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部分(2 / 2)

………

台山是佛教聖地,擁有帝國「四大佛山」的美譽。夏傷和許諾沿著用石塊鑿出來的台階,一步步地登上台上山頂的南禪寺。

山上並不似想象的,人很少。相反,台山上的游客雲集。尤其是到了南禪寺里,更是人煙鼎盛。

夏傷看那人流,就沒進大殿。跟許諾在周邊逛了起來,許諾專挑人流少的地方走。兩人在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寺廟的一處僻靜的小院落里。

夏傷知道佛門聖地,不能亂闖。正想拉著許諾離開之時,卻不想這會兒竟聽到一個熟悉的談話聲從院落里傳來。

「凈空師傅,你很久沒回南禪寺了!」

「阿彌陀佛,了悟……」

夏傷眨了眨眼睛,依稀地記得這個聲音好像是,好像是……官恩城的聲音……

駱夜痕今天訂婚,官恩城作為他父親,怎么不待在京都祝福駱夜痕,反而跑到千里之外的台山來了呢?

想著,夏傷下意識地轉身,沿著圍牆邊上走了一會兒,一直到進那個小院落的一扇月亮門前,踏步進去。訂她人上。

「官先生!」夏傷立在月亮門前,見到正在交談的官恩城和一個老態龍鍾的和尚後,她微笑著走上前,輕聲喚道。

「傷傷!」對於夏傷意外的出現,官恩城顯然也有些吃驚。

「官先生不忙著在京都幫襯駱公子的訂婚宴,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夏傷話落,雙手合十,對著官恩城身旁的老和尚虔誠地鞠了一躬……

099:一念之間

更新時間:2012…11…1522:26:29本章字數:3344

「呵呵,你也知道,那小子並不待見我。嘜鎷灞癹曉我想我去,只會敗了他的興致而已!」官恩城笑了笑,轉身將身旁的和尚介紹給夏傷,說道:「這位凈空師父是一位得道高僧,這回我是聽說他雲游歸來,所以才專程過來和他喝茶的!傷傷,既然你也來了,不妨一起坐下吧!」

「傷傷?」夏傷嘀咕了一聲,這世上能叫她這名字的人,真的很少。大多人會嫌棄這樣叫不吉利,直接喚她夏夏。

夏傷在官恩城的輕喚聲中,不自覺地又想起自己的母親。想到母親,心里就是一陣揪痛。

按下心中的那抹鈍痛,夏傷微笑著再一次跟著凈空師父問候了一聲。之後,在官恩城的示意下,走到一旁的石凳前坐下。

「你們在說什么呢?」夏傷看著官恩城,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師傅喜歡講故事,把一些佛經里面的高深的意思,通過簡單的故事講述出來。傷傷,你有什么想問凈空法師的話嗎?」官恩城微微一笑,說道。

「我沒什么想問的,所以聽聽就好!」夏傷微笑著凈空師父,聲音恬淡地回道。

「女施主眉目含愁,似有傷心事。何不說出來,也許貧僧可以為你解憂!」凈空師父見夏傷即使是笑,但眉梢眼中俱是落落寡歡。心知這位女施主絕非她表現出來的,這般豁達開朗。

「我無憂,何需解憂!」夏傷依舊在笑,這回的笑容更加的甜美漂亮。

「女施主如此說,貧僧也無話可說。不過,女施主若不懂得放下,即使身有千金也不會覺得快樂的!」凈空師父滿臉皺紋,看樣子年齡已至古稀。可是,那雙眼睛里,卻澄澈地像一個剛出世的嬰孩,半點不沾人世間的污垢……

「佛陀住世時,有一位黑氏梵志,來到佛陀的座前,運用神通,兩手拿了兩個花瓶站在佛陀的前面,想把這兩瓶花奉獻給佛陀。

佛陀見了,說:『放下。』

梵志以為佛陀叫他把花瓶里的花放下,立刻把左手里的那個花瓶放下。

佛陀又說:『放下。』

梵志以為佛陀要他把右手的那瓶花也放下來,所以他就把右手里的花瓶又放下來。

佛陀還是對他說:『放下!』

梵志非常不解地問道:『我已經兩手空空,沒有什么可以再放下的了。請問佛陀,現在我還應該放下什么?』

佛陀說:『我叫你放下,並不是叫你放下手里的東西。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塵和六識。當你把根、塵、識都放下時,你就再也沒有什么對待,沒有什么分別,你就可以從生死的桎梏中解脫出來了。』

梵志這時才了解佛陀叫他放下的真義。

阿彌陀佛,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放不下。如若世人都像佛陀指示的那樣能夠放下,便不失為一條幸福解脫之道。禪的宗旨,就是要我們對一切既要提得起,更要放得下。女施主,若想得到內心的平靜,便要學會放下桎梏,方能展顏歡笑!」ua9e。

「放下!」夏傷挑眉,看著凈空師父漫不經心地問道:「說的輕巧,你可知道,我這些年的付出,豈是一句放下就能了結的……若真能大徹大悟,我還活在這人世間做什么。人活著,不就是需要一個盼頭的嗎?若真如佛這般超脫,我覺得就沒必要來這人世間走一遭了!」

夏傷自然知道放下之後,她定能解脫。可是,如果真能做到放下,她前十年所做的一切不就變得完全沒有意義了嗎?她所做的一切,所守著的情,說付出的全部,究竟是為了什么?

放下,放下……她現在就是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阿彌陀佛,使人愚蔽者,愛與欲也。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凈空師父在夏傷的質問聲中,雙手合十,對著夏傷說道。

夏傷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並不把凈空師父的話放在心上。

「人懷愛欲不見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攪之,眾人共臨,無有睹其影者。人以愛欲交錯,心中濁興,故不見道。人從愛欲生憂,從憂生怖。若離於愛,何憂何怖?」

「愛欲斷者,如四肢斷,不復用之。」

「人隨情欲,求於聲名,聲名顯著,身已故矣。貪世名常而不學道,枉功勞形。譬如燒香,雖人聞香,香之燼矣。」

……

凈空師父引經據典,試圖想要勸解夏傷。可是夏傷卻在他的一堆大道理中,聽得頭昏腦脹。

「我不想聽這些大道理,你們不是我,不知道我所經歷的一切。你們只會開口說這些大道理,卻不懂我!」夏傷突然間站起身,轉身朝著月亮門那邊走去。把是人有。

官恩城和許諾見此,連忙站起身朝著夏傷的方向跑去。

「痴兒!」凈空師父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

夏傷一口氣沖到了懸崖邊上,站在崖頂看著廣袤的天宇。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真的有很多積聚在心中的煩悶和絕望在老和尚的話語中,被激發了出來。13385380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她想大叫,她放聲尖叫,想要把壓抑在心中的苦悶全部發泄出來。可是,她叫不出來……

「傷傷!」官恩城有些心疼地看著站在懸崖邊上的那個女孩,她看上去情緒有些失控,不停地圍在懸崖邊上亂轉。怕她有意外,官恩城不得不輕聲喚住她。

「我錯了嗎,我錯了嗎?我喜歡一個人,我全心全意地為了那個人在付出。我沒有多大的要求,我只希望在他回來的時候,能娶我!我就是一個小女人,我不要很多很多的錢。我只希望他能愛我,我只希望我能伴在他的身邊啊!我錯了嗎,為什么你們只會跟我說這么多大道理,卻不能體諒我的心境!」

夏傷有些崩潰,這兩年來她苦思不得解。她到底做出了什么,為什么那么拼命地付出,卻是換來這樣的結果。老天為什么要給她開這樣的玩笑,她究竟做錯了什么!

放下,說的輕巧。那個男人可是在她心里占據了整整十年的第一名的位置,她能放下嗎?她放不下,她不能放下……她到底有多愛他她說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在他身上。現在她放下了,她去哪里找目標,去哪里找自己接下來活著的目標啊……

「傷傷,傻姑娘!」官恩城心疼地伸出手,緩步朝著夏傷走出。

「官先生,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如果你是我爸爸,你一定也會像對官思雅一樣,疼愛我的,對不對?我想要什么,你也會盡力地滿足我的,對不對?」夏傷突然間轉過身,伸手一把抱住官恩城,伏在他胸口開始痛哭起來。

她真的很羨慕官思雅,真的快羨慕死官思雅了。如果她也有一個好爸爸的話,她的命運定然不會變成這樣的。

她好想有個好爸爸,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可以沖上前給她出頭。可以在她絕望的時候,跑出來安慰她,說她是他全世界最珍貴的珍寶……

如果她有一個好爸爸,她的世界定然不會清空到只剩下顧澤曜。她絕對不會把自己人生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一個男人身上……如果她有一個好爸爸,她定然不會陷入眼下這種地步……

為什么她沒有,為什么在她難過絕望的時候,連個親人都不能在她身邊陪著她啊……

「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官恩城嘆了一口氣,心里悲傷縈繞著……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玩笑,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大大的玩笑。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我非貪心之人,我只想守著我的小天地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只想有個家,我不想流落街頭,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嘗到被人拋棄的滋味。我有做錯嗎,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在為我自己的幸福在爭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比任何人都勇敢地在為我的人生在爭取。我不明白我怎么會落到如此下場,為什么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覺得很累,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走到哪里去,我還想過什么樣的人生……我很亂,我覺得我的天塌了。我什么都看不見,我只能憑著我的直覺去走我接下來的路……我無數次地覺得,我在懸崖上走鋼絲……我無數次地覺得,倘若我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的。我知道,我會被我自己死……總有一天,我會是極限的……可是,我看得清的未來,我卻不知道怎么去阻止它……為什么……會這樣……」

「傻姑娘!」官恩城輕拍著夏傷的背脊,柔聲安撫著……

許諾站在階梯上,聽到夏傷的這番話後,眼淚也默默地從眼眶中摔落……

100:回到京都

更新時間:2012…11…1716:06:18本章字數:5608

那天從台山回來之後,許諾沒有立即安排夏傷回京都。嘜鎷灞癹曉她知道最近一陣,因為忙著趕戲,夏傷的情緒已近崩潰。那天在南禪寺里發泄出來,說實話她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能將不良情緒倒騰出來,說明夏傷自己已經在努力調整自己。如此一來,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給她一段時間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能像拉皮筋一樣,把她綳的太緊。

所以,她就沒有立即給她安排工作,而是讓她在台山上休息了幾天。

這幾天里,官恩城也在南禪寺里。偶爾會邀夏傷過去喝茶,夏傷也沒有拒絕,欣然前往。許諾看夏傷和官恩城開心聊天的畫面,心里也一樣覺得很開心。

這世上,能逗夏傷開心的人,她都喜歡。雖然傳聞這個官恩城很是風流,不過那又怎么樣呢?如果夏傷哪天腦袋不清楚,迷上官恩城她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呢?這官老頭,當真是風趣的緊,加上見識廣博,談吐又極佳,真的很討女人喜歡。

不過,這當然只是許諾的一些胡思亂想。她看得出來,夏傷是把官恩城當長輩一樣敬重。她,不會對官恩城有任何一絲不純潔的想法的……

兩人在台山多待了四天,最後實在受不了jack的連續電話催促,不得不跟官恩城道別後,乖乖地收拾行李准備下山飛帝都。

回到京都後,夏傷和許諾在公寓中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兩人就馬不停蹄地趕去公司和jack見面。

夏傷知道,jack這么著急地把她叫回來,定然有大事發生。

保姆車在公司大樓前停下來,許諾正准備拉開車門下車。沒想到門一拉開,無數個話筒突然間遞到她的面前。緊接著,在車內的夏傷和許諾還未反應過來是,車外的一群記者開始七嘴八舌地對著車內的兩人問出一通問題。

「夏小姐,你對吳晟睿偷食的情況怎么看的?」

「夏小姐,吳晟睿昨晚上拍到與神秘女人幽會,並在酒吧公然激吻一分鍾,你有什么感想?」

「夏小姐,你們短暫的戀情是不是要告吹了?」

「夏小姐,你和吳晟睿會分手嗎?」

「夏小姐……」

「夏小姐……」

……

一大堆的問題砸過來,夏傷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心里咒罵了一聲吳晟睿沒節c,是他自己主動湊上來讓她踩的。這會兒竟然言而無信,跑出去泡女人。你泡就泡唄,還泡的人盡皆知,丟這么個爛攤子給她收拾!

夏傷微蹙著纖眉,心里很是不喜歡對著自己一個勁地閃著的閃光燈。而許諾則張開手,以保護的姿態擋住夏傷的身影,看著車外的一眾記者,微笑著大聲說道:「對不起,麻煩你們讓一下,我們要下車……」

她的話剛剛說完,華星駐扎在門口的保安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幾個保安快步沖出來,攔下那些已近瘋狂的記者。

夏傷和許諾,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幫助下,從保姆車上下來。而身後,仍有不死心地緊跟在夏傷的身後,拿著話筒對著夏傷砸下一通問題。

「夏小姐,請問你跟吳晟睿交往是在什么時候?是在那部華星未上映的《戰國策》那部電影里面嗎?你們是不是跟網絡上說的一樣,是聯合炒作啊?吳晟睿現在公然偷食,你心里又是什么感覺……夏小姐,夏小姐……」

夏傷在這堆無聊的問題時,快步走進了公司大門。

公司大廳里面的員工,在看到夏傷進來時,也是神色各異。夏傷自然不會把一些沒什么作用的人的臉色,放在心里。不過,今天她真的是被吳晟睿那王八蛋給氣到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吳晟睿那家伙在搞什么?」一路朝著電梯間方向走去的時候,夏傷冷著一張俏臉對著許諾低聲問道。

「我看看,最近兩天我還沒來得及看新聞呢!」許諾心里也很是莫名其妙,最近兩天忙著從台山回來,根本來不及看新聞。昨天她上飛機前,倒是拿手機掃過一圈各大門戶網站,但是有關吳晟睿偷食的新聞,她還真沒看見。

可能,這條新聞也就是昨天或者今天才發出來的。現在通訊業這么發達,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一看見這樣的新聞鬧出來,自然要找當事人問個清楚了。

「一會兒找完jack的時候,打電話問問那小子究竟想做什么?」夏傷吩咐完許諾之後,眼見一輛停駐在底樓的電梯間正准備關門。下意識地,夏傷加快腳步,伸手一把卡在電梯門的中間。

正慶幸著自己好不容易攔下這輛電梯的時候,帶抬頭看見電梯里面的兩人後,夏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下來。

站在電梯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駱夜痕和蘇樂珊。

駱夜痕也很驚訝,沒想到會遇到夏傷,一雙黑眸下意識地將夏傷全身上下掃了一圈。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她了,可能是因為前一段時間的趕戲壓力,夏傷臉上痘痘還沒有消下去。這會兒她粉黛未施,雖然看上去皮膚還是那么白皙。但是比起前一陣子的水嫩,憔悴了很多。

駱夜痕心里有些心疼,這死女人拼起命來的瘋勁,他是知道的。

相對於駱夜痕看著夏傷時,情意綿綿,又復雜矛盾的眼神。蘇樂珊的眼神則單純也直白地多了,瞧見夏傷之後,她眼睛里裝滿的是怨氣和怒火、以及熊熊的厭惡……

夏傷也很意外,竟然在這里遇到駱夜痕和蘇樂珊。她咬了咬唇,不知道這個時候是進還是退。

「夏夏,你別這么著急呢!」這時候,尾隨在夏傷後面的許諾也急急忙忙地沖過來。瞧見夏傷站在門口不動時,她嘀咕了一聲。正想跨進電梯時,卻不小心瞧見站在電梯間的駱夜痕和蘇樂珊。

我靠,出門不吉,又是緋聞又是掃把星,真有夠倒霉的!

正想拉著夏傷等下一輛的時候,卻不想夏傷突然間神色從容地走進電梯間,看著駱夜痕和蘇樂珊微笑著招呼道:「駱董,蘇小姐,聽說你們前幾天訂婚了。真不好意思,因為一直忙著趕戲,都沒有親自跟你們道賀!」

「呵呵,謝謝夏小姐!」蘇樂珊微微一笑,在駱夜痕面前她倒是演技好的很呢。

「哪里的話,能看見你和駱董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一件開心的喜事!」夏傷笑了笑,又說道:「下回你們結婚的時候,別忘記給我發點喜糖,讓我也沾一下喜氣!」

「呵呵,會的!」蘇樂珊笑呵呵地回應道,心里卻對著夏傷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算把喜糖全部沖馬桶,也不會給這個女人半枚喜糖的。

夏傷笑了笑,便沒再說話,安靜地站在電梯門前。

她沒有退出去的原因時,她覺得自己沒必要退,倒是退了反而顯得自己心里有鬼祟。畢竟現在他們同處一家公司,肯定會時常見面的,總不至於碰一次面就躲一次吧!

沒必要,她夏傷又沒做過什么虧心事,干嘛要躲著這兩人呢!

而駱夜痕則在夏傷和蘇樂珊的招呼中,覺得胸口有些悶的難受。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他之前竟然會對這樣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