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禁斷之線(2 / 2)

如果是傷處愈合,漸漸長出新肉,應該微微發癢,看來這傷又嚴重了。我揭開膠布,只見手背上略微發紫,已經打過抗生素了,應該不會是感染,但是傷口似乎比剛開始有點擴大。我只好又自己換了葯,將手背重新包扎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齒食人魚,吃了人俑中的水彘蜂,把菊慈鏡轎疑砩希肯氳僥鉗術的惡心之處,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只好盡量讓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振作精神守夜。

但是後來越想越覺得擔心,恐怕自己這只手是保不住了,萬一真從里面爬出幾只蟲子,我真寧可先提前把這只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斗爭,只好去把剛睡下的楊叫醒,讓她幫忙看看我是不是中玖恕p>

楊看後,給我找了些葯片吃下,安慰我說這只是傷口愈合的正常現象,不用多慮,只要保護好別再感染,就沒關系。我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預定計劃朝目的地出發,准備在山谷中找到那個有蟾蜍標記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過山瘴的秘道。這獻王墓經營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詳,即使有秘道穿過地面的屏障,恐怕這條秘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蟲谷中的植物遠比叢林中更為密集,所以狹窄難行。穿過溪谷前的兩塊巨大隕石,沿著蛇溪向山谷的深處前進,隨著地形逐漸下降,藤莖類植物也就越來越多,一叢叢的藤蘿將溪水上邊全部遮蓋,兩側的山壁懸掛了無數形形色色的小植物,猶如一個個五彩繽紛的空中花園。

由於地形狹窄,這里的生存競爭格外激烈,各種植物為了獲得多一點點光線,都拼命向谷外擴展,所以從高處完全無法看到山谷內的地形。

谷中異常潮濕悶熱,我們目力所及,全是濃郁的綠色,時間久了,眼睛都覺得發花。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叢中前進,只好由胖子用工兵鏟在前邊開路,我與楊緊隨其後,在蚊蟲肆虐、老藤叢生的幽谷中艱難前進。

比起藤蘿類植物的阻礙,最大的困擾來自溪谷陰暗處的蚊蟲。這些叢林中的吸血鬼,成群結隊不顧死活地往人身上撲,我們只好把隨身帶的大蒜和飛機草,搗成汁擦在身體暴露的部位上,還好彩雲客棧老板娘給我們一些當地人特制的防蚊水,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縱然是有這些驅蚊的東西,仍然被叮了幾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紅腫,變得硬邦邦的,觸手生疼,像是長了粉瘤。

楊卻說感謝上帝,這些蚊子還不算大,毒性也不厲害,亞馬遜雨林中的毒蚊,才是叢林中真正的吸血惡魔,而且又有劇毒。不過那種毒性猛惡的蚊蟲怕大蒜,這個弱點倒是和歐洲傳說中的吸血鬼不謀而合。

雖然谷中植物茂密,但是隨著不斷深入仍然可以看出,人類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多,不時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這些都是王墓神道兩側的石雕,看得出來獻王墓與其他王陵一樣,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後人前去明樓祭祀參拜。可是獻王大概沒有想到,他死後不到七八年的光景,他的領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國,就都納入了漢室的版圖。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經營建造的王陵,只能留在這幽暗的溪谷深處,永遠地被塵封在歷史角落中,只有我們這些倒斗的摸金校尉,才會不顧艱難險阻,前來拜訪他。

走了三四個鍾頭,終於在前邊發現了一堵殘牆的遺址,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道堤牆。現在只剩下三米多厚兩米來高的夯土石台,上面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雜草,只有一些青條石上才沒有生長植物,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綠色的土堆,混雜在深谷的叢林之間。若非楊眼尖,我們就和這里擦肩而過了。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處被植物覆蓋住的殘牆便是人皮地圖上標准的堤牆,胖子用登山鎬在那斷垣上鑿了幾下,想把表面的雜草和綠苔刮掉。沒想到這一敲不要緊,從這堵破牆的縫隙中嗖嗖嗖鑽出數百條手指大小的小樹蜥。這些綠色的小家伙顏色與周圍的植物一模一樣,只有眼睛和舌頭是血紅的。

胖子也被它們嚇了一跳,掄起登山鎬和工兵鏟亂拍亂打,把不少小樹蜥拍成了肉餅。

楊按住胖子的手,讓他停下:這些小樹蜥又不傷人,平日里只吃蚊蟲,你何苦跟它們過不去。

我忽然發現這些小樹蜥在驚慌逃竄的時候,幾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兩側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亂打之下,卻沒有一只往溪谷深處逃跑,不僅是樹蜥,包括四周飛舞的蚊蟲和爬行的昆蟲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溪谷那邊幾乎沒有任何昆蟲和動物,似乎這里是一條死亡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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