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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 未知 6311 字 2021-01-19

蒲經理雖說是「紫薔薇」的最高首長,其個人的收益又與公司的效益緊密相關,但他平時卻很少在桑拿浴露面,別人也很難找得到他。在此之前,這里的小姐們大多都只見過他兩面。一次是「見工」時,每一個小姐都要由蒲經理親自面試挑選,然後當場拍板定奪,世界上幾乎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做主,連酒店總經理推薦的人來此做事也要經蒲經理點頭才行。第二次是上工的第一天,每一個小姐都要先到蒲經理的辦公室報到,同時像拜菩薩一樣虔誠地奉上一份香火錢,以祈求經理的關照。

這香火錢在本行業中通常叫作「茶錢」,可能是因為經理為了把這些不諳世情的女孩們培養成人,經常要進行循循善誘的教導,說得口干舌燥,因此需要喝茶解渴。

這樣看來,小姐們為經理送一點「茶錢」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按照不成文的規定,這「茶錢」最少是人民幣一千元,多給些也歡迎,且無上限。如果是同等價值的港幣、美元之類的外幣也未嘗不可,但通常不能是實物,除非這實物的價值明顯地高於應送「茶錢」的數額。至於為什么,則誰也說不太清楚,估計可能是用實物去換茶葉比較麻煩的緣故。

平日西裝革履的蒲經理今天的裝束卻十分簡練,上面圍一件沒有紐扣的半身大褂,腰上系一條寬大的布帶子,全為藍色,下身則穿一條寬松得搖搖欲墜的短褲,也是藍色的。阿華從未見人穿過這種服裝,只是恍惚記得某個電影里的日本武士,在比試刀功時似乎就是與這差不多的裝束。但那些武士比刀時似乎是穿著白色的厚步襪子的,有的還綁著綁腿穿著做工細密的功夫鞋,而蒲經理則只登著一雙奇大的拖鞋,沒有穿襪子,又厚又黑的腳掌上頂著十個粗細有別但長短等同的腳趾,看上去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但小姐們仍然站起身來鼓掌,對經理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其實,除去阿華和阿梅外,其他人都知道蒲經理的這身奇裝異服其實就是標准的「桑拿服」,每一個客人沖完涼蒸完氣進按摩房之前,都要換上這樣的一身裝束。據說這看似簡陋的裝束其實是很有講究的,既要舒適衛生,又要便於進行各種方式的按摩,而且看慣了還能給人以瀟灑大方親切溫馨等許多美好的感受呢!甚至還聽說有的男人穿過這種「桑拿服」後,再回到家里穿睡衣便渾身發癢,總想著找機會往桑拿浴跑。

周慧慧也沒有穿平日的裙服,而是穿一身與其他小姐一樣的工作服,只是顏色不同,質料既好又薄,加之身上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水味,便顯得比其他女孩性感許多。見大家都已到齊,周慧慧便以她那略帶沙啞但也還算柔美動人的嗓音宣布道:「今天是咱們按摩培訓課程的最後一項內容,由我來給大家講解並示范。平日大家練習按摩技術時,各位小姐可以互為客人和技師,今天的課程則不同,我們必須有一位男性客人來現場充當模特兒,並且必須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漢。」

她把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重,同時對著蒲經理深情地一笑,繼續道:「我們有幸請來了蒲經理親自為我們充當模特兒,請大家鼓掌表示歡迎和感謝。」

又一次鼓掌完畢,周慧慧便熟練地解開蒲經理腰間的帶子,扯下他的藍大褂丟在沙發上,扶著這位僅留一條短褲在身的黑壯男人向按摩床走來。進門後尚未發一言且始終面無表情的蒲經理,此時齜開黃牙沖大家笑了笑,像古代江湖勇士般雙手抱拳向大家拱了拱,道了聲「請各位姑乃乃多多包涵」,然後便重重地趴在了狹窄的按摩床上。那情形,在阿華看來就有如鄉下一頭黑壯的肥豬被放在屠宰台上,馬上就要開刀問斬了。

對這一切,阿華均感到極度陌生和不可理解,更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

第2章男人更嬌氣

就在女服務員闖進房間的那一剎那,姚綱感到「轟」的一下周身血y都涌到了頭上,只燒得臉如熱碳,眼冒金星,口舌僵硬……

銀海大酒店的西餐廳,也許是這座建築物里最幽靜的場所了。在酒店一樓大堂的後側向右轉有一條狹長的通道,順著通道向左轉走到盡頭再上幾級台階再向左轉便是西餐廳的正門。由於銀海大酒店地處偏僻的城市角落,平時少有外國人光顧,而本地人大多不習慣食西餐,至多也就是到正對著酒店大堂的咖啡廳喝點洋飲料,所以西餐廳的生意顯得比較冷落。但來過這里的人就會發現,這個平時不大被人注意的西餐廳實際上是個相當不錯的去處,不僅各式西萊西點做得十分地道,而且廳堂里的裝修裝飾也很講究,進到餐廳內便立即給人一種典雅舒適的感覺。餐廳正中擺放著幾排紅木方桌,上覆潔白的台布,每桌可供四位客人使用;餐廳兩側則各有一排精巧的長方形餐台,座位後高高的靠背像一堵包著皮革的木牆將前後餐台隔開,以減少臨座之間的相互干擾,是個很適合情侶說悄悄話的地方。不知是牆壁上還是天花板上隱藏著的音箱,不間斷地播放著一些曲調悠揚節拍緩慢的西洋樂曲,音量輕柔得似有似無,使空盪盪的房間更顯靜謐幽雅,近乎使人產生哀傷凄涼的感覺了。

此時已近午夜,餐廳內除去那個身著黑制服打著黑領結的英俊的服務員小伙子外,就只剩下姚綱與何彬兩個人了。二人臨窗而坐,各執一杯紅褐色的「馬爹利xo」

慢慢品啜著,常常很長時間也不見二人中有誰開口說話。姚綱因有心事,更是一副情緒低落愁眉不展的面容。這個性格堅韌心胸開闊的北方漢子,近來正因為突然發生的家庭分裂悲劇而倍受煎熬,平日里紅光閃爍的臉頰迅速褪去了所有的光澤,變得如蒙上了一層粗糙而陳舊的草紙,數日不見便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年。妻子臨走前留下的一封沾滿淚水的信剛由何彬閱完後退還給他,放在餐台上。姚綱黯淡無神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幾頁信紙上,好像仍在以每分鍾一個半字的速度仔細閱讀著這封他已經看了無數遍但似乎仍未完全看懂的信函,咀嚼著字里行間所隱藏的十年婚姻生活的苦辣酸甜……

姚綱與妻子羅筱素同為將門之後,兩家的父輩在國共兩黨爭奪江山的戰爭中曾經並肩作戰,有過生死之交。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姚父和羅父棄戎從筆,一起在文化界擔任領導工作。在一段時間內,兩家曾比鄰相居,兩家的孩子曾有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天真歲月,姚綱與筱素的姐姐筱文由於年齡相仿志趣相投,更是自幼形影不離,按照長輩們的說法,這兩個孩子長大後必成一對般配的夫妻。

後來,姚父與羅父在共產黨內的路線斗爭中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各自為本陣營的利益和信仰拼死爭斗,以致反目成仇。姚父所在的一派很快敗下陣來,而姚父作為這一派在文化界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受到精神和r體上的雙重折磨,不久身染絕症,不治而亡。姚母在極度悲憤之下毅然辭去公職,帶著一雙兒女回到河北白洋淀老家,重新過起了艱難的鄉下生活,到七十年代末姚父「平反」全家人重返北京城,彈指間已是十載有余。

雖然兩家長輩之間的怨隙並未完全消除,但印在孩子們心靈中的童年的友誼卻如冬天的火種般保存了下來,一遇春風便又重新燃燒起來。姚綱同筱文瞞著雙方的家長很快便恢復了聯系,後來又相約報考了南方的一所大學。二人之所以不想在北京的大學里讀書,原因之一就是想盡可能遠地避開雙方的長輩,以便自由自在地發展彼此的友誼和愛情。二人在大學讀書期間,筱文的父母相繼去世,兩家長輩中的四位老人只有姚綱的媽媽一直健康地活到了九十年代。

就在姚綱和筱文畢業的前一年,妹妹筱素也考上了這個城市的另一所大學。起初,三個人經常在周末和假日一起出外參加各種游樂活動,但到畢業前夕,姚綱為參加研究生考試而開始緊張地准備功課,難有時間再陪她們一起出去,於是便常常是姐妹倆同其他同學一起外出游玩了。在一次去海濱游覽的途中,由於突遇暴雨,姐妹倆乘坐的巴士翻車落入滔滔江水。為救不善水性的妹妹,筱文忍著傷痛在水中拼死搏擊,待將筱素推近江岸讓她抓住營救者伸過來的木g時,自己終因體力不支而被無情的江水吞噬。那場慘劇奪去了二十幾名旅客的生命,筱文的屍體兩天後才在江下游數十里外處找到,她的嘴巴微張著,雙眼始終不肯閉上,似乎仍有許多話要對世人講。

姚綱在極度悲痛之余,義不容辭地擔負起了照顧妹妹筱素的責任。為此,姚綱改變了報考本校研究生的打算,而考取了筱素所在大學的一個近似專業的研究生。

後來的幾年,大學里的學習風氣已遠不如剛剛恢復高考時那樣濃厚,不管是研究生還是本科生學習的任務都不是很重,即使學校壓下來學習任務,學生不學也沒有辦法。所以,姚綱有許多時間同筱素在一起。慢慢地,兩人之間那種本來就無血緣聯系的「兄妹」關系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筱素不再稱姚綱為「綱哥」,而改為直呼其名,面對面時則干脆以一個「嗨」字概括之。

筱素的性格與姐姐筱文很不相同。筱文生性溫柔持重,待人善良寬厚,從不做過火之事;筱素則聰明活潑,任性頑皮,想做的事便一定要做,誰也勸阻不了。一年以後,筱素便把姐姐生前的這個情人認定為自己的白馬王子,決心托付終生了。

那時校園里的思潮已經相當開放,「雙十」運動成為時髦風尚,男女同學之間認識十分鍾後便可確立戀愛關系,戀愛十分鍾後便開始上床履行夫妻間的權利義務。他們的前輩和兄長需要幾年時間完成的復雜程序,到他們這一代已被驚人地簡化和縮短了。所以有人說,如果這些大學生畢業後將他們這種「辦事」的效率運用到各級政府的官僚機構中去,那這個國家可就真是大有希望了。

在這樣一個春情洶涌的環境里,筱素這個十九歲的少女自然也會受到感染。開始時她還只是向姚綱做一些暗示,希望姚綱能采取主動,試了幾次見姚綱不能理解,便索性在一個周末的晚上睡在姚綱的床上不走了。姚綱哪里是不理解,他不過是在過去那個紅色的革命時代多活了幾年,革命覺悟比筱素他們這個年齡的人高了許多。在那些變幻莫測的年代生活的中國人,少吃五年咸鹽,思想上便會相差一個時代。此外,更主要的是,姚綱始終覺得自己應該代筱文照顧好筱素,生怕有什么事委屈了這個小妹妹而對不起死去的初戀情人。所以,他對筱素的暗示雖然從一開始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但他始終猶豫不決,未敢越雷池半步。

但是,男人的防線從來都是脆弱的,只要女人真刀真槍地發起進攻,沒有幾個男人的防線不會頃刻間土崩瓦解,堅強的革命意志在這種時候往往起不了多大作用。古人所講「男勾女,隔著牆;女勾男,隔著床」,說的大概就是這么個道理。當筱素躺在姚綱的床上用雙臂嬌嗔地鉤住他的脖子將一對圓滾滾燙乎乎的r峰頂在他的胸膛上時,姚綱便再也約束不住人類的原始沖動了,他喘息著顫抖著手忙腳亂地扯去筱素身上僅存的一條短褲和自己身上的全部遮掩物品,重重地趴在了那條冰雪般潔白的胴體上,像一架失去控制的機器瘋狂地顛簸震盪起來。

有了第一次,隨之便一發而不可收,此後只要一有機會,兩個人便會激烈地搏斗一番兩番三番四番直到筋疲力竭口干舌燥腰酸臂痛躺在床上只有喘氣的余力為止。姚綱所住的研究生宿舍當時每間房只有兩人,同屋的同學家在本市,每到周末便回家去住,給二人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使得筱素幾乎每個星期都可以在姚綱的宿舍內度過一兩個銷魂的夜晚。在校三年,筱素到醫院做了三次流產手術。

畢業後兩人一起回到北京工作。那時大學畢業生找工作還是相當容易的,加上雙方父母過去的老同事老部下的幫助,二人都分別按照自己的意願尋到了比較理想的工作。姚綱在外貿部下屬的一家公司做業務員,工作頗具挑戰性,很適合姚綱的性格,並且常有借出差之便游覽國內外大好河山的機會,同其他行業相比這里的收入也相當豐厚。筱素則在國務院直屬的一個金融機構里做事,她所在的局專門負責審批和管理外國銀行在中國的分支機構。

不過,回京後的生活也有些許遺憾之處。先是姚母對姚綱與筱素的戀愛關系不以為然,後來看到木已成舟,便不再反對他們結為夫妻,但對他們不履行法律手續便行夫妻之事的資產階級作風則始終大加撻伐。老太太畢竟曾追在丈夫的p股後面革命多年,無產階級的革命覺悟比姚綱他們這些僅受過二十幾年黨的關懷教育的年輕人自然要高出許多。姚綱是個孝子,不願惹母親生氣,並且考慮到結婚的條件也已成熟,便在爭得筱素的同意後開始為自己c辦婚事。那時正流行「旅游結婚」,就是把新婚蜜月安排在游山玩水的旅游途中。二人一致同意采用這種方式,並雄心勃勃地選定了一條由北向南的旅游路線:哈爾濱、大連、上海、廈門、桂林和重慶。動身後,開始的兩站還算順利,北國城市那粗獷放任不拘小節到處是垃圾的威武雄姿,以及東北人那直爽豪邁動不動便破口相罵揮拳互打的淳朴民風,都使他們大開眼界。但是到了上海之後,卻發生了一件不小的意外。

經上海外貿部門的朋友介紹,姚綱和筱素選擇了一座外灘附近的旅館居住。據說這座旅館是三十年代建造的,設施雖已十分陳舊,但樓的質量很好,暫時並無坍塌的危險。那唯一的一部電梯需要由專人c作,每在一層樓停下時,c作員便要站成騎馬蹲襠式,伸出雙臂使出吃奶的力氣「嗨」的一聲把電梯門打開,待要出的人出去要進的人進來之後,便又以同樣的架式使出同樣的力氣「嗨」的一聲再把電梯門關上,那工作看起來是要有些功夫才能做得來的。雖然如此,但在八十年代初的上海,這座旅館仍是舉足輕重的外事接待場所,住進來的客人以團體旅游的外國人和海外華僑為多,姚綱和筱素這樣的「內賓」有幸在此逗留,純屬上海外貿部門的朋友來此開後門的結果。

旅館所處的位置極佳,憑窗俯視,黃浦江面一艘艘懸掛著各式國旗的巨輪,南京路上黑壓壓蟻群般的行人,以及映得人頭暈目眩的滿城的霓虹燈,全都盡收眼底。步出旅館左行十幾米再穿過一條馬路,便是那舉世聞名的「外灘」了。那里的一個公園據說過去曾掛著一塊牌匾,上寫「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然而現在時代不同了,不管是華人還是洋人已都可自由出入,只是狗仍然不准入內。

沿公園下來是一條上千米也許更長的堤牆,伏在堤牆上看著洶涌的江水和隨著波浪起伏的滿江的舟船,聽著江濤拍岸的巨大聲響,是來上海旅游的人決不可放棄的體驗。但如想有這種體驗,則最遲必須在晚飯之前趕到江邊占據一席之地,稍晚一點這里就無立錐之隙了。晚飯後這里便成男女青年幽會的最佳場所,只見親密相擁的一對對情侶沿著堤牆一線排開,其密實程度決不亞於那水泥堤牆的分子結構。

據說,在這里談情說愛時要格外地精神集中,因為稍不注意就會把嘴吻到他人情侶的臉上。

姚綱和筱素雖然也算是「過來人」了,但對這樣宏大壯觀的戀愛場面還真是從未見識過,甚至從未聽說過,對上海同胞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做出各種高難度愛撫動作的勇猛精神,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並因此而受到極大的感染。回到旅館後,兩人一日旅途的疲勞早已忘得一干二凈,只感到周身燥熱,血y翻涌,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各自甩掉衣衫褲襪,赤條條地爬到床上翻滾起來。

正在二人緊張「工作」的時候,突然門鎖「咔嗒」一響,房門一開,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提著熱水瓶闖了進來,她正在為每個房間配送熱開水。看來這位女服務員尚較少遇到這樣的場面,先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接著便像遇到鬼一樣撕心裂腑地尖叫起來。夜晚女人的尖叫分外凄厲而恐怖,滿樓層的住客都半l著身子跑了出來。恰好那架「老爺」電梯也剛剛停在本樓,乘客和電梯c作員也都跑了出來,多年的職業習慣使那位電梯c作員跑出電梯後仍然保持著他那優美的騎馬蹲襠式。

大家拼命地伸長脖子在門外張望,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女服務員闖進房間的那一剎那,姚綱感到「轟」的一下周身血y全都涌到了頭上,只燒得臉如熱碳,眼冒金星,口舌僵硬,整個下t則虛軟無力,一片冰涼。待醒過神來,姚綱指著女服務員歇斯底里地喊著「快關門,快關門」。女服務員趕緊回手將門關上,轉過身來後又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於是又趕緊將門打開,狼狽地逃出去後才「咣當」一聲把門狠狠地拉上了。

現在的賓館里已很少有服務員不敲門便往客房里閉了,而且現在的客房里一般都有門閂,客人在里面把門閂上,外面的人拿著鑰匙也闖不進來。但在過去則不同,那時除極少量頂級的外事賓館外,普通的賓館旅店招待所的門上都只有一把不堪一擊的暗鎖,鑰匙掌握在服務員手里,她(他)可以隨時進房來打掃房間,送水,巡視,或者沒事進來閑逛逛,看到廢紙簍空著便興致勃勃地吐口痰,看到馬桶閑著便條件反s地坐上一坐,根本無需敲門或者征得客人的同意。這種情況在八十年代的上海已在逐漸減少了,但畢竟還有一些,並且就讓姚綱和筱素給碰上了。二人做了一夜的惡夢,第二天起床後仍感到頭暈目眩,胸悶氣堵,渾身的不自在,渾身的不舒服。繼續旅游已無興趣,於是二人打道回京,一路上悶悶不樂,新婚蜜月成了耶穌受難日。

打從上海回來後,姚綱與筱素好長時間沒有做a,誰也沒有興趣提出這種要求。直到有一個周末的晚上,二人看了一場外國的愛情電影回來,筱素才突然摟著姚綱的脖子向他做出明顯的暗示。姚綱也感到心里癢癢的,有一團欲望的火球在腹內滾動燃燒。於是二人洗漱完畢,爬到席夢思床上重溫已經好久未作的功課。那套程序本來應該是很熟悉的,那套程式化的動作也應當是很熟練的,但這次不行了,姚綱發覺自己做那項工作時所使用的主要工具失靈了,不管怎樣鼓著肚子暗暗用力,它就是羞答答地抬不起頭來,軟綿綿地縮在那里,像一只怕冷的蠶蟲躲在草叢里無論如何也不肯爬出來。

姚綱預感到情況不妙,越想越覺得害怕,越著急越感到緊張,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脊背上流出了虛汗,p股上冒出了臭汗,頓時像虛脫了一樣感到心臟的跳動也漸漸微弱下來了,一臉焦急痛苦無可奈何的可憐相。筱素似乎也已明白了問題的真相,一對明眸中火辣辣的欲望慢慢變成了失望,緊緊箍在姚綱脖頸上的玉臂像放了氣的自行車輪胎逐漸松弛下來。

但筱素很快便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知道此時最需要安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丈夫。筱素扶著姚綱平躺在床上,輕輕伏在他的胸前講著一些安慰的話,說姚綱可能只是由於疲勞和緊張,不一定真的有病;說即使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