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接風,去酒店退房。
到陽光星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
走出電梯,站在大門前,麥小余拎著陳僑恩的行李箱一揚脖「開門。」
「這是你家。」
「可你有鑰匙。」
「我」
陳僑恩瞪大眼睛想否認,說上次離開前,鑰匙已經交給瀏濤,自己沒鑰匙。可是看到麥小余歪著頭一臉得意的笑,不由得撇撇嘴,拿出以前配好沒有還去的備用鑰匙,打開大門。
「這套房子是我裝修的,留把鑰匙當做紀念沒什么不對吧?」
「我又沒說你不對,你心虛什么?」
「誰心虛了。」
二人斗著嘴走進門,關上大門站在過道里。
看著1801、1802、1803三扇緊閉的大門,陳僑恩問道「我還住原來的房間嗎?」
「你有鑰匙嗎?」
「沒有。」
「那就是了。這樣吧,這三套房,你有哪套的鑰匙就住哪套。」
「我哪套也沒有!」
「你和我接觸這么久,為什么不能學好呢?」
「你身上有優?」
「一身都是!」
陳僑恩丟了個鄙夷的眼神「學習如何當一個專業的騙子嗎?」
「你不乖哦!」麥小余抬手在陳僑恩腦門上彈了一下。
陳僑恩捂著腦門「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斗爭升級,兩人從文斗演變為武斗。
不甘吃虧的陳僑恩要報仇,伸胳膊墊腳要還來,在麥小余腦門上彈一下;麥小余秉承「男不可摸頭,女不可碰腳」的原則,堅持不讓她彈。
兩人在空當的樓道里嬉笑打鬧,有再次見面的開心,也有某種情緒的宣泄,還可能有其他意味兒
直至麥小余抓著陳僑恩的手腕,將其壓在牆壁上,兩人才消停。
「淑女,說好的淑女呢?」
「和騙子在一起,淑女太吃虧了。你放開我,讓我彈一下出氣」
陳僑恩極力掙扎,麥小余用力擠壓。
冬天天冷,大家穿的比較厚,感覺沒那么明顯,可還是能感覺到一些異樣的東西。
仿佛約好了一般,兩人都安靜下來,近在咫尺的相望。
不言,不語,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麥小余下意識的吞咽口水,頭微偏,緩緩靠近;陳僑恩呼吸急促,睫毛微顫著,美眸不由自主的想要閉合,兩人漸漸沉浸在旖旎的氛圍中。
砰!
陳僑恩的行李箱倒了。
突如其來的響動打破了旖旎的氛圍,兩人驟然分開。
「哈,哈哈,剛才嚇住你了吧。以後不許喊我騙子,不然後果很嚴重。」麥小余彎腰扶起行李箱,努力平息內心的躁動,鎮壓體內的泰迪。
「怕你啊,你本來就是騙子。」陳僑恩轉身背對麥小余,靠著牆,臉上陣陣火熱。
麥小余拉著行李箱走到1802室門前「開門吧,以後你住這間。」
「哦。」陳僑恩應了一聲,拿出鑰匙打開門。
「你先簡單收拾一下,明天讓鍾工上來。我去了,有事叫我。」
「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語氣平靜,但是很不正常,因為交談中失去了往日斗嘴抬杠的味道。
到自己住的1801,麥小余脫掉大衣徑直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捧著涼水不停的往臉上撩。
一下,兩下,三下
冰涼的冷水一次次擊打在臉上,浸濕了脖領和胸口。寒涼的感覺從頭部蔓延全身,凍結了體內某處的燥熱
1802室。
這套房子自從裝修好後就一直沒人居住,家具家電上蓋著防塵布,上面落滿了灰塵。
身處其中,看著房屋內角角落落,陳僑恩心中陣陣感慨。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裝修時,自己在這套房間內傾注的所有心血。
當年麥小余拿她當苦工,讓她負責三套房子的裝修。
出於報復心里,她在這套房間的裝修上花費了大量精力,想著搬過來後自己住進來,能住的好一。
結果這套房子一直鎖著,她和瀏濤住在1803。
沒想到兜兜轉轉,幾年過去後她終於得償所願,只是身份已不同
「喂,發生么呆呢?是不是覺得裝修太豪華,嚇住了?」
麥小余的聲音喚醒了陳僑恩,她轉過身,看到麥小余靠著門框,一臉討嫌的模樣,忍不住嗔道「這都是我裝修的好不好,連你住的那間也是啦!你過來干嘛?」
「來幫你收拾。不需要的話,我可走了。」
陳僑恩心中一暖,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當然需要,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雖說明天會讓鍾工過來整體保潔,可陳僑恩今晚住下的話,需要打掃的地方不少。
客廳要打掃出來,衛生間也不能偷懶,最主要的是卧室,工作量不小。
接下來,麥小余和陳僑恩,這對關系奇妙而又混亂的年輕男女,開始了繁重的家務工作。
「喂喂喂,你慢揭,上面有灰咳咳咳,你故意弄我一身灰是不是?」
「咯咯,不是啦,我以前沒干過,咯咯咯,我真不是有意的。」
「上面的玻璃沒擦干凈。」
「差不多就行了,明天讓鍾工擦。」
「不行,卧室一定要打掃干凈,不然晚上我睡不好。」
「事兒真多。去,給我打盆水。」
「呀,水龍頭里怎么是血水?」
「別打驚小怪,那是鐵銹,地下水管老化。」
折騰到零多,兩人終於將一樓客廳,二樓的一間卧室和衛生間打掃干凈,並排靠在沙發上休息。
「累死我啦,從小到大從沒這么累過。」
「你還好意思喊累?大部分都是我干的好不好?」
「不應該嗎?你可是男人。」
「現在不都說男女平等嗎?」
「那你生個孩子我看看。」
「你現在越來越喜歡抬杠,以前不這樣啊?」
「以前我是你的助理,現在我是公司藝人,當然不一樣啦。」
「我後悔簽你了,你不像以前那么可愛了」
自從這次見面後,抬杠、斗嘴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正常交流方式,比以前嚴重得多。仿佛不用這種方式,兩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弄不好就會像兩三個小時前樓道里那樣,險些擦槍走火。
要么就不說話,像此刻這樣,靠在沙發上,靜靜的感受著身旁的彼此,一句話不說。
好一會,陳僑恩開口道「睡著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