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世道，最可怕的，一直都是人。」

燕赤霞聽到無天的話，長嘆了一聲，並未多言。

無天的話，還真的沒有說錯。

一尊鬼王出世，確實很麻煩。

但是，也僅僅是麻煩罷了。

若是讓郭北縣的平民二選一，究竟是要見郭北縣的縣太爺？還是要見聶小倩這位鬼王？說不定，大部分平民，都會選擇見鬼。

蛇過留皮，雁過拔毛，郭北縣那位縣太爺刮地皮的手段，能讓天再高三尺。

撞了鬼，最嚴重的下場，也不過是請全村人吃個飯，死的只有一個人。

但要是落到縣太爺手里，倒霉的可能就是全家人了。

燕赤霞以前，曾是名震關東廣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最恨貪官污吏，死在他手里的貪官污吏，不知凡幾。

對於貪官污吏的凶殘，燕赤霞是最清楚不過了。

「她出關後，你要怎么安排她？」

燕赤霞的心里，閃過一些想法後，有些介意的問無天。

不管怎么樣，聶小倩終究要成為一尊鬼王。

任由她去禍亂天下，實在不符合燕赤霞的性子。

「看她有什么打算吧？」

無天輕聲道。

對於聶小倩，他有著充分的尊重。

「無論她是想留在蘭若寺，還是隨我回冥界，都隨她心意。」

「冥界？」燕赤霞的眼里，閃過一道光芒。

這還是無天在他的面前，第一次主動透露出來歷。

「黑山先生，你是冥界中人。」

燕赤霞說著，他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些傳聞，道：「據說，在冥界有一尊絕世大妖魔，占據了枉死城，他的法號，就是黑山。」

「莫非，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黑山老妖？」

燕赤霞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不安，看著無天。

黑山老妖凶名在外，他和無天雖相處了不短時間，但是，一想到黑山老妖的凶名，燕赤霞在無天的面前，就有些沒底。

「嗯。」

無天坦然承認。

「我的法號，確實是黑山，至於黑山老妖，那都是外人叫出來的。」

無天這具黑山老妖的化身，以前最多是自稱為黑山大王。

但是，不知道怎么，黑山老妖這個名頭，就不徑而走，正邪兩道，都稱其為黑山老妖。

就算是黑山老妖的那些手下們，也是當面稱大王，面對別人時的自稱，也是黑山老妖的手下。

久而久之，無天這具化身，倒覺得黑山老妖這個名號，也挺有氣勢的。

「傳說之中的黑山老妖，居然和我做了這么久的鄰居，要是說出去，那些正道中人，一定不會相信。」

無天聽到燕赤霞的話後，不禁好奇的問：「他們不相信你會和黑山老妖做鄰居？」

「不是！」燕赤霞道：「他們是不會相信，我和黑山老妖做了這么久鄰居，居然還能好好活著。」

（ps：感謝『鎏~麗』的打賞。）</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