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六章 金錢懟金錢,權勢杠權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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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清明節。

上午九點半,距離電影《九門》的開機儀式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開機儀式布置的場面和到場的賓客都較為簡陋。除了麥小余、劉曉麗、晹小星、張小泉、舒暢、瀏濤等幾位主創人員外,就只有友情客串的茜茜出席。

當然,麥小余的老爹老麥同志、伍衛國、鄒大同以及朝陽分局局長王長貴等人也來了,只不過記者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對他們沒太大興趣。

開機儀式簡陋還是次要的,重點是地方。

人家劇組開機儀式,要么選擇酒店會議廳,要么選擇廣場,要么選擇風景區等,《九門》呢?

墳地!

准確的說是陵園,或者叫公墓、墓地也行,大白話就叫墳地!

開機儀式選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奇葩,或者說太詭異了。到場的眾多媒體記者目瞪口呆,有些膽小的記者,時不時還會有種後脊梁發寒的感覺。

你媽誰見過電影劇組在陵園舉辦開機儀式的!

你拍電影,在墳地搞開機儀式,這是幾個意思?

「麥小余是不是瘋了,怎么跑到公墓舉辦開機儀式?」

「他瘋不瘋我不知道,不過陵園管理方心里肯定樂開花。你看那個胖子,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麥小余到底怎么想的?晹小星張小泉他們也不勸阻?」

「我聽說九門當年死的哪個董平,就葬在這里。」

「董平?舒暢的哥哥?」

「嗯,還是麥小余的好友,兩人合稱燕體散打隊雙子星,九門雙俠。」

「這個我好像在網上看見過,說是兩人後來一死一拘留,麥小余放出來後就失蹤了。」

「對,那時候他還叫麥守正,三年回到燕京成立萌人影視,就改名麥小余了。」

「我怎么覺得這橋段特別熟悉呢,就像是影視劇里常見的狗血復仇情節。他該不會是……」

話說到一半,這位不吭聲了。

旁邊的記者也像是沒聽到,或者轉頭張望,或者跟其他同行小聲聊天,沒人接他話茬。

這些人都是從業多年經驗豐富的老記者,當年九門和寧家的沖突,早就被他們挖出來了。

有不少記者甚至打聽到,麥小余當年超期拘留六十多天,最後一身是傷斷了三個肋骨,在醫院養傷好多天才放出來。這段經歷和網上傳聞一模一樣,卻也沒有媒體敢隨便報道。

無他,牽扯面太廣。

如果只是牽扯到政府機關,很可能會有公知大v跳出來仗義執言;如果只是牽扯到資本方,政府機關還有可能出面調查。

但同時牽扯到政府機關和擎天這種龐大資本方,雙重壓力之下,有幾個人敢往外跳?有幾個人敢帶節奏?有幾個人敢煽動輿情?

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樁二審終審裁定的陳年舊案,經過十幾年的時光,早已物是人非,人證物證盡數湮沒。即便另有真相,也早已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中。

哪怕麥小余現在向最高法提出申訴或者申請再審,也過了申訴期,而且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當年的終審判決是錯誤的。

「唉,我們主編當年參與過那起案子的全程追蹤報道,也挺惋惜董平和麥小余的遭遇。所以得知麥小余就是麥守正後,一直在報道上多有照顧。可是麥小余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做的再多也沒用。」

「是啊,過去十多年了,當年的真相早已不可考。除非拿到確鑿證據,否則麥小余做的這一切都徒勞無用。」

「麥小余也不是傻子,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我挺好奇的,他做這些到底圖什么。」

「他就是娛樂圈里的奇葩,搞個開機儀式也能弄到公墓里。」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為了宣傳才這么做?今天清明節,來掃墓的人特別多。」

……

記者在一旁議論,老麥同志和茜茜在另一邊議論。

今天他們來,主要是給麥小余的母親掃墓的。而且在記者趕到之前,老麥同志、麥小余、瀏濤以及劉曉麗、茜茜母女,已經祭拜過麥小余的母親了。

老麥同志皺著眉頭,問茜茜:「你哥搞什么,哪有在陵園舉辦開機儀式的?」

「我覺得,我哥想報仇。」

「報什么仇!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就是對逝者最大的安慰……難道他知道什么了?」

老麥同志的聲音有點大,引來了旁邊小聲說話的王長貴、伍衛國和鄒大同。

「什么報仇?」一身便裝的王長貴開口問道。

因為身份緣故,他今天特別低調。萬一讓媒體記者知道他是朝陽分局局長,被報道出去,他會陷入被動。

老麥同志是京城有名的律師,以前和王長貴打過好幾次交道:「你誰啊,今天跟你有什么關系,瞎湊什么熱鬧。」

「我是擔心麥子沖動。好好的孩子,遇到你這種不靠譜的爹,耽誤了。」

「什么叫耽誤?我兒絕對比你兒強,你兒絕對比不上我兒。」

王長貴:「……」

他被噎住了。

別說他兒子,就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贏在人生起跑線上的各大商業家族的年輕一代,跟麥小余這些年來取得的成就一比,也得黯然失色。

他們有金鑰匙,麥小余有金手指!

「我提醒你,不要總想著鑽法律漏洞。那件事跟你打官司不同,任何私人復仇行為,都是犯法的,如果釀成嚴重後果,麥子會受到法律嚴懲。」

「我哥不會犯法!」

老麥同志不滿道:「法律是人制定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會有十全十美的法律。既然有漏洞,那就去積極彌補,而是不是靠警告守法公民來掩蓋漏洞。」

「你守法?你好多行為都是踩線的。」

鄒大同突然說道:「以前我們都是守法的,麥子是,平子也是,可結果呢?王局,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守法的一個被害一個被抓,犯法的卻能逍遙法外?」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要相信法律。」

「我們以前很相信法律,王局你是知道的。現在十幾年過去,埋在土里的依舊背著過失傷害的罪名,抱不平的被超期拘留六十多天,殺人的卻風光無限逍遙自在,你口中的恢恢天網何在?」

王長貴沉默片刻,黯然道:「按照當時的證據顯示,一審二審法院都沒有判錯。」

「那你們去查啊!」老麥同志一直對兒子被超期拘留耿耿於懷,「納稅人花錢養你們,不是讓你們坐在辦公室里吹電扇。知道有問題,為什么不出去找新證據!」

「麥大律,麥大律。」伍衛國急忙攔住老麥同志,「當時王局是重案隊隊長,他帶著隊員和街頭反扒大隊的民警、還有我們和麥子、以及其他反扒聯盟的隊員在那條街和胡同里掃了五遍,所有人都說沒看到,所有將控設備都出問題……」

「哼哼,所有?以我多年的律師經驗,越是這種情況越是說明里面有問題。」

「是啊,都被買通了。金錢和權勢沒有直接玷污法律,但卻可以強·奸證據,從而改變法律的判決。」鄒大同沖著王長貴淡然一笑,「我終於明白麥子回來後,為什么要改名,一直忙於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