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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之一

在高處俯視,看著自己腳底渺小的人類,霜漣燁此刻的心情十分復雜。

「追隨神,所改變的不過是最初執著的事物罷了。」垂下眼簾,霜漣燁降落到齊府的屋頂。「難道我的瘋狂最終,就只是這樣的結果?換來的只是無止盡的恨意與痛苦?」

「所以我才說過,神一開始就是個愚蠢的存在。」小荷出現在霜漣燁身旁,他一雙眼緊盯著底下在走動的梁殷梅。

「神曾經救贖過我。」霜漣燁提醒道。

「如果你肯去找尋真相,你會知道你不過是白愁盈的替代品。」小荷不以為然。

「住口!」霜漣燁震怒。「我不喜歡一直聽到白愁盈的名字。」

「你不如她,這是事實。」小荷冷笑。「你早該明白為什麽神會特別眷顧你這半人半妖的怪胎。」

「我是神的代理者。」霜漣燁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我是崇高的。」

「但是背後的丑陋卻讓人不禁作惡。」小荷搖頭道:「跟白愁盈比起來,你還是替代品。」

「別拿我跟那個失格品相提並論!」大吼出聲,霜漣燁很明顯被激怒了。「神、神是眷顧我的!」拳頭越握越緊,她恨不得殺光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如果不是如此,他就不會救我。」

「你口中的神聽起來是很完美,但是在世人眼中,神未必毫無缺點。」小荷看著梁殷梅被領入齊府廳堂,他冷笑道:「梁殷梅受害的時候,神在哪里?當她被1群強盜受辱而咬舌自盡時,神又在哪里?當我把她轉變為妖利用時,神到底在哪里?」

「神無所不在。」霜漣燁不理會小荷的批評。

「可是能夠救自己的永遠不會是神。神只是一種形式的信仰、一種能夠讓自己得到慰藉的寄托。」小荷想起無時無刻不擔心別人、總是為他人著想的白琦,他責罵似的說道:「當白琦最需要神的時候,神並不在。」

「心中有神,就到處都有神的存在。」霜漣燁反駁道:「神不去救他們,只是因為他們還不夠資格。」

「難道你就厲害到可以讓偉大的神現跡救你?」小荷不認同霜漣燁的話。

「我不想再和你談論這些。和你這種無神論者辯駁神的存在,是我愚蠢。」霜漣燁覺得無奈,她換一個話題。「再過沒多久,徐慈和杜寧的成親大典就要舉行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殺了白楓旋?」

「你這種語氣讓我很不高興,況且在你問我之前,應該先說說你有沒有把握殺掉白楓旋吧?」小荷叉起腰,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用上對下的語氣問自己話。

「我試著去搗亂他與杜寧,但他們卻反而感情更好。」霜漣燁撫著額。「我甚至懷疑我真的讓他們痛苦了嗎?」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但是你沒有。」小荷皮笑r不笑。

「或許是當時的我還殘留一小部分下來吧!」想起白愁盈在梵洛雪地里死而無憾的那種壯烈笑容,霜漣燁道:「又或許是……我想要親眼見證白愁盈口中的白家吧。」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了。」小荷不去多想霜漣燁眼神中那復雜的情感,小荷緩緩道:「我是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麽樣報復白家,但是,我想要利用梁殷梅。」

「有把握在徐慈說的期限內完成嗎?」霜漣燁追問。

「不管能不能完成,我都不後悔我走上極端的路。」小荷看向遠方,他感慨道:「這大概就像你舍棄了某些重要事物只願追隨神一樣。」

「別拿我和你比較。」霜漣燁撇撇嘴,她絲毫不以為意。「我和你這無神論者不一樣。」

叮鈴──叮鈴──!

霜漣燁消失在空中,只獨留鈴鐺的清脆聲回盪。

看著原先霜漣燁站著的地方,小荷緩緩道:「我原先也不是無神論者的……。」

他曾經相信過神,也認為神會給予世人救贖。

但直到那天,當他眼睜睜看著白琦被人侵犯時,就算他在心中不斷的吶喊神,但神始終沒有出現過。

那時候開始,小荷不再信神。

他的神,真的存在過嗎?

若真的存在,那他在哪里?

小荷無語,因為這個答案──無解。

作家的話:

最後面那里鋪了個梗

感覺白琦好苦命啊= =

☆、第六章之二

距離廳堂還有幾步路的距離,紀言的步伐越來越緩慢。

「你還在猶豫怎麽見她對吧?」艾袁凜猜出紀言的心思,他一語道破。「雖說你對梁殷梅已經沒多少感情存在,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感覺吧?」

「我只是有些尷尬罷了。」紀言的確是很怕尷尬,但有部分原因是他怕見到了梁殷梅,他對自己喜歡艾袁凜的把握會盪然無存。

「尷尬?你怎麽不覺得我跟洛旋重逢就不會尷尬?」艾袁凜開始賭氣起來。「當初是你自己把我的存在說出來,完全不顧我的感受,現在要見梁殷梅,你卻反過來說你會尷尬?」

「我知道貿然跟白洛旋說出你的事是我的錯,但那並不一樣。」紀言開始覺得愧疚了。

「哪里不一樣!?」艾袁凜顯然是發怒了,他不再理會紀言。

「好拉好拉!我道歉……這樣可以嗎?」紀言不斷的想要哄艾袁凜,但他卻遲遲沒有再吭聲。

也罷!盛怒之下任誰說都沒用。

心想讓艾袁凜冷靜下來也好,紀言也沒再開口說話。

再度邁開腳步,紀言走入廳堂。

坐在廳堂的椅上,梁殷梅看著迎面走來的紀言。

「齊麟呢?」微微皺眉,梁殷梅不是很高興是紀言前來。

見梁殷梅這樣的態度,紀言突然覺得她變了。

以前的她不管怎麽不高興都不會表現出來,而如今她的臉上清清楚楚寫著「我只想見齊麟」。盡管紀言眼睛不再迷戀梁殷梅,但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受到傷。

撇撇嘴,紀言應道:「少爺在忙。」

很顯然不相信紀言的,梁殷梅搖頭道:「不!一定是你沒跟他說我來了。」不相信齊麟會不想來見自己,梁殷梅的神情滿是復雜的情緒。「紀言,你為何一定要阻礙我跟他?」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不管作什麽事,紀言總會擋在她與齊麟之間。就好似……希望他們不要太過於靠近般。

「不是我妨礙你們,而是梅兒你g本就不可能跟少爺在一起。」更何況,齊麟是真的「在忙」啊!就算我想要打斷他也很難好不好。搞不懂為何梁殷梅總是如此的天真與執著,紀言搔了搔頭,他刻意提到比較敏感的話題。「而且,你現在應該在冬縈和你的夫婿好好過日子。」

「他死了。」梁殷梅看著紀言,她悲傷的微微一笑。「我嫁過去不到半年他就病死了,後來我才知道浩司的母親為了要沖喜才會刻意隱瞞他的病情。」

「那為何不回來?」紀言質問著。如果她當初在喪夫後就馬上回來了,那是不是齊麟與白洛旋就不會在一起……?

但是現在她回來了,對齊麟或是白洛旋,仍是一種艱辛的挑戰。

梁殷梅,不該回來的。

不管是對齊麟而言,還是對他紀言而言,她都不應該再回來。

「我能嗎?」梁殷梅的眼淚在眼角打轉,她似乎也很愧疚當初嫁去冬縈的事。「當初是我先背叛了齊麟,你覺得他還會接受我嗎?」

「如果是以前的少爺,會!」紀言可以肯定。

連白洛旋的過去都能接受的齊麟,怎麽可能會無法接納梅兒?

「以前?」梅兒聽出紀言的話中話,她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齊麟他娶妻了嗎?他…已經成家了?」

「不!少爺還未與任何人論及婚嫁。」紀言看出梅兒的焦急,但他更不想要傷害白洛旋。「自從夫人去世後,他和公主的婚事就先暫且擱下了。」

白洛旋哭泣,艾袁凜就會心痛,而艾袁凜一旦心痛,紀言也會跟著不好受。

紀言雖然不喜歡艾袁凜時時刻刻關心白洛旋,但他明白,那心情就像他會擔憂梅兒一樣。

只是一種放不下的關懷,或者說…那是慣x的關注,沒有任何情愛參雜,簡簡單單、單單純純。

「那你為何……」梁殷梅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少爺愛上別人了。」紀言努力試著別讓聲音聽起來在顫抖。「梅兒,少爺……齊麟他……已經愛上另一個人了。」一個本該殞命的人。

「誰?」梁殷梅不敢相信當初對她一心一意的齊麟會移情別戀,她激動的揪著紀言的衣袖,眼淚早已落了下來。「是什麽樣的人……?」

「你想要自己去看嗎?」預估齊麟跟白洛旋應該已經「洗完澡」了,而他剛剛也交待雲寒,一旦兩人出浴,一定要第一時間送他們回房。

這樣,才能讓梅兒看到決定x的畫面。

「紀言,你難道……沒有試著阻止過嗎?」梅兒不相信紀言會不站在她身邊。

從小到大,紀言與齊麟總是像個兄長般疼她、護她,她就不相信,這兩人經過了幾年就會x格大變。

「少爺幸福就好。」紀言看著梅兒,他說道:「倒是你,當初不回來,怎麽今日卻突然回來了?」

「我遇到了兩個很好的朋友。」想起廖如煙與白碩旋,梁殷梅露出甜美的微笑。「他們要我好好去追尋我的愛情。」

雖然他們一個不愛丈夫、一個卻愛上姑爺,但那種為愛瘋狂的感覺,就算是死,她也想要一次。

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那種讓人失了魂的苦澀,她也想嚐一次。

「只怕你的愛情不會開花結果。」紀言嘲諷一笑,他朝梁殷梅比了個「請」的動作。「如何?想不想親眼看看『那個使少爺愛的神魂顛倒』的人?」

「這……我……」有些害怕,梅兒躊躇不前。

「你害怕?」知道梅兒開始膽怯了,紀言打算使出激將法。

「誰、誰說我怕了?」不服氣的瞪了一眼紀言。梁殷梅昂首步出廳堂。

「還敢說我對待白洛旋的方式奇怪,你自己不也一樣?」艾袁凜突然出聲,他似乎是氣消了。

「你是指什麽?」

「你說我不選擇隱瞞殊兒死去的事對白洛旋很殘酷,但如今你要梁殷梅去看齊麟和洛旋曬恩愛,那不也很殘忍?」

「有些事如果隱瞞了,到時候拆穿反而會更痛苦。」紀言快步走往齊麟的房間。「好歹我們都曾經愛過人,當然不會希望他們更痛苦。」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暴露狂?」艾袁凜很明顯就是個記恨的人,他咬牙道:「如果你打從心底認為我是的話,那等我有了身體,我就一天到晚露鳥給你看!」

「你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我有哪一句話提到暴露狂啊?」

「所以我才有魅力啊……」

「不!你越說我越糊塗了!!」紀言簡直快抓狂,他搞不懂艾袁凜現在是在裝傻還是單純想要耍白痴。

「得了吧!其實你很羨慕我的身材。」

「哪有啊!?話說回來你不是沒有身體嗎我怎麽會知道你的身材?」

「沒有嗎?我有托夢給你說……」

「你是死了還怎樣?不對……」腦中猛然浮現一個肌r猛男的畫面,紀言崩潰了。「等等!為什麽我會有印象啊啊!還有其實你是肌r猛男嗎?」

看著紀言一邊大喊一邊崩潰的跑跳,梁殷梅有些三條線。

「那、那個……」

「啊啊!為什麽是肌r猛男啊啊啊啊啊!?」

梁殷梅本來想把紀言拉回正常人模式,但是他一直撞牆甚至口中喊著肌r猛男,就連梁殷梅都有些害怕現在不正常的紀言了。

「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看著原先印象中再正常不過的紀言像發了楓的瘋子亂跑,梁殷梅徹底無言。

離齊麟的房間還有一段路──一段明明不算遠卻因為紀言大喊肌r猛男而耽擱到的路。

作家的話:

寫這篇石就莫名其妙想道肌r猛男

然後...這篇就這樣誕生了(喂!?)

☆、第六章之三

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紀言搔了搔頭,他滿臉尷尬的繼續領著梁殷梅來到齊麟的房間。

「齊麟他後來換了房間?」梁殷梅看走的方向和以往的不一樣,她問道。

「他說原先的房間充滿可怕的回憶,所以換了。」紀言淡淡的回答。當初齊麟頹廢地厲害,很多事情他都看不順眼。

「都是我害的?」想起自己常在齊麟的房間與他聊天玩耍,梁殷梅怯怯的追問。「因為我常在他房里走動?」

「其實也不盡然。」聳了聳肩,紀言解釋道:「少爺說要換房間是在夫人去世後。」

「夫人她……!?」捂著嘴,梁殷梅原先還在納悶怎麽不見齊夫人,怎料她竟已去世了。

「生了大病,折騰了大半年才走的。」紀言想起當時,他感傷道:「夫人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

「為什麽不叫我回來?」梁殷梅眼眶含淚,她哽咽道。

「夫人說不想讓你擔心。」紀言不想說出夫人不想讓梁殷梅回來的事實。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原因……」梁殷梅別過頭,她真恨不得自己是個身分高貴的大小姐。「我很清楚夫人不要我再見齊麟。」

「既然知道,為什麽你還要回來?」紀言不明白。

「我說過,如煙小姐和碩旋要我回來追尋真愛的。」梁殷梅都起嘴來,她氣呼呼的應道。

「碩旋?」一直保持沉默的艾袁凜突然出聲,他的語氣多了一種疑惑。

「怎麽了嗎?」在心里和艾袁凜溝通,紀言不懂他為什麽聽到碩旋兩字反應那麽大。

「如果我沒猜錯,梁殷梅遇見的碩旋應該是……白家的三子白碩旋。」

「有那麽巧合嗎?」

「誰知道呢?世事難料。」艾袁凜透過紀言的眼觀察梁殷梅的一舉一動,他正在思考著什麽而沒有向紀言老實坦承。

走到了目的地,紀言看見雲寒站在門口。

「看這表情,里頭正在覆雨翻雲吧?」艾袁凜見雲寒一臉不可置信,他打趣道。

「不用你說。我有眼睛。」對於艾袁凜有時候說話的時機感到無奈,紀言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他。

很急著要和齊麟見面,梁殷梅小跑步來到雲寒面前,她聽到了里頭的吵雜聲。「里頭怎麽鬧哄哄的?」覺得那聲音很不尋常,她問道。

「小姐,少爺在忙。」看到紀言緊跟在後,雲寒了解眼前的女子便是梁殷梅。

「為什麽?你跟齊麟說梅兒來了,他一定會出來!」梅兒不相信齊麟會忘了她。

「不!小姐,問題不是出在這里。」雲寒苦笑著。就算齊麟還記得梅兒好了,但他敢打賭,沉浸在r欲之中的他現在鐵定離不開阿洛。

「那不然是為什麽?」

「小姐,你還是自己看吧!」接收到紀言的「讓她去吧」的眼神,雲寒讓開來。

雖然察覺有異,但梅兒還是走了進去。

印入眼簾的正是兩具身子交合的畫面。

看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還勉強可以接受,但偏偏梅兒又「不小心」的瞄到齊麟的下身……。

為、為什麽他們不蓋件棉被遮掩一下啊!?不對!重點似乎不在這邊啊啊啊!!!

「哇啊啊!你、你我…我他他…他……我什麽都沒看到!」捂著自己的眼睛,梅兒快速的離開房間。

聽見梅兒的喊叫,白洛旋不安的問:「剛剛……是不是有人……?」

「就算有……也別理他。」完全沒發覺剛剛的聲音是他思念已久的梅兒的聲音,齊麟緊抱著白洛旋,繼續兩人的「快樂事」。

非常無言看兩人激烈到忘我,雲寒伸手要去關房門。「這兩人會不會太扯了?」關好房門,雲寒無奈的看著紀言。

微微聳肩,紀言自己也無可奈何。「正所謂乾柴遇上烈火……其實你要說天雷勾動地火也行。」

「我從不知道洛旋有那麽熱情……」艾袁凜似乎很不甘心白洛旋放開的一面都被齊麟看到,他喃喃說了幾聲後,突然有些沉重的說道:「紀言,我有些是想對雲寒說,你不介意我跟你調換吧?」

艾袁凜一直有件事沒有跟紀言坦白,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尤其在他看到梁殷梅再度回來後。

「你要調換可以啊!」紀言覺得艾袁凜的要求有些莫名奇妙,但他沒有多想。

「但是我不希望你聽到,因此……」讓紀言的靈魂陷入昏睡狀態,艾袁凜取代控制紀言的身體。

「我是無所謂,只是這兩人才剛坦然面對彼此就如此縱欲……你怎麽了?」本想在紀言面前好好的消遣消遣白洛旋與齊麟,但雲寒見紀言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他疑惑的停住嘴。

「雲寒……我有事相求。」變的正經八百,艾袁凜的嗓音本就略為低沉,所以紀言的聲音也跟著變的低沉。

「等等,你是……」驚覺眼前的紀言不是紀言,雲寒想起了另一個寄宿在那身體里的靈魂。「……艾袁凜?」

「正是。」很是高興雲寒馬上猜出自己的身分,艾袁凜露出附有魅力的笑容。

「不知是何事想要相求?」明白自己與艾袁凜無冤無仇更沒有任何關系,現在他求助於他,一定是關於白洛旋。

「我想你也猜出了個八、九分。」知道雲寒並不笨,艾袁凜也索x請他幫忙。「是關於洛旋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盡量不讓他跟梁殷梅見面。」

「梁殷梅?你是說……阿洛不可以跟她見面?」想起剛剛那個看起來天真的女子,雲寒不懂艾袁凜這樣做的用意何在。「難不成梁殷梅會對阿洛不利?」

「是!也不盡然。」想到紀言在見著梁殷梅時刻意隱瞞的心思,艾袁凜就感到莫名的氣憤。「剛剛紀言在跟梁殷梅交談時,紀言發現她似乎在逃避他的注視。」

「你的意思是……她在心虛?」

「沒錯,我想她是因為要替人對洛旋不利所以在害怕。」

「何以如此肯定?」盡管艾袁凜言之鑿鑿,但雲寒不是那種會相信片面之詞的人。

「梁殷梅雖生於梵絡,但她後來嫁去了冬縈,可我剛剛看到她身上的服飾卻是屬於維傑,由此可知她曾在維傑住上很長一段時日。」這點紀言或許沒有看出來,因為紀言大多都在梵絡這國家里不曾跨國,所以不清楚各地風情、服飾是很正常的。

而他因為寄住在白家,常會和白蝕他們到各地去治療民眾,也因此他對於不同國家的傳統或是服飾都多有了解。

「所以呢?」光是這樣的理由還不足以懷疑梁殷梅的人品啊。

「從維傑到梵絡少說也要兩個半月,而從紀言的心思里我讀得出來這梁殷梅除了善良外,還有異常執著的『痴』。」想起紀言對於這梅兒都是好的印象,艾袁凜不由自主的感到怒火中燒。

就好像……在忌妒般。

不過不管紀言對梁殷梅的印象再好,艾袁凜就是不喜歡她。

「你說痴……難不成是對齊麟?」雲寒猜出艾袁凜的意思。

「不錯!」給雲寒一眼贊賞的眼光,艾袁凜接著說道:「我懷疑……在梁殷梅來到梵絡的這段旅途中,可能和某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這並不是艾袁凜亂說,當紀言在和梁殷梅溝通時,艾袁凜可是一直默默的觀察著。

她發現,梁殷梅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變的有些尖銳、冷漠……。

可是當她提起如煙和碩旋這兩號人物時,卻又恢復以前那樣爛漫天真。

這其中有著什麽關聯嗎?艾袁凜一直想不通這點。

「協議?」雲寒不笨,他懂梁殷梅的弱點在哪。「難不成是以齊麟的愛為報酬?」

「我想是的。」艾袁凜知道梁殷梅很希望得到齊麟完全的愛,而這也幾乎可以說是梁殷梅最大最容易被利用的弱點。他望著雲寒,懇求之意盡露於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讓梁殷梅靠近洛旋。」

「單憑我自己的力量怎麽可能做到?」雲寒嘆氣,他突然好恨自己低賤的身分。「你忘了嗎?我只是小小的奴仆。」

「就因為你只是奴仆,所以更能完成這項任務。」艾袁凜肯定的說:「我預估梁殷梅還不敢太過張揚的接近洛旋,所以這段時間我希望你盡快找出璽倩公主來。」

或許……派洛旋過來的那個鬼靈j怪的公主會知道什麽。

也有可能是…她在策畫著什麽?

「璽倩?難不成她出事了?」訝異艾袁凜提起心愛的人,雲寒問道:「還有,為何你知道?」

「為什麽我知道?」艾袁凜輕笑,其實他有時候也可以脫離紀言的身體,以靈魂的姿態去搜集情報。不過不能太久,白蝕說若他離開寄宿主過久,那麽靈魂便會蒸發……雖然不知道是真的還假的,但他寧可信其有。「我除了知道這件事外,還知道聖殿下及白家長子的消息。」在長時間的觀察以及搜集消息之下,艾袁凜終於知道了害白家滅門的幕後主使者,只是那個人任誰也想不出來。

越是無辜越是清白越是不相干的人…才越有可能是最主要的凶手。

「我該相信你嗎?」突然覺得這艾袁凜如果是敵人的話相對的威脅力就會很大,但奇怪的是……雲寒打從心底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你知道答案。」艾袁凜說道,他的眼深邃而y險。「不過,讓我提醒你一句話……保護你最重要的人。」

瞬間血y被凍結了起來似的,雲寒本來還想再問問艾袁凜那句話的意思,然而下一刻屬於紀言的神韻又回來了。

艾袁凜,陷入了沉睡。

任紀言如何呼換,艾袁凜也沒有回答。

看著一臉茫然的紀言,雲寒先行離去。

長廊上,他獨自思索那句「保護你最重要的人」的意思。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雲寒的直覺告訴他……再過不久,將有大事發生。

作家的話:

這里顛覆另一種想像(啥話!?)

☆、第六章之四

捧著茶,凝視著坐在亭子里發呆的梁殷梅。

「已經五天了……」輕皺起眉來,紀言感到疑惑。

這五天里,不管他如何呼喚艾袁凜,艾袁凜就像是消失一般沒有回答他。

一直以來已經習慣了和艾袁凜共生,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讓紀言感到焦躁。

而更奇怪的是,梁殷梅來到齊府的這五天里,完全沒有多加要求要見齊麟。

這是怎麽一回事?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麽關聯嗎?還有雲寒三天前突然說要出門,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該不會是之前與艾袁凜談話時提到什麽吧?

「別讓梁殷梅跟阿洛碰頭」。

這是雲寒出門前唯一交代的事,這更讓紀言感到疑惑。

盡管他神經再chu也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事情在進行。

不過其實他更好奇那天艾袁凜到底和雲寒說了什麽。有什麽事是他不能聽的?難道……事關梅兒!?但是,有可能嗎?

「怎麽?突然覺得我變好看嗎?」注意到紀言的視線,梁殷梅轉過頭來,她輕輕笑著。

「你為什麽不去見少爺?」步入亭子里,紀言來到她面前。想起那天梅兒剛到齊府時急切想見齊麟的神情,他感到奇怪。

照理說……這樣一個痴心的女孩不是會天天都期盼著心儀的人來見自己嗎?怎麽…怎麽她卻又表現的好像來不來都無所謂的樣子?

這莫非是一種欲擒故縱?不……梅兒不會這樣的。紀言心想著。

「為什麽……?」梁殷梅突然蹙起柳眉來,她望著紀言,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要我怎麽想?那天……那樣的畫面,難道你以為我單純到認為齊麟是那種隨便的男人嗎?」

梁殷梅知道,自她還在齊府時她就很清楚,齊麟很少接近女色或者是男色……一旦接觸了,那就表示齊麟心中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