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房事 未知 6194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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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也會去那種地方。」雪娥語氣里明顯有責備的意思。

「不,我是第一次去。那個人是個包工頭,我的老板,他對我很好,吃完飯就帶我去那里了。」茂強以實相告。

「如果今天沒遇見我,你會不會跟那個小姐上床?」雪娥微笑著看他,目光卻咄咄人。

「不會。我還沒墮落到那種程度。」茂強很堅決地說。

雪娥慢慢地低下了頭,一雙腳不停地擰著地上的草,象換了個人似的,目光不敢與他對峙。剛才的高傲氣質盪然無存。

「聽我的話,不要再去那樣的地方了。」茂強說。

「……」雪娥看著他,眸子里流露出一絲柔情,一瞬間又不見了。

「我們都有一雙手,靠一雙手勞動養活自己,掙干干凈凈的錢心里多踏實。!」茂強說。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雪娥臉蛋緋紅,有些局促不安,訥訥地說。

「——我可以幫你……」茂強本來想說:我跟你在一起。話到嘴邊又改了。他拿不准雪娥是否接受他。

「怎么幫呢?你是有室有舍的人,老婆娃娃都靠你哩!」雪娥說。

「沒關系。我那媳子你知道,是個二百五,我們倆是遲早的事情。」茂強說。

雪娥知道茂強的情況。那時候茂強如果再有勇氣一些,她是不會拒絕的。茂強結婚後跟媳婦經常鬧矛盾,動輒就打她,躲在外面不回去,村里人都知道。

月亮出來了,大地沐浴在一片銀色的霧藹中,靜謐寂悄。蟋蟀聲聲,此起彼伏。涼風習習地吹過,遠處燈光閃爍,無數飛蛾在里面舞蹈。

「回去吧。我也該走了。」雪娥幽幽地說。

第135節

「回什么地方?還回那里嗎?」茂生不解地問。

雪娥沒有回答。她站在路口,一輛出租車停了過來。

「一塊走吧,我送你回去。」雪娥說。

一路無語。茂強的心情很沉重。

「你有聯系方式嗎?」下車的時候雪娥問。

「有。」茂強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她。

幾天後,雪娥打來電話,說她要來茂強這里。

八十(1)陽光燦爛的日子

海濱的日子陽光很燦爛,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光芒。茂生盡職盡力,工人干勁沖天,秀蘭信心百倍。小曲的臉上紅突突的,掛滿了微笑。周末的時候茂生便要他回家跟父母團聚,他說不想回去,一回去母親就問什么時候能把兒媳婦帶回來。是呀,二十七八的人了,也難怪父母c心。茂生於是就勸他趕快談一個,他說不急不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個人之事是小,工廠才是第一位的。茂生說工作和愛情是可以兼顧的呀,說不定她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力量呢!小曲就笑,笑得沒深沒淺。

小曲是那種標准的山東大漢形象。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體結實得象一座山。他平日里喜歡開玩笑,但女孩子一來就臉紅,木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因此經常是那幫女孩做弄的對象,常常搞得他哭笑不得,沒有辦法。小曲的父母是那種直爽俠義之人,對兒子的朋友很看重。盡管兒子這幾年幾乎把家底都折騰光了,但他們無怨無悔,一如既往地支持兒子的事業。那段時間茂生一家便成了他們家的座上賓,周末的時候一起去小曲家承包的海灘游玩。

那是一片礁石林立的富海,蘊藏著無盡的海洋生物,螃蟹遍地都是,海蕻成串成串,扇貝一群一群,揀了一盆在水里一煮,柔滑鮮嫩,清香四溢。平日里在內地很難吃到的鮁魚、針魚、扁口魚等隨處可見。鮁魚餃子是濱海的特色,因此他們過一段時間便會吃上一回。

「老實說,想不想談對象?」有一次茂生問。

「嘻嘻,飲食男女,乍會不想呢?只是現在還沒有合適的可談。」小曲不好意思的說。

「廠里這么多的女工,有好幾個我看都對你有意思,其中就沒有一個中意的嗎?」

「也不是。主要是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小曲說著臉又紅了起來。

「——跟女孩玩過吧?」茂生不懷好意地問。

「……沒有。」小曲的聲音很低,臉直紅到了脖根上。

「談過女朋友嗎?」茂生不信,現在的年輕人,快三十歲了,沒動過女人。

「談過,沒多長時間就吹了。」

「什么原因?」茂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這樣問人家是很不禮貌的。

「那個女孩太開放,跟我不適合。」

「哦。」茂生結束了尷尬的場面。

暑假的時候,蔣路帶著兒子來了。蔣路的妻子給了蔣路一萬元錢,要他在這個暑假跟兒子花完。蔣路的妻子在反貪局工作,每天送錢的人絡繹不絕,蔣路說大部分他們都不敢要,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然後確保給人家把事辦成。蔣路妻子是個邋遢的女人,平日里不注意收拾自己,卻每次出差都給蔣路買衣服,全是名牌,把老公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外面招蜂引蝶,桃花運不斷。他經常批評茂生沒出息,不懂得享受生活,至今除了老婆還沒碰過第二個女人,哪天死了也是個怨死鬼。茂生說你小子不要高興得太早,哪天老婆知道了,看不剝你的皮!蔣路嘻嘻一笑,說他跟老婆是鼓勵外遇,增創效益。只要不在家里搞,怎么都成。秀蘭鄙夷地看他一眼,說你真不怕老婆?——那我就給賈嵐說了。蔣路立刻滿臉堆笑,說弟妹可別開這種玩笑,賈嵐沒文化!因為蔣路在秀蘭跟前說話從來不遮攔,沒一點正經,因此她一直以來都認為蔣路在吹牛,沒一句真的,而茂生也是這樣給她說,因為她這人愛憎太分明,特別見不得花心男人。蔣路得以取得妻子的信任,與他的實話實說不無關系,妻子把他的話權當笑料,聽聽而已。

離開榆誠的時候茂生還見過一次雨燕。雨燕那天又喝多了,她是被蔣路背回房間的。到房間後,蔣路便要欺負她,茂生說你怎么能趁人之危?蔣路說你對她有感情了吧?茂生說是,你趕快走吧,她醒來可不願意看見你。蔣路的臉上有一些失色,灰溜溜的,表情復雜地看了茂生一眼,悻悻地走了。蔣路一走雨燕便醒了,她說你以後不要再跟蔣路來往了,跟這種花花公子整天在一起混,好人也會變壞的。茂生說我又沒說過自己就是好人,蔣路也不是個壞人。雨燕說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油嘴滑舌,都是受蔣路的影響。說完便說她要洗澡,眸子里透著一絲曖昧的光。

水流嘩嘩地響著,茂生把電視音量調得很大,還是能夠聽見。電視里放映什么根本看不進去,腦子里全是水流的聲音。這時,衛生間的門開了點,雨燕探出濕漉漉的腦袋,說你給俺搓搓背行嗎?茂生一怔,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雨燕又說了一遍,茂生於是站在那里發愣。雨燕說:「你是嫌我臟嗎?」說完便縮回了頭,只聽見水流「嘩嘩」的聲音。茂生猶豫了一會,便脫去外衣,走了進去。浴室里水霧彌漫,潮濕而溫暖,女人豐腴而白晰的身體在水霧里時隱時現,神秘而迷人。茂生站在她的身後,用毛巾蘸了水,輕輕地在她的背上移動。她低垂著頭,豐韻的臀部結實而飽滿,水珠成串地從那誘人的股溝流了下來,流了下來,茂生於是只覺得一陣陣眩暈,雨燕一轉身便抱住了他,濕熱的嘴唇就粘了上來,茂生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個情景是如此的熟悉,象是一個鏡頭的回放。歲月似乎在復制了一段歷史。他想起了袁玫,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在縣城招待所的那個晚上,袁玫也是這樣抱住他的,最後被他掙脫了。

八十(2)無情的海水

「——嘟嘟嘟,嘟嘟嘟……」茂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雨燕無力地松了雙臂,轉身把水放大。茂生關了電視,來到樓道,按下手機接聽鍵。

「——你在哪里?什么時候回來?花花好像有點發燒!」

秀蘭的聲音。

茂生匆忙穿了外衣,對著衛生間喊了一聲:「雨燕,我家里有事,先走了!」未等里面答復,便離開了酒店。

外面,刺骨的寒風象刀子一樣地割著人們的臉,毫不留情。

蔣路來的那天下著大雨。他原以為茂生在濱海市中心工作,沒想到那么偏遠,跌了一身的泥才到了家里。秀蘭很高興,弄了很多海鮮給他們吃。小郭提了兩瓶酒前來助興,喝完後蔣路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游泳。蔣路的泳技很不錯,蝶、仰、蛙、自由泳都不錯,連小郭也嘖嘖稱贊,蔣路很得意。

夏季的日子是趕海的黃金季節。暢游大海後,躺在溫暖的海水里任風吹波涌,一時思緒會隨著海水飄的很遠。漲潮的時候一些魚類、蟹類也會跟著往上走,在淺水的地方幾個人拉一張網,然後合圍收攏,便會有很多收獲。肥蟹揮舞著巨鉗迅速地移動,動一下它便會停下來與你對峙,於是用g子壓了去捉,一准就著。有時會放一根長線在水里,上面綁了許多的釣餌,不一會收線,那長長的針魚梭魚便會列隊而「行」,進入你的簍筐……

大家玩得很開心。

第136節

是海貨豐收的季節,一時公路上到處是海帶,黑壓壓的一片。海風吹過,一股濃濃的海腥味撲面而來,嗆得人直打噴嚏。海葒是幾毛錢一斤的,而名貴的鮁魚在這里也不過三五元一斤;海蠣子遍布礁石上,隨手一撬,便可嘗到那新鮮的美味,腥腥的,咸咸的,大補。

茂生一家居住的地方離海邊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叫沙龍王,一個沙層很厚的地方。白天可以看見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晚上能聽見洶涌的海浪拍擊礁石。初春的日子,海風還很硬,在樹梢、電線上打著響哨,吹得人臉生疼。下海的人們穿了厚厚的橡皮大衣,把自己藏了起來,然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在礁石底摸海參。花花摸了一下海水,很冰。在指頭上嘗了一下,苦得直皺眉頭,才知道海水是咸的。

茂生花了一萬多元買了一院地方。石頭砌的小屋,上面有三間,側面有兩間,小院方方正正,被一顆碩大的無花果樹籠罩著,別有一番韻味。這種小院在黃土地上的榆城是沒有的,即使有,也需要十多萬元才能買到。房東的老大娘就住在隔壁,她有幾院這樣的地方,兒孫們都進城了,沒有人住。茂生和秀蘭去舊貨市場買回了簡單的家具和電視機,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感覺很溫馨。

隨著天氣一天天變熱,大家去海邊的次數越來越多,一天不去好像就缺了什么。花花於是騎了她的橡皮小鵝,在淺海處游來游去,一玩就是大半天,不肯上岸。遠處白雲飄緲,海天一色,偶有漁船駛過;近處海浪聲聲,海鷗飛來飛去,不肯離去。茂生也就是在這一年才學會游泳,並且可以游上上千米的距離。小時候在澇池里戲水不過是瞎撲騰。

這之前,對於他這個旱鴨子來說,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難忘趕海的日子,對於來自黃土高原上的人來說,還有比這更愜意的生活嗎?

然而他們並沒有高興太長的時間。

膠東半島的人民對他們非常友好,陽光、沙灘讓他們如此留戀,但海邊的氣候卻拒絕他們在這里繼續呆下去。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茂生的腳後跟因長有骨刺,里面像包了根針,腫得像饅頭一樣,不能落地,他每天只好騎摩托車上班;秀蘭身上起了很多皮癬,癢得無法忍受;而花花因為吃了太多的海鮮,肚子疼得好厲害,整夜整夜地哭,住進醫院十多天找不到病因。

經歷了最初的振奮,漸漸地,茂生覺得一切並不是那么回事。原本鍾愛的城市和大海突然也變得是那樣陌生——他們的產品在市場上一點也沒銷路,朋友的那些關系也不過是想當然,事到臨頭都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看來他們的產品也是水土不服。

紫砂產品是一項復雜的工藝,從煉泥到注漿或機壓成型,要經過幾十道工序,然後是修坯、壓光、刻畫、烘干、檢驗,最後入窯燒造,一般從第一道工序到最後,成品率只有50%左右,由於當地沒有資源,他們的原料都是從幾千里外的陝北拉運而來,成本很高。但只要按工藝品價格銷售,利潤應該還是可以的。然而市場就是那樣的無情,他們的產品在當地連最普通的工藝品也競爭不過,更別提遠銷韓國、日本,給大家買別墅了。

那些時間,為了節省每一分錢,茂生他們的生活很艱苦,一個月連一頓r也吃不上。附近派出所天天來催著辦暫住證,稅務部門經常來想收稅,最頭疼的是沒錢交水電費,整個職工樓給停了電,衛生間也上不成,到晚上黑漆漆一片,連水也沒有。樓上悶熱無比,蚊子乘機而入,「嗡嗡嗡」地狂轟亂炸,叮得人渾身起包,無處藏身。那些黑色的沙蚊骨骼硬朗,體形碩健,攜著長長的吸血工具,令人聞風喪膽。小郭每個周末回一次家,回來後便給他們改善伙食,大家苦中作樂,唯一的樂趣便是每天去海邊游泳,把自己悶在水里忘記一切。

工廠的又一次失敗對小郭的打擊是致命的,他開始變得悶悶不樂,整日除了下海就是喝酒,把自己弄得不成樣子。那時附近的工人已四散而去,只留下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眼見得房租已拖了半年,沒法再拖下去了。大家整日抱怨伙食太差,對趕海回來的花蛤扇貝螃蟹已吃膩了,早沒了剛來的新鮮勁,幾個陝北來的女孩整天鬧著要回去,小郭於是就從家里帶一些小吃給她們。

夜幕降臨後的晚上,大家就聚集在茂生的小院里商量如何應對。討論往往無果而終,茂生和秀蘭都萌生了回去的想法。

無所事事的星期天,秀蘭又建議大家去趕海。這已經是他們僅剩的樂趣了,其實質已不在收獲多少,而在於忙碌的過程。幾個女孩當然不反對,於是帶了幾個大扇貝殼和網兜,他們出發了。

風很大,因此海浪也洶涌澎湃,波濤滾滾。大海象泛濫的洪水一樣渾濁灰暗,濺起一層層很高的浪花。

他們算錯了時間,潮水正在嘩嘩地上漲,因此趕海是不可能的了。小郭於是建議下海游泳,說在海里沖浪很刺激。以前他們也在這種風浪里也下過海,人在水里隨著海浪起起落落,的確很過癮。於是茂生讓秀蘭安排好孩子在沙灘上玩耍,大家脫了外衣便沖了進去。

水很涼,茂生和秀蘭都打了個寒顫,一個海浪突然迎面而來,鋪天蓋地把他們弄了個精濕。秀蘭連嗆了幾口水,鬧著要上岸,被他們勸了回來。

潮水嘩嘩地瀉著,夾裹著一些海藻和海帶,人在水里忽悠忽悠地漂來盪去,心隨著浪花已飄向了遠方。遠處,一艘白色的艦船忽隱忽現,在波浪中不停地顛簸。天色黃黃的,與被風攪混的海水連在一起,分不清海際天際。

忽然,秀蘭一聲驚呼:「——花花不見了!」

茂生吃了一驚,看時,光禿禿的岸邊確實沒有了孩子的身影。小郭也慌了,忙在水里找。這時,一個大浪掀了起來,就聽見一聲孩子的驚呼。秀蘭腿一軟便倒了下去,被浪花一裹就不見了。

風好像越來越大,整個海面象一鍋的開水,浪花四濺。茂生忙撲了過去,想把妻子拉起來,潮水呼嘯著把他掀了起來,等喘過氣時,已是離岸邊好遠!苦澀的海水灌得他如火山滅頂,七竅生煙。這時,小郭已經把孩子救上了岸,放在較高的沙堆上,然後沖著茂生喊:「——周廠長,不要怕,趕快往上游!」聲音被潮水頃刻便吞沒了,小郭也不見了。茂生突然聽見秀蘭的呼救聲,看時,在比他還遠的海面上,秀蘭隨著海浪浮出,一瞬間便又不見了。茂生於是拼盡全力往那邊游去,被海浪一推,便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只覺得身子變得很沉,腳下像有什么東西拽著,努力地掙扎著才不至於沉下去。接著,又一個巨浪撲了過來,他便在一片漆黑中失去了知覺……

後來,茂生一家人都得救了,小郭卻在把秀蘭推上岸邊的一霎那被潮水卷了回去,再也沒有上來!

八十一(1)丟人的媳婦

茂強和雪娥住在了一起,雪娥徹底擺脫了那種環境,金盆洗手,不干了。別看她表面上那樣風光,回到黃泥村象高傲的公主,吸引了幾乎所有人艷羨的目光,內心的痛楚只有自己知道,故作的矜持掩飾不住內心的空虛,華麗的的外表之下是一副骯臟的軀殼,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呀!

第137節

雪娥從小就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從小學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諸多女孩中的優秀者,很多人都羨慕她,她也很知道怎樣利用自己的資本,因此從小學到初中,再到中專學校,身邊不乏彩蝶蹁躚,也不乏蜜蜂獻殷。雪娥性格內向,不善言語。在別人看來,這是一種高傲的資本。一些男孩於是就敬而遠之。也有自不量力者大力追捧,她很少看在眼里。倒是茂強當年的那封信觸動了少女的心靈,八十年代初期人的心靈比現在純凈,懵懂之中,他覺得奮戰在老山前線的茂強很有男人氣概。後來他回來後就和紅星發生了那樣的事,追到家里要打她的母親,雪娥很傷心。看著狂怒不羈的茂強,她說了幾句,茂強象被放了氣的皮球,霎時就蔫了下來。當時雖在氣頭上,內心里雪娥知道,茂強還是很在乎她的。如果那時他不要放棄,姑娘不會拒絕他的。

人生就是這樣,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許可以轉變一生的命運,機會瞬息萬變,錯過了便會永遠失去,世上沒有賣後悔葯,如果有來生,也許你絕不會輕易放棄,匆匆溜走。

後來雪娥考上了中專,回來後茂強已經結婚了。

參加工作後,身邊的追逐者不在少數,但沒一個人能使她動心。後來在酒店遇到那個老板,自己也不過是對他有些信任,產生了好感,於是就發生了改變她命運的事情。——人呀,父母給了一副軀殼,除了精神是自己的,皮囊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啊!

往事不堪回首,一些曾經的歲月讓她很痛心,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讓她對自己充滿了仇恨,同時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意。她仇恨所有的男人,仇恨他們的驕奢y侈和虛情假意,道貌岸然之下是一副可惡的流氓嘴臉。為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欲望一旦滿足就換了一副面孔,比妓女還下流!這些年,委身過多少男人,自己已不知道,甜言蜜語之後的皮r交易,完全是赤ll的金錢關系,與感情無關。因此也不可能對那些人產生感情。說實話,茂強是她這些年來唯一在心靈深處留出空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