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房事 未知 6276 字 2021-01-19

好?父親是否還經常嘆息?茂強在學校是否逃課?大姐現在不知過得好不好?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就在瘋狂地想這些。一年一度的高考預選又要來臨了,鳳娥去年不知道考上了沒有?村里人對自己會怎樣議論?

袁玫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骨子里透著一股傲氣,性格象男孩一樣倔強,做事也比較霸道,這是茂生所不喜歡的。他們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得面紅耳赤,袁玫甚至哭著離開了,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找他說話。常常,他都會思考這個問題:如果上天還能給他戀愛機會,他是否會真的選擇袁玫?廠里的工人都怕她,就茂生例外,敢跟她斗嘴,姑娘氣得一天不吃飯,誰勸也不聽,只要茂生來了,就啥事都沒了。袁玫說茂生小心眼,跟女孩子斤斤計較。其實茂生不是這樣的人,他經常都是故意惹她生氣,看著她在一邊流淚,心里又會覺得很難受。袁廠長曾找他談話,說他不懂女人的心,不知道珍惜別人的感情。茂生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不說,袁廠長只好默默地離開了。

最讓茂生難忘的是有一次突下暴雨,刻好的泥坯正在外面晾著,被雨一淋,全完了。茂生不顧一切地搶救泥坯,結果把自己弄感冒了。晚上發高燒,被送到了醫院,袁玫一宿沒合眼,守候在他身邊。天快亮的時候他醒來了,發現自己躺在病房里,袁玫趴在他的身邊睡著了。

回去後的那天晚上,袁玫堅持呆在他的房間,象伺候嬰兒一樣照顧他。雖然茂生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但面對如此愛情,一個正常的年輕人如何能經得住誘惑?何況姑娘又是那樣漂亮。袁玫一手扶了他的頭,一手給他喂飯。茂生說你讓我自己來,我還沒嚴重到要人喂飯的程度。袁玫說她喜歡喂飯。喂飯的過程中在他的臉上不知道親了多少下。茂生想躲也躲不開。袁玫說茂生你也親我一下吧?怎么都是我主動呀?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茂生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袁玫說不是這樣你就吻我一下。茂生被無奈,只好匆匆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臉憋得通紅。袁玫那肯罷休,閉了眼,把嘴唇湊上來,默默地等在那里。茂生覺得呼吸有些緊張,看著那張可愛的臉,真想摟住她狠狠地狂吻一通……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沒有動。袁玫流著淚站起來走了。

第24節

剛來的時候茂生是不敢進城的。後來拗不過袁玫,就跟著去了幾趟,感覺好像也沒人注意他。他曾委婉地問過她街上有沒有什么通緝逃犯的告示,袁玫說沒看見,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他。茂生到了街上也悄悄地查看電線桿等地方,發現基本都是一些專治陽痿早泄或尋人啟事之類的內容,慢慢就膽大了起來,上街的次數也多了,都認識一些人了。

這天茂生來到街上准備買一些零碎東西回去。袁玫有事沒來。剛剛過了縣城大橋,迎面過來幾個警察,茂生扭身就跑。警察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喊了一聲:「站住!」便追了上來。前面是一條河流,已經沒有去路,後邊的警察眼看就要追了上來,茂生突然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抱著頭蹲了下來。警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說干什么的?茂生說啥也不干。警察說那你為什么跑?茂生說我殺了人!說完後伸出一雙手,讓警察給他帶上拷子。幾個警察驚呆了,將信將疑地將他帶回了公安局,查閱了最近通緝的逃犯,發現根本沒周茂生這個人。茂生說不會的,肯定是你們這里資料不全,我確實打死了人,不信你們打電話問我們縣公安局就知道了。警察又打電話給茂生所在的縣公安局,也說沒有這回事。

茂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愣在那里好長時間,久久回不過神來。

十八初嘗禁果的滋味

茂蓮男人回來後,發現自己的的小姨子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勃然大怒。他拿起暖水瓶狠狠地甩在地上,暖水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把兩個睡夢中的人驚醒了。茂蓮女婿叫王傑。王傑說這簡直就是胡鬧,怎么能這個樣子,太不像話了!這事傳出去怎么得了?——這個男孩是誰?茂英說是趙磊,食堂的。王傑說你咋把人帶回家里來了?你們不怕丟人我還要臉呢!趙磊慌忙穿了衣服,一臉困惑:「這是怎么回事?」把頭轉向茂英。茂英羞得縮成一團,裹在被子里瑟瑟發抖。趙磊說我們咋睡在一起了?茂英哭著說:「你昨晚上喝多了,過來抱我,然後就把我的衣服給脫了。」王傑說:「他喝多了你應該清楚,為什么不制止他?」茂英說:「我也喝了酒,也不知怎么回事,暈暈乎乎就睡著了。」王傑說:「你們為什么要喝酒?在什么地方喝的酒?」兩個人這才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茂英圍在被子里嚶嚶地哭了起來。

王傑最近很忙。連日來,各村都在搞責任承包制,隊里原來的拖拉機都賣給私人了。縣城里新開了幾家農機配件門市,對拖拉機站的沖擊很大,站立的許多技術員每天都沒多少事可干了,原來雇用的一些臨時工也要辭退,這些人多少年來只知道拖拉機維修,一夜之間突然要回鄉勞動,個個都難以接受。他去了幾個鄉鎮,家家的情況都差不多,每況愈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多年的大鍋飯突然不存在了,人人自危,王傑也得為自己考慮退路呀!聽說南方有些地方搞自主經營,拋開原來的老路子,已經搞得很不錯了,本來准備帶一些骨干人員出去考察一下,因為茂蓮坐月子,所以一直拖著。茂蓮帶著孩子去了娘家,茂英居然跟男人睡在了一起!——這叫什么事呀!這茂英除了人長得不錯,沒知識沒文化,整天憨咧咧地只知道笑。趙磊是市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像她這樣的女孩,年輕人只是玩玩而已,茂英是自己的小姨子,他要為她負責。王傑也明白他們是因為喝了酒才感情失控,鑄成大錯。現在問題在於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情。如果茂英不識大禮,一味地纏著人家,那就麻煩了。他多少了解一些這小子的底細,不是什么好鳥,所以王傑認為自己應首先做茂英的工作,讓她斷了這個念想。還有就是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傳出去可就麻煩了,讓鄉領導知道了會說他王傑家里都一團糟,小姨子跟人亂搞,怎么能搞好拖拉機站的工作?那時人們的思想沒有現在開放,許多事情是無法接受的。

王傑是在北塬長大的,一直想去縣城工作。最近情況緊張,拖拉機站看來不是長久之地,他於是找到農機局領導,要求調動,換一份輕松的工作。領導對他的工作還較滿意,答應再干一年半載就給他調整。這次調整很關鍵,能不能去全憑領導一句話。假如進了政府單位,前程一片光明;如果還是被調整到其它鄉鎮管理拖拉機,這輩子就翻不起身了。

一連幾天,茂英都不敢正眼看姐夫一眼。到了食堂趙磊也不跟她說話。空氣像凝固了似的,讓人呼吸不暢。

這天中午茂蓮不在,就姐夫和她兩個人在家。

姐夫說話了。

「茂英,你對那個趙磊沒什么想法吧?」開門見山的話題,直截了當。

茂英睜大了眼睛,用力地搖搖頭。

「我寧願相信你們只是一時沖動,是不是?」王傑眼光咄咄人。

茂英有些害怕,不知道該怎樣說才好,只好又用力地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這樣就好。以後不能再發生類似的錯誤了,明白不?」

茂英突然想起在學校上學時,老師就是這樣批評學生的。

她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王傑說:「趙磊是個市民,他父母不可能同意這件事的,他跟你好,只是為了玩弄你的感情,你知道不?」然後不等茂英點頭,又接著說:「你姐姐不在,我要對你負責,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向你姐和你家里人交待?」

茂英聽得滿臉通紅,恨不能找個地d鑽下去。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胸前濕了一大片。

「我說的都是實話,是為你好,你不要哭。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對任何人講起,特別是你的家人,包括你姐在內——明白嗎?至於那個趙磊,我會收拾他的。」王站長說完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要說趙磊,都是我不好。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說他。」茂英看著王傑的臉,眼淚汪汪地說。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你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嗎?我和趙磊之間的事你就不要c心了,趕快收拾一下,准備上班去吧。」姐夫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磊其實也很後悔,他來食堂不過是一時高興,父親給他在糧站找到比這更好的工作,可是他就喜歡做飯,迷了似的,在那里干了一年就不呆了。聽說古代皇帝也有不務正業喜歡作詩畫畫的,人各有志,愛好真是千奇百怪呀!

對於茂英,他只是有一點好感,根本談不上什么感情,心里壓根也沒想過要跟她怎么樣。

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除了開始時喝酒,其他什么事情他都想不起來了。至於怎么脫的衣服,怎樣跟她上的床,他都想不起來了。甚至跟她做了沒有,他也不知道。該死的酒!那天為什么要喝那么多呢?

長這么大,趙磊還是第一次跟女孩上床。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也談過一個,女孩個性太強,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吵架,當然更談不上有那方面的事情了。後來在糧站接觸的女孩也比較多,其中一個女孩對她的影響還不錯,但是沒有發展到那一步關系。經常有宿舍同事談起這方面的事情,說得津津有味,他卻只作為旁觀者,很少加入他們的話題,被大家認為患有嚴重自戀傾向,非正常人。關於女人的問題他不可能不去思考,甚至與心愛的人怎樣纏綿,曾經都想入非非。他是一個生理健全的人,一個發育成熟的男性,一個渴望女人來愛的大男孩。然而人生的第一次,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的,並且在他的記憶里留下一片空白。

第25節

冷靜下來的時候,仔細地觀察這個女孩,發現她竟然那么美,一種出水芙蓉,天然雕飾的自然美。這種美在縣城是看不到的,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嬌氣,也有別於單位里的自我做作,讓人從心底發麻。趙磊雖然出身市民家庭,因為從小跟母親在農村長大,因此對農村有一種特別的情結。每年放假以後他都要去姥姥家住一段時間,吃一吃五谷雜糧,看一看黃土風情,感受那種純朴憨厚的自然之美。這種美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能感受出來,任何語言的描述都顯得笨拙。

茂英看他的眼神稱不上脈脈含情,是哀婉凄楚的那種,卻更能勾人魂魄,讓人浮想聯翩,欲罷不能。那眸子里飽含愛戀和敦厚,有一種深深的自責在里面,使趙磊心里難受。兩個人見面誰也不說話,卻好像多年的戀人,一個眼神就能把好多事情說清楚,不需要任何語言的溝通——這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茂英這幾天也是神魂顛倒,上班的時候經常走神,好幾次都給顧客找錯了錢,下班盤賬的時候才發現出了問題。同事們跟她說話,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她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卻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地想……

那天下午,趙磊和他的同學象一匹脫韁的野馬,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他用那種摯烈的眼光看著她,火辣辣地能把人熔化。茂英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好像要站立不穩。這時,趙磊扶起了她,來到卧室。他想扶她上床休息,沒想到一個趔趄倒在她的身上,那張被酒精染紅的臉對著她眯眯地笑,憨態可掬,樣子非常可愛。她雙手一箍,他就緊緊地趴在她的身上,象一只斗敗的公牛,無力地喘著粗氣。那是春末夏初的晚上,空氣中醞釀著一股特別的氣氛,誘發人的某種沖動。他做了短暫的休整後積蓄了足夠的能量,便動手撕她身上的衣服……趙磊不費什么力氣便拽剝開了她。當少女的胴體赤ll地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先是痴迷了一會,然後便像一個初生的嬰兒用嘴亂拱,讓她麻酥酥地直癢到心里。接著他便剝光了自己,笨拙又緊張地尋找著解決問題的辦法。那一刻她已經軟得沒了力氣,躺在那里任他擺布……

風住雲散後兩個人都非常疲憊,象收了一天麥子一樣勞累,不願再睜開眼睛,就那樣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那天晚上以後,茂英看見趙磊就有一種沖動,這種沖動曾深深地埋在心里,直到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留給她的是鑽心的疼痛和恐懼,還有無法忘記的羞怯。那個晚上是她第一次作為女人,和一個心儀的男人在一起,但那是趙磊喝醉以後的事情,因此茂英好想在他清醒的時候再重溫一次那樣的情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茂英好幾次都想撲上去,讓趙磊好好親她一次,然後,然後給他明明白白地做一次女人,死也不屈了。

一個人走路的時候也在想這些事情,茂英的臉就漲得通紅。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以後,趙磊離開了食堂,又回到了糧站。他很少到食堂來,兩個人也沒有相互來往。食堂上班的時候大家都開她的玩笑,說茂英最近經常一個人偷著笑,吃喜媽奶了,一定有啥喜事瞞著大家。大家於是就猜測她是不是有對象了?對象在什么地方工作?長得啥樣子?能不能讓大家看看等。有幾次,茂英發現趙磊在外面門市上買東西,緊張得能聽見心在跳,都快蹦出來了,手心都出汗了,但他沒到食堂來。有幾個顧客問她菜譜,她問非所答。大家便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趙磊。

茂蓮現在是經理了,一般只做對外接待的工作,食堂里的事都是茂英c持。茂英一個宿舍的女孩也是農村來的,兩人在一起無話不說,茂英真想把自己的事情對她說了,讓她給自己出主意。茂英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十九(1)不合時宜的婚事

茂生回來了,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家里。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離家這么久,因此感覺村里的一草一木都親切而又新鮮。

村里人象不認識他似的,在一邊竊竊私語,沒人跟他打招呼,這讓他感到有些困惑。難道剛剛一年時間他們就將他遺忘了嗎?顯然不是這樣。他們那迷茫的眼神里無疑有一種責備的意思,這一點茂生看出來了。於是他看見人便主動打招呼,直到老槐樹下,白秀看見他了,老遠跑了過來,說茂生你可回來了,把你媽都快急死了!你這娃咋能這樣,出去一年了也不給家里吭一聲。說完便圍著他左看右看,這拍拍那拽拽,像看見自己的孩子一樣高興。這時豆花的聲音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人也像一股風似的卷了過來:「哎呀這不是茂生嗎?——你可回來了!把你媽都想死了!」接著一把就抓了茂生的手,上看下看:「我娃出去一年,到阿達去了?嬸做夢都夢見你哩!——鳳娥考上大學了,你知道吧?死女子來了幾封信都問你的情況哩!」然後盯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對著旁邊的人說:「你別說,這娃出去一年,人也白了,衣服也新了,比以前洋氣多了——茂生我娃出去肯定到好處咧,你媽看見肯定會高興的。」白秀說:「你快讓人家回去吧,茂生還等著見他媽哩!」正說著,茂生媽已經出來了,顫巍巍的,象要站立不穩的樣子。父親緊緊地跟在後面,一只手扶著她。

茂生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看時,父親的眼睛紅紅的,母親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

茂強也出來了,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拿了他的行李就走。晚上的時候兩個姐姐都來了,父親高興得轉來轉去,母親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有茂強一個人坐在那里好像心事重重,悶悶不樂。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許多下放農村的人都得到了平反,郭世傲也不例外,但他拒絕再回到原來的地方,他已經厭倦了原來的工作,習慣了放羊的生活。由於黃泥村沒有他們戶口,因此也得不到土地。隊里的拖拉機、電視機、縫紉機等公有財產都賣給了私人,羊群自然也不例外,郭世傲於是在農村也面臨著失業。除了放羊,他還能干什么呢?於是,他東拼西湊借了錢,把那些羊買了下來,這才保住了羊倌的位置。

世傲家住在溝渠里的土窯雖然沒有澇子的侵襲,可是年久失修,已經很破舊了。窯面塌了一大塊,一顆水秋樹從上面倒了下來,遮住了窗戶;門前的水溝遇到下雨就成河,不能過去。

第26節

茂生家沒搬之前,院里兩家人還有個照應,現在孤零零就剩了他們。孩子不覺間已經長大,一家人還擠在一條炕上,老郭找到寶栓,想在村里要一院底子,蓋三間瓦房。說了不下數十次,就是沒結果。剛開始的時候是廣富出面,哭哭啼啼地訴說不幸:女兒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空間了,住在一起不方便。寶栓當時就反駁回去:女兒再大也是自己的女子,一條村的人都能在一起住,就你家不行了?廣富又說,兒子大了,該娶媳婦了,人家來一看地方就走了,總不能把媳婦娶在破窯里吧?寶栓說沒房子的人多了,又不是你一家,大家都提這樣的條件,我怎么解決得了?其實這不過是個推辭,那時的農村,只要你有錢修得起,院底子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困難的。頂多把隊干部叫到家里炒兩個菜,喝一瓶酒,問題就解決了。奈何老郭不是黃泥村的人,隊干部同意給他地基,社員還不答應。再說廣富在寶栓眼里沒一點魅力,一看見她就返胃。老郭於是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任隊長身上。後來包產到戶,地都分出去了,哪有院底子給他們家?老郭一家人只好還住在那里,直到村里要填平溝渠,才把他們遷到果園的舊房里。後來,老郭女兒談了一個做生意的人,這個人看到當地有豐富的蘋果資源,就成立了一個果業加工廠,在縣城租了房子,把事情弄起來了。第二年,女兒在縣城買了房子,把父母都接了下去,老郭一家才結束了十多年的dx生活。

茂生被公安人員送回來的那天把袁玫父女下了一跳。他們還以為茂生在外面闖了禍了。公安人員說我們最近正在追捕兩個歹徒,你們多留意些,見到可疑的人就告訴我們。這兩個歹徒近年來連續作案,搶劫qg,無惡不作。袁玫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兩個歹徒對她的暴行,說不定就是這兩個小子。要不是茂生相救,自己早就被他們糟蹋甚至迫害。那個月明風清的晚上留給袁玫的是無盡的恐懼。

送走了公安人員,袁玫父親讓茂生跟他們一起在縣城最好的酒店訂了一桌飯。席間,袁玫父親舉起一杯酒說:「我很多年沒喝過酒了,今天要喝一杯。茂生,你來這里有一年時間了,我們的情況你應該了解得差不多了,我這人的為人處事你也知道一些,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感謝你對袁玫的救命之恩,這一年來,如果有什么地方照顧不周,還希望你能諒解。」說完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給茂生也斟滿了,說:「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袁玫從小沒娘,我對她嬌生慣養,所以很多地方沒有禮貌,比較任性。平日里在一起,你對她也多有關照。袁玫對你的感情你心里應該清楚,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希望在適合的情況下給你們辦一場訂婚宴,把關系確定下來,這樣以後也好相處,咋樣?」

茂生沒想到他今天會講這些話,愣在那里,一時緩不過神來。袁玫的眼睛痴痴地盯著他,希望能得到回答。茂生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由於很長時間沒沾酒,他被嗆得差點流出了眼淚。袁玫忙拿出了自己的手絹給他揩拭。袁廠長也端起了酒杯,說了聲:「好!」然後一口就灌了下去。兩杯酒下肚,臉色已是緋紅,看著茂生不好意思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