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密林(1 / 2)

.

第八章 密林

聽到胖子說發現了蟲谷的入口,我和楊也舉起望遠鏡,順著胖子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遠處山坡下有一大片黃白相間的野生花樹,花叢中有成群的金色鳳尾蝶穿梭其中。這些蝴蝶個頭都不小,成群結隊地飛來轉去,始終不離開那片花樹。

楊贊嘆道:那些花應該是蝴蝶蘭,想不到吸引了這么多黃金鳳尾蝶還有金帶鳳蝶竟然還有罕見的金線大彩蝶,簡直像是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在愛琴海眾神花園里,那些被海風吹起的黃金樹樹葉。

我對蝴蝶一竅不通,用望遠鏡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樹之外,卻並沒見到什么山谷、溪谷之類的地形。這里的植被層實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辨認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從上面看去,起起伏伏,皆是北回歸線附近特有的濃密植物,與我們熟悉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大不同。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興安嶺中樹木的樹冠高度都差不多,樹與樹互相之間,可以協力抵御大風。而這里地處兩江三山環繞交加之地,中間的盆地山谷地勢低窪,另外雲南四季如一,沒有季風時節,地勢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氣滋生,全年氣溫維持在左右,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刮上一次風,所以各種植物都盡情地生長。森林中厚莖藤本、木質和草質附生植物根據本身特性的不同,長得高低有別,參差錯落,最高的是雲南有名的望天樹,原本這種大樹是北回歸線以南才有,但是這山凹里環境獨特,竟然也長了不少頂天立地的望天樹。

只有少數幾處面積比較大的水潭上面才沒有植物遮蓋,深幽處,更有不少地方都是雲霧繚繞,在遠處難以窺其究竟。

總不能憑幾群金色大蝴蝶就貿然進入森林,這里環境之復雜,難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圖繪制於漢代,傳到今日時隔兩千年,地圖中標注的地形地貌特征早已面目全非,除了一些特定的標識物和地點之外,無法再用人皮地圖進行更加精確的參照。

據瞎子所說,幾十年前,他們那一批卸嶺力士,帶著土質炸葯進入蟲谷,在蟲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邊一段,見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誰能保證蟲谷外的其他地方不會出現蝴蝶,所以暫時還不能斷定那里就是蟲谷的入口,必須找到瞎子所說的特征蟲谷中有一段殘牆。那是一處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築的古牆遺跡,好像是個堤壩,修造獻王墓時截斷水流,獻王入斂後,就被拆掉,重新恢復了獻王墓前的水龍暈。

只有找到那道殘牆,才可以作為確認蟲谷位置的依據,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同當年那伙卸嶺力士一樣,出了遮龍山,先不進森林,而是沿著山脈的走向,向北尋找蛇河,然後順著蛇河摸進山谷,就可以確保不誤入歧途了。

胖子說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龍山中的那條人工運河,沿著古河道,尋找蛇河。不過由於瀾滄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條大小水路相互連通,已經變得錯綜復雜,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舊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徹底遮蓋,所以胖子所說的方法並不可行。

三人稍作商議,看了看時間,此時下午三點三十分。我們從上午九點左右乘坐竹筏進入遮龍山,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休息,所以決定就地作為中繼點,先休息二十分鍾,然後向北,爭取在日落前找到蟲谷的入口,然後在那里扎營,明天一早進谷。

我們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餌餅牛肉稍稍充飢。胖子說起那些食人魚,想起那山中水潭,滿是鮮紅的血液,跟傳說地獄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沒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凜,萬一那些牙齒比刀鋸還快的魚群,也順路游進了蛇河卻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們不可能從水中鑽進獻王墓。

楊說:不用擔心,我以前在地理雜志做攝影記者,曾看過許多關於動物植物的相關資料,刀齒蝰魚在亞洲的印度、密支那、老撾以及美洲靠近北回歸線附近及20度地區內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經中記載印度阿育王時期,曾有一年,刀齒蝰魚釀成大災。當時正值百年不遇的恆河大洪水,東高止山脈中的一條地下河倒灌進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無數人畜葬身魚腹。

這刀齒蝰魚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後冰河時期的水中虎齒獂魚。那種魚生活在海洋中,身體上有個發光器,大群的虎齒獂魚可以在瞬間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龍王鯨。後來由於次冰河時期的巨大洪荒,這些生物就逐漸被大自然殘酷地淘汰,其後代刀齒蝰魚也演變成了淡水魚類。

刀齒蝰魚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它們有一個巨大的弱點。這些魚只能生活在溫度比較低的水中,北回歸線附近只有岩洞中陰冷的水域適合它們生存,那些水中產有一種沒有眼睛的硬殼蝦,數量很多,但是仍然不夠它們食用,所以經常會發生自相殘殺的狀況。數量龐大的刀齒蝰魚在每年的九月之後,僅僅會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來,活到最後的產卵期。

每年中秋月圓的時候,是刀齒蝰魚產卵期,它們本身無法在太熱的地區生存,但之所以生活在偏熱的北回歸線附近,就是為了到水溫高的地區產卵。產卵之後刀齒蝰魚就會立刻死亡,魚卵在溫度較高的水流中孵化,又洄游到陰冷的水域繼續生存。

刀齒蝰魚奇特的生存環境使它們的數量稀少,生存空間狹小。

這個季節並不是產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它們游出山洞,不過回去的時候需要小心謹慎了。由於大量降雨的原因,遮龍山的水路全部變成相互貫通的水網,如果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還會碰上它們。

聽了楊對刀齒蝰魚的詳盡解釋,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胖子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來,於是對我和楊說:這些臭魚爛蝦能搞出多大動靜,我之所以覺得它們有點那個什么,是因為主席他老人家曾經教導過我們說,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楊說:這些魚倒不足為慮,我只是反復在想,河道中倒懸著的人俑好像不會是用來喂蟒那么簡單但是跏止鉅歟翟謔遣孿氬煌福迷謨腥何蟠蛭笞裁俺隼吹牡凍蒡裼悖裨蚧岱5裁詞攏拐娌緩盟怠n唇婀染鴕丫齙秸餉炊嗦櫸常勖且歡t講轎慕魃鰲r;

大家都面色凝重,這回倒斗是關系到生死存亡的舉動,懸崖上跑馬沒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