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從出生就一直小心愛護,唯恐一點點差池。

自己離家營生,生意往來,倦怠之時,每每想到歸家時那稚嫩的小臉,一臉信任,咯咯的開心笑著喚「父親,您回來了」,心,整個人,都是熱的。辛苦,c勞,放佛都在空氣里消散的無影無蹤。

摩挲著枕邊的白色緞帶,她母親的東西她一直帶在身上,片刻不離,8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早熟懂事,看到依娜總是乖巧的喊母親,對瑪麗和艾倫,雖不親熱,但也平和有禮。

她是不想自己每次出門遠行都擔心牽掛麽?……

卡爾的手指無意識的摸上瑞拉閉著的眼睛。

這雙眼,和她母親越來越像了……

看著你的時候,里面仿若包含著千言萬語,眼波流轉,欲語還休,好像一眨眼就會滴出水一樣。

卡爾輕輕嘆口氣,除了給了她優渥安逸的生活,其他的呢?

牙牙學語的時候,他不在,蹣跚走路的時候,他不在,八年的成長里,他參與的少的可憐。然而她初學開口的第一句,卻是,父親……

滑進被子,躺在她身旁,手輕輕的環抱住面前這個小小的軟軟的散發淡淡奶香身體。在她臉頰邊印下無限憐愛,輕輕一吻,

我的小天使,你想象不到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是我最愛的寶貝,是我捧在手心的珍寶。

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卡爾微微躇眉,漸漸轉醒。自己好像很久沒睡的那麽沈了。

轉頭看向臂彎中那個緊緊抱著他睡的香甜的紅潤小臉,心里沈甸甸的滿足。

忍不住在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輕吻,懷里的軟軟身體微微動了動,睫毛輕輕顫動,眼便緩緩的張開。剛醒來還懵懵懂懂,眼睛半開,那雙黑的看不見瞳孔的黑色水晶久久定在他臉上,眼眶慢慢濕潤,水波盪漾,慵懶風情,淺粉色嘴唇微張著,接著便往上拉了一個弧度,帶著剛起床的微微沙啞,輕輕叫著:「父親……」

卡爾怔了怔,心里有一絲酸酸麻麻彌漫開來,很快回神,笑著捏了捏瑞拉挺翹的鼻子:

「小懶豬,知道醒了?」

瑞拉看著眼前沐浴在陽光里俊美如砥對自己笑的溫柔的父親,不知為何,臉上漂上一絲紅暈:「父親,你怎麽在這里?」

卡爾看著瑞莎在自己懷里悶著頭有點局促羞澀的可愛模樣,笑容更深:「睡的那麽香,做了什麽好夢了?」

瑞拉抬起暈紅的小臉,搖了搖頭,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讓她依賴,信任,無限崇拜的男子,黑水晶里的水,匯集盪漾,越來越多:「父親……瑞拉真的好想你……」

卡爾眼中的寵溺瞬間彌漫開來,伸手接住那顆掛在眼角溫熱的珠子。

「父親不走,在瑞拉身邊,再也不離開,好不好?瑞拉和父親永遠在一起,好不好?」黑水晶里的水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打在卡爾的手指上,也打在他的心上。陣陣刺痛,點點的心酸,他的小寶貝,是那麽依賴他,那麽不舍得他,那種被人全身心依賴和需要的感覺漲的他心直發疼,滿滿的疼愛,憐惜,只有收緊雙臂,把懷里軟軟小小的身體抱緊,再抱緊,這一刻,仿佛8年前那令他跌入絕望深淵的傷痛離自己越來越遠。

走廊上,依娜抬頭看著卡爾帶著剛起床慵懶男人味的模樣,回想自己和他昨晚那些親密,低下頭,紅了臉,不敢直視。卻又在看到卡爾手邊牽著正笑的一臉燦爛的瑞拉之後,表情微僵。迅速揚起最溫柔賢淑的笑:「你昨晚沒回房,原來在瑞拉那里……」

卡爾笑著點了點頭,瑞拉斂起笑容,微微鞠躬喊了聲:「母親。」

依娜笑著剛想摸摸瑞拉的頭,瑞拉突然轉身搖搖卡爾的手:

「父親,瑞拉好餓,快點去吃早餐好不好?」卡爾大笑,抱起瑞拉:「走了小懶豬,去吃早餐了。」便率先大步走向餐廳。

依娜緊緊捏住自己裙子,捏出一團褶皺。

這個孩子不喜歡她。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雖然嘴里叫著母親,但她和她心里都明白,是繼母,不是母親。

丈夫在外的時候,這個孩子很安靜,不說話,就算和瑪麗艾倫一起玩耍,也從來不爭,不搶。早熟的,淡淡的,把所有人都拒之在外,卻又叫人抓不著錯處。記得有次瑪麗看到她天天帶著那白色緞帶,孩子心性上來,吵著鬧著要搶。瑞拉不說話,理也不理,難得沒有讓步,結果瑪麗撒潑大哭大鬧,自己聞聲而來,瑞莎卻一臉平靜的看看瑪麗再看著她說:「都是我的錯,母親。對不起。」

叫是生生堵住自己的嘴,想罵想責備都咽回肚里。

不就是條白色緞帶嗎……天天帶著,生怕自己不知道是她母親的東西麽……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只是她的繼母麽?……

每次聽聞卡爾快回來的消息,那對黑色眼睛瞬間流光溢彩,那麽迫不及待。只有在卡爾面前才像個正常的孩子,會笑會哭。又想起卡爾平時對瑪麗艾倫也是不冷不熱,雖說吃用平等,卻總少關懷。

想到昨天晚上他對自己的敷衍,那無聲的拒絕,依娜無力的放下手,做了八年妻子八年母親,依然只有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麽……

有個問題。在欄上的本月點數是什麽?……記得有個投票,難道這個就是投票麽??

求好心人解答……

6

瑞拉的生日舞會辦的很熱鬧。

來了好多好多的貴族同齡小姐。

瑞拉打扮的既不出色,也不平庸,那根白色緞帶依舊。接待每位貴族同齡小姐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都體現了良好的家教修養,安靜溫和,親疏有禮。

再看人家貴族小姐都趾高氣揚的抬著小下巴對仆人使喚這使喚那,當著所有人的面任性的對他們這些舞會舉辦者們嫌棄這嫌棄那,卡爾心里既欣慰又心酸,再一次感慨自己的女兒也許真的是太早熟了。

在舞會開始的時候瑞拉收到了一份最想要的生日禮物,那就是父親以後不用出遠門,可以時時刻刻陪伴自己。瑞拉終於一改那抹過於平靜,不符合自己年齡的笑,嘴角大大的揚起,眼里全是璀璨亮光。依娜也撇下心里諸多復雜發自內心的高興,笑的更加柔情似水。瑪麗難得看到家里來那麽多人,開心的好像自己才是主角。歡快的整場亂竄。

艾倫最沈默的一個。

她今天用心打扮過,穿著露肩紫色連身長裙,濃纖合度,長長的黑發分一半用一朵紅色薔薇盤起,另一半柔順的披散,略施薄彩,遺傳父親的黑色眼睛熠熠閃光,快15歲的她已經展露出些許少女風情。

她一直低著頭若有所思,邊思考臉上邊奇異的涌上一陣陣紅暈。她抬起頭深呼吸,鼓足勇氣慢慢走到卡爾身邊,帶著些強壓抑的興奮,語氣微顫的開口:「父……父親……您……您今後留下不走……我……我很高興……」

卡爾已經喝得微醺,他低下頭定定看著眼前少女,少女見他看她,臉更紅了,羞澀一笑。卡爾微怔,盯著她黑色的眼睛,神思恍惚起來:「是艾倫啊……」頓了頓,眼里的恍惚更深:「艾倫今晚……很美……」

艾倫渾身一顫,眼前的卡爾,用從來沒有過的柔情眼神看著她,帶著她看不懂的復雜,點點欣賞,還有一絲深埋的懷念和炙熱。

艾倫只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撲通撲通,一聲一聲,那麽快,那麽響。她迅速低頭,幾不可聞的說了聲「謝謝」便手足無措的轉身倉皇而逃。

卡爾盯著她的背影,紫色的背影帶著少女迷人的弧度和纖細,仰頭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人群里,瑞拉直直看著自己姐姐慌亂的背影,其中似乎散發著些許說不出的秘密的味道,她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隨即又笑著繼續眼前貴族小姐交談。

黑暗的卧室里,除了一絲絲略微厚重的呼吸,再沒有別的聲音。空氣里還彌漫的絲絲酒的醇香,醉人,和著黑暗,招手要人墮入罪惡欲望的深處。

一個纖細的身影悄悄走進,像貓一樣的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她靠近床邊,仿佛受到空氣中醇香酒味的影響,迷醉的看著眼前在床上休息的男子,眼里的愛慕再無遮掩,掙開束縛的枷鎖,在這個夜里,這個黑暗的,帶著曖昧氣息的夜里,肆無忌憚的流淌開。

這個男人,她叫她父親。

在她五歲的時候,她的母親讓她喚另外一個男人「父親」。

她很困惑,她原是有父親的,她的父親去了哪里?母親摸著她的頭告訴她,那個小時候喜歡抱著她轉圈喜歡逗她笑的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什麽叫再也不會回來了?和瑞拉的母親一樣嗎?

她是個聽話的孩子。

既然母親讓她喊,她便聽。

初見眼前這個男子,很高大,又是憔悴的,眼睛里帶著濃濃的憂傷和絕望。那時的她還不懂什麽叫絕望,她只覺得那個和憂傷夾在一起的東西,讓她看了,心里也一並難過起來。

她對這個父親一直是又仰望又害怕的。他平時和她們並不親近。只有對著瑞拉,那眼里的憂傷絕望才會少一點。讓她對瑞拉,那個和她無血緣的妹妹,有點羨慕,有點妒忌。

母親自從帶著她和瑪麗來到這個家,眼里便只有這個男人。

是的,他是那麽的英俊,時間流逝,讓這個男人逐漸的堅強,穩重。舉手投足充斥著讓人崇拜又誘惑的成熟氣息。

啊,她又臉紅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頻繁的想起這位「父親」。每次想到他,心里好像揣了只兔子,蹦蹦跳跳的鼓弄個不停,有時候好像被兔子踹了一腳,踹的痛了,可痛過之後,又帶點甜蜜的癢。

他,從來都未曾注意過她吧。甚至於她的名字,他也是很少叫的。可她喚他父親,她也是他的女兒不是嗎?女兒,女兒,她矛盾的希望他能像對瑞拉一般把她當女兒好好疼愛,但是潛意識里又慶幸自己只是他的繼女。這種想法有時候讓她自己嚇一跳,懵懵懂懂是知道的,這樣的想法見不得人。但是,它帶了點罪惡,又帶了點甜蜜,時不時扯她一下,又扯她一下,她便忍不住越陷越深。

她多希望能聽到他像喚瑞拉那樣,寵溺的,帶著無限溫柔的喚一聲「艾倫」。

啊……她的心忍不住又不受控制起來,今晚,今晚,

今晚他說「艾倫很美。」

黑暗中,少女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男人沈睡的臉。月光里,他就像是最完美的神。

她也許醉了,所以才敢不顧快跳出喉嚨口的心,鼓足勇氣和他親近。

醉了……醉了……醉了真好……

這次歸家,他更高大了,經過歷練的沈淀,在外生意往來的打磨,自信,優雅,健碩的體魄,俊美的五官,都直直的撲向她,網住她,讓她無處可逃,讓她惶恐的不敢直視,深怕一個對視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急切的心跳。

此時此刻,月光下,他散發著若有似無的誘惑,他是蠱惑少女的神。

是的,他是她的秘密。一個深埋在心里多年得不到也忘不掉的秘密。

少女捏緊拳頭,緩緩彎腰,微顫的紅唇緩緩貼近,近了,更近了,近到可以聞到他呼吸出的讓人微醉的淡淡酒味……一下,她對自己說,一下,一下就好……

「誰??」迷咒被打破,緊閉的眼睛忽然張開,琥珀色的眼眸里s出一絲凌厲和狠絕。

7(h)

少女被嚇的倒退一步,囁嚅著:「父親,您……您醒了……您……您……喝醉了……我……我……」

「艾倫……?」男人皺眉看著眼前的少女,那絲凌厲一轉而逝,琥珀色的眼睛眯起,打量四周:「這里是……這是你的房間?」

伸手按著因酒精而微微疼痛的額角,卡爾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有些醉了……」不等少女回答,又問:「舞會結束了嗎?你母親呢?」

艾倫有些手足無措的抓著自己的裙擺,心跳一下又一下,沒有減緩的趨勢,不知道……剛剛……他發覺了嗎?

「母……母親妹妹他們還在招呼客人,我……我累了……所以和母親告退先回來休息……」

卡爾沈默半晌,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抱歉,艾倫。」

一絲遺憾和羞惱涌上心頭。他醒了,他要離開了,那麽短暫,只給了她那麽短暫的時間。

一直仰望的男人,藏在心里的男人,這個男人,這個……這個……「父親」,好不容易今夜y差陽錯,給她機會和他獨處。為什麽,為什麽卻只給了她那麽短暫的時間。

那麽短暫的滿足。

卡爾抬頭發現眼前的少女低垂著頭,毫無動靜。剛想發問,眼前一花,嘴唇就被一片溫熱和淡淡香氣堵住了。全身一震,有點遲鈍的會意過來,便立即推開眼前的少女,

「艾倫,你!」還沒來得及呵斥些什麽,眼前再是一花,一雙柔軟白嫩的手臂圈住了他,溫熱的唇,倔強執意,再次覆上。

卡爾臉色漸漸變的鐵青,緊眯雙眼,眼底,凌厲詭異像走馬燈似地一一閃過,無意對上少女泫然若泣的黑色眸子,心里一震,腦子里嗡的一聲,開始恍惚起來。

眼前只有這一雙眼睛,黑色的眼睛,里面深深的愛慕和渴盼是那麽顯而易見,毫不遮掩。

酒精作用還未褪去,眼前的眸子開始放大,放大,不斷放大,直到占滿所有的畫面。

那雙帶著柔情蜜意,帶著眷戀不舍的黑色眼睛,似曾相識,仿佛和8年前的那一幕刻骨銘心重合在一起。深切的祈求,點點的怨,逐漸匯集的淚……他深深迷惑了。

卡爾圈住了那圍弧度美好,纖細柔軟的腰。輕嘆一聲,開啟雙唇,含住了那青澀,帶點顫抖的唇。

好軟。

卡爾幾近愛戀的含住那抹柔軟,溫柔的用舌尖輕舔,一點一點品味那逝去已久的美妙滋味。懷里柔軟的身體顫抖著,他忍不住圈緊了些,松開唇,輕輕誘哄:「張開嘴……」

懷里的身體抖的更厲害,微頓片刻,卻依舊聽話的微啟雙唇。

卡爾的舌尖長驅直入,憐憐勾住僵硬的小舌,緩緩摩挲,細細寵愛,察覺到對方的生澀,心里一軟,更是纏綿撫慰。

懷里的人兒被心愛人如此溫柔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