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部分(1 / 2)

狂情 未知 6204 字 2021-01-19

「呵呵,沒關系沒關系,報名贈品和得獎的珍珠一塊兒給我確實更方便,我理解我理解。」童話不甚在意地連連擺手,狼眼精光四溢,「鮫魚婆婆,走好。」

她好像沒保證一定會設立特別獎吧?鮫魚怔愣呆滯,但面對那雙堪比星辰璀璨的狼眼卻怎么也無法反駁回去。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人拉進來,現在……似乎騎虎難下,跳進大坑了。一盒二十粒的綠珍珠啊,比黑珍珠還珍貴,足足價值十萬金幣!她會被族長狠狠訓斥的。艱難地轉過身,她抬起凝重的腳步邁向後台。情麒長老說得沒錯,新一代聖女果真與眾不同,膽粗臉厚心黑,斂財手段一等一的高明。

一個月前,麒麟族的情麒長老前來鮫族商討作戰事宜,談到戰麒即將來到菲尼特斯取回冥泉黃海中的第三塊封印石時,也順便談到了身為他妻子的新任聖女。當時那表情很復雜,末了只叮囑他們一句要小心。是小心宇宙煞神戰麒或者絕世殺戮武器涅世的發狂嗎?他們追著詢問,他卻一直沒有明說。懷揣著這份疑惑和擔憂,鮫族根據情麒長老的指示提前舉行了歌祭。他們這些鮫族統領者心里很清楚,這次歌祭恐怕是最後一次了。外宇宙敵手的力量太過強大詭異,連戰麒稱霸婆娑宇宙的煞氣都無法抵御,連絕世殺戮武器涅世都束手無策。但是和暗神族妖魔族不同,比起被黑暗血腥奴役,天性熱愛自由和平的鮫族寧可選擇在戰斗中死亡,也絕不選擇沒有尊嚴地苟且偷生。所以,這次歌祭同時也是鮫族對族群存亡的一次祭奠。

歷數十天的歌祭還剩最後半天,乘著中午休息,她匆匆趕往外城協助駐扎在城外的西鮫族紫衛長進行明日出征的部署。回城大街上,卻被一個人族少女攔住去路,向她問出一個婆娑宇宙居民眾所皆知的荒謬問題。她沒見過聖女,也沒見過上古時代的宇宙煞神和殺戮武器,更沒有見過傳說神獸幻麒,對冥古魔獸利維坦也只是聽情麒長老簡單描述了兩句。但她看到了少女體內若有若無的聖靈光芒,少女身後的兩頭麒麟,肩上的翠綠色扁體小魔獸以及腰間漆黑怪異的武器和情麒長老描述得相差無幾,她的身份立刻昭然若是。

聖女,原來是這么平凡柔弱的人族,化成原形的上古生物原來是這種形貌,沒有傳說中的可怕殺氣與血腥,也沒有高傲睥睨的氣勢,簡直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騎獸和武器。她不禁興起了戲耍之心。現在看來,情麒長老語意不明的小心不是警告鮫族小心戰麒和涅世,或是傳說神獸幻麒和冥古魔獸利維坦,而是要他們小心聖女的貪財本性。枉她活了幾千年,竟然也會干下引狼入室的蠢事。自首減罪,坦白從寬,她要趕快向族長和同胞匯報聖女的真實情況。

童話看著鮫魚越走越急的步伐,諂媚的笑臉上逐漸浮出一絲狡黠。轉過身,將特號牌往衣兜里一放,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斜眼睇向戰麒,不怎么認真地問道,「阿奇,你說我是在欺負老人家嗎?」切,臭老太婆。當她兩百五十的智商是測來炫耀的嗎?俗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過分熱情就是非j即盜。雖然不知道具體不良動機是什么,但也不能白白被當猴耍不是?

戰麒還未回答,腰間的涅世倒搶先開口了,「怎么會是欺負呢?小童話寧可委屈自己上台表演,也不想辜負鮫族老太婆的熱心腸,這種善良美好的品質該贊美才對。」

「是啊,小童還讓老太婆步入了助人為樂的最高境界。」幻麒妖瞳盛滿笑意,「那就是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

戰麒點點頭,沈聲道:「身為鮫族衛長,老太婆卻利用職權濫開後門,本身就是個極端嚴重的問題。這次破財對她來說是個教訓,能幫助她從中學習到什么叫做清正,使她有機會成長為一個以德服眾的優秀鮫族衛長。」

「唉,我果然潛藏著犧牲奉獻精神。」童話搖著頭,痛心嘆息道,「其實啊,我真的很不想具備聖女精神的。」

……

趴在她肩上的利維坦憋了許久,終於冒出了聲:「本冥獸覺得鮫族老太婆此時一定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引狼入室,一失足成千古恨才對。」絕不是他自吹自擂,活鮮鮮的事實再次印證了他是婆娑宇宙中當之無愧的優秀居民。瞧瞧,他不外乎就是因為肚子餓了,吃了數萬個血r生物;又因為太無聊了,制造了萬把個強大的魔獸仙獸而已,哪比得上這些顛倒是非黑白,品行道德敗壞的生物無恥卑劣?

「恭喜你,真相了。」童話皮笑r不笑地將他從肩頭拈起放在空中,又將涅世抽出,神色一斂,認真道,「阿奇,四不像,小幻,壁虎妖怪,到觀眾席後面仔細聽我唱歌吧。」

「童?」

「放心,沒問題的。」她狼眼彎彎,嘴角高翹,連蹦帶跳地跑向選手席。

「麒,真的沒問題嗎?」涅世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目光追隨著纖細的身影,看著她蹦進涼棚里。

「擔心什么,小人兒不是叫我們仔細聽她唱歌嗎?」鮮紅貓瞳灼灼發亮,帶上了一絲柔軟的笑意。

無聲的笑逐漸蔓延,四個生物緩緩移向舞台正中觀眾席後面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第255章助人為樂的參賽者

專為選手搭建的涼棚一百多平方米,棚頂和棚柱皆是r白底色,上繪深藍色海洋波浪紋飾,上百張排列整齊的靠背座椅為天藍色,整體視覺清爽無比。

選手席上坐著四五十個生物,有完整人形的,有擺著一條魚尾的,有背著一對翅膀的,有獸耳尖角的,也有尖耳獠牙的……一看就知道來自不同種族。男性比女性多,基本都是青壯年,也有幾個老頭。他們彼此交談著,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卻獨沒有參加比賽的緊張與嚴肅。看到她走進來,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又專注於自己的談話。

不在乎比賽名次嗎?童話不由浮起淡淡的笑意,移步到中間的空位坐下。她有個怪癖,喜歡坐在群體中旁聽那些絮絮交談,心會莫名的輕松愜意起來,哪怕這群生物談論得最多的是關於外宇宙邪惡黑暗力量即將侵襲婆娑宇宙的沉重話題。

「明天,我會和鮫族戰士一起奔赴儺納加宇宙。」正對面頭上長著黑色雙角的健碩青年男子半斂著眼,也不知道是自語還是對著她或是別的誰,突然面無表情地陳述道,「作為魔族的流浪戰士,我是冷血的,骨子里卻依賴著提供我自由生存的婆娑宇宙。」冷硬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感情。

斜對面看起來y森j佞的瘦小老頭嘿嘿一笑,接口道:「那你不抓緊最後時間修習,來參加歌祭干嘛?」他誇張地聳聳瘦削的雙肩,「一個沉默寡言冷漠無情的魔族流浪戰士竟然會唱歌?呵呵,真是滑稽可笑,你那嗓子不會把台下的聽眾嚇跑么?」末了如破鑼般刺耳的嗓音又怪異地狂笑三聲。

魔族戰士閉上眼,漠然道:「我的歌聲總比你這個被血腥術法腐蝕的黑術士來得美妙。」

童話聽到這兒忍不住撲哧一笑,逗引來數道視線。在看到坐在選手席正中的人族少女後,這些視線都帶上了幾分驚詫。參賽的幾十個生物雖然最終目的可能相同,但還是根據職業、種族和性格特征分成了好幾派。隨著彼此的相交,位置的轉移,逐漸空出了正中的位置。後面進來的生物也自然而然地選擇了與自己個性相投的派別坐下,對中間那個醒目的空位視若無睹。

少女全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元素屬性的能量波動,粉色窄袖衣裙,黑色半高筒靴,留著厚厚的齊眉額發,卷曲的棕黑長發在後腦勺扎成高高一束。除了一雙狼眼精光四溢外,其余五官只能勉強稱得上秀氣,是一個異常平凡柔弱的純血人族。

「小姑娘,你笑什么?」黑術士蛇般狡詐y毒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破鑼嗓子嘎嘎而響,凡是熟知他秉性的生物都不由為這人族少女捏上了一把冷汗。

少女卻是無知無覺地拉開更大的笑容,如山間搖曳的小花,平凡中灑落獨屬自己的淺淺美麗,在不經意間侵入了那些或沉重或熱血或激動或悲憤或壯志的心,情緒混雜的空氣在一滯後漸漸開始澄凈起來。

「嘻嘻,我覺得你們兩個簡直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烏龜笑王八。」童話很不客氣地邊笑邊說,「一個是石頭般冷硬的聲音,一個是破鑼般刺耳的嗓子,無論哪個亮開嗓門估計都是聽眾的噩夢。」

呵──

涼棚里此起彼伏地響起絲絲倒抽的冷氣聲,幾十雙眼睛里的驚詫更深。這個人族少女可能不知道在她面前的魔族戰士是以冷血狠辣著稱宇宙的流浪撒克,而看似瘦小的老頭則是婆娑宇宙五大血腥黑術士之一的拉維斯,喜怒無常,手段殘忍。他們的實力據說都達到了神量級,凡是和他們對決過的生物無一例外地慘遭橫死,真是無知者無畏。

拉維斯瞅著笑盈盈的人族少女古怪地打量片刻,干癟的嘴唇裂開個難看的弧度,語意不明地粗噶道:「人族小姑娘,你很誠實。」

「那當然,誠實是本人的美德之一。」童話拍拍胸膛,回答得毫不謙虛,更是不知死活。

呃,眾生物有一瞬間的無語。

撒克半抬眼皮,聲音依舊平板無波,「我叫撒克。我不會唱歌,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歌唱,不為名次,不為聽眾,只為我的自由存在而唱。」從這個人族少女跨進涼棚,坐在正中標示著分界線的椅子上時,冷硬的心突然有了從未有過的傾訴欲望。是因為那張平凡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警戒和畏懼?還是因為面前的人族少女柔弱得太過無害?他也不清楚。

大多數生物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流浪撒克,這個從不與任何生物打交道的魔族戰士,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吐出這么感性的話語,而這話又吐出了他們參加歌祭的最真實的想法,涼棚內一時竟陷入沉沉靜默,每個生物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童話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重要的信息,揚聲輕笑道:「看大家的表情,好像參加歌祭的想法基本上和這位撒克大哥相同啊。」

一句話拉回了眾生物的神思,視線更是在不經意間全數投注到講話的少女身上。拉維斯斜眼看著這個少女,在幾十雙視線環繞下,平凡的小臉神色自若,唇邊清淺的笑容是說不出的親切,不過落在他的眼中總覺得有些狡詐的味道,少女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大膽有趣。

「怎么?小姑娘參賽難道不是為自己而歌么?」他忍不住對這個奇怪的人族少女產生了一絲好奇。

「當然不是。」童話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叫童話,我是為了拿珍珠才來唱歌的。」既然都有生物在她面前主動報上名字了,那么禮尚往來,她也該報上名字才對。

呃,出乎意料的答案,也是很直白的答案。

「你缺錢?」撒克眼皮完全抬起,露出微詫的暗紅眼眸。少女眉眼間沒有愁苦,面色紅潤,衣裙面料也很名貴,並不像個缺錢的人。

童話瞟他一眼,又環視一圈,嘖嘖,有很多雙好奇的眼睛啊,八卦和探究他人隱私的心理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很好很強大。她痞痞笑道:「不缺,主要是我很喜歡珍珠,但又舍不得花錢買。」

拉維斯三角眼微微閃出一絲笑意,向她拋出一顆白色小東西,「我,拉維斯。給你,我不喜歡這東西。」小姑娘比較可愛,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這么坦率直白的生物了。

童話忙伸手接住,攤開手細看,躺在掌心的是一顆光潔圓潤的r白色珍珠,狼眼瞬間笑成月牙,「拉維斯老爺,謝了。」

「給你,我也不喜歡這東西。」又一顆光潤的r白珍珠落在掌心,撒克半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淡淡道。

意外啊,意外收獲啊!小臉上漾出一片驚喜,清秀的五官變得生動璀璨。童話索性從座椅上站起來,充滿期盼地高聲詢問:「還有哪位大爺大嬸大叔大姐大哥小弟小妹對珍珠不感興趣的?我不介意接受你們覺得無聊累贅的東西。」她拉開衣兜,露出大大的開口。

噗──噗──

笑聲接二連三地響起,轉瞬涼棚內匯成歡樂的海洋。先前分成好幾派的參賽者們如今全都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人族少女身邊,歡愉的笑暢快爽朗。一顆顆圓潤的白色珍珠不斷拋向人族少女,偶爾還夾雜著一些異色珍珠,衣袋逐漸漲滿,少女的一張小臉也笑爛了。

多么助人為樂的參賽者啊!比格薩爾國切磋大賽那群恨不得吃了她的參賽者可愛有趣多了!來到菲尼特斯空間的生物們果然都被面積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的海洋熏陶出了寬廣無私的胸懷。

第256章感恩的心(一)

「為歌唱者搭建的涼棚內似乎很熱鬧。」俊美高貴的中年男子閑適地斜坐在一處隱蔽的高高看台上,看台外面籠罩了一層結界,不用擔心會被誰看見。他慢慢摩挲著手中碩大的黑珍珠,堅毅的唇角泛起柔和淺笑,半黑半藍的短發桀驁不羈地直立著,與唇邊的柔和極端矛盾卻又出奇地融合。藍眸浮著一層笑意,笑意背後卻深邃得無法看透,「鮫魚,被圍在中間的人族少女就是你說的聖女吧?」

「是的,族長。」鮫魚有些尷尬地回應著。別看族長樣子比她年輕,其實已經活了上萬歲,而且族長很……令所有族屬頭疼害怕。

「呵呵,鮫魚,你看到了嗎?那里的氣氛在眨眼間就全改變了。」鮫唇邊的笑漸漸變大,「從分裂到融合,個個生物臉上的笑都是那么明快,看來聖女很可愛啊。」

「鮫魚只覺得這聖女斂財的能力太強了。」站得高看得遠,選手們投珍珠入袋的場面她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她直白貪婪得可愛啊。」鮫深邃的藍眸微微一彎,對他們這些強者而言,數百米開外的談話只要願意,能夠聽得一字不漏。目光移到聽眾席上,因是最後半天,前來聆聽的生物竟是格外的多,沒有位置的生物有站在空地上的,也有浮在半空中的,還有些則坐在了樹上。不過,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斜對歌祭台百米開外的大樹下守候的幾個生物,「鮫魚,那樹下站著的就是情麒長老說的聖女的幾個丈夫嗎?」

「嗯,獸態的宇宙煞神戰麒和傳說神獸幻麒,懸浮的絕世殺戮武器涅世,那只小小的翠綠色魔獸就是黃泉的制造者冥古魔獸利維坦,他們看起來和普通騎獸武器沒什么區別。」

鮫凝目仔細看了片刻,突然疑惑道:「鮫魚,你不覺得那只小魔獸有些眼熟嗎?」

「啊?族長也有這種感覺嗎?我還以為是我老眼昏花的錯覺呢。」鮫魚心里一動,脫口道。

鮫轉頭笑著斜瞥她一眼,緩緩道:「活了幾千年的鮫魚都老眼昏花了,那活了上萬年的我不就更是老眼昏花了。本族長准了聖女的建議,設立特別獎,不過那盒綠珍珠要從你的私有財物中拿出。」

「族長!」鮫魚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

「呵呵,你招惹的,該你自個出血才對。」他從看台上站起,舒展著四肢,發出愜意地慨嘆,「馬上就該本族長上台舉行開場的祭歌儀式了,你也做好頒獎的准備吧。」

突然,幾道凌厲殘虐的視線s在後背上,身體瞬間綳緊,全身細胞都在警戒囂叫。他沒有回頭,因為他很明白這幾道視線來自何方。

唉,鮫魚活了幾千年,還是太輕忽了啊。那些記載在傳說故事中,記載在鮫族史書中的上古生物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騎獸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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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心滿意足地重新坐回靠椅,很認真地問向幾十個助人為樂的參賽者:「你們當中真的沒有為了比賽歌唱的?」

「小姑娘,歌祭分為上半天和下半天,為比賽參賽的歌唱者一般都是排在上半天,下半天基本是我們這些不為比賽而唱的參賽者。」一個桃紅魚尾的黑發鮫族女子笑著解釋道,「我是鮫族混血,我參加歌祭只是為那些在明日就要奔赴儺納加宇宙的鮫族戰士而唱,為我追求向往的自由而唱。」

啪啪啪,童話拍起巴掌,贊美道:「姐姐真是個感情熱烈真摯的鮫族。是啊,說起來我也不是為了比賽而唱。既然這里沒有專業選手,那么大家肯定都不介意我剛才走了後門,擠上了第一個歌唱的位置吧。」她笑眯眯地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那張寫著特號的牌子,攤到大眾眼前,「不知道第一個歌唱者是誰?」

「是我。」撒克睜開眼,暗紅瞳眸冷漠平靜地直視她,「你先請,我不會介意的。」

拉維斯倒是疑惑地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小姑娘,你這後門是誰開的?」菲尼特斯很少見到純血人族,尤其是這么柔弱平凡的純血人族。是誰保護她平安無事地進入城內的?歌祭報名時間五天前就已截止,她不拿出那張特號牌,他們還真不知道她是才走後門報名的。是誰為她走的後門?為什么會對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族少女特殊?

「大街上碰到一個東鮫族老婆婆,她說她是衛長,說報名就有珍珠拿,於是我就到這里了。」童話實話實說,並不打算欺瞞這群送她珍珠的參賽者。

「是打算讓更多的種族參與到歌祭中嗎?說起來小姑娘的確是十天歌祭里唯一一個參賽的純血人族。」拉維斯轉轉三角眼,突然y險地嘿嘿直笑,「這樣柔弱平凡的人族少女都參與了歌祭,那些躊躇猶豫的生物還有什么理由不去為了自己生存的婆娑宇宙而戰呢?」

話音一落,引起一陣心照不宣的豪放笑聲。

那老太婆也算計了這點么?不太像啊。不過如果真被利用成一個鼓舞激勵民心的工具,她也不介意。這些打算奔赴儺納加宇宙的戰士,這些為自由存在而歌的生物和塔恩大叔他們一樣讓她喜歡。他們都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們都在努力而堅定地奮斗、生活。

嘹亮悠揚的號角響起,拉開了最後半天的歌祭比賽。鮫族族長身著繁復高貴的海浪紋飾長袍,頭戴華麗的祭祀禮冠,照例先在台上唱出祭祀之歌,那是穿越時光來自恆古的祭歌,是在格薩爾國格斗賽場上曾有幸聆聽過的祭歌。

「始古的洪荒,混沌的宇宙,無序到有序,細微到宏大,時空的長河源源流動,生命的契機孕育萌勃,……」

神聖空靈的吟唱厚重縹緲,像是從遙遠的時空漂泊而來,又像是從深邃的海洋中翻滾而出,一遍遍沖刷著浮躁的心靈,中城漸漸褪去喧囂,歸於沉穆。

原來祭祀之歌在全婆娑宇宙是通用的,童話站在涼棚邊和大家一起靜靜地聽著。同一首歌,不同的生物吟唱出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心境也能聽出不同的內容。在格薩爾國聽蘿莉和大神官悟吟唱時她感覺到王權的神聖威嚴與祭祀的神秘純凈。而現在,她卻感到一種對生命的贊美和熱愛,還有一種深深的誠摯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