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好啊!」郭先生眉毛向上一揚,興奮起來,周金龍的這步棋正好合了他的拍,「您老兄有這個想法,我們就可以聯手做事情啦!」

「怎么講,郭兄?」周金龍轉過身,看著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郭先生,他能感覺到郭先生要大干一場的野心,「香港的房地產可不怎么樣!」

「周兄,不瞞您,我請精算師算過,也讓風水先生看過,上海周邊的農田可以建一大片住宅,有很高的價值空間。」郭先生抬手,好像自己的前面就是昆山那大片的農田和散落的村庄,「昆山地處上海和南京之間,靠著鐵路和高速公路,有發展空間。」

「依我看,時機還不成熟。」周金龍冷冷地看著郭先生,他現在在大陸做生意常常采取保守的態度,他必須看准了,才一錘定音。

「聽說大陸政府要在那里搞開發區,不是嗎?」

「有這么回事,他們想引進高科技企業。」周金龍突然腦子開了竅,還真不能小看處事低調的郭先生。

「您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干?」周金龍看著他那張平靜的臉。

「周兄,我看您啊」郭先生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y冷的。

「看我?」

「對啊,您當地的關系比我熟。」

「還可以吧,當地有不少朋友。」

「這就好,怎么樣?您也入一股?」

「我?我還有很多生意,恐怕幫不了您什么忙。」

「您有好朋友吧?我給她干股,只要幫我疏通當地的關系,您有這樣的朋友嗎?」

「有,有啊!」周金龍想都沒有想,鄭燕燕就成了他首推的第一人,她可是自己的貼心r啊!

「求之不可,求之不可!有您這句話,我就敢下決心啦!」郭先生禁不住地抬手,拍了拍周金龍的胳膊,臉上y冷的笑容中多了些感激。

「她是一個記者,人緣關系不錯,很多事情都是在飯桌上面解決的,」周金龍很有把握,他太了解鄭燕燕對那些地方官員喜怒哀樂和為人秉性的研究,「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只要您推薦的人,我都放心。」郭先生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融資的問題怎么辦?」周金龍正眼看著郭先生,他對大陸的各種政策和規定了如指掌。

「此話怎么講?」郭先生雖然很算計,但是,政治上不成熟,在大陸做生意,七分政治,三分經濟。

「大陸不容許港資進入房地產啊!」周金龍聳了聳肩膀,攤開兩只手,一臉的苦樣。

「我們可以變通啊!」郭先生不甘心,他知道周金龍肚子里有東西,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讓您大陸的那個記者當法人啊,我們是實際的投資人,文件在香港搞定,這樣可以吧?」

「這是個辦法!」周金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背著兩只手,在辦公室里踱著步子,一副大陸官員的模樣,郭先生不禁地心里發笑。

「法律上沒有問題!」

周金龍突然停住了腳步,挺直了身子,抬起手,手指指著天花板,「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鄭燕燕的手機,「燕燕,你在什么地方?」

「哦,是老大啊,我在上海!您有什么事情嗎?」手機里傳來燕燕江南女孩子的溫柔聲,他抬起左手,示意郭先生坐在意大利沙發上等他。

「我要飛南京一趟,你不會出差吧?」

「不會,就您自己?」

「我和郭先生,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大事?」

「到南京再面談,吳主任應該在吧?」

「我等一下打電話落實一下,非要找他嗎?」

「哪當然,他是開發區主任,情況他最清楚,我想問細一些。」

「什么大生意?能不能先透點風?」燕燕記者的職業習慣。

「恐怕不行,商業機密。」周金龍神秘地看著坐在大沙發上的郭先生,冷冷地笑著。他相信燕燕,即使她結了婚,聽說兩個人分居了,緣份!

「哪我就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南京見吧!」她「咯咯」地笑著,掛上了電話。

「說好了,她在南京等我們,安排我們見吳主任,一個真正的實權人物。」周金龍放下電話,走到郭先生的面前,坐下,翹起二郎腿,兩手放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這樣可以嗎?」

「周兄,太可以啦!明天您能跟我一起去南京?」郭先生抬手,他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沒問題!」

第六十九章舊恨新愁釘子戶

話說江南這地方是富足之鄉,魚米之鄉,但是,畢竟是人多地少,寸土寸金。靠著吳主任的關系,法人是鄭燕燕的港資房地產公司在開發區以外的地方圈地,准備開發高級住宅區,讓這些開發區里邊的外國企業大佬們有奢侈的地方生活。但是,郭先生的如意算盤卻碰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所有接受條件搬走的村子里卻獨有一家死活也不搬,讀者們,你們猜是誰?是被香港陳先生睡了,卻在賓館被抓到派出所的田慶媳婦一家。

「我們家不搬,給多少錢也不搬!」田慶媳婦橫坐在土房子門前的硬木板凳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一臉苦樣的村長。

嘴皮子很利索的田慶兩手抱在自己的胸前,身體靠在房子的牆上,默不出聲地看著站在村長周圍的村里人。他是香港陳先生那個工廠的一名銷售員,也不是個守本分的人,別看他年紀不大,性本虛飄,喜歡誇口說大話,一張嘴就濤濤不絕,一聊天就天南海北。因此,工廠里的工友同事見他時常說謊,背後給他起了個外號「田詐騙」。由於田慶油嘴滑舌,連死的東西都能說活了,所以,又多了外號「田油嘴」。時至如今,他還記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善於誇口油嘴油舌的田慶從廣州出差回廠,右手里拖著滾輪黑色的皮箱,左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紙扇,上身的白色襯衫解開了紐扣,露出里面紅色的文化衫,下身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黑色尖頭懶漢皮鞋,從長途車上下來,直奔工廠的大門。

「田哥,您怎么現在才回來?」工廠傳達室的同鄉身穿白色的背心,下身一條黃色的大褲衩,手里拿著一個大芭蕉扇,探出腦袋。

「出差,廣州、深圳!」田慶將手里拖著的黑色滾輪皮箱靠在工廠大門的旁邊,左手甩著那個黑色的折疊紙扇。

「那邊好玩嗎?」

田慶看看四周無人,笑著說:「廣州、深圳比咱們這邊開放。晚上,咱們這邊是看電視,聽評彈。人家可比咱們的夜生活豐富,有吃的,有玩的。」

「什么吃的?」

田慶收起紙扇,身體前傾,「宵夜!全國各地的小吃都有,連咱們蘇州的排骨面、豆腐干都吃得到。」

「哪玩的呢?」

田慶抓起襯衣的衣角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什么都有!歌廳,卡拉ok,酒吧,洗腳,那些小姐可漂亮啦!來自湖南的、四川的、河南的、東北的、還有咱們蘇州的。如果你喜歡,出台,跟著你到賓館和招待所,一百塊錢,便宜啊!什么都干,洗澡、搓背、打炮……」

「打炮?打什么炮?」

田慶甚是不高興,他講在興頭上,「老冒兒,連打炮都不知道!香港人叫打d,就是跟女人干那事啊!」

同鄉大笑。

剛說到熱鬧處,田慶忽見廠外路邊有一人腳踏自行車,慌慌張張地朝工廠的大門騎來,「田大哥,是您啊,大嫂出事啦!」

田慶放下襯衣的衣角,收起笑臉,「出什么事啦?」

來人將自行車架在工廠大門的旁邊,瞥了一眼傳達室里邊的同鄉,拉著田慶的袖口,把他拉到工廠大門的里邊,小聲地耳語道:「大嫂被派出所的警察抓走啦!」

「什么時候?」田慶睜大了眼睛,「她做了什么事情?」

「大嫂跟陳先生在賓館里邊偷情,被派出所當場堵在房間里,然後,拉到派出所,關了起來!」

「哪個陳先生?」田慶瞪著兩個牛眼。

「就是咱們廠的香港陳先生啊!」

「怎么是他?」這田慶聽了大驚失色,左手上的黑色折疊紙扇掉在地上,一時無語。

「田大哥,您嘴巴厲害,快去派出所說說,把嫂子救出來才好啊!」來人自認為「田油嘴」有辦法,靠那上下吧唧的兩片小嘴唇興許能說動警察,把他媳婦放出來。

這田慶心里發虛,一臉的愁容,「我先把行李放好再說!」他轉過身,走到工廠傳達室的旁邊,提起黑色的滾輪皮箱子,頭也不回地向工廠的深處走去。

……

「我們家憑什么非要搬?」田慶媳婦,這個耐不住青春的農婦,自從跟香港的陳先生鬼混,被人家抓j在床,帶到了派出所,非但沒有沾陳先生的光,反而被派出所的所長一頓臭罵,說她勾引香港投資者,破壞當地的招商引資大環境。結果,陳先生托關系沒有事情,她卻頂了一大堆的壞名聲。

女人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我們家不能搬!」田慶媳婦翹著二郎腿,肥圓的p股坐在硬木的板凳上,長長的濃發盤在腦袋的頂上,上身一件的確涼的白色襯衫,下身一條藍色的棉布長褲,腳上一雙綠色的解放膠鞋,手腕上一個碧綠的玉琢,指頭上一個黃金戒指,額頭上落下一縷青發。

「他嫂子,我們要顧全大局嗎!」村長低聲下氣地站在她的面前,他已經得到了鎮政府的通知,限期做好開發土地上的農戶工作,保證成片土地的開發建設。作為補償,全村的農民都安排到周金龍的合資工廠去上班,同時,鎮政府還事先按照整體的布局,為搬遷戶蓋好清一色的兩層帶院子的新農村住房。

「村長耶,我們家祖祖代代都在這個地方種地生養的,憑什么要我們搬家啊?」田慶媳婦抖動著翹起來的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嫂子,我們也是祖傳的家業,全村都是這樣的啊!」

村長懇求著,他還真是苦口婆心,鎮領導可是下了軍令狀的。

「我被他們臭成這樣,他們還要我們怎么樣?」田慶媳婦嘴上說著搬遷補償的事情,心里仍然想著那自私的香港陳先生。

「您說什么意思?」

「我家的搬遷費太少!」

「鎮政府不是給咱們蓋了新房子嗎?」

「新房子我不住,我就是跟那些香港男人過不去,不是他們要搬遷嗎?我就賴在這里啦!」

「他嫂子!」村長口干舌燥,比召開全村大會講話都累。

「無論您村長怎么說,我就是不搬!」田慶媳婦鐵了心,她心里那舊仇沒有報,現在又添了新恨,誰也勸不動她。

村長搖搖頭,瞥了一眼平常嘴巴油油的田慶,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背著兩只手,找開發商訴苦去啦!

「他們要敢動我們家一寸土地,我就鬧到上邊去!」田慶媳婦伸手指著藍藍的天,眼睛看著田野里那「轟轟」作響的推土機。

第七十章趙局長因勢抓人

話說人還是報社的編制,但是,身份卻是房地產開發公司法人的鄭燕燕很合適。一邊繼續拿著報社那微不足道的死工資,一邊忙著跑香港郭先生投資的開發區住宅項目,她可是有股份的。

「鄭董,開發區碰到麻煩啦!」負責開發區住宅的項目經理急急火火地給她撥通電話,震耳的聲音嚇了鄭燕燕一跳,她正在湖邊小樓的書房里整理采訪文章,准備明天交稿。

「又出什么問題啦?」

「拆遷!」

「不是說好了嗎?怎么又出了問題?」她心里一陣的不高興,香港的郭先生只負責融資和項目管理,地方上面的事情都是她鄭燕燕的,看來吳主任的眼皮底下也有擦p股的事情。

「有一家農戶死活就是不搬,補償多少也不干,村長做工作也沒有用,他跑到我們這里訴苦,讓我們自己解決。」

「怎么有這樣的事情?」她皺了皺眉頭,吳主任也是個忙人,不會為這些枝節的事情為他們去做工作,只有她自己去一趟,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也沒有辦法,當地情況我們也不了解,看來還要您出面協調一下。」項目經理苦苦哀求,大有非她親自出馬不可的架式。

「好吧,我明天去你們那里一趟!」她無奈,心情不好地掛上手機,眼睛無意關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那上邊是自己已經整理得差不多的采訪稿。

她想給周金龍打個電話,可是,她把這個念頭收了回去。老大把自己安排進香港郭先生的公司,不就是把最大的利益給了她嗎?有問題找老大幫忙是沒有問題,但是,很沒有面子,郭先生不是看中她在這些地方的人脈關系才肯讓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嗎?干股!如果她擺不平這件事,哪可是天大的笑話。她掃了一眼面前的電腦屏幕,大概確認能夠交稿,就立刻按下保存,然後,直接用電子信箱的方式發到總編輯那里,算是對自己這份工資有個交代。

江南的初冬也不怎么好受,濕冷。鄭燕燕不穿那些時髦的名牌衣服,也不開她那輛寶石藍的小轎車,她要面對的麻煩是鄉下的農民。於是,她換上一套簡朴的工作服,象工廠的技術員,坐著一輛綠色的吉普車趕到一片已經平整、填埋,c了地樁的住宅開發工地。她眼前那棟孤零零的青磚瓦房甚是顯露、刺眼。

她跨出吉普車的車門,眼看著一扇原木的木門「吱嘎」一聲拉開,從房間里邊走出一個年齡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少婦。

「又來啦!」她眼睛看著迎面而來的鄭燕燕,嘴巴翹得高高的,「我們不是說不搬了嗎?」她一點也不懼怕房間周圍「轟轟」作響的推土機,即使那強烈的震盪把她們家的牆皮撕裂。

「大姐,您好!」燕燕笑盈盈地走過去,伸出右手,一副親近人的樣子,這是她當記者的職業習慣。

少婦兩眼冷冷地看著她,兩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原來是你啊!」

鄭燕燕早就認出她是誰,凡是在特殊場合見過的人,她會記得清清楚楚,她還是那么招男人喜歡,「大姐,您認識我?」她尷尬地把自己的右手收起來,兩手握著,放在自己的身前。

「我死了也記得住你,你那天晚上為什么只管救那個沒有良心的香港佬,把我一人扔在派出所不管?」

「大姐,您看您,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別人托我,我就把他陳先生帶走了耶。」她心里暗暗叫苦,為什么偏偏碰上了這個喪門星。

「哪你這次來也是別人托你的啦?」她撇著一張性感的嘴,根本不把自己面前的鄭燕燕放在眼里,也斜門了,村長說不動,卻叫個黃毛丫頭來,沒門!

「這次還真不是別人托我來的,是我自己的事情。」燕燕也不客氣,經過這么多的男人,她的心也狠得起來。

「你自己的事?」田慶推門出來,一臉的藐視,他出門在外那么多年,什么場面沒有見過,「這可是大工程耶!」

「她是開發公司的董事長!」站在鄭燕燕身後的項目經理跨步向前,兩眼瞪著他早有耳聞的「田油嘴」。

「呦,她這個黃毛丫頭還是董事長呢?是不是跟人家香港人睡出來的啊?」「田油嘴」兩眼上挑,很色地看著燕燕那張鵝蛋臉,現在的女孩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何況自己身邊的老婆呢!

鄭燕燕無語,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她清楚自己怎么回事,但是,讓別人當面戳破,確實很難堪。

田慶媳婦對丈夫的話卻很平靜,她並沒有什么好感到恥辱的,即使在賓館被抓,在派出所被扣,她現在只是要報復那些沒有心肝的香港佬們。

「你怎么張口就罵人啊!」項目經理一臉的怒氣,原先想拿公司董事長的銜頭來嚇唬他們一家,不想,偷j不成反蝕一把米。

「罵她怎么著?我還要上她呢!」田慶跨步上前,鼻尖頂在燕燕的臉上,胸口貼著她一起一伏的胸膛。

「你這個臭流氓!」項目經理上前,一把將田慶推開。而田慶卻反手,伸出拳頭,一拳砸在項目經理的臉上,一股熱血從他的鼻孔里流出。

「你干嘛動手打人?」燕燕嚇得身體退後一步,眼睛看著一臉凶相的田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