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桑拿小姐 未知 6251 字 2021-01-19

給姚綱打電話。她往姚綱的住處打,沒人接;往姚綱的辦公室打,沒人接;打姚綱的手提電話,通了!但旋即卻傳出一個女人的嬌滴滴的聲音,說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真不知道這可恨的家伙躲到哪里去了!

阿華不敢回家,就在街邊的燈光下等候,以便過一會兒再撥一遍那幾個電話,這里行人熙攘倒還覺得安心些。可是,阿華這樣一個漂亮女孩子站在街邊上也太引人注目了,所有的行人都會看上她幾眼。有個戴眼睛的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竟裝模作樣地在阿華面前來回走了好幾次,看樣子是想同阿華搭話卻又始終鼓不起勇氣來。而幾個有勇氣的後生仔,則嬉皮笑臉地約阿華去跳舞,有性子急的竟張口就讓阿華「開價」。阿華被磨得又心煩又害怕,只得沿著街邊急匆匆走開,走了很遠才又折回來繼續打電話。

給姚綱打通電話後,阿華便回到屋子里等候。可這個該殺的家伙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明明只有十幾分鍾的路程,過去半個鍾頭了還不見他的影子!阿華此時的心情十分矛盾:她特別想念姚綱,想得直心酸,直嘆氣,直噼噼啪啪地掉眼淚,她想姚綱一進門她一定會馬上鑽進他的懷里再也不肯出來;她也特別恨姚綱,恨得直咬牙,直跺腳,直嘟嘟囔囔地罵大街,她覺得如果此時姚綱跨進門來,她一定會抄起床上的枕頭沒頭沒腦地砸他一頓。阿華只覺得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心中被折磨得十分難受,一分一分地苦等著,一秒一秒地苦熬著。等到外面真的響起了敲門聲時,阿華竟然像等過了頭,熬過了勁,傻愣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去開門。姚綱氣喘吁吁地跨進門來,滿臉惶惑的神情。阿華既沒有鑽進姚綱的懷里,也沒有抄起枕頭來砸他,而是無精打采地坐在了床沿上,一言不發,然後便突然把臉伏在床上失聲大哭起來。

看到阿華如此一副可憐的樣子,姚綱意識到自己確實來得太遲,讓她等得太久了。不過姚綱也有他的難處,他剛才實在很難立刻脫身。阿華在電話里雖然什么也沒說清,但從她的語氣里姚綱已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么嚴重的問題。姚綱想馬上跑過阿華這邊來看看是怎么回事,但馬小姐剛剛上樓來坐下,連口水還沒來得及喝,連句話還沒來得及說,他如果就此匆匆離去,是趕她回家去呢,還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空盪盪的大房子里?恐怕怎么做都不近情理。但是,如果留下來陪馬小姐而不理睬阿華,那也是不可想象的事。不要說阿華那里真有什么嚴重的問題出現,即便沒發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她那樣哭著乞求自己馬上過去,而自己就是遲遲不去,那後果也夠讓人憂慮的了。

姚綱為難地站在那里,手里提著電話筒也忘記放下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馬小姐走過來接過話筒輕輕放好,問:「怎么了?是不是吳律師出差錯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肯定會使吳麗菁心里不舒服,但如果吳麗菁因此而發生車禍,她心里也會感到愧疚的。

「不是她。是另一個朋友……的朋友,可能有什么要緊的事。」姚綱有些語無倫次。

「是不是那個叫阿華的小女孩?」

「是她打來的電話,不過好像是他們公司的另一個女孩子出了什么事,把她嚇壞了。」

聽姚綱的話,好像阿華是一家什么公司的職員,也許就同他和馬小姐一樣。姚綱當然不願告訴馬小姐說阿華和她的朋友都是在桑拿浴做按摩小姐的,那樣馬小姐一定會產生許多誤會。其實,馬小姐早就知道阿華是在桑拿浴做事,姚綱的那些事要瞞過她這樣一個精明的女人實在太難了。不過,馬小姐對桑拿浴是怎么回事並不十分清楚。她公爹家的衛生間里就安裝有一套蒸氣設施,老頭老大常常在里面蒸得紅燒整豬似的,據說那就叫「桑拿浴」。馬小姐以為,阿華這樣的女孩子在桑拿浴里做事,大概就像餐廳里的服務員一樣,也就是做些端茶送水之類的工作。她對男人的娛樂世界知之甚少。

「不會有什么大事的。我們不去管它,可以嗎?」馬小姐一雙熱辣辣的目光直視著姚綱,語氣里帶著懇求,帶著熱切的期望。姚綱趕緊把目光移開,不敢與她對視。

「我感覺,好像確實發生了什么嚴重的問題。」

「她們那種女孩子能有什么嚴重問題!無非就是出一些桃色事件,可那種事對她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根本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馬小姐有些急躁,話也便說得難聽了些。但她馬上又後悔了,她不是那種隨意中傷別人的沒有修養的女人。姚綱絲毫沒有在意馬小姐的話,她即使拿著高音喇叭罵大街他也會聽著很順耳的。在這個世界上,除羅筱素之外,姚綱最寵讓的人就是這位終日守在他身邊的女秘書了。

姚綱所想的,仍是如何盡快脫身去看阿華,同時又不會傷害馬小姐。

馬小姐又向前靠了靠,把兩只手輕輕搭在了姚綱的肩上。那是一雙姚綱十分熟悉的手,它們每天都會在他的眼前出現許多次,為他傳遞文件,端送飲料。那是一雙十分靈巧的手,經它們處理的各種文件全都那么清潔整齊,無可挑剔。但當姚綱低垂的眼神落在那雙幾乎碰到自己鼻子尖的手背上時,他的心靈仍然劇烈地震顫了幾下。那十個修長而纖細的手指,真如潔白無暇的美玉雕刻出來一般,飽含高雅而嬌貴的氣質,足顯生動而誘人的靈氣。筱素的手也很漂亮,但像小孩子的手那樣稚嫩,看上去總讓人覺得好玩。阿華的手是另一種樣子的美,多少有些胖乎乎的,摸上去很是舒服,尤其是在光線貧乏的地方,摸著那雙手便總會覺得心里癢癢的。她們的手都沒有馬小姐這雙手更容易使人動情,使人陶醉,使人想入非非。姚綱覺得,像這樣漂亮的手指或許只有在充滿幻想的畫家的筆下才能再現,而在現實中恐怕就僅此一家了。

姚綱舉起雙手,輕輕撫摸著馬小姐的手腕。如果不是阿華剛才那什么都沒說清但卻給人留下不祥之兆的電話,姚綱或許會沖動起來。但他此時撫摸著馬小姐,惦記著阿華,心里一團亂麻,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要走了,好嗎?」馬小姐見姚綱猶豫不決的神態,知道再等待下去或許會發生變故。隨著她那輕得幾乎是用心肌發出來的呢喃聲,馬小姐緊緊貼在了姚綱的胸前,雙手摟在他的脖頸上,頭抵在他的臉頰上。一股女人頭上特有的清香立刻沁滿姚綱的脾肺。

姚綱的雙臂半垂下來,放在馬小姐的背上,但卻沒有把她抱緊。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思維的能力。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時順著馬小姐的節拍走下去,那他就沒有退路了,就只能偎依在馬小姐的懷里伴她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乃至今後的漫漫殘生了。而那個可憐的阿華,她將怎樣熬過這個可怕的夜晚,又怎樣面對以後的生活呢?

造物者創造男人時,給了他一個寬闊的胸懷,使他的心里可以同時裝下幾個女人;但卻給了他一副有限的臂膀,使他只能將一個女人摟在懷里!不知這是造物者的疏忽,還是他老人家的有意安排,它使男人們一生充滿了尷尬和無奈。姚綱此時就處於這樣一種尷尬的境地。

馬小婷這個每日都守候在他身邊的年輕女人,相貌出眾,智慧超群,氣質高雅,對他情真意篤而又體貼入微,要說姚綱對她沒有很深的感情,那只能是欺人之談。

過去,由於職務上的關系以及各自都有家庭的束縛,二人誰也沒有想過要在彼此之間發展超越同事和朋友關系的感情。現在,這些束縛或者已經沒有了,或者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他們可以為彼此走到一起架起最後的一段橋梁了,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阿華已搶先一步出現在姚綱的生活里。以姚綱的為人而言,他不僅在良心上放不下阿華,在感情上也同樣放不下那個讓人憐愛的純情少女。

「我感覺那邊確實發生了什么嚴重的問題。」姚綱語氣和緩,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說著,「小婷,你先自己坐一會兒,我到那邊看看就回來。」他以為,也許這樣的一種安排是唯一能夠使他暫時脫身,而又不會徹底傷害馬小姐的方法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究竟會怎樣發展,他無法預料,沒時間多想,即便再想下去他也不可能找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來應付眼下的尷尬局面了。

姚綱輕輕扶起馬小姐的頭,把她極落到頸前的幾縷烏黑柔滑的長發撥回腦後,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馬小姐低垂著眼皮,兩排美麗的睫毛遮擋住她的目光,姚綱看不清她的眼神,但看到她秀麗的臉頰上泛出兩爿早霞般的紅暈,微微翕動的唇角掛著幾絲若隱若現的微笑,竟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飽含羞澀與夢幻。姚綱深受感動,險些就把手臂收緊,將她摟在懷里瘋狂地親吻她。但阿華那可憐的哭泣聲又在他耳邊響起,他的手臂抖動了一下便又松弛下來。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先去看一看看阿華。然後再回來陪伴馬小姐。如果他此時不堅強起來,他今晚肯定就走不出這房間一步了。

姚綱把馬小姐扶到沙發上坐下,說:「小婷,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必須出去一會兒!但我很快就會回來,很快!」姚綱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很肯定。他似乎確實已下了這樣的決心:把阿華安慰好,馬上趕回來。

馬小姐低垂著頭,也沒有抬起眼睛,輕輕點了點頭,不知是表示理解姚綱的心情,還是表示同意他出去一會兒。

姚綱一路小跑來到阿華居住的地方。人說忙中易出錯,這一近乎定律的真言對於姚綱這樣精明而細心的人也不例外。他在慌亂中竟然怎么也辨不出哪座樓是阿華居住的那座。這個地區全都是暴富起來的農民修建起來的出租屋,密密麻麻的,最寬的道路勉強可以通過一輛中型貨車,最窄的縫隙則只夠喝過減肥茶的老鼠側身而行。而且,幾乎所有的樓房全都是一個模式,牆壁上貼著一個顏色的瓷磚,猛一看,總讓人懷疑是疏忽的工匠把廁所的牆壁搞反了。姚綱只在一天晚上送阿華回家時來過一次,並沒有記下門牌號碼,此時自然有些辨認不出了。

姚綱正在東張西望地辨認著,忽然路邊微弱燈光下的一攤狗屎映入他的眼簾。

姚綱想起來了,上次他來這里時,碰到一位披金戴銀赤腳踩著拖鞋的胖老太婆正在遛狗,姚綱喜歡動物便多看了幾眼。那條胖胖的雪白獅子狗蹲在路邊方便後就歡喜地向前跑去,胖老太也歡喜地跟著它跑去,狗屎便留下了。幾日過去了,那狗屎的形狀有些變化,顏色有些變化,但依然是狗屎,而且保存的還算完整,不像街邊的電話亭經常被人破壞得面目全非,姚綱看了半天,覺得自己不會認錯的。沒錯,旁邊的這座樓就是阿華他們那座了!姚綱來到樓前,見大鐵門虛掩著並未鎖上,便推開門匆匆跑上樓來。

阿華伏在床上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腑的。姚綱俯在床前勸了半天,最後總算讓阿華抽抽噎噎地說話了。阿華說阿梅被害死了,是被蒲德威騙出去陪秦孝川過生日,被他們qg後又丟在馬路上被大貨車碾碎了,死得好凄慘啊!

姚綱聽阿華如是說,心中也是大為驚駭,卻又幾乎不大敢相信。秦孝川蒲德威那號人欺辱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是完全可能的,但他們與她無怨無仇的何至於要將她害死呢?即便他們之間確有怨恨,他們又怎么有膽量隨意殺人呢?國家的法制難道對他們就沒有一點威懾力了嗎?何況,秦孝川還是個執法人員,是國家法制的捍衛者呀!

「阿華,你是不是聽錯了?阿梅的確是他們害死的嗎?」

「絕對不會錯的。阿梅那天晚上離開時還特意同我告別呢,說蒲經理為她和秦所長過生日准備了晚宴,請她過去吃飯。再說,今天公安局把蒲德威帶去關了半天,到晚上才給放回來。秦孝川已經潛逃了,公安局和黃所長他們正到處抓他哪!」

「既然蒲德威給放回來了,那就說明阿梅的死同他沒有多大關系呀?」

「也許他沒有親手害死阿梅,可是如果不是他設下這個毒計,阿梅怎么會被人害死呢?我看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說是給阿梅過生日,其實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剛才阿梅的冤魂到我這里來過,求我一定要給她報仇。「阿華說著便又痛哭起來。

姚綱又吃了一驚,趕緊抱住阿華,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燙燙的。

「阿華,你氣糊塗了!頭上這么熱,一定是發燒,說胡話了!」

「我才沒有糊塗呢!阿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給她報仇,一輩子都會覺得對不起她!」

「如果阿梅真是被他們害死了,國家法律不會饒恕他們的。你一個女孩子怎么給阿梅報仇?阿華,你安靜些,好好休息休息,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

阿華撲在姚綱的懷里,只是一味地痛哭,一味地喊著要給阿梅報仇,並不理睬姚綱的勸告。姚綱抱著滿身淚水的阿華,只感到心痛如絞,兩行熱淚也從眼角無聲地滾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阿華漸漸停止了哭泣,隨即便在姚綱的懷里睡著了。

姚綱想起馬小姐還在家里等著自己,便把阿華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站起身准備離去。但姚綱剛一轉身,便被阿華拉住了衣角。

「你到哪里去呀?」阿華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

「阿華,你自己睡好嗎?我有事得離開了。」

「不嘛,我要你陪著我。我害怕。」阿華拉著姚綱的胳膊撒起嬌來。

「我確實有些要緊的事還沒辦完,要趕緊去辦。」

「那你說,有什么要緊的事呀?」阿華顯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態。

「是……是有一份生意上的傳真要發到美國去。一耽誤,損失可就大了!」姚綱這個從來沒騙過中國人的老實人,此時也編起瞎話來了。

阿華眯著眼睛看了姚綱一會兒,說:「你騙我!這個時候人家都睡覺了,你發過去也沒人看。明天早上再發也一樣嘛。」

姚綱笑了。他不想提醒阿華說美國現在正是上午,那樣說了阿華也不會放他走。再說,他說的本來就是謊話,是他不知道怎么靈機一動編出來的,說完之後便覺得有些滑稽,如果繼續維護那謊話就顯得更滑稽了。姚綱老老實實地坐回床沿上,將阿華放倒在床上,一只手繞過阿華的脖頸扶著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胸膛輕輕抵住阿華溫熱酥軟的茹房,另一只手在阿華的脊背和臀胯處慢慢地輕輕地來回撫摸,心中全然沒有絲毫的那種輕松、刺激和快慰,而是充滿了深深的重重的男人的責任感。

阿華畢竟哭累了,緊貼著姚綱結實的胸膛,枕在他溫暖的臂彎里,感到了一種平生從未體驗過的熨貼和踏實,不一會兒便又閉上眼睛睡著了。姚綱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沒敢立即起身離開,而是靜靜地又坐了一會兒,見阿華確實睡實了,才按慢鏡頭的節奏輕輕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房間,然後又用了好幾分鍾的時間悄無聲息地把一道木門和一道鐵門給關好了。

姚綱又是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打開門發覺室內一點燈光也沒有。他趕緊開亮電燈,各個房間里一看,卻哪里還有馬小姐的影子?

第26章飛來的女強人

「……這姑娘心可高了,一般的男人她統統都看不上。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你想阿君那是什么條件,論長相,論風度,論地位,論本事,哪一樣不是超一流,一般男人哪里配得上她!」

司機老姜是粵西人,已有二三十年的駕駛經驗,技術好,道路熟,且深知姚綱的脾氣稟性,當他穿越一條條正是車流高峰的街道把車停在鵬興大廈樓下時,正好差兩分九點。姚綱與吳麗菁乘電梯來到華萊公司的會客室落座時則剛好九點過兩分,正是姚綱所希望的時間。

姚綱與客人會面時對時間掌握得十分嚴格,有一些非常復雜的要求。這所謂嚴格並不是說每次會面都要准時到達,或者提前到達,如果那樣也就沒什么復雜的了;而是說每次都要根據會見的對象、會面的性質以及自己在這次會談中是主人還是客人等許多因素來決定什么時間到達約定的地點最為合適。這倒不是姚綱這個人脾氣古怪喜歡吹毛求疵,而是他會見的客人中什么人都有,談的又往往都是生意上的大事,掌握好每一個細節可以使自己多一些主動權,掌握不好則可能影響會面的氣氛,使會談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譬如你今天要同幾位日本客人舉行一個會議,那么你一定要提前幾分鍾到場。

你到那里時,你的那些從來都怕自己遲到的日本客人很可能也已經到了。他們見你提前到了會認為你很講信用很重視他們,而你又剛好比他們晚到一步,使他們這些極好面子的日本人暗自慶幸和得意,那么這次會議的氣氛一定會很令人滿意。反之,你現在是在中東某個富得流油的國家訪問,你要去拜訪一位政府高官或一位石油大亨,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那么你至多十一點到就可以了,並且最好懷里揣兩包方便面,因為你要拜訪的人很可能太陽偏西了才會露面。