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花園洋房(1 / 2)

回到六零年代 鄒粥粥 1755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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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說新南市還有過租界地啊葉青吃驚地張大嘴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都是我家的,當初光買地皮就花了六千塊大洋,英國設計師畫的圖。田婆婆得意介紹。

老太太姓田,路上她讓葉青稱呼她田婆婆。

葉青贊嘆之後收斂了神色,跟著田婆婆繼續往里走。

小洋樓兩旁都是青灰色平房,臨街搭著灶台,門口堆放著雜物。亂七八糟的緊緊擠著這座建築,像是要跟它搶占地盤似的。

這幾條胡同以前是草坪和車房,後面的那條街是以前的工人房和跑馬場。田老太太給葉青講解。

葉青想起剛才街口看到的大型噴泉池,那不會是原先小洋樓的入口位置吧

田婆婆肯定的點了點頭。

葉青咋舌。

兩人走到小洋樓跟前,迎頭幾個小男孩兒從里面沖了出來,衣服臟兮兮的,臉上掛著鼻涕,手里揮著木棍鐵鉤子一陣亂跑。

黑洞洞的門樓,兩旁白色大理石門柱上貼著各種布告,還有小孩子的臟手印和不明液體噴濺上的痕跡,污穢不堪。

葉青跟著田婆婆進去,里面是黑暗狹長的一條過道,地上隱約能看出原來大理石地磚的拼色構圖,除了污跡,大部分都被後面加蓋的房屋掩蓋住了。

過道里跟外面的平房差不多,都是後來加蓋的。還有原本的一間屋子拆開,加了一面牆分成兩戶人家。

看得出有年頭了,一間間擠在里面倒是跟這座小洋樓融為一體。粗略數數,上下三層至少住了二十幾人家。

門外堆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和鐵皮爐子,只留了條一米多寬的走道供行人通過。

快到中午,有人在門口做飯,見田婆婆進來並不打招呼,低頭擺弄爐灶,人走過去後,那婦女沖田婆婆身後狠狠地啐了一口。

葉青見田婆婆神色坦然,自己也裝作沒看見,繞過那婦女身邊。

穿過走道終於重見光明,寬闊的木質樓梯聳在狹窄的空地上顯得很突兀,挑高的頂層,兩側天窗有陽光照進來。

葉青仰頭細細欣賞造型明朗的石膏線,天花板上有鐵架子垂下來,看得出以前是懸掛了巨型水晶燈。如今上面空盪盪的,只一根電線從旁邊吊下來,掛著一盞小燈泡。

木質樓梯大部分保留完好,雖然污漬抹黑的看不到原貌,但是踩上去厚重沉穩,讓人感覺的到腳下木料的堅實。

總共三層的結構,上到二樓樓梯口右轉,到走廊盡頭,田婆婆停在一間房門口:就是這間了。

葉青觸摸烏黑的房門,手感堅硬細密,像是金屬似乎又不是,上面有幾個淺淺的小坑。

這是拓木,子彈都打不穿田婆婆神秘兮兮地說。

葉青沖她笑笑,又緊盯著門上那把工藝復雜的鎏金歐式銅鎖猛瞧。半尺長寸寬,光滑的手柄,面板上雕刻著花紋,牢牢地嵌在門里,只是上面也有幾道煞風景的劃痕。

瑞士的工藝,除了鑰匙,別的工具什么也撬不開。田婆婆說完小心翼翼的張往下四周,然後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

原來是一把做工精致的鑰匙,和鎖面的材質一樣,黃銅鎏金,柄頭一個鏤空圓環,里面是個小天使,連著細細的軸承能左右轉動。

田婆婆打開房門,葉青跟著進去。

當初他們拿了改錐斧頭折騰好幾天都沒弄開,直到上面的首長來了我才交出鑰匙,這間屋子半點都沒被糟踐,地板都還在呢。田婆婆關上了房門不再刻意壓低聲量,爽朗說道。

葉青腳下是烏木地板,雖然厚厚蓋了一層灰塵,但是絲毫掩藏不住木質花紋的驚艷和踩在上面厚重堅實的感覺

屋子是個大開間,差不多四十來個平米,中間有個多寶格做隔斷,把房間分割成里外間。空盪盪的沒有任何家具。

這個多寶格兩端是嵌在牆體的,是從牆里面起的結構,中間的這些隔板橋架還有下面的櫃櫥,都是一塊塊一條條搭過來的,沒用一根釘子一片合頁當初那首長都怕拆下來就散架,這才留了下來。田婆婆介紹。

葉青走過去身手細細撫摸,使勁壓抑住內心的驚濤駭浪,差點沒給跪了小葉紫檀啊

外間寬敞,里間地方也夠大,里外兩個窗戶外面各連著個小小的花台,不到一米見方。可以擺放花草晾曬衣物,不過現在里面滿是碎磚塊和石頭,這是要砸玻璃

葉青東看看西看看,發現里間的一側牆上還有道門。

門的顏色和木質牆圍一樣,上面有個銅質把手,推開來,居然是個洗漱間

大理石地磚,暗綠色花紋壁紙,一米多高的白色木質牆圍,外面的陽光從彩色玻璃窗照進來,五彩斑斕。

只是和外面屋子一樣,也是空盪盪的,除了老式抽水馬桶外什么都沒有。看的出原來放浴盆和洗手台的位置,只是東西都拆走,連水籠頭都被擰下來,只剩一截水管子,用塊木頭塞著。

葉青對房間很滿意,這已經是眼下能找得到最好的了。

田婆婆,這間屋子真是你的么葉青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跟我來,我拿房契給你看。田婆婆沒有生氣,笑眯眯的跟葉青說。

兩人從屋子出來,田婆婆仔細鎖好門,又把鑰匙小心藏好,領著葉青去自己家。

田婆婆住的屋子隔著不遠,也是二樓,就在樓梯口旁邊。

田婆婆打開房門讓葉青進來,隨手把房門關好插上。

因為被四周緊湊的臨建房遮擋住,葉青剛才都沒留意這兒還有個房間。屋子不大,是個樓梯間,房頂就是通往三樓的樓梯。此時到了中午,下班的住戶陸續回來,雜亂的腳步把頭頂上的樓梯踩得山響。里面除了一張木床一張木條板釘的桌子,就再無其他家伙什兒。

田老太太背著身在牆上搗鼓一陣子,轉身捧著個木質鑲嵌琺琅的盒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