x,十分強烈的可以感受到它的「自主意識」。

「謝、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大聲說道,紀言知道他還能繼續活著全都要托白家的福。

「謝什麽的就別說了吧!」白楓旋把湯葯遞給紀言,他微微皺起眉來。「只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忍著湯葯得苦澀,紀言雖然早有耳聞白家的湯葯很可怕,但他並不知道會苦到這般可怕,簡直到了入不了口的地步。

所謂良葯苦口,果真不錯。

「……我要你的身體。」白楓旋看著紀言,極為嚴肅。

「噗──!」把最後一口湯葯噴了出來,紀言臉紅了起來。

身、身體?難道眼前得這名叫白楓旋的是要他以身相許!?

看著被噴出的湯葯都灑在被子上,白楓旋有些苦惱的說道:「唉呀!真是可惜……這些葯草全都是四弟辛辛苦苦栽培的呢……咦?公子的臉色怎麽如此難看?」

「你……剛剛說要我的身體?」瞪大著眼,紀言深怕白楓旋點頭。

會意過來紀言的意思,白楓旋噗斥一笑,他趕緊解釋道:「我對你沒有那種方面的興趣,你大可放心!我的意思是……」

「是希望你可以幫我們照顧一個人。」一個約莫四十卻仍舊英俊瀟灑的男子走進,他說道。

「爹!」白楓旋站起身來,他站到一旁。

「爹……?白、白蝕!?」驚訝自己竟然會見到神醫白蝕,紀言整個人呆愣住。

「在下乃白家當家白蝕。」白蝕輕輕一笑,他又把話題拉回主題。「那……你是否願意呢?」

「可以是可以,但那個人在……?」心里想著總要見過那個人才行,但紀言看著白蝕與白楓旋詭異的笑臉,卻有些後悔起了剛剛的答應。

果不其然,白蝕和白楓旋父子倆彼此對望一眼後,對著紀言說道:

「就在你的體內……」

作家的話:

這就是紀言和艾袁凜的孽緣(!?)

是說這里頭多出了個「白翎」

在之前得文里都沒出現過,算是新角色

未來一樣會維持二和四更文,但不一定是更這篇

有可能會是之前得文

現在第二度修改白楓旋那篇文,文里還會有新角色出現,故事主線不變但內容有更動

以後會在「我想跟你說」打上更得是啥文

感覺我這樣好麻煩......(搔頭)

明明結局了卻還是不斷修改

但是只有這樣,故事完整度才能更高

造成困擾真的是很抱歉= =

☆、第一章之一

貞祥二二八年。

梵絡。齊府。

鳥語花香,長廊旁到處可見蝶兒翩翩。

樹梢上的雪融了,但外頭卻還是有些冷,花瓣上頭都還能看見薄薄的霜。

紀言望著眼前豔麗的花兒,看得入迷。

「這花有什麽好看的?」

腦內響起一道聲音。那是艾袁凜的聲音。

兩年前被白家救起後莫名奇妙的就「被迫」答應要與人共享自己的身體,雖然紀言多少從白楓旋口中得知艾袁凜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白家次子白洛旋的關系。但究竟是為什麽他也就閉口不談了。

這兩年來雖然想到自己體內還有另個人的「意識」,感覺怪怪的但一旦習慣就沒什麽芥蒂了,況且這艾袁凜原來也不過大他兩歲,有時候談起話來也挺投機的。而紀言全身上下沒什麽長處,就只有醫術可當長處罷了。說起他這人來,也算遲鈍的二愣子,因此有個「人」在他體內生存,他倒也不怎麽在意。

紀言撇撇嘴,他道:「這花可能沒有你在白家看到的漂亮,但是能在梵絡看到,就已經夠b了。畢竟這兒天寒地凍的。」

「天寒地凍又如何?」艾袁凜的語氣不以為然,他悶哼幾聲:「在白家,就算是再難得的植物,只要經過白寧旋之手,有哪株是不翠綠茁壯的?」

「常聽你在說白寧旋……這白家么子,真有那麽厲害?」紀言的聲音變得尖銳,似乎有點兒嫉妒白家人的才華天份。

「哼!你知道的還不夠多!」艾袁凜的聲音聽起來既驕傲又興奮。「說起白家白蝕的四個兒子,那可嚇人了,人人都有長處,白楓旋擅長調制葯劑、白碩旋擅長分析毒物的成分、白寧旋專j栽植葯草。」

「那……還有一個呢?」算來算去,艾袁凜只說了三個人,而白蝕共有四個兒子。

「……次子白洛旋……」頓了頓,艾袁凜的語氣有點怪異。「……基本上是擅長『診治』,但因為長年卧病在床,也不常露面。」

「身為白家人卻卧病在床,豈不矛盾?」紀言噗哧一笑,他說道。

「這也怪不得他!」艾袁凜的語氣變得沖而怒,他說道:「他那怪疾就連神醫白蝕都搖頭了,你說……這怨得了誰?」

「……吶!袁凜,我不是有意的……」想起白楓旋說過艾袁凜會變這樣和白洛旋有關,紀言暗叫不妙。

「唉呀……不是有意,難不成是故意?」語氣多了輕挑,艾袁凜問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紅了臉,紀言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也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艾袁凜感覺到紀言臉紅了,他笑了出聲。「我是看你傻楞楞的,耍著好玩。」

「耍!?你耍我?」紀言氣地嘟起嘴來,卻忘了艾袁凜只有靈沒有體。「可惜我看不到也碰不到你,要不!定要你吃吃我的拳頭!」

「再可惜也比不過白家的滅門,現在白蝕已死,就連白家四子都各個失聯,你說,我是否要跟你『相守』一生?」

「少油嘴了。」紀言皺了皺眉,他道:「白家雖然慘遭滅門,但我可不認為白家四子們都已不在人世。」

「你和白家四子的白楓旋僅有一面之緣,他們到底何德何能讓你認為他們可以苟活?」艾袁凜的語氣多了種憤怒或是不解,他問道。

「我相信他們,就這樣罷了。」想起白楓旋給人的氣勢,紀言可不認為他會輕易向命運低頭。「要不,我努力些,再多去研讀醫術,看能不能讓你重獲自由。」

「自由?」苦笑著,艾袁凜的聲音充滿憂傷。「只怕我連自由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

還想再多說些什麽,但紀言的話都還沒說完,卻被不遠處的叫聲給怔住了。

「我不嫁!」

「聽這聲音似乎是梁殷梅呢……」似乎在說風良話,艾袁凜的語氣頗酸。

然而紀言可顧不得什麽,他站起身就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

梅兒……。紀言心里著急,想得都是梁殷梅發生什麽事了。

「就只知道你的梅兒……」

紀言一顆心都掛在梁殷梅身上,也就沒有聽到那帶了醋意的聲音。

作家的話:

話說這篇是除夕的時後生出來的

那時後在旅館邊看甄嬛邊打= =

後來就一直停著直到今天(3/4)才繼續動筆~~~

不過這篇也快一萬字了,也算是有一點點存稿.......> <

☆、第一章之二

跑到庭院中,紀言發現自己是和齊麟同時間抵達的。

「發生什麽事了?」齊麟看著自家娘親,提出疑問。

梁殷梅見狀,在齊夫人還未開口前便搶先哭喊道:「少爺!紀言!梅兒不想嫁……梅兒不要嫁!」哭得梨花帶淚,梁殷梅跪在地上,一旁落花更顯出她的憔悴。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梅兒,我也是為了你好。」齊夫人冷眼望著梁殷梅。她自己又何嘗不喜歡眼前這樣勤奮可愛的女孩兒?但是女孩子只要到了妙齡就得出嫁為人妻子,免得過了好時機,成為黃花大閨女才是。「況且,我為你挑的也是冬縈的好人家啊!你嫁過去以後,定不會虧待你的!」

「梅、梅兒不想嫁啊!夫人……求您讓梅兒永遠服侍你啊!夫人……」死命地搖著頭,梁殷梅無助地看向齊麟和紀言。

「娘,梅兒不想嫁,就別嫁了。」齊麟率先開口,他為梁殷梅求情。

「我的好兒子啊!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年紀,一旦黃金歲月過了,就沒人要了。」手拿絲娟,齊夫人一臉理所當然。「再說,我也舍不得梅兒啊!但為了讓梅兒有個好依靠,我們也得忍痛把她嫁出去!」

「梅兒可以孤老一生,只求夫人不要趕梅兒走!」梁殷梅給齊夫人連連瞌了幾個響頭,她急得淚水不斷落下。

「我的好梅兒!找個如意郎君可是每個女孩最重要的事。我不會害你,你就接受了吧!」齊夫人自己也視梁殷梅為己出,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把梁殷梅許配給齊麟。

一是因為門當戶對的問題、二是因為前陣子早已決定齊麟是璽倩公主的准駙馬。若再把梁殷梅許給齊麟,只怕王室那邊無法交代。

「娘,梅兒不願意就算了。」齊麟不舍梅兒哭泣,他說道:「不如娘就先回絕了她的婚事吧?」

「哼!我看啊!是你那少爺自己不想把梁殷梅讓給其他人吧!」艾袁凜看了冷哼道,本來他還想說些納涼的話,但在他感覺到紀言身子的顫抖後便識相的不再開口說話。

「麟兒,你不要梅兒嫁,難不成你要梅兒和公主一起服侍你?」齊夫人自然也看得出來齊麟和梁殷梅是郎有情妹有意,然而她並不打算讓梁殷梅成為齊麟的侍妾。「麟兒,你要想清楚,若你讓梅兒成為了你的侍妾,先不說公主會怎麽想,旁人又會如何私下議論?倘若今天我將梅兒嫁去冬縈,最起碼她也是風風光光的出嫁,也是人家的正室啊!這樣到哪都抬的起頭來。」

「娘要說什麽孩兒都懂,可是……」

「別可是了!我既已說出口就絕對不會回絕這門婚事。」齊夫人語氣凜然,她對梁殷梅道:「梅兒,准備一下吧!三天後,就會有人接你去冬縈成親的。」

「……是……。」咬著下唇,梁殷梅知道已成定局,她不再多說些什麽。

「梅兒……。」齊麟想要上前安為梁殷梅,卻被齊夫人叫住。

「麟兒,扶我回房。」齊夫人似乎有意要這麽做,她催促道:「還不快點!」

「……紀言,你替我關心一下梅兒。」知道自家母親的牛脾氣,齊麟經過紀言時輕聲對他耳語道。

「少爺放心,紀言會的。」目送齊麟和其夫人走遠,紀言輕嘆口氣,他扶起梁殷梅。

「梅兒,你這又是何苦呢?」見梁殷梅哭的傷心,紀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唉呀!她啊一定是愛慘了你們少爺啦!」艾袁凜似乎很不喜歡紀言這麽關心梁殷梅,他的語氣聽起來帶有點兒醋意,然而紀言可沒聽出來。

「紀言,你是最懂我的了,你難道還會不明白……我不願嫁的原因?」梁殷梅哭紅了眼,她語氣哽噎,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自是明白。但你可要清楚,我們是奴,是不可以高攀的。」紀言輕輕整理梁殷梅凌亂的發絲,他柔聲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寧願終生不嫁!」梁殷梅撫著自己的x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只希望可以陪在少爺身邊,然後看他和公主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說是這麽說,到時候搶起人家丈夫可就好玩了。」艾袁凜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梁殷梅,他瞧著梁殷梅哭腫的雙眼,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

以為艾袁凜只是因為剛剛自己提到白洛旋所以心情不太好才會亂說話,所以紀言沒有放在心里。

「不是我愛說你,梅兒,你也該學會放下了。」紀言握住梁殷梅的手,他誠懇說道:「少爺終有一天會迎娶公主,成為梵絡的駙馬,你就算成了少爺的侍妾,也不好跟公主爭寵啊!」

「我、我不會跟公主搶少爺……」

「可少爺心里有你,這是你我都明白的,若你跟公主搶,最後也只是讓公主難堪罷了。」紀言忍著心里的難受,他輕拍著梁殷梅的背。「夫人為你安排婚事也就表示她看出了你和少爺之間的情愫。」

「所以……紀言你也同意我嫁去冬縈?」梁殷梅睜大眼,她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我同不同意,而是夫人已經決定,你不能不嫁。」紀言站起身來,他看著梁殷梅,略微冷漠道:「你好好想想吧!」

走過庭院,紀言忍住自己的激動,他不看梁殷梅絕望的神情。

他怕看了,他也會不舍梁殷梅嫁到冬縈去。

作家的話:

先只更一篇吧~~

☆、第一章之三

走了幾步遠,遠到看不見梁殷梅。

停下腳步來,紀言一副心事重重。

「這樣好嗎?」艾袁凜再怎麽神經大條也感覺的出紀言的心事,他的語氣少了剛剛的輕蔑。

「這樣,對梅兒、對少爺甚至是對我,都是最好的。」紀言神色嚴肅,他握緊雙拳。

「你愛梅兒,何不跟夫人求情,要她將梅兒許給你?」艾袁凜的語氣多了種隱忍,他不喜歡看到紀言的表情變得凜然。

「夫人既然要梅兒遠嫁他國,就是不想要她與少爺再見面。若我和梅兒成親,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愛一個人,何必搞到那麽復雜?」艾袁凜不懂,原本還比較單純的三角戀干嘛非得要變成這麽復雜?

「有時候這就是命,就像我會遇見你一樣。」輕輕一笑,紀言對艾袁凜說道:「你對白洛旋,應該也是如此吧?」

「那又如何呢?最後……還是他親手完結我的生命。」艾袁凜的聲音多了落寞,他想笑卻笑不出來。

身子顫了一下。兩年來,這還是艾袁凜第一次提起他的死因。「你說……是白洛旋殺了你?」

「原先是我對不住他……」艾袁凜的聲音出現哽咽,他雖然沒有形體卻是發自靈魂的痛苦。「即便他恨我、怨我,我也不會說什麽。」

感覺到艾袁凜的心痛,那種心如刀割的痛楚讓紀言清楚明白現在和他共生的男人是真的愛過一個人。

「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你還會做出讓白洛旋殺你的決定嗎?」紀言有些遲疑,但他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不管如何,最後我都會讓洛旋殺了我。」艾袁凜似是感慨,又似是無奈,他道:「這是我欠他的。也是無法改變的命運。」

命運?

紀言輕笑出聲。

這就是命運嗎?搞到最後連身體都沒了蹤影,難道就甘願嗎?

可是愛一個人,或許就是要這樣犧牲奉獻吧!

紀言不懂,因為他愛梁殷梅,卻還沒愛到那種熾烈的程度。

最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

☆、第一章之四

三天後。

貞祥二二八年。

梵絡。齊府。

坐上轎輦,梁殷梅一身嫁衣如烈火染紅視線。

透過轎輦上的小窗子口看向外頭,梁殷梅一臉不舍。

「梅兒……」齊麟握住她伸出的手,好生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